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錯亂的記憶
2024-05-10 04:36:32
作者: 百里青青
陸寒塵身子微微僵住,沈思語這是終於想起來了嗎?
她只是不確定的一個詢問句,就讓他整個內心翻江倒海,他拼命抑制著自己激動的情緒,上前小心翼翼的把人抱在懷裡。
「思語,思語。」
依舊是溫柔繾綣的低喃,手指一下又一下的順著她的散落在肩頭的頭髮。
「我腦袋很痛。」
沈思語一去想,腦袋就會很痛很痛,「陸寒塵,我是不是真的認識你。」
「是。」陸寒塵終於給她一個肯定的答覆了,「你不記得我,我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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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語愣住,她大腦一片空白,眼睜睜的看著陸寒塵輕輕吻住了她的唇。
眼前是陸寒塵放大的俊臉,他深邃漆黑的瞳孔如潑墨般沒有一絲雜質,猶如浩瀚星辰,只一眼,就能牢牢把人吸引其中。
陸寒塵吻的很慢,一點一點浸濕她乾燥的唇瓣,因為高燒,她的嘴皮都起了。陸寒塵就那麼浸濕她的唇,然後用牙齒慢慢的撕咬下那些乾燥的嘴皮。
「痛。」沈思語嗚咽出聲,陸寒塵馬上鬆開一些,「抱歉,我沒忍住。」
沈思語一雙眼睛全是迷茫,她向來排斥男人的觸碰,但是出乎意料的,對於眼前的陸寒塵,她非但不排斥,反而覺得有種熟悉感。
甚至除了那來得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她竟還帶著一絲絲的渴望。
渴望這個男人的懷抱,渴望這個男人的親吻,渴望這個男人的關懷備至。
沈思語的記憶,完全錯亂了。
眼前的俊臉看不清,如黑濯石般明亮的眸子看不清,只看到一幅又一幅模糊的畫面。
她在溫家被罰站,然後再醒來出現在四季酒店,緊緊關閉的門被打開,一道修長的身影走進。
然後是男人滾燙的體溫,耳邊一句又一句溫柔繾綣的喃語,「思語,思語。」
畫面一轉,是一套完全陌生的複式樓,她穿著一件男士白襯衫,光著兩條腿從樓下跑上樓。
到了樓上後,快速跑上前,跳起來雙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兩條腿直接盤在了男人的腰上。
男人大手托住她,一個旋轉把人帶進了屋內,雙雙倒進大床內,她咯咯咯的笑出聲。
「阿塵哥哥,別撓我,好癢。」
沈思語眼神變得空洞,她想要努力看清那個男人的臉,可怎麼也看不清。
記憶裡面那個完全陌生的女子,當真是她嗎?
「思語,思語。」陸寒塵焦急的聲音把她從錯亂的記憶中拉回來,她茫然的看著他,隨後眼前一黑,整個人倒在了他的懷裡。
陸寒塵慌了,亂了,手足無措了。
向來以冷靜著稱的陸家三少,在面對沈思語的時候,理智全都不見了。
「管家,管家。」
他抱著懷裡的女子,衝著門外嘶喊出聲。
「三少,怎麼了怎麼了。」
管家聽到陸寒塵這撕心裂肺的喊叫,一下子從老遠處光速跑了過來。
「馬上給我叫醫生,不,打電話給趙醫生,我現在馬上帶人過去。」
陸寒塵手忙腳亂的抱著沈思語,「你不能出事,不能有事,你聽到沒有。」
八年前捧在心尖上的人,六年前不告而別讓他恨之入骨卻又心心念念了那麼久的人,怎麼敢一回來就給他出事。
「三少,我讓清華過來開車。」
管家發現陸寒塵整個人都在發抖,他抱著沈思語的雙手,抖的厲害。
這樣的三少,是他從未見過的,而終其原因,還是他懷裡的那個女子。
陸寒塵也知道他現在的狀態不適合開車,「馬上叫徐清華過來。」
「是,三少。」
徐清華很快就到了,勞斯萊斯迅速駛出半島豪門,徑直去了趙醫生那兒。
他緊緊抱著沈思語,顫抖的手指落在她的脖子處,那一晚他強行要她的時候,就發現了沈思語戴著的這顆珠子。
他也有一顆,在脖子上戴了整整八年,後來在A市機場見到沈思語,回來後就把珠子摘下放進了書房。
沈思語穿戴保守,因此他一直到那一晚才發現,也因著發現了這顆珠子,他愈發的控制不住自己。
勞斯萊斯一路疾馳,甚至在陸寒塵的催促下闖了兩個紅燈,一到醫院他抱著人就沖了進去。
徐清華擦著額頭上的冷汗,打了個電話給自己在交警隊的朋友,「喂,我剛剛闖了兩個紅燈,你給我處理一下。」
既然違法了,那主動承認和提前處理才是正確的選擇。
徐清華內心:嗯,各位朋友可千萬不能學,這是不好的行為,時刻牢記,我們是遵法守紀的好公民!!
陸寒塵抱著沈思語衝進趙醫生的辦公室,沈思語的狀態很不對勁,她現在不單單是身體病了,好像心理也病了。
陸寒塵查過她在國外那五年的生活,害怕她會陷入到之前的狀態。
「趙醫生,她好像想起什麼來了。」
陸寒塵慌亂不已,說話也不似往常那般優雅矜貴,他滿眼都是對沈思語的擔憂,這個時候如果他還不承認自己心裡依舊是有她的,那他簡直就是個智障。
「三少你先別急,我來看看沈小姐。」
趙醫生說話溫柔,眼神溫和卻有力,她懂得如何先把家屬安撫好,然後再去看病人。
著急慌亂的家屬,有些時候反而會阻攔,從而錯過治療的最佳時機。
好在,陸寒塵不是一般人,他最初的慌亂過後,很快就讓自己鎮定下來。
他退到一旁,看著趙醫生給沈思語檢查。
「三少,介意我探探沈小姐的內心世界嗎?」
陸寒塵輕搖下頭,「不介意,她一想到過去就會頭疼,你查一下,她是不是被刻意壓制了那部分的記憶。」
「好,那三少還請你在外面等。」
陸寒塵出了辦公室,倚靠著牆壁站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愈發焦灼不安。
走廊盡頭有人走過來,他只抬眼看了一下,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那個男人不緊不慢的走著,到達他面前後停下,然後揮拳,狠狠砸在他的臉上。
「陸寒塵,你就是這麼對思語的。」
來人一臉平靜,眼神卻極其陰鷙,他輕勾嘴唇,「你當真以為溫家不管思語,我們顧家也不管是嗎?」
陸寒塵平白挨了一拳,卻不緊不慢的擦乾嘴角的鮮血,「顧謹言,這一拳我不還你,你給我滾。」
男子是顧大師的獨子——顧謹言。
「呵……」顧謹言輕蔑的看著他,「還我,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陸寒塵輕抬眼眸,低沉的嗓音卻是徹底冷了下去:「信不信我廢了你那雙彈鋼琴的手。」
「你大可試試,看看我怕不怕你。」
陸寒塵眉宇間覆蓋著一層陰翳,眼前的顧謹言是顧大師的獨子,沈思語那五年沒少受顧家人的照顧,他要是真的對顧謹言動了手,只怕沈思語會和他拼命。
許久之後,陸寒塵涼薄的聲音才響起:「你滾吧!」
「我要帶走思語。」顧謹言上前一步,絲毫不讓,「自從你出現,她受到的只有傷害。」
「溫家不認她這個女兒,但是我顧家認。」
「我還想問你,你們對思語做了什麼,為什麼她會丟失了一段記憶。」
陸寒塵上前一步,絲毫不讓,想從他手裡帶走人,完全不可能。
顧謹言冷冷看著他,「陸寒塵,這話,該我問你才對。」
陸寒塵桃花眼眯起,質問他,他顧謹言哪兒來的資格,就因為顧彥生是沈思語的老師嗎?
「陸寒塵,你不是思語什麼人。」顧謹言一字一頓的開口:「她的過去是什麼樣的,就算你能查得到, 你也不能感同身受。她不是你能隨便染指的女人。」
陸寒塵卻是不願意在多說一句廢話,他直接打了個響指,一旁守著的徐清華馬上上前。
「三少。」
「把顧先生請走,別傷到人。」
別傷到人,思語會不高興。
「是,三少請放心。」
徐清華恭敬的答應,走到顧謹言面前,「顧先生,這邊請。」
他打算先禮後兵。
顧謹言只冷冷睇他一眼,當他顧家沒人是嗎?他淡定的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沒一分鐘馬上就有保鏢出現。
他是少年成名的鋼琴家,又是木雕大師顧彥生唯一的兒子,別說身邊會有人圍繞,就連經濟公司都給配了不少保鏢。
他那雙手,投保千萬。
陸寒塵想要廢掉他彈鋼琴的手,未免說的容易。
「顧先生。」
「這人想廢掉我的手。」顧謹言微微抬頭,眼神冰冷的掃向陸寒塵。
他的保鏢全是腦殘粉,不要命都要護著他的那一種,此刻一聽,那還得了。
「敢廢我們鋼琴家的手,給我打。」
陸寒塵耐心耗盡,他衝著徐清華睇了個眼神,兩對人馬馬上在醫院走廊上打了起來。
顧謹言剛在外地開完演奏會,一回來就聽到沈思語的事情,他脾氣不比顧大師好說話,直接就帶人來醫院要人了。
沈思語在國外的時候過的怎麼樣,他比陸寒塵更清楚。
既然他認了她做妹妹,那就絕對不會再讓他人有欺負她的機會。
走廊上亂做一團,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站在兩端,眉眼冷對的盯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