第四百八十八章 弊端,可能會終生不醒
2024-05-10 06:03:38
作者: 陌上君
她這一舉動,終是讓高叔不由的再次喚道,「王妃請留步。」
「高叔,你可不能隱瞞我。」她停下腳步,轉過身,目光繼而落到南宮翔身上,俯身伸手輕探著他的手脈,眉頭緊蹙,他的氣息不僅是越來越沉,且還帶著一絲寒意,手剛探去手指便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樣的體溫……
高叔知道牧九歌懂些醫術,但這事可不是管醫術就能解決的。
這可是姜家一族族長都會經歷過的一次劫難,如若能安然渡過,那以後就不再害怕其他武功高強的人,如若沒安全渡過……這輩子,怕是都不會再醒過來了……
可是,這話要他怎麼和她說?
心酸的同時心也一陣抽痛,南宮翔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要是在他手裡出了差錯,那他又怎麼對得起姜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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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高叔神色中透著一股莫名的悲哀,牧九歌只覺得心頭被一股不好的黑霧籠罩。
「王妃,這事,您還是等爺醒來讓他親自和您說吧。」高叔忍不住,猛的轉身,大步往窗戶邊走去,邊走眼角滾出一連串淚珠來。
「高叔,有些事情你若不說,又怎知會沒好結果呢?這世界之大,隱世高人更是不少,只要我們知道爺的病因,定能找出解決的方法。」
牧九歌凝重的看著南宮翔,沉聲說著,「不試一試,又怎麼能知道事情會好還是會一直壞下去呢?」
聽了她的話,高叔那沉悶的心猛的一抖,雙眼裡閃過一道喜色,激動的朝著牧九歌道,「王妃,您,您說的,是真的?」
雖然他不太相信會有奇蹟,但是王妃這麼一個女子給他家爺就帶來了這麼多驚奇的事,說不定這事也能找到辦法。
「爺他不是生病了,也不是中毒了,他是因為練了姜家武功,姜家的秘法的最高境界王妃是知道的,可是,卻也是有弊端的。」高叔緩緩的說著,牧九歌聽著卻是立馬明白過來,她現在終於知道姜家為何一直隱匿在無人知道的地方,只在每朝有新皇登基時才會有一個才貌雙全,又知書達理的溫婉女子進宮。
她們來輔佐君王,一代一代這麼傳了下來,但有關於她們的族長的消息卻一直都沒有。
而今這一代,卻變了,南華皇的子嗣中身心健全的只有南宮翔與七王爺,可是南宮翔是姜貴妃所生,七王爺……
他似乎也不喜朝爭。
「爺他這會會昏迷,就是因為練了姜家心法到了最後一層,姜家最近這幾十年都沒有出過一個族長,所以心法也一直沒人練成過,自然無法知道有弊端。」高叔回憶著,神色有些凝重。
牧九歌聽著秀眉一挑,盯著南宮翔的臉半天沒有出聲。
「那上次在滁州城發生的事?」牧九歌很自然的就想到上次在滁州城他與高叔的那次對話,說什麼黎千面……
「上次那事,是爺騙了王妃,王妃,您不要怪爺,爺他是害怕自己這次會醒不過來,所以才會那樣對王妃。」高叔說著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那次的事,他就覺得有些不妥,現在王妃問起來,他這張老臉都不知道往哪裡擱,然而,牧九歌聽著卻是陷入了沉思,她以前在安家時,對四大家族的描述有看過,但也只有安家的記載的最為詳細,至於其他幾大家族,突然間,她腦海里閃過一道靈過,「鳳來襲?鳳家?」
鳳家的秘法她已看到了,鳳來襲不僅武功高強,催眠術更是堪比現代的催眠大師,而且他也沒有什麼意外,這麼說來,鳳家老爺子就是這代族長了嗎?
可是她家爺,為什麼會是這樣啊!
心疼下,她緩緩的坐到床邊,伸手摸著南宮翔的臉,手指下一片冰冷,這讓她又是不禁皺起了眉,「高叔,姜家還有何人在這裡,你可知道?」
高叔搖頭,滿臉無力,「這個老奴不知,就連爺是怎麼知道姜族秘術的老奴也不清楚。」
「姜貴妃生前難道就沒有說過什麼嗎?」牧九歌急了,緊張的問。「世間萬物相生相剋,定有解決之法。高叔,您再想想,姜貴妃生前一定有留下過什麼的,不然她在外邊,她的族人又隱世,又怎麼會知道她所生下的是兒還是女,身又在何處。」
牧九歌著急的說著,突然屋外傳來令語的著急稟報聲,「王妃,大學問家豐先生求見。」
「豐先生?」牧九歌一愣,眉頭一挑,「豐墨染老前輩?」
「是的,他說有要事找王妃您。」
「不見。」牧九歌想也不想,立馬拒絕。
這個時候他一個學者來找她做什麼?
令語卻沒有出去,而是猶豫了會,繼而道,「老先生說能解王妃您心頭之惑。」
牧九歌聽著一頓,轉頭望向高叔,「高叔,豐墨染前輩您可知?」
高叔也是微愕,但他還是搖了搖頭,「老奴與老先生交集甚少,只知道姜貴妃生前找過老先生兩次,都是求先生為爺授課,可是先生卻都拒絕了。」
牧九歌微微一勾唇,隨即道,「令語,去請先生直接過來。」
「王妃?」高叔緊張的站了起來,攔在她身前,表示不懂,爺現在的情況,可不能讓一個外人知道。
「高叔放心,既然是母妃曾請求過的人,定是母妃很敬重的人,令語,去請先生進來。」
牧九歌這番話,讓高叔的心還是緊緊的提著,他不是不相信牧九歌,只是他不敢把南宮翔的性命交到一個外人的手裡。
「起霜,調動兩隊人馬,暗中守在院外,如有異常,格殺勿論。」高叔還是不放心的吩咐起霜去將銀甲護衛調來。
她們在這邊為南宮翔的事而擔心,然而,在皇宮的太和殿內,眾臣剛剛下朝,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走著,小聲的議論著,無不是對牧九歌出現在大殿上的事各執意見。
「這攝政王妃也太囂張了,她居然敢到太和殿來。」
「是啊,一個女流之輩,也膽敢沾污前朝大殿,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行了,你們大家都別議論了,依我個人的意見,這攝政王妃是女子中的英雄,更是我等該學習的榜樣,她一個女子,有這麼大的勇氣,能與這麼殘暴的假皇上周旋,更是將西夏女皇的細作給揪出來,因為她的出現,我們才能安全的活到現在。」
人群中,突然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他聲色略顯低沉,可卻是抬頭挺胸,迎接眾人的各種打探的目光。
他的話,是在提醒眾人,假的皇上是怎麼對待其他幾位皇子王爺的,想到這,眾人臉色又是一變,瞬間難看起來。
「女子又怎樣,西夏還有女皇,我們的始皇也是女子,她帶領我們走出蠻荒地帶,一統三國,讓人民變得有秩序有正義起來,為何諸位大臣都認為女子就不能涉政?還是你們心裡就從來都不敢承認自己的無能與軟弱?」
這少年眉目清秀,說出來的話卻是鏗鏘有力,眾臣看著他激昂的替牧九歌辯護,而且說的又都是大實話,頓時臉色一陣羞愧,皆不由自主的低下頭去。
少年見狀,也不再多說,立馬轉身離開,但在他轉身之際,他的唇角卻是淺淺一勾,勾出一個好看又自信的淺笑。
等他離開之後,眾臣這才紛紛點頭,表示贊同起來,但依舊有人好奇,「這人是誰啊,面生的很。」
「我也不知道啊,這少年好像以前沒有見過。」
「他好像是今年天子學院出來的,好像豐大師的幼孫,如今在刑部為侍郎。」人群中有人認出那少年,說著他的身份。
「真是少年出英雄啊!我們這把老骨頭,看來是該回家種田去羅!」一些沒有出聲的老臣,聽著皆是相互對一笑,感慨的道,隨著他們的走遠,留在皇宮裡的鳳來襲卻是莫名的覺得肩上的擔子又重了幾分。
南宮翔雖然只出現了一瞬間,但在離開時,卻與他說了一句話,「給本王好好守著大好河山,等本王醒來必有重賞。」
他在琢磨著南宮翔話里意思,可惜現在等著他的是一堆沒處理完國事。
雖然他早就聽他父親說過,為相不僅僅是替皇上做分析,提建議,但還要學習其他的,比如批閱奏摺……
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奏摺,滄縣洪水泛濫,還有北境那邊強盜橫行,以及今年的稅收……事太多,忙著國事,他漸漸忘記南宮翔與他說的話來。
轉眼到了六月初,期間牧九歌進宮過三次,都是探望南宮舒雪之餘與他見過兩次,沒有聊起國事,但卻能感覺到牧九歌有心事,而且這期間,翔王一直都沒有出現,這讓他心底里再次浮起南宮翔與他說的那句話來。
思了許久,他終是忍不住問,「攝政王他,醒了嗎?」
雖是試探,但他還是明顯的感覺到與他並肩同行的女子身子的輕微顫抖。
他,也是知道的嗎?牧九歌忍住心底里的酸澀,輕輕的搖了搖頭,「還沒。」
她這話剛出,鳳來襲的心猛的咯噔一跳,七上八下間,思緒一亂,「他這是怎麼了?我要去看他。」
牧九歌想拒絕,可她又想起豐墨染說的話來,「翔王是否能醒,得需貴人相助。」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外面尋找所謂的貴人,但是,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她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冰冷又無情的皇宮裡,這會聽到鳳來襲說要去看望他,不由的嘆了口氣,「他沒醒,你去了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