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離家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里，周凡幾乎天天都在興奮之中度過，他每天都會幻想自己成為靈師，將來出人頭地的模樣。

  周凡的爹娘也是臉上常常露出笑容，尤其是周漢山，以往那些看不起他們的那些鄰居聽說了周凡的事後，一個個的開始變得迎合起來。

  「漢山啊，你家娃可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當時我就看出來這孩子以後一定會有大出息，來拿著，這是我那婆娘前幾天從娘家拿來的臘肉，以後周凡要是出人頭地了，你可千萬要告訴他，他李伯伯一直都是很看好他的。」

  「周凡他娘，我看你家周凡啊一表人才，這次去赤靈學院，准能成為那兒的學生，你看看，我家閨女也快到年齡了，不如咱們兩家定門親，以後咱成親家如何？」

  周凡爹娘在一片恭維聲中走到了家門，笑的直合不攏嘴。

  周凡坐在院子裡，聽到外面的聲音，心裡一片感嘆，這些鄰居們，平時都不正眼看他一眼，現在好了，一聽說自己將要去赤靈學院，一個個的就開始巴結起來。

  周凡爹娘笑著一一應付走鄰里鄰居，然後極為欣慰的走進了家門。

  

  周凡連忙從院子裡跑過來，幫爹娘拿東西，剛要接手就被他爹給制止了。

  「小凡，這沒你的事，你去休息，明天你三叔就來了，今晚咱們好好吃一頓。」

  周凡聞言，默默的點了點頭，看著家裡爹娘忙碌的背影，他心中對於成為赤靈學院的學生更為堅定起來。

  「這是我周凡這輩子最大的機遇，我一定要選中！」周凡暗暗握緊了拳頭。

  很快，晚飯過後一夜過去，第二天一大早雞鳴響起，清晨的陽光漸漸散滿大地。

  周凡一家起的很早，周漢山老早就站在門外，等著周漢江的馬車，周王氏則雙眼含著淚水，替兒子整理行李。

  「小凡啊，你從小就沒出過縣城，以後在外千萬要多加小心，外面不比家裡，凡事都要留個心眼。」周王氏不舍的目光看著周凡，她神色憔悴，顯然昨晚沒有休息好。

  「放心吧娘，我會的。」周凡看著日漸蒼老的母親，心中一陣刺痛，紅著眼睛說道。

  很快的，在鄰里鄉親羨慕的目光中，周漢江駕著一輛馬車來了，周凡一家關好房門，坐上馬車向著齊遠縣而去。

  經過兩個多時辰的顛簸，周凡一家來到了齊遠縣周家大院裡。

  周家是齊遠縣的一個小富家族，家裡主營鐵礦生意，雖然只是小家族，但在這幾里同鄉中卻是有著不小的名望。

  此刻，在周家大院，張燈結彩，許多人來來往往，周漢江的馬車剛一進來，就被眾人圍了過來。

  周凡跟著爹娘下車，他掃了一眼發現，平日裡厭惡他們一家的親戚一個個都在這裡。

  「周凡他爹，你家這次可是要發達了，你家周凡啊就是比你有出息，這次赤靈學院選拔，我看他准能選中。」

  一個年近七十歲左右的老者，看著周凡一家，神色露出阿諛之色，顫巍巍的走了過來，對著周漢山說道。

  周凡內心冷笑的看著他，這是他四祖父，當初他爺爺死後，就是這個老傢伙第一個提出要瓜分他爺爺財產的，要不是如此，他家也不用過的那麼艱難。

  「可不是嗎，周凡這孩子打小就聰明懂事，以後要是成了靈師，我周家還不得光宗耀祖。」

  周凡四叔周漢生這時也走了過來，一臉奉承的看著周凡爹娘，那語氣仿佛是在說自己孩子一般。

  就在這時，周凡的大伯周漢海走了過來，他臉上同樣掛著一副笑容，淡淡的看了一眼周凡，然後對周漢山道：「老二啊，這次老三把名額讓給你家娃，你們可得好好把握住機會，這赤靈學院收學生可是要經過選拔的。」

  說著，他神色露出一絲不屑。

  「我家周川那可是被赤靈學院內定的學生，周凡啊，你以後可得好好跟著你周川哥哥學習，不要去了那裡不懂規矩，丟我周家人的臉面。」

  隨著他這話語傳出，周凡眼中閃過一絲怒氣，這個大伯在他爺爺死後，根本就不把他們一家當人看，每次見面儘是冷嘲熱諷。

  周凡暗自記下大伯的嘴臉，暗暗發誓，等以後他成了靈師，定要給對方好看。

  周漢江發現氣氛有些不對，連忙說道：「好了好了，再有一會兒赤靈學院的靈師就要來接人了，現在大家趕緊吃飯。」

  經他這麼一說，一眾親戚簇擁著周凡一家進入大堂，宴席早已準備好了，眾人紛紛入座後，周漢江倒了杯酒，舉杯對周凡一家說道：

  「二哥，這次赤靈學院招生，周凡這孩子一定能選中，我先敬你一杯。」說著，他豪爽的直飲一杯。

  有了他的帶頭，四周的親戚也紛紛開始敬酒，一時間周凡爹娘的臉上再次浮現了笑容，兩雙眼睛內的目光，對周凡滿是期待。

  周凡雖低著頭，但心中對於成為赤靈學院學生的念頭更加重了，他暗自決定，這次不管說什麼，他周凡也一定要選中。

  坐在周凡另一側的則是他大伯的兒子周川，還有他四叔的兒子周虎。

  周川，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雖不及周凡長得那般俊俏，但也算的上富家公子，只見他文雅的吃著飯，面對四面親戚的阿諛奉承也是極為受用，而他眼神中對周凡卻是明顯的不屑。

  周虎則是人如其名，虎頭虎腦，身材微胖，只見他兩隻手各抓著一隻雞腿，狼吞虎咽的吃著。

  很快，酒席用盡，周家眾人紛紛來到了院子裡，等待赤靈學院的人到來。

  在這期間，周凡的幾位嬸嬸圍著周凡母親，個個臉色討好的說著什麼，使得周王氏的臉上笑容幾乎就沒有停過。

  周漢山則不同，他站在周凡身旁，緊張的看著門外，有人和他說話，他也只是應付幾句，此刻微微低頭，對著周凡道：

  「小凡啊，這次你去赤靈學院心態要平和，能被選上自然是好……如果實在不行，之後我跟你三叔說說，讓他帶你去大城參加大考，將來做官也是一樣的。」

  「爹，你放心吧，我一定會被選上！」周凡無比堅定的說道，在他看來，赤靈學院之行絕無後路。

  「哼，我看你傻頭傻腦的，壓根就不是當靈師的料，不要去了赤靈學院，人家不收丟了我們周家的臉。」周川站在他爹身旁，看著周凡一家人，神色輕蔑的說道。

  

  頓時，周凡爹娘臉色一變，神色難看起來，畢竟對方是長房長孫，又有勢，哪敢還嘴。

  周凡則臉色通紅，緊緊的盯著周川，一字一句道：「周川，我周凡一定會被選中！」

  周川聞言，冷笑一聲，剛要開口，便被周漢江喝止了。

  「你給我住口，周凡能不能入選不是你說了算，人家靈師還沒來，你就在這裡說風涼話，在敢廢話一句，信不信我現在就廢了你！」周漢江多年在外自有一番際遇，不依仗周家，自然也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

  「老三你敢！」周漢海神色一怒，擋在周川身前，大聲怒喝。

  「哼，我有什麼不敢的，我老三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但這些年在外面也有些道行，大哥，周家家大業大，不要最後被人一把火燒了！」周漢江神色冷酷，冷冷的看了一眼周川，轉過身不再說話。

  周漢海頓時神色陰晴不定，目光忌憚的看了一眼周漢江，遂即訓斥了幾句周川，便不再多言。

  周漢山感激的看看周漢江，低聲道：「老三，你這是何苦，二哥知道你的心意，以後等周凡有了出息，一定讓他好好報答你！」

  周漢江連忙推辭，又說了些鼓舞的話。

  就在這時，一道白芒突然閃現，一個穿著青色衣袍的青年男子突然從天上落了下來。

  這青年神色冷漠，目光一掃周家眾人，冷冷說道：「這次周家的三個名額是哪三人？」

  隨著他的話語一傳出，周家眾人急忙的對他一拜，周川父親更是一臉恭敬的走了過去，拱手行禮道：「靈師大人，那三個孩子就是我周家選出來的三個名額。」

  這青年聞言，微微點頭，冷眼一掃周凡等人，最後淡淡問道：「你們之中誰是周川師弟？」

  周川聞言頓時面色一喜，得意的看了一眼周凡和虎頭虎腦的周虎，上前走去。

  「靈師，在下便是周川！」

  「恩，果然是一表人才，難怪楚師叔會收你作關門弟子。」這青年的神色略微帶著一絲恭敬，隨後他又看向了周凡和周虎，頓時又變的冷漠起來。

  「周川師弟，雖然你已經是正式的學員了，但這測試流程還是得走上一走，還有你們二人，給我過來，準備隨我去赤靈學院。」這青袍男子說著，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

  周凡周虎連忙走到青袍男子身前，隨後青袍男子掃了一眼周川父親說道。

  「我先帶他們去學院參加測試，不管有沒有入選，都會再帶回來一次。」

  說著，他雙手上亮起了絢麗的白芒，下一刻直接籠罩在周凡三人身上，隨後在一眾周家人的目光里，緩緩飛上高空，最後化作流光消失於天際。

  周凡爹娘看著這一幕，他們內心除了驚訝，更多的是對周凡的期許。

  「小凡啊，你可千萬要選中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