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早朝對峙

  鳳揚不可思議的看向鳳老爺子,「父親，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呢？祖訓那也只是祖輩們見過的，現在平靜了幾百年，怎麼可能……」

  「揚兒，明日早朝你可以不用去了。」鳳老爺子嘆著氣，搖頭要他明日不要去早朝。

  「為什麼父親？」鳳揚很不明白，「明日我一定要去，來襲他還小，沒有與眾朝臣共過事，而且明日會很危險,我一定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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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堅定讓鳳老爺子輕輕的垂了下眼帘，卻沒贊同。

  反而是鳳來襲，他神色中透著幾分凝重，這種事，換了誰來做都不好，老太爺的意思他明白，可他父親的意思他也明白，但是，這事只能讓他去做，誰也不能做！

  「父親,明日你就安心呆在府里陪著爺爺，往後的路還會很長，也會很艱辛，但那都是我該走的路，所以，就放心讓我去吧！」鳳來襲深吸口氣,目光堅定，望著鳳揚，希望他父親能理解。

  鳳老爺子眼色中則是閃過一絲讚賞之色，但他依舊沒有繼續將為何會亡國的事再次提起。

  「老太爺，至於您說的祖訓，相信在我們的共同努力下，定能控制住，現在不是已經發現了嗎？」

  他也不太相信有祖訓之事，但他相信這世間之大，有著稀奇百怪的事不為奇，不放心上但並代表他不會去做些什麼。

  鳳老爺子聽著點點頭，「嗯」了一聲，之後便不再說話。

  鳳父也是，他知道鳳來襲的決定不是誰人都可以改得了的，即使他是不同意，但也只能默默的支持，他當初不也是這麼走過來的嗎？

  獲得南華皇的信任，成為朝臣敬畏的朝之重臣，這些年來，風裡來雨里去，沒有哪一日他是過的安穩的，但是，不也還是過來了嗎？

  「好吧，明日你可要小心了。」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用，如今只能囑咐他多小心了。

  「放心吧父親，明日不會讓你們失望的。」鳳來襲沉重的點頭，眼裡的堅定之色未減一分！

  「嗯，好孩子，你去吧。」鳳老爺子沖他點頭，示意他可以離去了。

  鳳來襲接下來的事還有很多，所以也沒猶豫，福了個身，轉身離去。

  隨後他又去找了兵部，刑部，在那裡找到最近報案的人，其中有關於人口失蹤案就有三十多起，幼，童失蹤就有二十起，而少女失蹤有十二起，但卻都被南華皇直接下令扣壓住，不用查。

  「走，去找那些被害人的家屬。」鳳來襲朝回到京城來的墨玉冷抬了抬手，示意他跟上。

  今天一定要把這些受害人的家人全都找到，逐個了解，這樣他們才好去找人。

  牧向晚雖然說了那些被抓的幼，童關在哪裡，但是他們還沒有去過皇宮的秘密煉丹房，現在白日裡不好去，只能等入夜後。

  就在他們在找人逐步了解被害人的時候，五皇子南宮文德卻是在一早便收到南華皇的旨令，要他即刻起身入宮，陪他喝茶。

  沒有得到任何消息的南宮文德收拾妥當，入了宮去。

  直到夜下，都沒見他出宮來。

  而楊相接到鳳來襲的消息時，立馬愣住了，喃喃的道，「德兒，德兒他……他今個一早進宮，至今都沒有回來，他，不會……」擔心之餘的楊文忠早已嚇壞，他就這麼一個外甥，可不能再有事啊！

  鳳來襲與墨玉冷聽到時也是愣住了，怎麼可能？

  五皇子不僅聰慧，而且搬出皇宮多時，南華皇讓他進宮，他就這麼進了，沒有一點懷疑？

  「鳳大公子，可否請你們去皇宮看一看？」年紀比鳳揚還要大一點的楊文忠焦急不已，只差點就要給鳳來襲跪下。

  「不可，楊相不可，我們這就去皇宮探探。如若見到德皇子就將他帶過來。」

  鳳來襲手快的扶住楊相，示意他不要擔心。

  夜色越來越濃，鳳來襲與墨玉冷快速的從宮牆頂上躍過，往太極殿那邊趕去，還有南華皇所有會呆的地方。

  朦朧的月光在樹梢頭掛著，皇宮上方蒙著一層慘澹的白光，此刻的皇宮安靜的很，就連禁衛軍都少了許多，這讓夜闖皇宮的倆人不由的相互對視一眼，從各自的眼裡看到了疑惑。

  「我們分開找。」

  墨玉冷提議。

  鳳來襲眉頭輕皺，咬了咬牙，最終也是點頭，「小心點，聽牧向晚的意思是這裡還有西夏女皇的人。」

  天色越來越沉，東方盡頭的雲層越來越薄，帶著一絲亮色，兩道身影快速的從宮牆內躍過，奔向鳳府。

  很快，早朝。

  太和殿，南華皇一如既往的召集眾臣議事。

  松公公立在龍椅前的兩個台階前，喝唱道，「有事稟奏，沒事退朝」

  立在殿中的眾人暗中相互快速的看了一眼，微微的皺了下眉，最後齊齊望向垂著帘子後的南華皇。

  一個呼吸間，鳳來襲沉步從站位中走了出來，朝著上座著南華皇跪去，「臣有事稟奏。」

  松公公眯著眼打量了他一會，隨後又是朝南華皇福了個身，「皇上？」

  「鳳愛卿有何事？」

  南華皇的聲色輕緩，似還帶著一絲潤色，但鳳來襲卻能聽得出來，他的聲色中透著一絲疲憊與晦暗。

  那是生命不穩的表象。

  鳳來襲聽著又是一個叩首，之後才沉靜的道，「回皇上，臣有事要奏，近日臣在民間行走，見到不少百姓在街頭四處奔走，在尋找他們家丟失的小孩和年輕的女子。」

  他話音剛落，便見四周的大臣全都紛紛抬頭，望向鳳來襲，眼色里全是驚恐。

  只有其他幾位尚書大人神色略是常色，除了還沒能趕回來的李尚書。

  龍椅前的南華皇聽著眉頭一蹙，神色中帶著一絲不耐煩，滿臉浮起厭惡之色，沉默了會，冷聲道，「愛卿所說可有證據？」

  「臣已將此事交給刑部，至於證據，皇上還需要臣來提供嗎？」鳳來襲凝著眸，沉穩的反問。

  「唏！」眾臣聽著全都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氣，少年鳳相這是要和南華皇叫板嗎？

  南華皇聽著卻是一聲冷笑，突的騰的一下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大手一揮，將他身前的帘子掀了起來，將他最近藏了幾十天的龍顏展露出來。

  眾臣一見他出來，又是全都愣住，連呼吸都凝滯起來，他們眼前的南華皇，明明已年近七十，那張臉明明是布滿了歲月的痕跡，可現在，卻似回到了中年……

  「這，這是怎麼回事？」朝臣看著面面相覷，眼裡全都是驚訝之色。

  鳳來襲雖也知道一些，但當南華皇似換了個容顏出現在他面前，他第一時間也是愣住了。

  站在上位的南華皇將眾人的表情全都收在眼裡，眼裡全是歡喜之色，他很喜歡這種眾人驚訝的表情。

  然而，鳳來襲卻在他眼裡看到了死亡之意，以及殘暴之心。

  祖父說的話沒有錯，一國之君不再仁慈，那麼他的國便一定會滅亡。

  但願他還來得及，能阻止亡國的事發生。

  「哈哈哈哈！」南華皇看著眾臣子一個舒心大笑，「你們是不是很奇怪，朕怎麼又回到了中年時的模樣。」

  他聲色透著古怪，從他口裡吐出來的字更是詭異的很。

  一直沒能見得他真容的松公公這會見到，也是吃了一驚，心底里如同湧起了滔天駭浪，心驚的同時更是膽顫不已，他的主子還不知道這事！

  眾臣不知怎麼回應南華皇的問話，全都驚惶的跪倒在地上，伏著頭，不敢去看他。

  「皇上，此事如若是好事，您為何不早點與眾臣們分享？」鳳來襲一點都不害怕，挺著胸膛冷靜的反問。

  南華皇聽他話音不對，猛的轉頭，狠狠的盯著他，目光中透著一絲戾色，然而，鳳來襲卻是在他的寒目下緩緩的站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此刻這麼做簡直就是在拿自己的命開刷，但是，他如若不這麼做，這事又怎麼能被揭開。

  朝中其他人沒有這個膽，而現在五皇子下落不明，一早回府回到牧無雙的信，告訴他孝王也在戰後無故失蹤，這讓他更是擔憂，看來這朝中還不止一個西夏女的人，還有更厲害的高手在，不然不會在沒驚動翔王的任何人下把孝王擄走。

  而他昨晚在皇宮深處找了許久，也只找到那個煉丹皇，九皇子沒找到，反而是在一個荒廢已久的宮殿深處，找到了一堆白骨，那些骨骼都不大，也很新鮮，猜得出來，這些人骨怕就是那些失蹤了的幼兒的骨頭，還有那些妙年少女的。

  這個光鮮亮麗，富麗堂皇的皇宮，此刻就像一隻張大了嘴只吃人肉的怪獸，讓人莫名的心生寒意，如若不是因為她，此刻他也不會呆在這裡，與南華皇對峙！

  「放肆！」南華皇一聲厲吼，手一揮，拿過放在龍案上的一個硯台朝著鳳來襲就是這麼扔了過去。

  天子動怒，眾臣全都害怕，全都福身在地瑟瑟發顫。

  牧九歌昨天還說，此事關係甚大，最好是不要驚動其他臣子，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可鳳來襲卻臨時改變了主意，他身子一側，躲過飛過來的硯台，起身，冷靜的與南華皇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