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多情劍客無情劍

  在我眼中，如毒蛇吐信般的雙劍不但奇快，而且招式又變化萬千，變化的速度也極快。她一出劍，根本就讓人無處可躲，更是無處可防。

  面對這樣的劍，別人除了等死之外，還能做什麼？

  但見劍光光速般一閃而沒。

  「錚！」的一聲後，廣荒已架住靈蛇，她的劍招看似在變化，實際上卻一點未變，所以我以不變應萬變。

  這是我生平反應最快的一次，卻也僅僅只是擋住了她的左手劍。

  她的右手劍已洞穿了我的左肋，距離心臟部位僅僅偏了半寸。

  我只感覺有陣涼風吹過，等風吹過的時候，我就已敗了。

  心裡只有苦笑，我從未像今天這樣敗得如此乾脆，我也從未心生畏懼過。

  但今天我卻因為畏懼她的劍而敗了，但我卻不知道自己怕的究竟是什麼？

  她的無情？

  

  劍法若想達到巔峰，難道真的要做到心無雜念，冷血無情？

  我沒能完全做到這一點，所以我敗了？

  我一直認為這種說法很可笑，一個人若是沒有了感情，那他還算是個人麼？

  即使能將劍法發揮到極致，也不過是個行屍走肉的殺戮工具罷了。

  我一直堅信，不管做什麼，我們都可以有很多選擇，關鍵只是看自己走的那條路。

  每個人選擇的路縱然都不一樣，但卻都殊途同歸。只要還是個人，就絕不可能沒有任何情感。

  我不能，問劍也不能！

  劍無情，人卻有情。

  所以她的劍故意偏了半寸，我固然敗了，但卻沒有死。

  「為何對我手下留情？」

  「你為何要替玉帝賣命？」

  「當年仙妖一戰，你為何沒有現身？」

  「七靈盞是否就在金闕宮？」

  這些都是我很想問的問題，但我卻一個字都沒說，一個字都沒問。

  終於明白自己方才慌的是什麼。

  我怕的是她變得和劍一樣冷酷無情，在我心裡，我們總歸勉強算得上是朋友，好在她並未讓我失望。

  突然發現她其實是那麼的孤獨與寂寞。

  但僅僅是這些就會造成她如今的模樣嗎？

  我想不會，我看不到她的內心，也永遠體會不到她的心境。

  但她的心絕對是冰冷的，總該需要人去融化。但我知道，冰封了一千多年的心一定如琉璃般脆弱，並不是我能夠化解的。

  

  想要融化冰雪，必須要用至深的愛意去感化。但我的心中，已容不下第二個人，況且我對她從來也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所以作為朋友的我，只希望將來有那麼個人將她解救於水火之中。

  我呆呆的看著她，想要跟她聊幾句，但我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血已染上了她的靈蛇劍，我甚至能夠聽到血滴在地上的聲音，每一滴仿佛都能令人心碎。

  我這是在同情她麼？

  不由苦笑一聲，明明受傷的是自己，明明敗的也是自己。這種時候，我偏偏還在關心差點讓我喪命的對手。

  是對手，但何嘗不是朋友？

  「噗！……」忽然嘴裡一甜，我已站不穩了，她收斂的速度同樣讓我不得不服。

  捂住傷口，這點傷對於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更何況我絕對不能死在這裡。我還想親眼見到清瑤過上安逸，平靜的生活。看她生一大推的娃娃，然後挑幾個資質好的，教他們練劍。長大後便可以保護他們的娘，守護自己心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