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真正的較量 下

  隔天。

  一位自稱是九霧外門弟子的黑衣人，不負柏淵所望，趕到了夜盟島上。

  此刻，島中央，那剛重建的寨子裡。

  

  十幾位服裝各異的中年人齊聚一堂，他們都是附近商販、地方勢力的首領。

  而他們今天之所以聚集在此，也無非是為了一場純粹的利益交易。

  恰逢此時，那黑衣人走了近來，一見面，他便拱手示禮道：「夜盟主，我沒有錯過什麼好戲吧！」

  「沒有，來得正好！」上方，夜娘坐在一張竹藤大椅上，肌肉線條依舊誇張，那股彪悍的氣息，讓在場每一個人都感到胸口沉悶。

  夜娘咧嘴一笑，指向了楚南：「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來自玲瓏的南老弟兒！」

  一瞬間，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雙方都從對方的目光中，感受到一股敵意，但兩人卻也不動聲。

  這裡是夜盟島，誰強誰弱不重要，重要的是但凡他們任何一人主動出擊，等待他們的，必然是夜娘那暴戾蘿莉恐怖的一擊！

  「很好，既然都認識了，那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

  夜娘笑著點頭，瞥了眼下方那十餘位中年人，說道；「訥，就是他們！他們手裡呢，現在還有一匹靈礦！九霧的小傢伙，你八成也是為了這一批靈礦來的對吧？」

  「我這人呢，講的就是一個公平、公證、公開！所以，南老弟兒，你不介意公平的跟人家九霧競爭一把吧？」

  楚南臉色有些不好，他努力憋出一個笑容，說：「不介意！」

  「那就好，那麼，下面兩位自己開價吧！」

  夜娘笑眯眯，話閉，立馬雙手環抱，看起了好戲。

  楚南當仁不讓，第一時間拋出了籌碼：「五千靈石外帶十件黃階上品法寶，這個價格已經超出市場價不少了，如何？」

  十餘位中年人臉上頓時攀上了竊喜，見狀，那九霧的黑衣人立馬出聲：「別著急答應他，我出五千五百靈石，以及十張黃階上品靈符！」

  「十張？」楚南不屑的掃了他一眼，笑說：「你搞錯沒，我出的可是法寶！靈符再好，還能好得過法寶嗎？」

  「你！」黑衣人顯然有些肉疼，他咬了咬牙，說:「那就二十張，我們九霧的靈符，可是刻印有我九霧獨到的術法，十分強大，乃靈符中的極品！我九霧二十張靈符的價值，絕不在尋常十件法寶之下！」

  聞言，十餘位中年人交頭接耳，看那模樣，似已動心。

  黑衣人剛露出笑容，豈料那楚南卻是猛一拍桌，站了起來：「九霧的，我不怕告訴你，這一批靈礦我勢在必得！不就是加價嗎，誰還不會！六千靈石，十五件黃階上品法寶！」

  聽見這個價格，那黑衣人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

  這特麼消息不對啊！

  不是說對方已是傾家蕩產了嗎？怎麼還能加價？

  不等他想明白，上方，夜娘忽黑下了臉，冷聲質問道：「南老弟兒，你什麼意思？你不是跟我說，你全部家當就那麼多了嗎？難道，你從一開始就是在騙我？」

  氣息，開始攀升。

  僅僅只是一剎那，那夜娘就宛如洪水猛獸一般，散發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息。

  楚南艱難的頂著那股壓力，然後憋出一個笑容，說：「夜盟主，別動怒！你也知道我是玲瓏宗的人，你放心，我加出的所有價，最後都會由玲瓏宗來結算。」

  「那可不行！」夜娘挑眉，強勢的說道：「我不管你玲瓏怎麼想，這裡是我的地盤，規矩由我來定！有多少錢，拿多少貨，差一分也不行！我最後警告你一次，任何人，要是不能當場結帳，休怪老子棒下無情！」

  話落，她揮手間換出一狼牙棒形狀的重型法寶，轟隆一聲杵在地上。

  大地晃動，激盪的氣息，差點沒將眾人給掀翻！

  可怕！

  實在是可怕啊！

  黑衣人咽了咽口水，他知道，夜盟主的話不僅是說給對方聽，也是再告誡他自個兒。

  此刻，楚南的臉上閃過為難，他咬了咬牙，訕訕點頭說：「好，十五件法寶我的確拿不出來，不過我身上倒是有等價的靈丹。」

  「可以，只要價格合適，那就皆大歡喜嘍！」夜娘再次換上了此前那一副笑容，變臉之快，簡直令人是瞠目乍舌。

  黑衣人見狀，打定注意，那是無論如何也決不能得罪這麼恐怖的女人。

  買賣，繼續。

  這一次，輪到楚南盯向了那九霧的黑衣人。

  「呵呵！看什麼看！」九霧的黑衣人也站了起來，他小心翼翼從懷裡拿出了一乾坤袋，放在了桌上，說道：「東西我也帶的不多，我也沒興趣跟某個廢物一樣，亂叫價！這樣吧，我就一口價，六千六百四十五塊靈石，外加二十三張黃階上品的極品靈符！以及半瓶黃階中品靈丹。」

  說這些話的時候，那黑衣人看楚南的目光充滿挑釁。

  從方才的情況中，他已看出，對方只怕已是再難拿出任何資源。

  他這一次的加價雖然不算特別多，但這就好似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奇重無比！

  十餘位中年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急忙起身，笑道:「多謝惠顧，這價格我們十分滿意……」

  「慢著！」

  楚南突然出聲，眾人回頭看了去，那黑衣人不屑道：「怎麼了，想發飆？嘖嘖，玲瓏宗也就這點出息了！」

  「誰給你說我是惱羞成怒？」楚南臉色非常難堪，他大口喘息，咬牙間，也拿出了一個乾坤袋，放在了桌上，雙眸通紅的喊道：「東西我沒得加，但我還有這乾坤袋！我就加這乾坤袋！」

  嘶……

  眾人紛紛倒吸了口冷氣，那九霧的黑衣人更瞪大了雙眼。

  這傢伙，瘋了嗎？

  乾坤袋，價值何止萬塊靈石！這種寶貝，在九霧、玲瓏這等大宗門裡，也是十分罕見！

  就算把兩人的東西全部加起來，只怕也買不來一個乾坤袋啊！

  商人，追逐利益。

  十餘位中年人眼珠一轉，急忙圍上了楚南，那方才找上黑衣人的中年人更是直言道：「抱歉！還望理解一下！」

  黑衣人臉色變幻不定，眼瞅著買賣已定，那瘋子居然來這一出，這簡直已是快把他氣炸了。

  想到此前柏淵的吩咐，他心一橫，咬牙間，喊道：「玲瓏的，你是不是瞎了，你以為就你有乾坤袋嗎？各位，我也加上我這乾坤袋！」

  話落，現場一片寂靜。

  十餘位中年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那楚南卻如泄氣的氣球一樣，撲通一下癱軟在椅子上，口中喃喃著：「完了……完了……這下怎麼辦……宗門怪罪……完了……」

  上方，那夜娘露出了皎潔的笑容。

  「看來，交易已確定了？很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先說好，此次買賣，老子可是要抽取百分之十五的手續費哦！待會兒，你們這些老傢伙可別忘了給我結算一下！」

  「是！是！這是自然！」

  「夜老大您放心，一個子兒也不會少您！」

  ……

  眾人笑眯眯點頭，在一片歡聲笑語下，這場交易很快就確定了下來。

  隨後，夜娘還專門為那黑衣人安排了返程的船隻與護衛，當然，她可不是白給，該掛帳也得掛帳！

  這一船靈礦，遠不如之前那一船大。

  返程速度，自也快了不少。

  再加上，一路上上那黑衣人都以自身靈力，破浪行船，僅僅一晚時間，他便已是帶著一船靈礦，返回了柏淵住處。

  此事重大，柏淵也親自實施了驗貨，在確認了靈礦並無問題後，柏淵雖肉疼支付的代價，心中卻也終是有了底氣。

  「這麼說，那夜盟並非是偏幫於南楚？」

  「當然，全程我都看著，也就一點利益來往，就連我們這筆買賣，夜盟也要收取百分之十五手續呢！」

  「很好。」

  柏淵笑了，特使與城主驗收那靈礦稅收的日子已近在眼前，他不相信對方還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再想到破局之法。

  這份代價的確已讓他非常肉疼，可相比較於回報，卻也不值一提。

  擴展靈礦點的功勞，足以讓他有問鼎天驕的資格，未來甚至有可能憑藉這份功勞，成為實權長老。

  光是想想這些，柏淵內心就竊喜不已……

  時間，一天天流逝。

  一切，都是那麼風平浪靜。

  玲瓏宗就好像徹底放棄了一樣，再沒鬧出任何動靜。

  這些在柏淵看來也是十分正常，畢竟都到了這一步，他們還能做什麼？

  轉眼，終於到了驗收靈礦稅收的那天。

  這天的日子非常不錯，江面平靜，風和日麗。

  「特使大人。」

  「城主大人！」

  玲瓏宗駐點的外門弟子與四大貴族早早就聚集在那江邊，一見那馬車前來，立馬拱手齊聲相迎。

  馬車上，走下兩人，一身寬體胖，正是渡江城主，另一位則一身紅色官袍，長得有些尖嘴猴腮，乃是此次玄天帝國派出的特使。

  那二人是有說有笑，不一會兒便也來到了江邊。

  眾人一起上了江邊那一艘早已等候多事的大型客船。

  船上，歌姬翩翩起舞。

  音樂與酒香混雜一塊，正是渡江美景，美不勝收。

  除了那些歌姬與侍從以外，船上還有三批人馬，也已等候多時。

  他們分別是喬裝了一番的楚南與蕭煙，以及此次競爭開採權的九霧弟子柏淵一行，最後則是當初進城時與楚南他們撞上的玄心宗林欣，當然，那上官杜飛等一眾追求者也常伴在林欣身旁。

  這三批人馬，分坐三方，互相之間並沒有半分仇視，卻也沒有任何交集。

  直到特使、城主等人上船後，三方人馬這才起身，拱手示禮。

  「特使，我來向您介紹一下，這位是九霧的柏淵，這位是玄心宗林欣，這位呢，您應該比我熟悉，玄天帝國上官杜飛……」

  城主笑眯眯的向特使介紹眾人，柏淵等人點頭回應。

  在說到上官杜飛的時候，上官杜飛的表情是十分自豪，而那特使也是十分配合的回禮一笑。

  只是，當城主介紹到楚南的時候，他卻皺了眉。

  這人是誰？

  他怎么半點印象也沒有？

  「我還是自我介紹吧，玲瓏宗，內門弟子，你們可以叫我楚南！她呢！是我兄弟的人，煙霄！」

  話落，楚南微微一步上前，主動釋放出了自身的靈力氣息。

  那上官杜飛等人立馬轉過頭，林欣的瞳孔更是急促收縮。

  楚南！

  那是一個多麼響亮的名字！

  戰，上官尋雲。

  斗，各宗天才。

  玲瓏聖子，天縱之資，奈何天妒英才，常家之亂一戰失蹤，疑似已身死道消。

  然而，當林欣等人見過楚南真容的人，看清了他的面容後，他們卻紛紛失望的搖了搖頭。

  很像，但卻不是，而且修為氣息也不對。

  傳言中。

  楚南離開玲瓏宗的時候，只有淬體九段巔峰，即便傳言有誤，以林欣等人對當初玲瓏大會一事的判斷來看，楚南現在最多也就淬體圓滿，半步靈台。

  而眼前這人，雖相貌與楚南神似，但修為卻已達靈台初期巔峰之境，只差一步便可邁入靈台中期。

  這等修為，顯然是一位修煉已久的道友，完全不可能是那如新星崛起一般的楚南……

  「這位道友，還請不要拿楚南開玩笑了。」林欣比較有禮，但眉宇間也已有些許不快。

  「道友，玲瓏楚南真不能隨便開玩笑。」

  「道友，你還是告訴我你的真名吧！」

  其他人也差不多，唯獨上官杜飛尤為反感，他語態中已是怒氣叢生：「又一個自稱楚南的傢伙，你們這些散修就那麼喜歡自稱那廢物麼？」

  楚南給玄天帝國上官一姓帶來的只有恥辱。

  上一次，他遇見楚南，已是十分壓抑內心，而這一次，當著眾人的面，又是這一年一度稅收現場，他的怒氣，卻是再難遏制。

  「呃呃呃……」

  楚南有些傻眼，這年頭，難道說實話也那麼難麼？

  好在眾人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城主很快便開始了今年的稅收一事。

  「各位，早點辦完正式，早點收工！特使大人可還等著呢！」

  「是！」

  「好！」

  說話間，那柏淵就已打了個響指，由於乾坤袋已被賣去抵債，此次卻是由數名來自九霧的黑衣外門弟子，扛著那數箱早已整理好的靈礦，走上前來。

  轟隆。

  箱子落地，看那沉甸甸的分量，即便不去細數，城主也知道，這裡絕對足夠支付稅收了。

  但問題來了，柏淵是給誰支付？

  「城主，我九霧與四大貴族已達成合作協議，雖還未入駐，但今年的稅收，我們也責無旁貸，請您驗收！」

  柏淵笑眯眯，說話間，還看向了趙傳飛等人。

  方才有些亂，他也沒看清，這仔細一看下，方才察覺，他安插的眼線獨眼卻是不在其中。

  難道……發生了什麼變故？

  柏淵皺眉，卻很快就恢復了淡定。

  不管出現了何等變故，卻也無妨，驗收已開始，獨眼本就已再無價值，哪怕現在獨眼跳出來指證自個兒，又能改變什麼？

  「好！很好！非常好！」城主大喜。

  他與特使早就經過商議，決定推波助瀾，幫九霧入駐渡江。

  畢竟，玲瓏宗跟玄天帝國近來關係可不像從前了，再說，有其他宗門的介入，也可防止玲瓏一家獨大。

  無論是出於任何目的，九霧的入駐對玄天帝國而言，那絕對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說話間，城主刻意瞥了眼趙傳飛等玲瓏外門弟子，他也是清楚近來兩家的爭鬥，故，明知故問道：「玲瓏的各位，你們的礦呢？別誤會，我沒有針對你們的意思，但這些礦可是九霧幫四大貴族支付，一碼歸一碼，畢竟開採權一直在你們手裡，總不能一點礦也不拿出來吧？」

  城主的話說的很客氣，趙傳飛等人卻十分尷尬。

  他們只得暗暗將目光投向了楚南，希望楚南能幫他們解圍。

  眾人也注意到了他們的目光，也紛紛跟著看向了楚南。

  上官杜飛更咧嘴道：「呦，這麼說，你還真是玲瓏宗的人？那我就問問你，礦呢？還是說，你們玲瓏宗打算從今往後不交礦稅了嗎？」

  這話可有些嚴重。

  玲瓏與玄天帝國是互利互惠的關係，簽訂的協議也是對雙方都有好處。

  若玲瓏一方單方面毀約，往輕了說，得丟掉開採權！往重了說，保不齊玄天帝國正好藉機發難，以報當初上官尋雲那份恥辱之仇！

  深知其中厲害關係的楚南也不再沉默，他淡然一笑，開口說道：「別急，我的礦，很快就來！」

  城主有些為難。

  他看了眼楚南，又看了眼上官杜飛等人，眼神不停變幻。

  「也行，你們玲瓏過去從未拖欠礦稅，那我就稍微等等！」城主點頭，他這可不是在幫楚南，反是在下達最後的通牒，說話間，他又笑眯眯的對特使說道：「大人，我們先座，聽個曲兒，喝點酒！」

  「好！那就多謝城主了！」

  「客氣了，特使遠道而來，我理應照顧周到！」

  眾人落座，各色佳肴很快上桌。

  唯獨楚南與蕭煙面前是連一壺小酒也沒放，趙傳飛尷尬不已，他不知道居然會發生這種情況，好幾次想將自己那一桌酒菜端去，卻被楚南一個眼神給喝止。

  這場稅收宴席，按照往年的規矩，那是四大貴族聯手操辦。

  一杯酒也不拿給楚南，足以見得這四大貴族是有多小心眼。

  眾人有說有笑，雖有人時不時暗諷楚南幾句，但除了上官杜飛以外，大夥還是沒過多針對。

  自始至終，楚南那是一言不發，只與蕭煙靜坐一旁。

  時間，飛速流逝。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很快，在那不知不覺間，已是黃昏時分。

  一天的時間，已經過去，城主自問已是給夠了玲瓏面子，再加上這夜裡江風冰冷，不便招待特使，他也不再猶豫，當即站了起來：「這位自稱是楚南的小友，請問一下，我現在是否可以理解為，你沒礦可給？」

  之前，所有人都不去針對楚南，那是因為他們都在給城主的面子，免得掃了大夥雅興。

  而此間，城主一開口，那可真是捅了馬蜂窩。

  「道友，沒礦無所謂，沒礦還刻意浪費大夥時間，那可是有罪的。」

  「這位小兄弟，你就老老實實承認吧！你拿不出礦！」

  九霧的人馬與柏淵是淡淡的說著，可那勝利的喜悅與不屑的目光卻不加任何掩飾。

  上官杜飛更是如此，他吆五喝六的喊道：「嘿嘿！我早就說過，這廢物不可能有礦，你們看看，我沒說錯吧！」

  到了這個時候，楚南依舊是一言不發，這也更加讓城主等人認定楚南就只是在單純的拖延時間。

  「罷了罷了，那我就宣布，念玲瓏往年之功，此次拖欠礦稅，既往不咎！但，渡江秩序不可亂，所以這靈礦開採權，當重新分配。」

  城主搖頭，說話間，看向了柏淵：「我提議，分出六成開採權交於九霧柏淵……」

  柏淵此刻心情大好，他等這一天已經等太久了。

  終於要到這一刻了麼，他終是可以拿到那一份開採權了麼！

  「差不多了。」

  楚南突然出聲，他起身伸了個懶腰，緊接著，不顧眾人差異的目光，走到了船邊，瞭望向遠方，喃喃自語道：「哎，真是慢，可算是要來了。」

  這聲音並不大，眾人卻聽得是清清楚楚。

  下一刻，連同特使、蕭煙在內的眾人紛紛順著他的目光望了去。

  柏淵也不能例外，只是，就這一眼，他卻駭然大驚！

  「這！這不可能！」

  「不應該啊！我不相信，他絕不可能還能搞到礦！」

  他看見了什麼？

  江面上，一艘大船，乘風破浪，沖開那漸起的迷霧，正以奇快無比的速度，直奔而來！而那船頭上，赫然站著一個男人——南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