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心病還需心藥醫
2025-02-25 12:03:43
作者: 靈小小
趙文茵茫然的看著眼前的趙振坤、管家、孫岳揚,她的眼底,沒有任何的情緒,
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既沒有喜悅也沒有悲傷,
「你們是誰?是在叫我嗎?」
如果不是她說話的聲音,是趙振坤所熟悉的,那麼老人真的沒辦法將眼前的人和自己的女兒聯繫在一起,因為趙文茵此時真的看起來和過去太不同了。
「你不認識我們了嗎?」孫岳揚聲音微顫的問道,
躺在病床上的趙文茵眨了眨眼,似乎是在認真的思考孫岳揚的問題,
好半晌,她才像想起什麼似的,衝著他們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想起來了,你是張醫生,你是李醫生,」
趙文茵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依舊是陌生而漠然的,
趙振坤看著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孫岳揚還想再開口跟她說些什麼,被趙振坤給阻止了,
老人搖了搖頭,就讓管家扶著他出去了。
病房外,趙振坤對著孫岳揚說道,
「我女兒的病,估計是很難治好了,你們之間幾十年的糾葛,也到此為止吧,」
老人說完,就讓管家扶著他離開了。
這次的事故,著實不好評判,罪魁禍首肯定是劉震燁,但是和趙文茵還有劉震燁都脫不開關係,可以說,上輩人的一些恩怨情仇,導致了這場災禍,也直接釀成了這場悲劇。
孫岳揚獨自一人站在趙文茵的病房門外,其實他現在很想找個人談談莫錦的事,
儘管陸先生一再否認,但是孫岳揚心裡始終覺得,莫錦沒有死,
不過他也知道,感覺代表不了事實,所以他才會如期為兒子舉行葬禮,
但是卻沒有對朱家有進一步的行動,甚至是連害死莫錦的老朱,
孫岳揚也沒有下手,他心裡顧慮著,如果莫錦真的被陸先生救了,
現在陸先生又在負責朱家的案子,要是被他給破壞了,
說不定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面,所以他能做的,只有等,
等朱家的案子了解,再去問問陸先生。
「我害死了我兒子!」病房裡的趙文茵,突然恢復了所有的記憶,
她開始發了瘋一樣在床上猛烈的掙紮起來,醫生和護士很快就推門進去了,
「孫先生,您先在外面等一下,病人現在情緒波動比較大,不適宜探視,」護士將準備跟著進去的孫岳揚攔在了門外。
「你們放開我!我要去死!你們這些壞人!你們是惡魔,是和劉震燁一樣的魔鬼,
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是你們害死了我的兒子!」
醫生和護士合力才將她按住,
「趙女士,請你冷靜一點,這裡很安全,沒有傷害,」
「你是孫岳揚!是你!都是因為你,還有我是我們一起將兒子推上了絕路,
我們一起去死好不好?就現在,我們跳下去,這裡是二十八樓,跳下去就死了,
只有死,只有死才能彌補我們所犯下的錯誤!」趙文茵將醫生當成了孫岳揚,
所以當醫生按住她的手臂時,她奮力的抓向了醫生的手背,瞬間醫生手背上就布滿了血痕,
這一秒,孫岳揚才明白,為什麼趙振坤會說趙文茵的病,很難醫治好。
「我是罪人,你們是來懲罰我的嗎?那麼快點動手吧,拿刀殺了我,不對,我兒子是被炸死的,你們給我綁上炸彈,然後炸死!快點!聽到沒有!」趙文茵露出了很猙獰的表情,醫生只能給她注射了一針鎮定劑,過了一會兒,她才安靜下來。
「孫先生,您跟我到辦公室去一趟吧,我跟您聊聊趙女士的病情,」醫生在新聞上看到過孫岳揚,所以知道他是位高權重的官員。
辦公室里,醫生把趙文茵這段時間的檢查報告都遞給了他,
「您剛才也看到了,病人的精神狀況很不穩定,基本上每天都會有兩到三個小時是處於清醒的狀態,但是在這兩到三個小時裡,病人的情緒非常激烈,很難控制,
最近服用的藥物,通過我們的觀察,起到的作用並不大,」醫生說到這稍微停頓了一下,
見孫岳揚眉頭深鎖,他猶豫了一會兒才繼續開口,
「昨天我們給病人做了一個全身檢查,目前她的胃部已經出現潰瘍,肝部發炎,
最嚴重的是腎部,出現輕微衰竭的傾向,除了因為服用精神病類藥物以外,病人不配合休息飲食也有很大」
醫生話還沒有說完,孫岳揚就擺了擺手,示意他停下來,
「謝謝醫生,我知道了,」醫生方才說的話,很明確,
他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再聽下去了,最心疼的兒子和最心愛的女人,
如果真的相繼離世,還都是因為他,這是他完全沒有辦法接受的,
「麻煩你們好好照顧她。」
當孫岳揚離開醫院時,步伐都是蹣跚的,他的耳邊迴蕩著趙文茵和醫生的話,
兩個聲音不斷的在他的耳邊交替響起,字字句句,都像是尖刀,
讓他的心,鮮血淋漓,如果不是還心存著一絲希望,
他可能怕也和趙文茵的想法一樣了,
有的時候,活著比死去,要需要更多的勇氣,
也需要承受更大的壓力。
趙攸寧到別墅的第一天,什麼都沒有做,而是在床上睡了一天一夜,
和醫院不同,這裡到處都殘留著他們的記憶,所以她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
莫錦還活著,只是出門了,他會回來,只要她乖乖的等著,
終有一天,他會回到她身邊。
畢竟,他們還有那麼多的事情沒有做,他們的愛情電影還沒有拍完,
他們的婚禮還沒舉行,甚至,他們還沒有一起看著寶寶們的降生,
沒有給他們取名,沒有教他們說話
莫哥哥,你可知,如果你就這樣離開我,我們有多少遺憾嗎?
正是帶著這樣的想法,所以她才能入睡。
第二天中午,趙攸寧剛從床上起來,
她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身邊的床,
空的,冰冷的,
如同失去他的世界一樣,思及此,她就忍不住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