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妖界祖訓

  第二天，銀月便是出現在了蘇皓月的房間，爺孫倆長談了整整兩個時辰之後，銀月便是安靜的離開了。

  在銀月走了以後，蘇皓月房內的木門「吱嘎」一聲自動的敞開了，蘇皓月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門外，如青松般挺立於門前，微皺眉頭，注視著銀月遠去的背影，心中正是百感雜陳……

  數日後，聶晨便是接到銀狐族人的通知，請聶晨前往銀狐族的議事大廳。前來接引聶晨的是一位銀狐族的老者，看上去約莫六十歲模樣。

  一路上，處處雲霧繚繞，仿佛登臨仙境一般，但是越往山上走去，戒備越是森嚴，在距離山巔還有數十公里的地方，就連那名老者也必須出示令牌方才能被放行。

  在這山巒周圍，無數道磅礴的氣息從隱秘處升起，無論其中那一道氣息均是遠比蘇紅葉更加強橫，千百道精神力在四周縱橫交錯，將整個山巒都是籠罩在內。

  聶晨放出一道精神力，細細感受著周圍的強大氣息，發現這似乎還只是表面的實力而已，而在一些更為隱秘的地方，有著幾道更為神秘的氣息正隱隱朝著這邊瀰漫而來，聶晨的精神力只是觸碰到了一片虛無，卻感覺好像面對一座座萬仞的雪山，只令人高山仰止，神秘莫測。

  「不要釋放你的精神力了，在他們面前，你的實力如同嬰兒一般。」那老者適時的提醒道。

  聶晨趕忙收回了自己的神識，隨便找了個話題跟老者攀談起來：「老爺爺，看您的年齡少說也有六七十歲了吧，但卻是健步如飛，精力旺盛得很啊。」

  

  「呵呵，歲月不饒人，老夫今年已經五千六百歲啦。」老者腳下不停，隨口答道。

  「什麼？五千……多少歲？」聶晨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嘿嘿，年輕人，我們妖界各族群的壽命均是比人類綿長得多，活到萬歲並不算難事。」老者漫不經心的解釋道。

  「萬歲？」聶晨心中一陣震動，一個普通的人類頂多活到100歲，當然，如果是修為高深的武者，活到數萬歲也是可以的，可人類中的武者能有多少？能夠達到數萬歲的武者又能有幾個？但是這妖族卻是人人都能活個萬兒八百千的，這些妖族修煉到最後豈不是個個都成精了麼？」

  仿佛看出了聶晨心中的迷惑，老者再度開口道：「雖然我們妖界各族壽命綿長，但是在修煉的天賦方面卻是遠遠不及你們人類，到達元王層次之後，幾乎是百年難有寸進。所以上天也算是公平，讓世間萬物各有所長，相互制衡。」

  停了停，老者再度補充道：「不過好在我妖界各族，均是十分興旺發達，各個族群的數量以億萬計，加上千年的修行，總體實力絕不弱於天元大陸。」說完，還有些得意的揚了揚腦袋。

  「銀狐族與人類之間，是不是存在著什麼芥蒂？」漸漸聊的熟了，聶晨便是將心中想了許久的問題提了出來。

  「當然了，不過不只銀狐一族，而是整個妖界都與人類有著很多的怨仇！」

  「不知多少萬年以來，人類始終對我妖族居心叵測，只因為我們妖族高手渾身是寶，骨肉可煉成法寶，皮毛可製成防具。而我們體內的妖靈更是修煉的至寶，如果可以捕殺妖族的高手，取出妖靈，便可以助人類武者修為突飛猛進。所以，每一年都有人類通過各種方式偷偷進入我妖界，獵殺我妖族的強者，取走妖靈。」

  老者搖了搖頭，繼續道：「雖然我妖界各族本身實力相當的強橫，但還是鬥不過人類的陰謀詭計，為了得到妖靈，你們，呃……他們，可謂無不所用其極！三年前，我們族內一位長老的兄弟也是因為結交了幾個人類的朋友，但後來卻被騙到一處峽谷，被十數名人類高手圍攻，活活打死，取走了妖靈，唉……」老者說到傷心處，不禁長長的嘆了口氣。

  「太過分了！」聶晨攥緊了拳頭，陣陣怒氣從心底直衝上腦門。他突然想起當初在縉雲山脈時，大地暴熊元寶對先天門所說的那一番話，直到此時，聶晨方才對元寶的那番話有了具體的體會，人類的貪婪和心機，有時候比妖獸更邪惡百倍。就比如聶玉之流，親兄弟亦可骨肉相殘，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聽到老者的這一番話，聶晨對於當日蘇紅葉和蕭騰等人的舉動，頓時理解了許多。

  「那你們為何不到天元大陸要個說法，冤有頭債有主，是非總有公論吧？！」

  「唉，一切都源於祖訓！」老者垂頭答道。

  「祖訓？什麼祖訓？」聶晨不解。

  老者捋了捋下巴上的鬍子，開口道：「也不知道從多少萬年前開始，就有著一道祖訓流傳在妖界，第一句話便是『永世不與人類為敵，違者天地滅之！』」

  「還有這樣的祖訓？」聶晨不禁暗暗稱奇，看來這妖族的老祖宗與人類的關係可是不一般啊。

  「而負責執行這道祖訓的便是上面那幾位聖母。」老者說著用腦袋指了指天上那片紅雲。

  聶晨順著老者的方向，指著那朵粉紅的天雲，道：「就是她們？」

  老者見到聶晨的動作，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急忙上前將聶晨的手指抓住，拖到胸前，告誡道：「別用手指！」

  然後，老者悻悻的說道：「記得三百年前，我們妖界東方持國天雷豹族族長的弟弟狂雷，被天元大陸的人打死，取走了妖靈。於是族長奔雷一氣之下，就騙過持國天的東聖母，利用法陣悄悄潛伏到了天元，找到兇手並為弟弟報了仇。後來此事被東聖母知道了，直接命護法使者『青龍』將奔雷抓上凌雲殿，生生把他的修為打落了兩個境界！」

  「啊？還有這種事？這東聖母也太不通人情了！莫非妖族人的命就不是命？」聶晨的臉頰都因為氣憤而脹得通紅。

  「小聲點兒。」老者提醒道。「哎……雖說各位聖母大人對於祖訓執行得極為苛刻，但是她們對我們妖族眾生卻是關懷備至，前年共工巨獸不慎壯塌了大舟山，天池決堤，東方持國天陷入一片汪洋，東聖母不惜消耗萬年修為將整個持國天提了起來，直到一年之後大水退去，才又放了下來，億萬妖族生靈這才免遭大難啊。」

  聶晨聽得冷汗直冒，將東方持國天提了起來！這，這是多麼浩瀚的一塊地方啊？這是多麼恐怖的修為啊？傳說中的神仙也不過如此吧？

  

  「東西南北四位聖母將心法、武技傳播於各個族群，親自指導我們學會耕種、建築；無數年來，聖母對於妖界眾生可謂是嘔心瀝血，但惟獨對這條祖訓，卻是……哎！」老者再度搖了搖腦袋。

  「永世不與人類為敵，違者天地滅之！」

  聶晨默默將這道「祖訓」在心中默念了幾遍，如果有一天我能站在天元大陸的巔峰，定要讓人類與妖族和睦相處，讓那些卑鄙險惡之徒得到應由的懲罰。

  「那人類在歷史上可曾進犯過妖界？」聶晨問道。

  「這個，好像也沒有。據我所得到的消息，傷害我妖族生靈的，主要都是一些宵小險惡之輩，人類也並沒有發生過大舉進犯我妖族的舉動。」老者搖搖頭。

  「哦……」

  聶晨再度陷入沉思。

  ……

  兩個人邊走邊聊，漸漸的已經來到了山巔，舉目望去，山巔處一片龐大的建築群從山花海樹之間顯露而出，那建築群統統是金黃琉璃做瓦，白玉為欄，看上去恍若一座巨大的宮殿，而其中磅礴浩瀚的強橫氣息更是令人瞠目結舌。

  果然不愧是妖界四大王族之一的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