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你是讓豬給親了吧

  「媽呀，鬼呀。」兩個男子轉身就要跑，卻是怎麼也跑不了，轉頭再看看那張驚天地泣鬼神的臉，一半的臉上有黑色的胎記，在那胎記之上還有幾個長毛的痦子。在這深夜還真是跟見了鬼一樣。

  「本姑娘有這麼嚇人嗎？你們為什麼見了我就跑。」女子語氣不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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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姑娘啊，你這副長相，就不要出來嚇人了麼。」黑衣人委屈道。

  「什麼？本姑娘的長相怎麼了，關你們什麼事了。」

  「那我們火燒仁心堂又關你什麼事了，你要干涉我們的事。」

  「哼，本姑娘是來找那天下第一神醫看診的，你們卻要火燒了這仁心堂，真是找死。」女子一把將兩個黑衣人推到在地上，拳打腳踢一番。

  「哎呦……哎呦……。」男子在地上疼的哇哇大叫，不是不想跑，而是根本跑不了。想他們也是王爺的侍衛啊，怎麼會栽在這個女人手裡呢。

  「別叫了，等天亮了凌姑娘來了，本姑娘把你們交出來，說不定凌姑娘就把這看診的費用給免了。」

  女子一直騎在兩個男人身上，還不時的動手狠煽兩個男子的後腦勺，就這樣一直到天亮，引得路上的行人紛紛駐足觀看這驚奇的一景。

  仁心堂一向都是有幾位大夫的小徒弟先來開門，然後才會有大夫陸續前來坐診。女子拎起兩個男子憤然走進仁心堂，朗聲開口「凌神醫在哪裡，凌神醫在哪裡。」

  盼秋走上前來，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這個女子，笑著開口「這位姑娘，凌大夫是我家小姐，她出去看診了，還沒有回來。」

  「那我就等著。」說罷，還不忘用力拉了一下兩個被打的悽慘的男人，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周圍看診的患者，看向這進來的女子紛紛側目。「呀，怎麼有這麼丑的女人，長相真是嚇人。」

  「是啊，長這麼丑還出來嚇人，這一會兒若是把凌姑娘嚇著可怎麼辦啊。」

  「可不是麼，趕緊把她趕走吧。」

  女子聽著眾人的議論，猛的攥緊拳頭，站在眾人面前怒吼道：「你們才丑呢，為什麼你們都看不起我，你們以為我願意這個樣子嗎？」說著說著，女子的聲音軟了下來，發出低低的的哭泣聲，眾人也好似發覺自己說錯了話，也都紛紛低下了頭，不好意思再看向女子。

  須臾，凌若翾緩步進了醫館，只見她身穿一件桃粉色團雲紋妝花緞雞心領斜襟襖袍，逶迤拖地粉色底鏤花五彩花草紋樣撒花裙，身披繡黃底刻絲散花水霧綠草花素綾。如緞般的長髮綰成一個別致的驚鵠髻，輕攏慢拈的雲鬢里插著鑲珊瑚八爪笄，整個人絕世佳人綽約多姿。

  在場的人看看凌若翾又看看一旁的女子，什麼是仙女什麼是妖怪，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女子一看凌若翾走了進來，驚奇的目光看向她，不由的上下打量著喃喃自語道：「哇，你可真漂亮啊，我要是跟你一樣漂亮該多好啊。」說罷，還伸手上前去想摸一把凌若翾如玉的小臉，煞那間，凌若翾呆愣住了，都忘記躲開那正朝自己伸來的那滿是污垢及疙瘩的手。

  「住手。」慕兒驚呼一聲，快步走到女子面前，氣鼓鼓又道：「拿開你的髒手，不要碰我家小姐。」

  聞言，女子停下動作，怒瞪著慕兒道：「她都沒說不許碰她，你一個丫鬟管得著嗎？」

  慕兒一聽更是惱怒，把手裡的醫藥箱放在一旁的桌上，雙叉著腰朝著那女子叫罵道：「你也不看看你這副樣子，你的手那麼髒，誰知道有什麼病呢，萬一傳染了我家小姐可怎麼辦？」

  「就是啊，你快走吧，長成這個樣子就不要出來見人了。」醫館中前來看診的人們都紛紛驅趕著女子。

  女子眼神黯然，正要離開，凌若翾笑著道：「姑娘，你是來看診的嗎？」

  女子含淚抬眸，看著眼前絕美的凌若翾，心裡說不出的歡喜，之前她也見過很多漂亮的女人，雖然容貌不如凌若翾，但所有的女人都會取笑她是個醜八怪，而眼前這絕麗容顏的女子卻對她如此的溫和。因為長的丑，她從小被父母拋棄，被山間的一個獵戶收養，因為長的丑，她走到哪裡都造別人的白眼與嫌惡。

  凌若翾見女子只是眼中含淚不語，隨即緩緩邁步上前，緊緊握住女子的手柔聲道：「姑娘若是來看診的，就隨我進診室吧。」

  「我……，我……，我可以摸摸你的臉嗎？你真的好美。」女子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道。

  凌若翾淺笑著，拉過女子的手，貼在自己臉上柔聲道：「姑娘是不相信我的醫術嗎？只要好好醫治，想必姑娘也會是一個很美的女子。」

  「真的嗎？」女子雙眼含淚驚喜道。只有她自己知道，因為這張鬼一樣的臉，遭到了多少的白眼跟嘲笑。

  「當然是啊，世上只有懶女人，沒有醜女人，姑娘請隨我進診室，姑娘可將病情跟我說說。」凌若翾臉上永遠都掛著那副真心的笑容，這可是商業必須的，若都是冰冷的一張臉，還有誰會上門看診啊。

  「好，不過我也有大禮送給凌姑娘。」說完走到一邊，拽被五花大綁的兩個男子繼續道：「凌神醫，昨天晚上我看見這兩個傢伙用草垛及火油想火燒仁心堂。」

  「火燒仁心堂？」凌若翾臉上立刻燃氣了一陣肅殺之氣，膽敢火燒她的仁心堂，真是找死。

  「是啊，凌神醫，你可要好好讓官府查查。」

  「盼秋，去請順天府張捕頭過來。」凌若翾冷冷吩咐道。

  「是，小姐。」盼秋正要出門，祺王一席藍色雲翔符蝠紋勁裝，腰間繫著犀角帶，只綴著一枚上好的羊脂白玉，外披著一件白色大麾，邁步走來。

  「盼秋不用去了，本王來審問吧。」祺王溫潤的開口。

  前來看診的人，雖然也見過祺王，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有誰不喜歡看俊美的男人呢？更何況是他們雲裳第一美男祺王殿下呢。

  「多謝王爺。」凌若翾上前行禮道。她這一聲王爺，叫的他心裡好不痛快，還是兩人私下相處的時候最好了，沒有那麼的生分，而且還可以看到凌若翾那小女兒家般的可愛。

  「恩，你放心吧，本王會親自過問意圖火燒仁心堂的兇手的，雷鳴，把他們兩個帶回王府，先押入密牢，待本王回府了再行處置。」

  「是，王爺。」雷鳴一把拎起地上已經被打的十分悽慘的男子朝著門外走去，一旁的女子拍拍手又笑著看向祺王，眼前的男子真是俊美，她見過的人很多可從未見過這麼俊美的。

  「王爺，這倆人是我抓起來的。」女子暮的湊近祺王開心道。祺王一看眼前這張臉，如同凌若翾一般，都是先愣了一下，身後的殘風早已看不過去，怒聲道：「大膽女子，還不退下，你這般的容貌也不怕驚著王爺。」

  「本姑娘怎麼了，剛才凌神醫都說了，只有懶女人沒有醜女人。」女子雙手叉腰跟殘風叫囂起來。

  殘風突然靈光一現，響起了那夜他們一起抓採花賊的時候，凌姑娘罵採花賊的那句話，雖然那採花賊不算俊美，可比起眼前的女子真是好太多了，「姑娘你長的一張驚天地泣鬼神的臉，莫不是出生的時候被豬給親的吧。」

  殘風話語一出，引得滿堂大笑，「我看不是被豬給親了，是讓夜叉給親了吧。」有人開始起鬨道。

  凌若翾冷睨了殘風一眼，冷冷開口「誰要是再笑，就給我出去，我這裡是看診的，不是讓你們取樂的。」說完拉起一旁委屈的女子走進了診室。

  一旁的祺王也狠狠的瞪了殘風一眼，殘風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那天抓採花賊的時候，凌姑娘也是這麼罵人的，王爺還跟著笑了呢，而且他家王爺笑的最歡，還說凌姑娘罵的好，可今天他只是借用了下，怎麼就遭了白眼呢？真是同人不同命啊。暗嘆完，殘風垂頭喪失的跟著祺王走進凌若翾專用的診室，站在門口拱手朝著那女子沉聲道：「姑娘，方才在下只是開個玩笑，得罪了姑娘，還請姑娘原諒。」

  聞言，女子轉頭咧嘴一笑，淡淡道：「算了，算了，本姑娘不予你計較，以後不要以貌取人才好。」

  「是，是，多謝姑娘大度。」殘風忙拱手道。這樣才換來了凌若翾與祺王的一個好臉色。

  祺王選擇坐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殘風也站在一旁，看著凌若翾給那女子看診。

  「姑娘，這是天生的，若想治癒需要些時日，需要每日都來。」

  「一定要天天來嗎？我住的離這裡很遠，而且我沒有很多的銀子。」女子漠然的低下頭黯然道。

  「姑娘的診費、藥費，都免了。」凌若翾笑著道。

  「真的嗎？」女子驚喜道。

  「當然啊，若不是姑娘抓住了那兩個縱火賊，今天仁心堂的損失也會很慘重的。所以，兩相抵消，全當做是姑娘的診費了。」

  雖然，女子也想過用那兩個縱火賊換取藥費，可那也只是想想，沒有真的奢望過，卻沒想到凌若翾人不但絕美，而且心地還如此善良。

  正在此時，一計寒光從窗口射了進來，一支飛鏢夾著一張字條釘在了牆上，殘風走上前去拔下飛鏢，打開紙張，臉上驟然失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