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犧牲工具

  曾經處在顧家大權爭鬥中心的顧長歌深深的知道商業聯姻代表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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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進行商業聯姻是為了奪得妻家母系的幫助。

  而一個女子進行商業聯姻，那就只能被當做是被拋棄的工具。

  因為從她嫁出門的那一天開始，冠上了丈夫的姓氏，便被無情的從家族繼承人的行列里一腳踢了出去。

  她身為顧長歌的時候沒有嫁出門，因為邵天澤是入贅到顧家的。

  她是顧家的長女，從小就經歷了嚴苛的教導。

  清楚的明白繼承一個家族，治理一個家族的企業需要的除了外表的慈善之外還需要說一不二的手段。

  所以，她可以犧牲很多，只為了博取最後足以翻盤的利益。

  在宋家，宋雲瑩顯然還不夠火候。

  宋老頭子的視線從她臉上緩緩移開，有氣無力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倦態，嘆息：「可惜了，雲瑩……」

  「爸，可惜什麼？」

  宋老頭子繼續道：「你有自己的選擇，爸爸很高興，爸爸會給你豐厚的嫁妝。」

  一聽說豐厚的嫁妝這幾個字，宋雲瑩的臉上就露出了單純而感動的笑意。

  卻殊不知，這豐厚的嫁妝是宋家給她的最後的東西。

  而這嫁妝跟宋家的資產以及繼承權比起來，實在只能算是一個零頭而已。

  「你回去跟你母親商量嫁人的事情吧，嫁妝，我會親手交給你，媽的。」

  宋雲瑩連連感激的開口：「謝謝爸。」

  宋老頭子已經無心聽她說些什麼感激的話，閉上眼睛，無力的驅趕：「你先出去吧。」

  好像這個時候宋雲瑩也沒有感覺出父親的不快，竟然粗神經的起身就往外走了。

  也對，得到父親的承諾可以獲得一筆豐厚的嫁妝已經足夠叫人高興。

  其他的，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呢？

  宋雲萱也要轉身離開，卻忽然聽見老頭子叫了一聲：「萱萱，過來。」

  她一愣，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老頭子仿佛渾濁的眼睛能洞穿她的心思，又叫了一聲：「過來吧，萱萱，爸爸有話跟你說。」

  宋雲萱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這才移步過去，半跪在床邊，看著這個該讓自己叫做父親的年老男子。

  宋老頭子打量她的臉，好像回憶起她母親的容貌，感嘆：「你果然跟翹翹長得很像，是個漂亮的姑娘。」

  宋雲萱沒有應聲，她知道老頭子口中的翹翹就是她的母親。

  宋雲強站在一邊。

  宋老頭子繼續說：「聽說你大哥原本是要把你嫁給薛家的，現在你二姐嫁到薛家了，你恨你二姐嗎？」

  恨？

  為什麼要恨呢？

  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她搖搖頭，伸手握住父親的手，誠懇的望著宋老頭子：「父親，我不恨姐姐，我替姐姐高興。」

  「為什麼要高興？」

  「姐姐喜歡薛濤，她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那你要嫁給誰呢？」

  「父親，我誰都不嫁，我陪在您身邊，好嗎？」

  她哪裡都不會去。

  她現在就呆在宋家。

  只有宋家才能讓她重新一步一步往高處走，然後讓邵天澤血債血償。

  宋家老爺子的眼裡出現少有的神采。

  似乎有幾分難以察覺的感動，接下來都沒有說話。

  等了好久，等到宋雲強跟宋雲萱都覺得老頭子睡著了的時候，老頭子突然低低說了一句：「女孩家終歸要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