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國宴當頭

  司嬈的眼中有著不甘心，聽著殷昊這樣的話語，知道這件事情就這樣罷了……

  宮少卿是心中更為不爽，殷昊喜歡千凰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嗎，就連自己的妹妹都不管不顧了嗎？

  「千凰，雖然王爺像妹妹道歉，但是，你不覺得你也有錯嗎？」

  那渾然天成的聲音透露出一抹陰狠的味道。

  「哦，我何罪之有？我只是自保，我只是在保證我兒子的安全，何錯之有？」

  輕輕歪著頭，千凰淡淡的問出聲，那輕柔的話隨著風飄過，正如殷昊耳中。

  看似溫淡的話語，聽起來尖銳至極，讓宮少卿眉頭皺起。

  宮少卿厲聲道：「他們乃是玄武國的王爺和公主，竟然卑躬屈膝的對你這一個水性楊花之女道歉，你難道不該感覺到莫大的榮幸嗎，你難道不應該道謝嗎？」

  「對，太子說得對，千凰實在是太過分了，要是讓玄武國皇帝知道，那麼，我們的面子往哪擱？」

  司嬈眼中怒火燎原，恨不得當場讓千凰死了……

  

  若有如無的視線集中在殷昊身上，千凰既然沒有離開，那麼，就不怕他們找上來。

  看著沉默不語的千凰，宮少卿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便道：「千凰，再有幾日就是國宴，如果你膽敢出席，那麼，本太子就放過你，和你不計前嫌。」

  果然宮少卿才是最狠的那一個，明知道現在的千凰帶著小寶出現，必定引起很大的轟動，讓他們兩人瞬間成為眾矢之的，辱罵的話語會不絕於耳，宮少卿，要的就是讓他們自取其辱。

  殷昊眉頭微皺，對宮少卿略帶不滿，明知千凰前去會有人侮辱，這般心思，是為了哪般？

  而殷月貞和司嬈的心中便是高興的了，這樣下去，不用他們出手，千凰就自會有人收拾，但是，現在他們就在賭，千凰一定不敢去。

  「好，我出席，如果諸位沒什麼事情的話，就走吧，我們這裡，不歡迎陌生人。」

  說完，拉著小寶那肉呼呼的小手，轉身走了進去。

  留下在外面目瞪口呆的幾個人……

  「哥哥，你看……」

  「夠了，回去，還嫌不夠丟人嗎？」

  殷昊衣袖猛的一甩，竟不管身後的殷月貞，扭頭就走。

  三日之後，宴會很快到來。

  千凰帶著小寶直接找到了座位入席，有些人眼中帶著鄙視，帶著不滿，似乎是小寶和千凰的出現給這場宴會抹了黑。

  宴會進行的熱鬧而流俗，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席間言語歡暢，觥籌交錯，其樂融融的外表下不知隱藏著多少兇險，然而千凰看得出來，人人都無聊的緊，彼此之間只不過是寒暄敷衍。

  歌舞昇平對這場宴會來說，應該是最讓人無法喜愛的東西吧，在宮中，是數見不鮮的東西，讓人實在是喜歡不起來。

  「皇帝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一聲尖細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場的寧靜。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眾人趕緊下跪，無疑都是那千篇一律的方式。

  千凰不想惹是生非，拉著小寶跪了下來。

  「眾卿平身。」那渾厚的聲音在頭頂上環繞，讓人不得不信服。

  站起身子，千凰打量著眼前的皇帝，一身黃袍加身，雖然已經被歲月折磨，皺紋已經爬上了他的臉，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那眉宇之間的深邃，可以想像到年輕是也必定是俊美非凡的臉龐。

  那舉手投足之間都流露出渾然天成的帝王霸氣，讓人看了不由自主的臣服。

  千凰無聊的聽著那些不管在哪裡，都是千篇一律的開場白，看著吃的津津有味的小寶，糕點已經沾到了那小饞貓的臉上，千凰笑著給他弄下來。

  那一笑，可謂是傾國傾城，讓一隻關注著他們的殷昊看呆了，眼中冒著火熱的光芒。

  「小寶，你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

  在兩人無聊的時候，只見老太爺在輪椅上被人推著，拿著一塊糕點笑嘻嘻的對著小寶說道。

  小寶看著老太爺，心情自然無比好，上前摟著老太爺的脖子道：「老太爺。」

  「哎，小寶真乖，這是獎勵你的東西。」

  老太爺把手中的東西遞給小寶，雖然小寶已經吃了很多了，但是這畢竟是老太爺給的，小寶還是滿心歡喜的接下了。

  千凰看著這位慈祥的老人，頭髮梳的十分認真，沒有一絲的凌亂，可那一根根銀絲一般的白髮卻顯得那麼耀眼，微微下陷的眼窩裡，一雙深褐色的眼眸，似乎在悄悄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那雙眼中，此刻看著小寶的眼神，沒有一絲的嫌棄，沒有一點的不滿，有的，只是心疼罷了，小小年紀，便要承受這麼多。

  「爺爺你怎麼來了？」

  千凰疑惑，這種場合，老太爺這樣已經遲暮之人，不是不用參加的嗎？

  老太爺對著千凰燦爛一笑，笑呵呵的說道：「我這不是知道你和小寶要來，然後很久沒有看到小寶了，便央求著你爹帶我來了。」

  雖然已經和司正浩脫離了關係，但是老太爺還是不由自主的說著他們的關係……

  「既然眾大臣都興致凜凜，那麼，我們現在就讓各家的才女來表演各種才藝吧。」聽著這般話，千凰冷笑，果然，重頭戲來了嗎？

  首先是禮部侍郎的女兒，她要跳一支舞。

  那曼妙女子，清顏白衫，青絲墨染，若仙若零，水的精靈般仿佛從夢境中走來，讓千凰感嘆，這女子眼中太過純潔，純潔的仿佛不帶一絲塵埃一樣。

  天上一輪月亮光輝照耀著大地，月下的女子時而抬腕低眉，似筆畫遊走在丹青之中，玉袖仿若凌厲的風一般，典雅矯健，那樂聲清冷入耳，手中摺扇如妙筆生花一般，轉，甩，開，和，擰曲，流水行雲般仿若讓然看見一處龍飛鳳舞只美景。

  一舞完畢，眾人都還沉侵在那曼妙的舞姿之中，久久不能清醒，當眾人終於意識到已經完畢的時候，暗自讚嘆，此舞生平看上一回，也是滿足的，平民百姓怕是一輩子都沒有這般機會了吧。

  剩下的節目看的千凰和小寶快要睡著，聽著那殺豬般的嗓子在唱歌，那臃腫的身材在跳舞，看的他們也真是醉了。

  終於輪到司嬈了，皇帝開口道：「宰相之女司嬈，你今日，要向眾大臣們表演什麼才藝？」

  司嬈雖很想在這麼一個重大的場面露臉一次，但想起宮少卿今天的交代，便低頭道：「回稟皇上，本來司嬈今天是想要讓眾大臣看看我的才藝的，可是排練舞蹈的時候，不慎崴到腳了。」

  「原來如此，既然如此，那就算了。」聽著司嬈的回答，皇帝本正想算了，反正只是一場宴會而已。

  「皇上且慢，雖然司嬈不能讓眾大臣欣賞，可是我姐姐千凰今天也在，姐姐畢竟也是宰相府的女兒，不能讓人覺得我宰相府沒人不是，所以，還是讓姐姐代替司嬈出演吧。」

  司嬈眼中一抹狠毒，千凰，你就等著吧。

  皇帝眼中有著為難，雖然兩人同是宰相府之女，但千凰竟然給太子戴綠帽子，和人顛龍鸞鳳，剩下孽種，這本是皇室一大恥辱，但是因其父親乃是宰相，而兩人並沒有成親，所以皇帝也沒有追究。

  此刻聽司嬈竟然推薦千凰上台，皇帝心中還是有些不滿的，不管怎麼說，都是給自己兒子帶來了恥辱之人。

  「罷了，千凰，既然你姐姐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那麼，我便給你一個表現才能的機會，你會什麼？」

  皇帝思索半天，看到兒子眼中沒有一點漣漪，便知兒子已經毫不在意，便說道。

  千凰冷哼，重頭戲終於來了嗎，宮少卿，這便是你的陰謀嗎？

  真當我千凰是吃素的不成。

  千凰計上心頭，便說道，「回稟皇上，千凰不才，就給你們講個故事罷了。」

  皇帝微微點頭，算是默許。

  「從前，有一大戶人家，他們有一個兒子，這兒子生下來就是百般寵愛，和他們門當戶對的有一家，那家有兩個女兒，他們的兒子便和這家的大女兒從小有了婚約。」

  悠揚的聲音緩緩的開啟，殷昊聽起來的那一瞬間，就笑了，這是在拐彎抹角的說著他們的故事嗎？

  一旁的司正浩大叫不好，不知道千凰還會有什麼把戲，但是現在皇帝在上面，他又不好叫停，只有暗自著急。

  「那家的大女兒一開始就是喜歡那個男子的，整日跟在他們身後，就是希望男子能看他一眼。」

  說到這裡，千凰眼睛掃了一眼宮少卿和司嬈，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個故事，說的就是他們三個人，眼睛之中帶著熱切的求知慾……

  宮少卿這一瞬間後悔了，為什麼要讓千凰參加國宴，這不是沒事給自己找事嗎？

  「哎，這大女兒也真是可憐啊。」

  老太爺仿佛聽出了千凰的話外音，便搭腔說道。

  有了老太爺的話，千凰的話更具有了吸引力，便緩緩說道：「那男子從不曾看大女兒一眼，卻和小女兒狼狽為奸，不顧父母媒妁之言，竟然開始通姦，而得之這一切的大女兒傷心無比，就是在那樣一個傷心的情況下，孤獨寂寞的活了下去。」

  「後來，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垂憐，大女兒意外的失神了，而且有了一個聰明可愛的兒子，那個小女兒和男子為了不讓大女兒說出那些他們之間的醜事，便想方設法的打擊他們，對他們手無寸鐵的母子開始追殺。」

  「嘶……」

  千凰的話直直的影射了他們三個人的故事，聽得那些人唏噓不已，原來，這其中，還有這樣的故事，對於千凰，便是由開始的厭惡變成同情了。

  司嬈在一旁氣得臉色鐵青，手中的手絹被攪得快要爛了，而宮少卿亦是如此，如果一開始就知道讓千凰來國宴只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那麼，宮少卿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姐姐，你真是講的很好的故事，這故事終究是故事，永遠不能和現實重疊，姐姐想用這個故事影射什麼嗎？姐姐別忘了，那故事中的大女兒，可是和姐姐一般呢。」

  司嬈狠戾的聲音像是牙縫裡擠出來的。

  大臣們聽著司嬈的聲音，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