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 你留下的條件

  眾人都等待著凌若翾接下來的對蕭芊芊的處置，玉宸帝也同意這樣做，他可是見識過凌若翾整人的手段，如今這蕭芊芊是謀害她，她若是還能就此放過她，那她也是仁義了。

  夢春等人可是恨極了這個蕭芊芊，想當初文婷跟胡仙兒聯手害她的時候，王妃是怎麼救她的，如今呢？難道報答人的方式就是恩將仇報嗎？或許他們蕭家的人都是這樣的嘴臉吧。

  「那就……」凌若翾並沒有急著說出自己的答案，而是一直觀察著，她希望蕭芊芊是真的認識到錯誤，否則她方才的那些言辭，真的是會害死她，也會害了睿王的。

  「那就怎麼樣？要殺就殺，不要那麼多的廢話。」蕭芊芊仍然不識好歹道。

  「那就讓你留在府中，負責北苑的吃穿用度，既然你是我府上的奴婢，總得有些事情交給你去做吧，本來負責北苑的有五個人，現在這五個人的工作都要你一個人去做，你可服氣？」凌若翾挑眉道。

  

  玉宸帝聽了，心中略有不快，這叫什麼懲罰啊，板子沒有打，也沒用黥面，更沒有示眾，這樣的懲罰是不是也太輕鬆了呢。

  旋即，凌若翾也看到玉宸帝質疑的眼光，隨即笑著道：「皇兄不要生氣麼，對於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來說，什麼打板子、黥面示眾的對於她來說都算不得什麼的，唯獨讓她日日夜夜面對一個不愛她，但是她卻深愛的男人，這樣的折磨是最能消磨人的心智的。」

  聽了凌若翾的解釋，玉宸帝微微頷首，聽上去的確是這麼回事，面對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的確是苦惱的。想想自己後宮的那些女人，還好有宮規限制，否則那些自己壓根不願意見到的，整日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的，也的確很痛苦。

  凌若翾的這一舉動，不僅僅是對蕭芊芊的懲罰，同時也是對睿王是一個處罰，想到這裡，玉宸帝就覺得十分開心。

  玉宸帝的心思，讓凌若翾拿捏的十分到位，這也是她能在這種情況下還保住蕭芊芊命的原因。

  蕭芊芊被送到睿王所在的梧桐苑時，睿王也很驚訝，不是都說他的正妃側妃發配的發配，改嫁的改嫁，失蹤的失蹤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了呢？

  「你怎麼會在這裡？」睿王皺眉道。他可以不愛蕭芊芊，但是覺得不能讓他名義上的女人看到他落魄的一面。

  「王爺……，您真的在這裡，看來凌若翾沒有騙我，對待您真的一切都好。」蕭芊芊激動道。

  「翾兒本來就是善良之人，若不是她與玉祺替我在皇兄面前說情，我也不會活到現在了。」睿王淡淡道。

  蕭芊芊看得出，睿王此時生活的十分安逸，這樣的生活或許更加適合他吧。「王爺，妾身偷偷潛入王府，做奴婢，今日被攝政王妃識破，派我來伺候王爺，王爺有什麼需要，就直說，妾身一定會伺候好王爺的。」

  「這麼說，翾兒已經醒了？那你知道是誰害她的嗎？」睿王雙手用力抓住蕭芊芊的雙肩道。雖然睿王失去了武功，但男子畢竟是男子，抓住蕭芊芊的手一樣的十分有力。

  「這……」蕭芊芊一時間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睿王的問話，難道要她告訴睿王，害的凌若翾差點一屍兩命的人就是我嗎？那若是這樣的話，睿王一定會更加恨他的。

  「這個……妾身也不知道啊。」蕭芊芊唯唯諾諾道。

  「哦，那麼你是怎麼潛入攝政王府的？入府之後又在哪裡做事？」睿王語氣平和道。

  「王爺，妾身是易容了混進來的，之前有南夜國的人也潛入了府里，妾身花了一千兩銀子，讓他幫我易了容，是他毒害的攝政王妃。」

  「哦？是嗎？就是那個假扮成粗使嬤嬤的那個嗎？」睿王給自己斟了一杯茶道。

  「是啊，是啊，就是他。」蕭芊芊忙點頭稱是道。好不容易有個替罪羊，那就讓他替罪好了，不過，他也不算什麼替罪羊，本來毒害凌若翾就有他的份啊。

  「哦？那好像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了吧。」睿王淡淡道。別看他被關在梧桐苑之中，可不是兩耳失聰，王府里發生的事情，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這……」

  「還有，他為何要幫你易容呢？他幫你是沒有理由的，除非……你們有共同的目的。」睿王淡淡道。

  「王爺，妾身知道錯了。」蕭芊芊倏然跪地道。

  「我早已不是王爺了，還是改個稱呼吧，還有，你離開這裡吧，爺不喜歡傷害我心愛女人的人在我身邊呆著，若是哪天我氣不順了，或許會殺了你的。」睿王冷聲道。

  「王爺……，妾身……妾身也只是一時氣不過啊，再說了，攝政王妃她不是也沒事嗎？」蕭芊芊含淚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心愛的男人，可是這個男人的心卻都在其他女人身上，而且都已經道了這般時候，依舊沒有關心過自己。

  「好了，別找藉口了，你們三個都不喜歡翾兒，就因為爺的心裡只有不是嗎？文婷害過她，胡仙兒也害過，現如今你也懂的這麼狠毒的害人伎倆了，你不知道翾兒懷著身孕嗎？你這樣做，隨時會一屍兩命的。」睿王淡淡道。

  事到如今，他已經嗎都開開了，只要凌若翾幸福快樂，那他就是幸福快樂的，其實，剛剛被關進梧桐苑的時候，他還是很不爽的。本以為祺王會因為他一直覬覦凌若翾會故意刁難他，隨便給他一個破爛不堪，連下人都不會居住的院子給自己呢，卻沒想到，這北苑名為梧桐苑，雖然現在還是冬季，滿園都是光禿禿的樹枝，可是到了春暖花開之際，滿園的梧桐一定是香氣宜人的。

  每日的飯菜，做的十分的精美可口，午後還有茶點跟水果送來，即便是自己想要一壺酒，門口的侍衛也會去廚房取來。可以這麼說，除了相對的自由，在其他的方面，還是很不錯的。

  「妾身知道錯了，妾身一定會找機會報答攝政王妃的，妾身承認，這次謀害王妃的確是有嫉妒的原因，爺，妾身愛了您那麼多年，您難道就不能分一點點感情給妾身嗎？妾身可以不要名分，只要爺的心中有妾身。」

  「不會的，這輩子，我的心裡都不有其他女人了，翾兒是我一生最大的遺憾。你也知道的，當初她可是我名正言順的王妃，是我自己不懂的珍惜，非要鬧什麼退婚，這都是你爹跟你姑姑聯手做的好事。」

  「我爹跟我姑姑？她們能做什麼？」

  「你爹跟你姑姑都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嫁入睿王府，你姑姑在府里對翾兒姐弟百般的虐待，你爹就在外面散播對她不好的謠言。也怪我太愚蠢了，她娘親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加美女，一個才貌雙全的女子所教養出的女兒又怎麼會差勁，可笑我居然相信了這些傳言，錯失良緣，否則今日能成為攝政王的人或許是我也說不定呢。」

  原來事到如今，睿王依舊認為，祺王能成為攝政王一切都要歸功與凌若翾，雖然祺王的成功離不開凌若翾的幫助，但那也是祺王自身努力的結果。

  「不會的，我爹不會這樣做的。」蕭芊芊含淚道。那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她怎麼也想不到，對自己寵愛的爹爹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不會？你爹對你好，那是因為你是他的女兒，翾兒可跟他沒有關係。」睿王冷冷道。

  怎麼會自己爹怎麼說也算是凌若翾名義上的舅舅啊，就像鎮國公是自己表妹名義上舅舅是一樣的道理啊。

  「好了，不管你說什麼，你都走吧，爺不需要你照顧。」睿王依舊冷冷的下著逐客令道。

  「爺，妾身求您了，您讓妾身留下來照顧您吧，若是離開了這裡，我也不知道要去哪裡了。蕭府已經被抄沒，姑姑也早已死了，而我已經是五家可歸了。您若是不留我，您讓我去哪裡呢？」

  「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或者可以跟胡仙兒一樣，重新找一個富裕人家嫁了，總也好過在這裡為奴為婢的好。」

  「妾身哪裡都不去，妾身要陪著爺，而且，讓妾身來梧桐苑照顧您的，也是攝政王妃啊。」蕭芊芊最終還是搬出了凌若翾這張王牌，只希望睿王會對這張王牌買帳。

  「你說是翾兒讓你來的？你說的都是真的嗎？」睿王挑眉道。

  果然啊，還是王牌最有效果，只要搬出來凌若翾，睿王馬上就改變了語氣，可見凌若翾對他的影響是很大的。

  「翾兒讓你留在這裡做什麼？」

  蕭芊芊見睿王語氣緩和了許多，已經沒有剛才那麼的絕決，便道：「王妃擔心您在這裡一個人太悶，要我來照顧您的飲食起居，還有陪您下棋聊天，這都是擔心您平時太悶了。」

  「呵呵，是啊平時一個人的確是悶了些，若是翾兒的意思，那麼你就留下吧。」

  「恩恩，我會好好的照顧爺的，您請放心吧。」蕭芊芊欣喜道。沒想到關鍵時刻還是凌若翾的名號比較有用。

  「不過，你要留下也行，我有個條件。」

  「不論您有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的，您說吧。」蕭芊芊淡淡道。

  「那我們就約法三章吧。第一點，你只呆在梧桐苑就好，不許再去做傷害翾兒還要她孩子的事情，這點能做到嗎？」

  「能，妾身可以做得到。」蕭芊芊堅定道。

  「第二點，你每天在這裡除了做雜務外其他的事情都不需要你插手，每天的飲食都有廚房送來的。」

  「這點妾身也能做得到。那麼第三點呢？」

  「第三點，你要是有空，就陪我下下棋吧。」睿王淡淡道。他可是怎麼也想不出第三點了，不過這也是她唯一可以想到的了。

  「爺，您放心吧，這三點妾身都能做到。其實，若是沒有攝政王妃的周旋，妾身早已經被皇上處死了，如今能來這裡照顧您，已經心滿意足了。」

  睿王看著蕭芊芊，沒有再說什麼，沒想到自己身邊的三個女人，雖然不是自己的至愛，但是能在自己最落魄的時候留在自己身邊，也算是不容易的。最起碼在這個時候能看清誰對自己是真心的好。

  「主子，這是您剛才要的點心跟茶水請慢用。」一小廝打扮的男子端著托盤進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