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是命運

  軒轅厲不耐煩的說道，「我們還在這裡耽誤時間做什麼快點山上，我現在就要去救千凰，順便把你狗屁秩序者的腦袋擰下來當凳子坐。」

  軒轅厲果然是不愧為一代大魔頭，想的事情永遠都是這麼血腥。但是烈冥天聽在耳朵里，卻覺得這句話特別的順耳。

  何止是要把對方的腦袋擰下來，他會千刀萬剮了那個人。但凡是傷害了千凰的人，他是絕對要他生不如死，甚至死了也不會輕易放過。

  自有白無塵，心中有些雀躍，也有些擔憂。他表現的很鎮定，因為旁邊這二人已經是這麼瘋狂衝動了，萬一到時候有危險，連個阻止他們的人都沒有，那可糟糕了。

  「既然都到了這裡，就不急於這一時半刻，反正他動手的時間，也還早呢。」

  封晉俢沒頭沒尾的來了這麼一句，讓人覺得摸不著頭腦。

  「走吧。」在他的招呼下，一行人就朝著天鳳山的山頂走去。

  

  現在是深夜，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所以這夜晚的山路其實並不好走。但是這對封晉俢來說好想一點都構不成問題。

  沒多一會兒他竟然就超過眾人很遠，眼看著後面的人都快要追不上了。段香凝忍不住喊道，「你這麼快做什麼？趕著投胎啊。」

  這話一出，旁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著段香凝，該說這女孩是缺心眼呢還是缺心眼呢？

  段香凝嘟囔了一句說道，「這裡的地形不好走，沒人帶路我們十有八.九是走不出去的，不然我才懶得叫住他。」

  其實段香凝說的沒錯，不過封晉俢卻並沒有停下腳步，也不知道是不是沒聽見，竟然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會帶路。」一直沉默的梓突然開口。

  其實這裡還有白無塵，他可是來過一次天鳳山的，上山的路早就已經記在腦子裡了。

  段香凝覺得自己真的是多此一舉了，便不再開口說話。不過以她的能力爬山是很費力的。所以到了後面其實就是冷昀在背著她上山。

  封晉俢走的很快，他已經等不及眾人跟上，因為以他的推斷，怕是讓他擔憂的事情，很快就會發生了。他必須提前去阻止，至少在啟蒙星出現之前，找到千凰和岫玉。

  岫玉這時候站在一個用石頭壘砌起來的大型祭壇上，千凰這時候也站在祭壇上。這裡沒有其他的人，就只有他們兩個。

  千凰現在沒有能力逃走，她的手筋腳筋都被這個混蛋給挑斷了，這種卑鄙的行為，真的是很讓她覺得憤怒。

  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誰讓她體內一點力量都沒有。

  不過千凰並不知道，在她手筋腳筋被挑斷的時候，她體內的續命蠱就躁動起來了。只要是和續蠱達成共生條件的主人身體受到任何的傷害，續命蠱都能夠用它那神奇的力量幫他一點點的重新恢復健康。

  白無塵那樣的情況都可以恢復到最佳狀態，更何況千凰只是挑斷了手筋腳筋而已。

  「時間快到了，等到啟蒙星出現，我就要用你的身體獻祭，把你的靈魂從身體裡面徹底剝離出來。這不會很痛苦的，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等到你的靈魂出來之後，你就會想起很多事情。經過這麼多年的溫養，你一定可以再度復活。」

  千凰一愣，她有點不敢相信的說道，「你認為我是繁華？這不可能。」

  「噓，這是可能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一切都是我做的，我怎麼可能弄錯呢。」岫玉轉身對著千凰微笑，那笑容很滲人。

  千凰掙扎了一下說道，「我不是繁華。岫玉，你和繁華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你一定要認為我是繁華？」

  聽到她的問題，岫玉這會兒倒是不隱瞞了，說道，「我是與這個世界共生的人，我是秩序者。我負責按照天命讓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按照天道的意思生死存亡。至於繁華……」

  他一腳踩在了一塊石頭上，石頭凹陷下去，然後那個千凰見過的冰棺就出現在了祭台上。

  這時候千凰覺得心中有些冷意，這個人不禁是瘋了，而且還瘋狂到要毀天滅地了嗎？

  「繁華是這朱雀國最初的女皇，可惜了……我們兩個明明好好的，該死的天道卻要讓她年紀輕輕就芳華早逝。我不甘心，所以我要讓她重生。」

  繁華竟然是朱雀國最初的女皇？這讓千凰覺得很意外，不過這些又和她有什麼關係。她不過就是一個無辜穿越重生的人。

  「你一定覺得你和這件事情毫無關係？這當然不是了，我冒著天下大不為，在繁華死了之後，就把她的魂魄藏在了專門溫養人魂的寶瓶里。等待一個命格和她一樣的女子出現，所以我等到了你，於是我就用你的魂靈和繁華的魂靈融合，並且把你們都送到了那個世界。你成為了那個女殺手，而那個殺手的魂靈則在這個世界生活了一段時間。直到我用特殊的辦法把你們的魂靈互換。現在你只是回到了你的身體。不，等一下等你徹底的和繁華的魂靈如何變成了她，那你就是她了。」

  這些話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什麼叫做魂靈可以互相融合，千凰無法想像自己的靈魂居然是兩個人的靈魂融合在一起的，這怎麼可能。

  「你撒謊，我就是我。我怎麼可能……」

  「他說的的確是真的，你是繁華，繁華就是你。剛出生的嬰兒根本只有魄沒有魂。所以繁華的主魂成為你的魂之後，你就是繁華。」就在這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千凰心頭先是一驚，後就是一喜。這是封晉俢，是封晉俢來救她了嗎？

  回過頭，果然是看到了封晉俢，而封晉俢只是淡淡的看了千凰一眼，便和那岫玉目光對峙。

  「你還是來了，命運。」

  「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叫過我了，我不喜歡，而且我當人當的也挺開心的，你就叫我封晉俢吧。命運，哼，誰是誰的命運呢？」封晉俢淡笑一聲。

  岫玉說道，「不管如何，我一定要讓繁華重生，你是阻止不了我的，為了這一刻我已經計劃了幾百年，你認為我會隨便放棄嗎？」

  「幾百年，讓我想想，你是第幾個秩序者了？人年紀大了，就是這點不好，老是記不住東西。」封晉俢是是而非的說著別的事情。

  岫玉很惱怒，但還是說道，「十一個，第十一個。那又如何？」

  「那你應該知道，那些秩序者後面為什麼會死，因為他們總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以為自己就是天道，難道你也要像他們一樣，最後落得個煙消雲散的地步？」

  封晉俢說的很平淡，就好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不錯，要不要野餐之類的。

  但是岫玉的臉色卻微微陰沉了下來。「我依舊記得，上次那個秩序者是如何死在你的手中的。可是我和他們不一樣，我用了這麼多的辦法，只是想換來一個和我相守一生的女子，這又何錯之有？我也沒有讓這個世界的秩序發生錯亂。」

  「可是你改變了這個世界的命數，你用千凰催化了一些事情加速發生，這難道還不是你的錯嗎？這裡面有些人該死，有些人不該死。那宮少卿和一整個都城的人，他們該死嗎？你說沒有改變秩序，但是因為你而死的人又有多少？」

  封晉俢語氣很平淡，根本就不像是在斥責什麼人，但是他的這個行為卻是讓岫玉說不出話來了。

  千凰覺得自己就好像是個局外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也根本就沒辦法說什麼。她只能夠這麼看著，這麼聽著，然後等待她最後的結果到來。

  「你阻止不了的，馬上就要啟蒙星出現，到時候我就能夠抓住晨曦第一縷陽光，讓一切都按照我的計劃進行。」

  「你知道這個世界為什麼那麼多痴人嗎？因為他們總是在奢求一些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而你好像還沒明白這個道理。」封晉俢一臉憐憫的說道。

  這話成功激怒了岫玉，他突然冷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會來，你以為我就沒有籌碼在手中嗎？命運，其實你也動情了吧，對我的繁華動了私情。我的繁華是那麼舉世無雙，只要是跟她在一起的男子，無一不會對他動情。」

  對於這些話，封晉俢只是皺了下眉頭，然後又看了看千凰，突然大大方方的承認，「喜歡嗎？這大概及時喜歡吧。原來我竟然也不知不覺的嘗了一回這愛情的滋味。似乎還不錯。」

  「你在戲弄我嗎？」因為對方這類似玩味的語調，徹底激怒了岫玉。

  誰知道封晉俢卻極其認真的說道，「不是，我是認真在感謝你。我當人其實也很有趣，經歷了很多東西。這些都是以前的我不能體會的。不過你知道我和你最大的不同在哪裡嗎？我在於能夠放下，而你則是執著過頭了。」

  「聽你在這邊廢話，你現在跟我一樣都是凡人之軀，你是不能殺我的，否則我看你如何成你的正道。」岫玉冷冷的說道。

  「可以這麼說吧，不過我也沒說我要殺你，自然有人會想要動手殺你，這算算時間他們也應該快到了。」封晉俢雲淡風輕的說道。

  「千凰！」一個聲音響起。

  千凰一驚，轉頭就看到幾個熟悉的人都出現在了這裡，她的心情有些激動，可是很快她就說道，「你們來做什麼，這個人是個瘋子，你們快點離開這裡。」

  烈冥天才不管這些，看到千凰他就已經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直接就要飛上祭台。

  但是在他靠近祭台的時候，那岫玉突然冷哼一聲，這其中暗含了很強烈的內勁，直接就把人給震飛了出去。

  「烈！」千凰喊道。

  這時候一個白衣人穩穩的把烈冥天給接了下來，而烈冥天不至於太狼狽，只是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白無塵看向千凰，眼中也是深深的擔憂，卻知道這時候得阻止烈冥天亂來，否則別千凰還沒有救出來，這個人就先半死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