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指桑罵槐

  一盞茶過後，錢嬤嬤端著一小盆稀粥，還有一小碟鹹菜走了進來，慕兒見狀怒道「嬤嬤，他們也太過分了，平時苛待小姐的飯菜就算了，如今小姐還病著，他們這也太欺負人了。」

  凌若翾端著粥，淺嘗一口道「味道還不錯，慕兒也不要生氣了，我如今是病人，自然飲食要清淡些的好，待我身子好了，飲食自然會改善的。」

  「小姐，你還指望著蕭姨娘能轉性子啊，她原本就是那種惡毒之人。」慕兒一副失望的表情，凌若翾淺笑一聲道「慕兒這是信不過我嗎？你與嬤嬤都放心吧，我自有辦法的。」

  慕兒看著小姐自信滿滿的樣子，心想，小姐一定是什麼好法子了吧。

  攬月軒中蕭姨娘正在房裡發著脾氣，一屋子的丫鬟婆子跪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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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啊，今天這凌若翾是中邪了吧，不但敢罵您，而且還出手打了奴婢。」

  「哼，今天的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明天多帶幾個人，非要好好教訓教訓她不可，否則她就真敢造反了。」蕭姨娘咬牙切齒道。

  「嗯，奴婢聽夫人的。」王嬤嬤的臉上也洋溢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第二天清晨，凌若翾還在睡夢中就被一陣腳步聲與叫喊聲吵醒，揉揉惺忪的雙眼，道「嬤嬤，是什麼聲音啊，這麼吵？」

  「小姐，是蕭姨娘帶著一幫人進了咱們院子了。這下可怎麼辦啊，她們定是來找麻煩的。」

  「找麻煩？來的正好。嬤嬤讓她們在外間候著。」錢嬤嬤隨即聽從凌若翾的命令出去招待那些不速之客們。

  「慕兒，幫我梳妝，今兒個我請你與嬤嬤看戲。」凌若翾心理盤算著對付她們的辦法。不一會兒，慕兒就為凌若翾梳妝好了。只見凌若翾一襲淡雅兒不失色的素裙，頭上簡單的挽了個髮髻，簪著一支赤金如意簪，猶如一朵浮雲冉冉飄現。

  「小姐，咱們現在出去嗎？外面蕭姨娘她們已經來了。」慕兒有些擔心的說。

  「走」凌若翾簡單的一個字。但是身上的凜冽之氣卻是從前沒有的。

  輕瞥一眼外間的蕭姨娘，凌若翾優雅的坐在桌前，淡淡開口：「蕭姨娘，是來給我請安的嗎？」

  「呸，給你請安，你也配？我呸！」蕭姨娘一副潑婦罵街的形象，凌若翾看著就想笑，但是還是強忍著道「我是嫡出大小姐，姨娘是我爹眾多妾室中的一個，自古嫡庶尊卑有別，姨娘見了我難道就不應該行禮問安嗎？」凌若翾一席話，不軟不硬的說了出來，頓時，蕭姨娘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

  王嬤嬤剛想說什麼，凌若翾一計冰冷的目光射向了她，不由的打了個寒顫。凌若翾看她們不再開口，又道「蕭姨娘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就請回吧。我身子乏了，要回房歇息了。」語畢，起身回到了內室，只留下蕭姨娘一群人呆呆的杵在外間。

  「哼，我們走，過些日子相爺就回來了，到時候讓相爺給咱們做主的。」蕭姨娘好似有意告訴凌若翾似的，扯高了嗓子喊道。隨後帶著她的丫鬟婆子們浩浩蕩蕩的離開。

  慕兒與錢嬤嬤都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凌若翾，自從大小姐跳荷花池自盡被救回後，就轉了性子，不似從前般的懦弱，卻增添了幾分英氣。

  「嬤嬤，我爹他什麼時候回來？」凌若翾淡淡開口詢問。

  「小姐，相爺回府還得十五日左右。」

  「嗯，知道了」凌若翾淡淡應道。

  「小姐，相爺回來了，小姐就有好日子過了。」慕兒心疼的說。

  「哦？是嗎？不見得吧，否則我與雲飛這些年怎麼會遭受這麼多的欺辱。」

  「小姐啊，您是真的誤會相爺了，相爺他原本是非常愛夫人的，當年夫人生下雲飛少爺後，傷了身子，以後都不能再生育，夫人這才為相爺納妾的。即便是納妾了，相爺對夫人還是很好的，後來就是幾年前的一場大火，夫人死了，小姐被火灼傷了臉。相爺因為夫人去世了，心裡難受，就請旨做使臣，常年在外，偶爾回來呆幾天。相爺在府的時候，姨娘會對小姐與公子好些，可是相爺一走，又恢復原樣了。」錢嬤嬤傷心道。

  自從娘親去世後，凌若翾失去的不止是母愛，還有父愛，還有那聰慧的弟弟，想起雲飛三歲能詩，五歲能武。是家中的驕傲，可就在娘親去世後三天卻變成了一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