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何為算計

  柏淵率先回過了神，他是九霧內門弟子中天賦最好的一批人，也是最有希望成為九霧下一批天驕弟子的人。

  在來到渡江以前，他甚至對傳言中堪稱同階無敵的玲瓏聖子不屑一顧。

  在他想來，當初各大宗門上玲瓏，那的虧是他不在場，否則，就憑楚南那點三腳貓一般的修為技藝，他絕對可以一隻手輕鬆拿捏。

  而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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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卻連一個名不經傳的南楚也拿不下，柏淵不在乎別人的目光，他單純的就是不甘，他的高傲與自尊不允許他戰敗。

  「南楚，我們再來！」

  說話間，柏淵再次結印，天地靈氣奔涌而來，隱隱約約竟有天動之相。

  這一招，飽含他迄今所學的精華，牽天、引地，正合九宮，逆反陰陽！

  他自信莫說同階，就算是築基來了，也討不得半點好！

  南楚一眼就察覺此招不凡，然而，他也不懼，早已施展出九霄震的他，已在暗地中積攢了不少對方的靈力。

  他只一步跺地，雙拳橫於胸口，猛的一撞，口中輕喝道：「來的好，九霄震，紫氣化鼎！」

  就在此刻。

  「到此為止！」

  「暫且停手！」

  特使與城主大人同一時間動了，兩人一左一右，瞬間擋在了那柏淵與南楚的近前。

  城主皺眉說：「南楚，你沒看見林欣正感悟突破嗎？」

  特使大人道：「九霧的小傢伙，你要跟他打，我可沒意見，但要是不小心壞了人家玄心宗天才突破，這份後果，得由你自個兒承擔哦！」

  話落，南楚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揮手間便散去那紫氣大鼎。

  柏淵有些不甘，他惡狠狠的瞪了眼楚南，奈何特使大人已然發話，他也只得在那咬牙間，撤去殺招。

  「哼，算你運氣好！」

  哈？

  聽見這話，一體同心的楚南與南楚那是忍不住露出了古怪笑容。

  紫氣化鼎的絕技，乃以彼之身，還還施彼道，他們若真打起來，到底誰勝誰負，那可還真不似看上去那麼簡單！

  「呼！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南楚要遭殃了呢！」蕭煙長出了一口大氣，她看不懂雙方的招式，卻也從方才柏淵那引動的靈力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險。

  聞言，楚南是滿臉苦笑，忍俊不禁的颳了刮她那小鼻樑，說道：「傻妮子，就憑柏淵那傢伙，還遠遠不足以傷到南楚。」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聒噪！」

  剛要轉身歸位的柏淵恰巧聽見了此言，本就憤怒難耐的他，揮手間便以單純的靈力，打出了一掌。

  這一掌實在突然，特使與城主始料未及。

  然而，兩人還沒來得及有所行動，就見那楚南是隨手向虛空一抓。

  一柄利劍瞬間出現，下一刻，伴隨著一道瞬發的劍勢，掌勢破，柏淵整個人更已是被掀飛出好幾米遠。

  天階法寶，隨心如意，再加上那無我劍意加持，柏淵大意之下，敗得是不冤……

  「你！」

  柏淵大怒出聲，剛要起身，那利劍已抵住了他的喉嚨。

  不知何時，楚南已出現在他的近前，他單手持劍，嘴角微微一樣，伸手道：「噓！小聲點，林欣姑娘正是關鍵時刻，可以的話，我並不想打擾到她!」

  話說一半，楚南話鋒急轉，一股浩瀚而又霸道的死亡氣息瞬間籠罩在那柏淵身上，正是那融合了霸主之心與亡者之力的特殊技能，亡者之主威壓！

  「不過，如果你非要找死，我也並不介意將你的存在，抹除。」

  淡然的口吻，冰冷的殺意，柏淵渾身上下都在本能的顫抖，他的道心都險些在這股詭異莫名的力量下崩潰。

  好在那股可怕的氣息是來的快，去的更快，僅一瞬，楚南便已恢復了往日笑容。

  「呼……啊……呼……」大口喘息，心神不定。

  柏淵已經開始有些懷疑自我了，城主與特使就算了，他們是修行前輩，修為比他高，自是比他強。

  那南楚能與他斗個五五開，他自問已經很難接受，可現在居然又冒出了個如此恐怖的『假楚南』？

  不敢置信，更不願相信，柏淵是說什麼也不願承認，一個只有靈台初期巔峰氣息的傢伙，居然能單憑威壓，就壓得自己幾乎完全無法反抗！

  然而，他又哪裡知道，其實不僅是楚南，南楚他也是無力抵抗。

  南楚初由法轉體，境界並未穩固，一拳一腳也並不能完美爆發相應的力量。

  可即便如此，他二人若真斗下去，他柏淵只怕也是十敗無勝，畢竟就算只單憑體修強悍堅韌的肉體，就算是硬拖，他柏淵也是贏不了的……

  楚南這一番行動，輕描淡寫，眾人卻看得目瞪口呆。

  城主暗自咽了咽口水，低聲自言道：「好小子，雖說柏淵方才也是大意了，可他那凌厲的劍意竟瞬間破勢，這份實力，可比南楚那小傢伙還要強勁三分不止！」

  夜娘也是驚訝不已：「聽說這傢伙也是玲瓏弟子，玲瓏弟子都這麼強麼？」

  其他人表情各異，就連趙傳飛也是驚得合不上嘴。

  按理來說，他與楚南差距並不算太大，僅僅只是一級之差，可方才楚南爆發出的力量，何止他的十倍？

  這一刻，趙傳飛是完完全全確信，對方絕對是玲瓏內門，說不準還是天驕之類，否則，哪有可能擁有這般恐怖的力量。

  唯獨蕭煙例外，楚南出手之後，她滿眼都是紅心，那激動的模樣，簡直跟追星狂見了明星一樣！

  「楚哥，你就這樣放過他了？」

  「不然呢！總不能真一巴掌拍死他吧！」

  楚南一回來，蕭煙就笑嘻嘻的走上前詢問，楚南聞言，點頭間看向了城主與特使，說：「城主，趕緊驗收我們玲瓏的礦稅吧！一整天嘍，一口酒也沒喝上，早點結束，咱也好早點回去吃飯！」

  此話一出，城主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堪。

  但他也沒有發作，說到底，還是他們怠慢了楚南啊！

  「小兄弟說的對，南楚是吧！你們是來給玲瓏送礦的嗎？」

  「對，稍等一下！」

  南楚見城主詢問，點頭間就向那貨船招呼道：「兄弟們，可以把礦運過來了！」

  話落，狼頭壯漢立馬指揮兩船相接，一箱接一箱的靈礦很快便在那一眾赤膊壯漢的運送下，搬運至這大船之上。

  城主按照規矩，隨意抽驗了幾塊，隨後，他又看了一眼那成排的靈礦，皺眉說：「還不錯，都是上好的靈礦，不過這麼多靈礦，是不是已經超過了你們玲瓏今年應繳的礦稅了？」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身為玄天帝國的城主，他可不想多收他人半塊靈礦，錢財是小，丟了信譽與人品，那才是真的丟了官途……

  楚南微微一笑，點頭說道：「城主別誤會，我可沒有賄賂你的意思，你算一算，這裡所有靈礦加起來，是否剛好夠我玲瓏與血河兩家的份量？」

  說起血河，城主就有些上火，雖說今年血河退走了，可去年至今挖了那麼久，卻是連半個礦也沒留，真特奶奶的摳門！

  這事鬧的，總份額擺在那兒，欠缺的礦稅，最後還不是得他自己挑腰包去貼？

  此間，聽聞楚南這麼一說，他眼中不由放光。

  不合理的礦，他是一塊不收，但這合情合理的礦，那又另當別論了！

  城主向楚南投去了感謝的目光，隨即計算了一番，還真別說，這裡的礦，還真就是那總份額一年份！

  「小兄弟，做的不錯！來年好好加油！」

  「放心，我們玲瓏與貴國是有協議的，該給的，一分也不會少！當然，不該給的，我們自然也不會多送！」

  兩人相視而笑，氣氛一時間十分的和諧。

  趙傳飛等人見狀，那懸在心頭的大石終是落了下來，就在趙傳飛等玲瓏外門弟子以為今年的靈礦稅收一事就此了結的時候。

  「等一下，我不相信他們還能拿出礦，他們這些礦，一定存在造假！」柏淵忽然出聲。

  玲瓏的倉庫早已燒毀，前往夜盟購買的兩船靈礦，先後也被他安排的人馬搶奪購買。

  同時，他也早已計算過渡江各地靈礦產量，得出的結論也與他最初料想一般無二。

  眼下短時間內，整個渡江市面上，只有他們手裡有礦，他是絕不相信對方在這個節骨眼，還能拿出真礦來！

  「嗯？」

  城主皺眉，最近的情況，他也知曉一些，所以他方才就已抽驗了一次，可事實上，玲瓏的礦還真就沒有問題。

  見城主有些不願相信，柏淵立馬上前，此刻的他已冷靜了下來。

  在武鬥上，他已敗了一場，而這關乎靈礦開採權的一仗，他是無論如何，也絕不會再退讓。

  丟人不丟陣，有擴展靈礦份額功勞加身，假以時日，待他順利晉升天驕，甚至長老之後，再來算今日恥辱之債那也不遲！

  「城主，不瞞您說，此前夜盟的礦已被我收購一空，短短几天，他們就算是連夜把礦洞都給挖穿，想必也是挖不出這麼多上好的靈礦！」

  柏淵指著南楚他們帶來的靈礦，言下之意，已無需再言。

  聽聞此言的城主也終是有所動容，靈礦稅收，乃玄天國立國根本，茲事體大，容不得半點閃失！

  他當即上前，再次抽驗了起靈礦。

  「我不知道你們是從哪裡搞的假靈礦，可你們想瞞江過海的打算我早已看穿，認服吧！早點向城主請罪，也不至於被趕出渡江！」柏淵徹底恢復了往日的自信，那種一切仿佛都掌控在手的感覺，讓他不再畏懼。

  「是麼？」楚南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可問題是，我們的礦，正經八百！」南楚笑眯眯的搖了搖頭。

  這兩人詭異的狀態，頓時讓柏淵心感不安，可他卻說不出到底哪裡不對勁。

  他只得冷哼一聲，心想走著瞧，反正城主馬上就會驗出假礦，屆時，看你們還有什麼好說！

  然而，片刻後。

  「呃呃呃……」

  城主有些尷尬，他將手中那塊靈礦放了下去，說道：「首先，我先感謝一下柏小友的提醒，但很可惜，這的礦，並沒有任何問題。」

  「什麼？」自信的柏淵登時瞪大了雙眼。

  到底哪裡算錯了，不應該啊！他們到底是哪裡搞來的真礦？

  不等他多想，此刻，南楚卻是一搖一晃走到了柏淵他們帶來的靈礦近前。

  四大貴族的家主還想阻攔，卻被他跺腳間所爆發的靈力震開三步。

  「你小子！你要幹嘛！」

  「住手，這可是上繳給玄天帝國的靈礦！你敢！」

  城主也已注意到這一事態，他剛要上前阻止，就見那南楚在那一堆靈礦中掃了一眼，挑選出一塊，以自身真炁灌注其中。

  咔嚓……

  清脆的劈裂聲後，表皮撥裂。

  一塊黝黑的鵝卵石，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南楚拿著那鵝卵石是左看右看，最終一歪頭，笑眯眯的對那四大貴族家主說道：「呦！我好歹也算是個修行中人，可我怎麼從來就沒聽說過，靈礦內里居然是由這種半點靈氣也沒有的廢石頭組成呢？」

  「你……這……」

  「你不懂……我……」

  四大貴族的家主想要解釋，可他們卻想不出任何合理的說辭，一個個結結巴巴，半晌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一旁，城主見狀，皺眉間，就已一躍而至。

  到了這個時候，那柏淵終於是明白了心中不安究竟來自何處。

  不對勁！回想這一路的遭遇，一切都似太過順利！

  搶礦、買礦幾乎沒有費任何功夫就搞定了，現在想來，簡直就像是全部都安排好了一樣！

  「糟糕！」柏淵暗嘆。

  此刻的城主以運轉開自身靈力，隨機挑選出百枚靈礦，浮於半空。

  「開！」

  伴隨著那冰冷的輕喝聲，靈力灌入，百枚靈礦應聲而破。

  嘩啦啦一片空殼落地，在四大貴族那目瞪口呆的表情下，百枚靈礦展現出了本來面目。

  整整一百枚靈礦，竟只有三十八塊是真礦，其他全是摻雜碎石、爛沙的假貨！！！

  「夜盟，你們就是這樣跟我們九霧做買賣的嗎？」

  柏淵大怒，靈礦造假，而且還是交付礦稅的份額造假，這已經是觸犯到玄天帝國的底線！這件事若不能推出去，莫說渡江份額，九霧在玄天帝國的其他靈礦份額，也是會遭受巨大影響！

  「別瞎說！你看老子賣給玲瓏的有問題？」夜娘一臉無辜，那假惺惺的模樣，直讓柏淵是險些氣暈了過去。

  不對！不對！

  原來如此，尼瑪！遭了算計了啊！

  此時此刻的柏淵哪裡還想不明白，他們所搶奪的第一批靈礦，只怕就是真假參半，而且當時的獨眼恐怕也有問題，刻意引導他們將重心放在買礦。

  結果這一來二去，他們卻是費了人力，花了大價錢，搞來一大堆真假參半的假礦！

  「我就說，閣下怎麼這麼大氣，還沒入駐就開始交礦稅，感情是這樣啊！呵呵呵！」城主笑得很冷，他雖未表現出怒態，可其怒意，已是不言而喻。

  「城主，不是你想的那樣，是他們玲瓏搞的鬼，這些礦是我們搶他們……不是！城主你相信我們，我們哪裡有那膽子造假礦！」趙老心急如焚，開口辯解，製造假礦，在玄天帝國那可是輕則抄家充公，重則掉腦袋的啊！

  然而，也正是因為他這份著急，他卻是一時不慎，說錯了話。

  雖然，趙老及時改口，可他的話，眾人早已是聽得一清二楚。

  「喲呵！還搶礦了？」

  「嘖嘖，這渡江城四大貴族，敢以下犯上，搶玲瓏的礦？我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還用問麼，十之八九，新東家指使的唄！」

  「厲害，還沒入駐就又造假又搶人，這要入駐了，不攪個天翻地覆？」

  那些林欣的追求者們笑眯眯的開了口，他們跟此事毫無關係，但他們也不介意看一方大宗的笑話，尤其是這個笑話，還能稍微削弱一下九霧這等大宗大門的整體實力。

  這就好比他們此前針對玲瓏一個道理，嘴嗨又不犯法，何樂而又不為？

  本就已然動怒的城主冷冷回頭，盯上了柏淵。

  那兇悍的目光猶如毒蛇一般，直讓柏淵是打心底的感到一陣寒意。

  「城……城主……」

  「別說話，你只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城主冷冷的說著，說話間，一把就捏碎了手中的假礦。

  石粉，隨風而散。

  那飄蕩的粉末不僅僅代表了柏淵的失敗，更代表了他無力的絕望。

  柏淵心知敗局已定，慘澹一笑，就已單膝跪地，口中只道七個字：「我柏淵，認罪伏法。」

  「哼。」

  城主冷哼，揮手間以強大靈力封住了柏淵各處要穴，暫時封印了他的靈力。

  緊接著，他下令道：「來人，先將柏淵收入大牢，擇日審判，至於趙王孫李原渡江四大貴族，革名，抄家，九族流放！」

  「城！城主！不要啊！」

  「城主，天啦！城主，求求您放過我們，我們知錯了！」

  「城主，我們願意奉上所有家產，求求您，給我們一個改過的機會！」

  ……

  四大貴族的家主面如死灰，撲通跪地之下，立馬放聲求饒。

  然而，心意已決的城主，哪裡又會因他們那三言兩語而動容？

  城主懶得聽他們廢話，揮手間便以靈力封了他們的嘴，隨後漫步來到了楚南與南楚近前，邀請道：「兩位，天黑了，江面有些冷清，不如換個地方，也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一盡地主之誼？」

  「可以。」

  「行吧！」

  城主也已主動認錯，楚南念在趙傳飛等人以後還要繼續在渡江行事，並未拒絕。

  一行人說走就走，找了一處酒樓。

  而林欣那些追求者卻是守在林欣近前，直至三日後，林欣破關，方才與其一同回城，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這一夜，席間，那城主是旁敲側擊，不斷試圖搞清楚南楚與楚南的根底。

  可惜，楚南卻不吃這一套，裝傻充愣，就是不正面回應。

  他越是這樣，城主越是相信，楚南與南楚的真實身份恐不一般，說不準，還是那天驕，甚至掌座弟子。

  只是，城主是怎麼也想不到，其實楚南早就已經坦白，他就是玲瓏的新星，傳奇人物，聖子楚南……

  一夜過去。

  次日。

  楚南並沒有再繼續於渡江逗留，反是借著押送獨眼回宗審問的機會，早早帶著蕭煙與那趙傳飛，一道向玲瓏進發。

  而他的分身南楚則也告別了夜娘，藉口有事，實則回歸楚南本體。

  此去路途也甚是遙遠。

  但路上有蕭煙與趙傳飛作伴，楚南卻並不感覺無聊。

  白天嘮嗑，夜裡修行。

  不知不覺，一行人終是抵擋了玲瓏山腳。

  「楚哥！訥訥，這麼多年了，你倒是說說看，南楚到底是誰啊？」

  「我不是說了麼，南楚說他有事，要去別的地方一趟！」

  「又騙我？楚哥你就對我說說嘛！」

  「哎，我該怎麼說呢，往後，你自是會知曉！」

  山腳下，楚南抬頭看著那熟悉的玲瓏山，而便是蕭煙嘰嘰喳喳的吵鬧聲，他卻是不由露出了苦笑。

  「師兄，你們在聊什麼啊？我剛剛已經給外門長老通報了一聲，等一封回信，很快就可以上山回宗！」此刻，趙傳飛也走了過來，他滿頭大汗，顯然是忙裡忙外累得不行。

  外門弟子，尤其是入駐他處的弟子，想要回歸玲瓏宗是需要外門長老的確認，方可通行。

  楚南聞言，淡然一笑，他也不解釋，只拉起蕭煙的小手，便邁開了那步子，說：「何須如此麻煩，你且隨我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