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事變（3）

  「你們……你們的關係很親密，但後來，你殺了她。我並不清楚中間的過程，不知道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麼。我不是蚩尤之女，還能幫得到你嗎？」莫瑤想要站起來，但因為看不見，便放棄了這個念頭。

  她感受不到六塵的存在，不知道他現在是否還在，更不知道他臉上的表情。

  「那你是誰？」

  聲音中的冷漠讓莫瑤心生悔意，但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她要將自己的心意傳達出去，將自己的心情表達清楚，將所有的事情弄清楚明白。

  但做好心理準備，不代表就能接受這種結果。

  「我是莫瑤，只是莫瑤。」

  六塵搖搖頭，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如果莫瑤不是蚩尤之女，那神靈子費盡千辛萬苦將她帶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難道這會是一個烏龍事件？

  等等……為什麼他會這麼在意莫瑤是不是蚩尤之女？

  他和蚩尤之女的關係親密，是什麼關係？

  

  既然關係親密，為何又出手殺了她？

  「莫瑤，告訴本尊，你究竟是誰？」六塵往後退了幾步，他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心情了。

  一開始知道莫瑤是蚩尤之女，很長時間才接受這件事情，但現在，她卻說自己不是。

  「你以為你是不是蚩尤之女，是你自己能決定的嗎？」六塵冷哼一聲，語氣中毫無感情。

  「我寧願等你一輩子，也不會做他人的替代品！」莫瑤冷靜的說道。

  「六塵，我真的不是蚩尤之女，真的不是。」莫瑤眼角流出一滴淚水，被周邊的髮絲吸收。

  她也不想糾結這個問題，但是每一次看到六塵和蚩尤之女之前的親密，她就忍不住，她幾乎要發狂。

  「是，還是不是，這並不是你說的算。」六塵看著莫瑤，淡淡的開口：「眼睛也能看見東西了？」

  莫瑤搖搖頭，她的眼睛尚未恢復。

  她明白六塵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原來他一直都認為自己是蚩尤之女，所以才會讓自己待在他身邊。

  真是可笑，她一直都糾結的事情，原來這般可笑，可笑的讓人心累。

  當自己的一番苦心被人這般踐踏，當自己的心意被無情的利用，莫瑤張了張嘴巴，最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本尊只想尋求到真相。」沉默許久之後，六塵淡淡的開口。

  「但你的真相，是那般的微不足道。」莫瑤猛地站起來，低吼道。

  自從遇到六塵，她還是第一次這般失控，第一次這般傷心，第一次這般失望。

  看著莫瑤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六塵心裡擔心不已，以為是身體上不舒服，便轉身離開了。

  聽著六塵輕微的腳步聲，莫瑤委屈的緊呡雙唇，第一次問自己，究竟在期待什麼，究竟在做什麼。

  一直糾結的事情，一直在意的事情，一直謹慎的事情，在他的眼裡是這般微不足道，而且早就知道。

  在她為自己的心情糾結的時候，傷害了無數的人。

  如果她早就知道六塵知道這件事情，那麼在饕餮出現的時候，是不是就會出手，保住麟觴的命，是不是就會挽回師父的生命，是不是就可以讓更多的人，因此而幸福？

  但一切都因為她的自私，因為她的怯懦，因為害怕失去他，將事情變成現在的模樣。

  這一切的一切怪誰呢？原來她才是罪魁禍首，她才是那個大罪人。

  她一直以為，因為愛一個人，所以即使做一些不能被原諒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她好累，真的好累。

  原來愛一個人，可以愛到筋疲力竭的程度。

  莫瑤呀莫瑤，你的那些精力呢？

  信誓旦旦的諾言，原來真的可以一瞬之間化為泡沫。

  

  六塵站在門外往屋內看，正好能看到屋內的軟榻，他看見莫瑤慢慢的躺回去，心裡便安心不少。

  究竟是誰將她變成這個模樣的，他一定會找出來，讓他付出生命的代價。

  那個幕後一切的操縱者，他一定要找出來！

  六塵走到院子裡，看著彎彎曲曲的小徑，想起莫瑤在魔界的那些時光。

  想起那句「蹲下」，想起那句句毫無道理的廢話，想起她一臉驚慌卻用笑容掩蓋的面容。六塵的嘴角揚起美麗的弧度。

  「真是的，這女人還真是……」還真是個奇怪的人。

  想起和莫瑤之前的種種經歷，在人界，冥界，還百鬼林，想起莫瑤一臉決然說要陪在自己身邊的神情，想起她說可以為了他做任何時候的認真。六塵搖搖頭，這女人真以為自己這麼有本事？

  「還是讓本尊來保護你吧。」六塵像一個大男孩似得，嘴巴咧開，臉上堆滿笑容，「或許知道以前的真相，確實沒那麼重要。」

  但是他還是要找出策劃出這一切的人，不管能不能找到以前的真相，這次被耍的團團轉的感覺，真的讓他上火。

  冥界黑竹林，蛇妖化身人形與一名紫衣男子背對著背，清風吹來，竹葉和著衣服，沙沙作響。

  「計劃成功了！」蛇妖激動的說道：「天帝真是一個大陰謀家。」

  「彼此彼此。你我各有所需，等你解開人界的封印，我們之間的合作，就結束了。你應該知道，沒有本帝的幫助，你能成功的機率是多少。本帝既然敢將你放出來，就有能力再將你封印。」天帝淡淡的聲音傳來，讓蛇妖冷笑一聲。

  「能夠與天帝合作，真是一大幸事。我只是想弄明白母親封印我的原因，究竟是什麼。我沒犯錯，她為何這般對我？」蛇妖嘴角輕笑，用這種語氣說出這種話，真的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天帝先是費盡心思的將那女子的身體送到我這兒，然後將六塵引到塢城，你讓人散布六塵要殺我的謠言，而後我不得不尋求你的幫助，希望你能助我將那些封印都解開，這樣才能有能力與六塵一戰。只不過，後來在零雲鎮，卻出了些問題。我差點被困在零雲鎮呢，而且，剛一走出零雲鎮，就遇到了十六夜和舞風兩位，真真是差點丟了小命呀。」蛇妖語氣帶著陰陽怪氣的，聽在天帝耳中，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