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原來如此
2025-02-24 22:54:12
作者: 銀紙
次日,晨曦初映,長瑤便來到了正堂外,求見祖母。
長瑤福禮,還沒問安,便聽祖母開口道:「這是回來,打聽什麼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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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之後,長瑤在回國公府的路上……
長瑤回想著和玉榮軒的點點滴滴:
那日,
長瑤羞惱,「你就別捉弄我了,這輩子都沒說過這樣的話。」
玉榮軒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隨即親了長瑤一下說道:「是嗎?」
男子聲音猶若天籟之音,悅耳動聽。
如清洌的泉水緩緩流過,如柔軟的羽毛輕輕划過心尖。
令人如痴如醉的聲音沒讓長瑤陶醉,反而讓她一瞬間驚醒。
隨即反應過來,花房中怎會有男人?
「不理你了。」
想要起身……
「別動!」玉榮軒忽然喝道。
忽如其來的一聲暴喝,讓長瑤嚇了一跳,趴在長榻上真的沒敢動。
「喂,你跑我花房裡來做什麼,是不是想做賊啊?啊……」
不過,說完之後,她發現自己直接撞入了玉榮軒的懷抱中。
「寶貝,你沒事兒吧?」溫柔醇和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
他的聲音仿佛有著某種惑人心神的魅力。長瑤滿腹的怒意頓時消了一半。
同時她這才醒悟過來自己還半靠在玉榮軒的懷中。
「呸,誰是你寶貝。」粉白的面頓時變成了酡紅色,情不自禁往後面退去,想離他遠一點兒。
可她身後就是長榻,這一退,整個人就跌坐在榻上。
只見平日裡冷著臉的玉榮軒此時正一臉溫柔,唇角帶著暖暖的笑容。
正入神,突然就感覺左車廂一傾。往下一低陷就要倒塌的樣子,她連忙去扶旁邊車壁。
馬車停下。車子傾倒,似是車輪出了問題。
「怎麼回事?」
外面的車夫似乎也分外惶恐。「回、回太太,車輪壞了。」
隨即就有奴僕掀開車簾,婆子丫頭在外候著攙扶,請長瑤下車。
這石板大道,又不是什麼泥濘坎坷之路,好端端的怎麼就出了問題?
如今停在中央,一行人分外尷尬。
車夫不停告罪。正一籌莫展時,只見身後一輛華貴車輛停在旁邊。
趕車的是個黑衣勁裝男子。面色嚴峻,還有些眼熟。
長瑤還沒想出是何人時,只聽旁邊人說道:「太太,是玉姜。」
玉榮軒的三等侍衛。
那車中所坐之人,身份不言而喻。
玉姜將馬車停下,看了眼眾人。方隔著帘子對內稟道:「爺,是太太的馬車出了事。」
玉姜過去向長瑤行禮問安。
絳紫色的鑲金袖角出現雜眾人眼前,玉榮軒自內打起帘子,望著長瑤。
「妾身這就要回府了。」
聞者頷首,笑道:「既然如此,一併同行吧。」
長瑤上前握著玉榮軒伸出的手,彎身準備進車廂。
胳膊就被一隻大而有力的手扯了過去,她心下一慌,便撞上了一個寬闊的胸膛。
手被握著,被抱在某人的懷裡。
這是什麼情況?
手抵著對方想要推開,玉榮軒不容置喙的聲音:「車廂太小,就這樣坐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檀兒。」
她怎麼這樣大意?再說馬車能壞得如此巧合?
分明就是早有預謀。
而玉榮軒則似明白她在想什麼般,紅著臉說道:「走,我帶你回去。」
才說完,長瑤的身子被抱了起來。緊接著,身後靠上一個堅硬的胸膛,整個人被他換了個方向。才聽得那人道:「我怕你不肯,就沒問你。」
還沒想到如何回應,身後人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你今天,好香。」
「真的!」
玉榮軒還格外認真的強調,「我喜歡你這個樣子。」
如火似霞的寬袍裹著嬌小玲瓏的身軀,將心儀之人摟在懷中,心中是說不出的滿足。
玉榮軒覺得自己此刻心跳如鼓,猶似每每狩獵時弦上之箭蓄勢待發前的心態,緊張又期待,這種纏綿而彆扭的情緒繞在心頭,讓他心甘情願的為之沉淪。
卻不想,某人的氣息盡數都落在了她耳旁,搔搔痒痒的,分外難耐。
今兒這般緩緩行進,整個人神情不定,注意力都放在了身前的人兒身上。
長瑤忍不住動了動,胳膊肘不經意觸碰到了身後人的胸膛,引得某人低哼了聲:「別亂動啊……」還拖著尾音,分不清是寵溺還是撒嬌。
「我想。找個地方換身衣裳。」
女子,儀容總是關鍵的。
「好。」應聲之後,想了想道:「為夫在城南有處宅子,離南校場比較近。平日做休整之用,要不我們先去那?」便是當年封侯時帝賜一座大宅。
路上並沒怎麼說話,到達小院門口時,才發現身前的人雙目緊閉,儼然是累得睡著了。
夏日晝長,即便現在,暮色亦未籠罩天際。
霞光紅彤,映得佳人姿彩灼目。
他一隻胳膊拖著長瑤的腦袋,另只手鬆開韁繩,修長如竹的手指緩緩伸向女子臉龐。
骨節輕顫,緊張著,心亂著,怯怯的期待又覺得刺激。
「爺來了?」
小廝立在高馬邊上,行禮問安後規矩的侯在旁邊,好奇自家主子懷裡的姑娘是誰,又不敢逾矩抬頭。
長瑤睫毛動了動,轉醒睜眼,迷糊的出了聲:「到了嗎?」這才轉向四周。
隨後,他扶正身前人坐好,又交代了句「且小心」,便先下了馬車。
將手伸出,也許是剛醒,她怔怔望著,也遞了過去。
仍是抱著下了馬車,也沒有鬆開的痕跡。她正視前方,四周顯得有些荒蕪,入眼處,除了這所宅院,竟沒有人煙。
玉榮軒收到她遞來的目光,調侃道:「我要真有壞心,你這麼後知後覺,早就被賣了。」
「我又沒說什麼。」長瑤臉一紅,嘀咕了聲。
尋了間乾淨的客房。婦人送來了水與衣裳。
於是玉榮軒伺候長瑤換了衣裳,發現長瑤的玉體越發圓潤…
他站在屋裡,長瑤自己坐於鏡前,發上的精緻釵環在此刻亦顯得有些違和,索性就取了下來,又執起木梳梳了梳長發。
視線里憑空出現一支步搖,並蒂蓮樣式,海棠花簪身,修翅玉鸞綴著紅珠,分外華麗。
「給你的,拿著呀。」
「我不要。」
聞者惱了,也不佯作無所謂了,轉過腦袋剛要質問理由,便見燭下少女正笑臉吟吟的看著自己,「你……」
長瑤伸手取過,「謝謝。」隨手放在了眼前桌案上。
玉榮軒咧嘴一笑。
隨即見她不戴,惶恐詢道:「你不喜歡?」
「沒有。」
收人東西,自然是喜歡的。
「那怎麼不帶?」
好笑的看他:「現在不想。」
「喜歡的話,你就會想戴的。」
「別跟個孩子似的。」
「我、」不甘示弱:「你才跟孩子一樣。」說完奪過桌上步搖,愣是抬手替她戴了上去。
長瑤只覺得有什麼穿過發間,「咦!」了聲抬手去摸。
玉榮軒也慌了,變色:「弄疼你了是不是?都怪我手笨。」說著就要去翻她頭髮。
「沒事,你快收手。」
「都是我不好。」
「又沒有碰到。」
未施粉黛的臉頰似能掐出水來,烏黑的發上只簪一物,芙蓉並蒂,菟絲糾纏,半翅含珠,其下的流蘇正落在白玉耳邊,紅潤的光澤將雪肌襯出了幾分嬌紅,明耀照人。
玉榮軒自然的喃出聲來:「真好看。」
屋內僅他二人,長瑤自然聽了個清晰。耳根子再次不爭氣的紅了。
兩人視線在鏡中交融。於是某人乾咳了聲補充道:「是我的步搖好。」
這人真是……她又沒說步搖不好。
長瑤行至門口,想要出去。
某人毫不自覺,一點兒都不讓開,就堵在那裡。
她分不清這人是沒意識到還是故意的,尋思著開口:「等會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回哪去?」
先似乎微愣,繼而搖頭:「我們今晚不回去啊。我已經派人給母親傳信了。」
很理所當然的望著對方,有些莫名其妙。
「不回去?」
「你在怕什麼?」玉榮軒故意逗她,還往前傾了一步。
長瑤捂住想吐的嘴後退,見他再往前,乾嘔了一小會兒,便索性從錦杌的另一邊繞了出來,隨口回道:「相公,我哪裡有怕。」
他不依不饒,「那緊張了?」
瞪他一眼,「你真多話。」說著就要出去。
玉榮軒緊緊跟在後面,口中嚷嚷:「這兒你又不認識,出去幹嘛?」
聞者的腳步止在屋檻前。長瑤只覺得想吐……
他追上前,站在旁邊,溫和道:「你餓不餓?我讓他們準備了晚膳,一起去用點?」
「嗯。」長瑤抿唇點頭。
聽母親說檀兒的症狀是有孕了……這讓他欣喜若狂。所以昨日的派令不能給她知道。
是以,一頓晚飯,長瑤都在他的殷殷夾菜和乾嘔中度過,魚肉剔了刺才給她,羹湯必先嘗溫。
飯畢,他起身道,「我帶你出去走走。」
長瑤搖頭:「不去了。」說著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
玉榮軒這才想起來,她足上定是虛乏無力,雖說不妨礙走路,總是有所影響的,忙告錯,道不是。
長瑤一笑,意思無礙,見其興致又高,不忍拂意。即道:「我剛見院子裡有個葡萄架,不如去那裡坐坐?」
玉榮軒自然沒有說不好的。隨即抱了人……
「檀兒?」玉榮軒轉著擱在石桌上的茶杯,視線有意無意的瞥過去,月光下她的她明眸善睞,櫻唇水光閃爍,青黛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暈,懸垂過腰際。落於腿彎。
一陣晚風從吹入,帶著夏日的熱潮。揚起絲絲縷縷,似從他心尖撩過。
「嗯?」
長瑤聽了半句沒等到下文,轉首就見其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雖說有些情愫心照不宣。但這等熾熱的目光,到底承受不住,挪過了視線方問:「你想說什麼?」
「哦,」他為自己的失神感到窘迫,但也不似早前般一觸即惱,相反竟然大方以對,如常的接道:「我是想說,我想帶你一起出征。」
手指卷著自己的髮絲,一圈圈繞起又鬆開。最後抿著唇小聲的回了句「可以,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
「真的?」玉榮軒不信。
但好就好在,他並非凡事都要追根問底的性子,很快就轉了話題:「那你喜不喜歡京城?」
「嗯?」長瑤不解,茫然的眼神望過去,「怎麼這樣問?」
「你到底想說什麼?」
「以後,會在邊塞小住些時日。」
「真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