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蕭姨娘的下場

  待老婦人再次醒轉過來，已是傍晚，醫館已經打烊，但老婦人還在昏迷之中，一陣躺在醫館之中，凌若翾僅僅留下了幾個丫鬟守在醫館之中。

  月上柳梢頭，老婦人終於醒了過來，看到凌若翾後又是跪在地上嚶嚶的一陣哭訴，聽的凌若翾有些糊塗，但是她明白，這個老婦人認識自己的母親，甚至知曉娘親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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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婆是什麼人，為何會認識我娘親？」凌若翾開門見山道。

  「大小姐，奴婢對不起您，也對不起夫人啊。」老婦人繼續哭訴道。

  「那你可認得錢嬤嬤嗎？」凌若翾狐疑道。

  「認識，認識，大小姐若是不信，可叫錢嬤嬤前來對質啊。」

  凌若翾思忖片刻，轉身對冰雨道：「冰雨，快回府去，將錢嬤嬤與爹爹請來。」

  「是。」冰雨快步出門，朝凌相府奔去。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不遠處傳來一陣馬車的聲音，快步出門，看著馬車緩緩行來，車簾掀起，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祺王，接著是爹爹，再接著是錢嬤嬤，最後又看到了帶著傷的雲飛。

  「雲飛，你的傷還沒有痊癒，到處亂跑，不想要你的手腳了嗎？」

  「這不是沒事麼，再說還有祺王跟殘風大哥麼。」

  一行人進入醫館，錢嬤嬤看到一旁坐著的老婦人，先是一驚，然後試探性的開口「你是，你是趙嬤嬤？」

  趙嬤嬤聞言，也趕忙從椅子上起身，「春香姐，我是趙丹桂啊。」老婦人又轉頭看向一臉驚訝的凌相，趕忙跪地道：「相爺，奴婢有罪啊。」

  這樣一來，弄的凌相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也只得趕忙扶起老婦人讓她慢慢說，帶所有人坐定後，趙嬤嬤緩緩開口，「此事還得從八年前的一場大火說起啊，在鳳吟閣起火的前幾日，夫人本來是派我去給鎮國公府的老太君送節禮的，可誰知我這不爭氣的兒子，在市集做苦力，與人發生了口角，還把人給打傷了，我正著急籌錢的時候，府中的蕭姨娘與管家卻拿出一筆銀子給我，我當時是很感激的，誰知他們讓我拿著錢離開相府，當晚我跟夫人說家中有事需要回家一段時間，沒想法夫人又給了我一筆錢，說家裡出事，肯定需要銀錢，讓我安心處理完再回府。當我經過花園的時候，聽到了蕭姨娘與管家還有蕭姨娘哥哥的密謀，因為夫人已經為相爺生了一兒一女，身份尊貴，而且大小姐又被指婚給了睿王爺，蕭姨娘沒有兒子，女兒只是庶出，將來也尋不到多好的婆家，所以他們決定要把夫人與大小姐活活燒死，而公子還年幼隨便鬧個什麼意外就行了。」

  聽到這裡，凌相早已怒不可揭，「你是說，傲雪她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爹，您先別急，先聽趙嬤嬤說完。」凌若翾急忙安慰道。

  趙嬤嬤嘆了口氣繼續道：「奴婢當時聽到了，想回去告訴夫人，要她一定要當心，誰知不小心踩到了樹枝，被他們發現，管家就撿起地上的石頭砸昏了我，然後又把我拖到了亂葬崗，我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等我在想去相府告訴夫人的時候，鳳吟閣已經燒的很嚴重，奴婢聽到夫人與大小姐的呼救聲，看著人把夫人與大小姐救了出來，奴婢很是開心，可沒過多久夫人就去了。」說到這裡在場的人早已泣不成聲。

  「爹，整個鳳吟閣是怎麼燒起來的，我都看到了。」雲飛也含著淚沉聲道。

  「什麼？」所有人都驚訝的看向凌雲飛，等待他說出那壓在心底的秘密，凌雲飛又看向凌若翾，兩人相視一下，凌雲飛緩緩開口，「爹爹還記得，鳳吟閣起火前幾日吧，孩兒因不好好溫書，被您罰跪在祠堂溫書，好幾天我都沒見到娘親，我很想念娘親與姐姐，我悄悄溜過去的時候，發現有人把鳳吟閣用澆了柴油的稻草圍了起來，是我親眼看到親耳聽到蕭姨娘讓人用鎖將鳳吟閣鎖住，可我剛想跑去阻攔的時候，卻被人從後面緊緊的抱住，還被捂住嘴，眼看著大火燒起來，聽到姐姐跟娘親的呼喊聲，家丁們趕到將火撲滅，娘親跟姐姐都被救了出來，這時候爹您也從宮裡趕了回來，我才掙脫了那束縛我的人。」

  「公子，當時抱住您的人，正是奴婢啊，蕭姨娘她們要殺人滅口，若是您當時沖了出去，難保他們不把您也丟進火場之中去啊，奴婢救不了夫人與大小姐，但是一定要救你，你是相爺唯一的兒子，相爺在她們就不敢亂來。」

  「蕭碧蓉這個賤人，本相真是瞎了眼，讓她入府，害死了我的妻子。」凌相心痛的開口。隨即又看向凌雲飛道：「那麼飛兒，你又怎麼會變成傻子的，是不是她們害你的？」

  「爹，娘親臨終前對我說，她知道這是有人要殺她，要我裝傻避禍，還要我好好保護姐姐，所以娘親去世後，我就開始在白天裝傻子，夜晚，從後門出去，跑到後山苦練武功。後來姐姐被睿王退婚，跳荷花池被救起後，姐姐又找到了娘親的醫書手札，上山採藥為我調理身體，使得我的內力大增，而我也發現被退婚後的姐姐也不似從前軟弱，我才設計引姐姐去後山告訴她鳳吟閣起火一事的。」

  凌相聞言，也看了看凌若翾道：「翾兒你……」

  凌若翾自然知道凌相想問什麼，總不能告訴所有人，真正的凌若翾已經死了，而自己只是千年之後的一縷冤魂吧，思忖片刻啞啞開口「爹，我本想著若是嫁給了睿王，那麼雲飛自然不會再受苦，可沒想到花轎沒等到，卻讓我等來退婚文書，當時蕭姨娘又是極盡羞辱與我，跳荷花池沒有死，我在床上躺著心裡就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活著，好好照顧雲飛，卻沒想到雲飛是裝傻的，我也被他瞞得好苦。」

  「只要你們兩個能好好的活著，爹已經很欣慰了，你們放心，爹一定殺了那個賤人為你娘親報仇。」

  「不，爹，不可為了那人毀了你的名譽，我與雲飛早有共識，我們姐弟二人要將她的惡行揭露出來，並要她對她的罪行供認不諱，讓她受到刑律的處罰，也只有這樣，在天上的娘親才會得到安慰。」

  「好，爹聽你們的。可有那麼容易嗎？」

  「爹爹忘記吳強他們了嗎？他們想害死我跟雲飛，我們就將計就計，讓蕭姨娘不得不棄車保帥，我想，蕭姨娘一個普通女人，心計一定沒有那麼深，背後說不定是蕭天祿再給她出謀劃策，昨日我說服蕭天祿用自己的女兒與我掉包，而今天睿王這樣怒氣沖沖的在醫館吵鬧，必定是十分生氣的，而蕭天祿一直依附於睿王，只有離間他們，這樣才能懲治他們。」

  「姐姐說的對，可睿王那邊若是留下了蕭彩衣，那他跟蕭天祿的關係就緊密了。」

  「沒事，本王放在睿王府的眼線告訴我，今日清晨，睿王可是睡醒之後，一看是蕭彩衣，毫不留情的一腳就把她踹下了床，最後蕭天祿說要鬧到皇兄那去，睿王就讓蕭彩衣留下做侍妾，而且給了一個最偏僻、最小的院子住，說是不想再見到她，還把婚床都給拆了。」

  聞言，一眾人哈哈大笑起來，「祺，你在睿王府都有眼線，不簡單啊。」凌若翾笑著道。

  「自從上次屠仙舫的事情發生我就又安插了人在他府上。」

  「那，你的府上可會有他的人呢？」

  「這個可說不準，即便今天不是眼線的，明天也會變成眼線，不過我近身的人都是是親信，翾兒放心就是。」

  「那就好。」

  「你們姐弟決定要怎麼辦？如何讓她認罪？」

  「趙嬤嬤，你可敢將這些事情寫出來，並畫押嗎？」凌若翾柔聲道。

  「敢，奴婢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還有什麼不敢的，大小姐吩咐便是。」

  「姐姐，那我們為何不讓趙嬤嬤扮鬼嚇唬蕭姨娘呢，也許她驚慌之下就什麼都招了呢。」

  「我也曾想過，但是上次已經用過了，而且若是到了大堂之上，她還是可以翻供的，更何況蕭天祿是刑部主事，雖然官職不高，可是在刑部任職，與刑部的人相對熟悉，若想他妹子沒事，也並非難事。」

  「那怎麼辦？」凌雲飛焦急道。

  「我想了很久，也許我們可以用另外一個罪扣到她頭上，讓她外逃，我們在外面解決她。」

  「行，交給我辦。」

  「不，我來辦，只有我手中有皇上御賜免死金牌，所以我殺她為娘親報仇，是可以活命的，而你們都沒有免死金牌，你們不可輕舉妄動。」

  「不行，我不能讓姐姐獨自冒險，我也要為娘親報仇。」

  「好了，你先養好傷，這件事也需要部署一下，等你傷好了，差不多我也就部署好了。」

  「或許，我也可以幫上點小忙，我已經掌握了蕭天祿誣陷凌相的證據，明日我會呈給皇兄，到時候，蕭天祿就沒有能力去保護他妹妹了。」

  「恩。」

  翌日清晨，事情果然按照預想的發生了，玉宸帝大怒，將蕭天祿罷官下獄，而且還牽扯出他殘害沙場歸來的副將凌雲飛一事，睿王就是想救都救不了。

  蕭家敗落，蕭碧蓉也在府中坐不住了，而且也聽聞相爺要將府中所有的財產除了要給幾個女兒陪嫁的之外，全部交給凌雲飛。蕭姨娘這下可坐不住了，她趁著夜色，撬開帳房鎖，將現有的銀票銀兩，還有自身的金銀珠寶都帶上，準備夾帶私逃。

  刑部大牢，蕭天祿要睿王保自己妹妹一命，否則就讓妹妹將自己謀朝篡位的證據交給祺王，卑鄙無奈的睿王浩浩蕩蕩來到凌相府，當著眾人的面說，「世上沒有捆蕭碧蓉的繩，也沒有殺她的刀，要凌家放過她。」

  而凌若翾表面上是答應了，可當晚在前院就將蕭碧蓉扣在一口大鐘內，周圍布上厚厚的草垛，將草垛點燃，只聽到蕭碧蓉在裡面撕心裂肺的的喊聲，凌若翾朝著扣在鍾內的蕭碧蓉冷冷道：「蕭碧蓉，你當初放火燒死了我娘親，今日我不加利息就還給你，不要以為睿王可以保你，他在我也不怕，本小姐有皇上御賜免死金牌，現如今我只是替母報仇，你的死期到了。」說完，就哈哈哈哈的大笑起來，那模樣好似地域的修羅一般，看的眾人不寒而慄。

  睿王聞訊趕來，待人推到大鐘後，蕭碧蓉已經被燒死在裡面，而睿王並未將此事拿來要挾凌若翾，反而讓人將此事壓下去，並把蕭碧蓉拉到了山上埋掉，這件事可真是讓人感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