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清算

  身後的茯苓神色依然慌張，好似沒有從對族人的背叛中回過神來，輕輕拽了拽扎格爾汗略顯粗狂的上衣。

  「看起來你不想打了？」李玄臉上掛著溫暖和煦的笑容，雲凝幽神情有些奇怪的看著李玄，好像想不通後者在想什麼。

  「別把一個人逼得太狠，李玄，這是我對你的忠告。」扎格爾汗整了整衣領，頗有幾分紳士風度的開口說道。

  「哦，那你準備怎麼做，威脅我？」李玄臉上的笑容更加溫暖。

  「你.....」

  扎格爾汗瞳孔瞬間縮緊，用力將茯苓向角落一拋，十指之間似有著血跡滲出，飛快的構築出一塊蔚藍色的盾牌。盾牌上有著海浪似的波紋，波紋微微向上彎曲盤旋，扭曲成一朵朵令人心悸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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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李玄的身影停留在了扎格爾汗剛剛所在的部位，半獸化的李玄低頭看著自己胳膊上橫扎而起粗大的肌肉，泛著深紅色的皮膚下面有著黑色的靈霧和無色的結晶狀霧氣交融在一起，後者正是靈識之力的具象表現。

  已經截殺過一次扎格爾汗的李玄很清楚，後者並不是什麼好對付的敵人，可以越級挑戰的也不止只有著他一個，所以在打定了要給扎格爾汗一個下馬威的情況下，李玄用上了自己近乎全部的力量，只保留了他自身的刀道修為。

  上一次的截殺李玄相信扎格爾汗是知道他會用刀，那麼，這或許就是那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咳咳！」扎格爾汗劇烈的咳嗽聲響起，攤開捂著嘴唇的手掌，一團暗紅色中有些黑氣的血液出現在了扎格爾汗的眼中。

  「有毒！」扎格爾汗神色連續變化，神情不定，因為他根本沒在他身上發現任何異樣，這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還沒有發現這種毒藥的實力，而另外一種，扎格爾汗不敢再細想下去。

  「多日未見，沒想到你我的實力竟然差距的如此之大。」扎格爾汗眼神複雜的看著李玄。

  茯苓小心的挪動著身體朝李玄的背後爬去，袖子中寒光閃過。

  「再動一步，死！」雲凝幽閃身到了茯苓面前，冷聲說道。

  「啊！」茯苓倉皇的向後不斷的退去，全然沒有把少女的威脅放在心上。

  「叮咚！」刀刃與地面碰撞的清脆聲音響起。

  「嘭！」

  李玄面前的扎格爾汗發出一聲像是氣球破裂的聲音，化作一團藍焰擋在了茯苓身前。

  雲凝幽長劍之上，絢爛的光芒吞吐不定，極致的美麗往往與致命的危機並存。

  李玄毫不在意的擺擺手，「我很難想通，一個隨意對待肉慾的人竟然還能有這麼純質的感情，扎格爾汗，你認為我會同情你們，然後放過你？那一槍剛剛就算還了，那麼，你對夜鶯的不該出現的念頭怎麼算？」說到最後，饕餮緩緩的從李玄身上退下，李玄的面容在饕餮兇殘的面容和李玄溫和的面孔下不斷的轉換，聲音中森然浮現，殺機畢露。

  「我不明白你說的什麼意思。」安撫好茯苓後，扎格爾汗站起身，隨意的擦拭了下嘴角的血跡，看著李玄的眼睛，扎格爾汗充滿誠懇的沉聲說道。

  「你當然不會記得她是誰，一個小人物怎麼會在你的心裡留下一絲印象？」李玄聲音中充滿冷意，略微有些傷感的說道。他在為夜鶯的惶恐感到不值。為了一個從來沒頭見過的人，竟然讓夜鶯為此害怕而找自己獻身。

  這在現在的李玄看來，說不出的諷刺。

  「你應該知道我們修士的記憶力，如果這個名字曾經出現在我的耳中，我應該能記住她，起碼不會這麼快的就遺忘。」扎格爾汗措辭了一下，小心開口說道。

  能活下來，沒有一個人會選擇去死，扎格爾汗很清楚的感覺到李玄對他的惡感很大一部分程度上來自於這個名字。

  「你那天不是要去血色在雪王城的分部嗎？」李玄臉上的陰寒稍稍減退，寒聲道。

  「我是要去那裡，我接了一個刺殺你的任務，當時正好要籌備天魔山秘境開啟的丹藥等，所以接了這個任務。」扎格爾汗沒有絲毫猶豫的說道。

  李玄眉頭皺起，「沒記錯的話你當時應該在刀域吧！刀域離天魔山也不算太遠？」

  「刀王想讓我給他兒子刀沛護法去天池走一趟，我對天池沒有什麼興趣，但也不好撫了他的面子，只好去雪域躲一下。最後我混在散修裡面進入了天魔山。」扎格爾汗耐心的解釋道。

  「哦？你當天為什麼不出手，按照當時的情況，你有著很大的機會。」李玄眯著眼睛，盯著扎格爾汗神色的每一個變化。

  「別把我當傻子，我能感覺得到，如果我出手，當日的下場和那些散修沒什麼區別。況且，走進別人的主場去戰鬥，這本身就是一種很愚蠢的行為，李玄，你覺得我很愚蠢嗎？」扎格爾汗似是有些不太開心的反駁道。

  「咳咳！」雲凝幽突然在李玄身後咳嗽了幾聲。

  李玄急忙開口說道：「夜鶯告訴我，你選擇了她在血色服飾你。這件事我不想有任何的期騙，否則，死。」說話的空隙間李玄已經構築出了一個吞噬之界，只有著不到二十平米的吞噬之界像是有生命一般微微上下起伏，透露出危險的暗沉色光芒。

  在李玄的控制下只有著幾人站立的這片空間還有著光芒的短暫停留，其他地方，都是一片詭異的虛無，就連光線都不能逃開吞噬之界的『進食。』

  「我可以肯定我從來沒有聽到過夜鶯這個名字，至於你之前說的...欲望。」扎格爾汗頓了一下，有些難以接受李玄赤裸裸的指控，換了一個體面的說法，

  「我向來不會去強迫別人，我會主動『詢問』她們是否自願。雖然我在你的定義中不是個什麼好人，但在這件事上，我很本分。」似是之前從來沒有這樣講過自己的經歷，扎格爾汗說話的途中停頓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