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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目無尊卑

2024-05-10 02:22:31 作者: 婉出清揚

  很快隨著時佑出去的侍衛就回來了,說在時佑指認的位置並沒有一個美貌女子,而且周圍人對該女子印象也不深。

  

  只有一個乞丐說,曾見過一次,原本站在那兒不是賣花,但是待安寧侯府的馬車過時突然捧出了花籃,賣完侯爺後,人便飛快消失了。

  很明顯,這是陷害,拿著時佑一個幼童作筏子。

  何況安寧侯府也曾有這毒花,裡頭兩個孩子一個弱女子,若是長時間過量接觸,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照著那個乞丐所言倒是畫出了一個大概的女子畫像,如今暗衛正憑著畫像暗中尋找。

  這也算是如今唯一的線索。

  而另一頭香囊中的蛇馥花如何進去的仍是不明。

  可儘管如此,外頭關於皇后謀害皇上的傳言沸沸揚揚,百官騷動書生怒斥,對於時雨而言日子也得接著過。

  這日是十五,算個小節,時雨按例去給太后請安,剛剛走進了壽康宮給太后行了禮後,抬頭看見了坐在太后身側的賢妃。

  按儀,時雨來時,賢妃該站起避過她的禮,再反拜回時雨。

  可賢妃只與太后說說笑笑,說著漂亮話哄著太后止不住地笑,二人竟當看不見時雨在行禮。

  一時時雨只覺得無數隨侍的宮人的眼神瞧來,她維持著下拜的動作,低下睫,也未說一句話。

  倒是太后與賢妃說著話,拍著賢妃的手:「你倒是個懂事孩子。」

  一撇眼,好似才瞧見時雨,嗤笑了:「是皇后啊,來的倒是晚,坐罷。」

  時雨早料到了會遭到太后的刁難,此番也是穩穩噹噹地依禮款款坐下了。

  太后雖不喜時雨,但如今她也不過是強弓之末,縱使有燕泗護著,燕泗卻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韙維護她。

  倒不如暫且容她一時半刻,免得被燕泗怨怪。

  此時卻也不欲瞧她。

  「罷了,說了這會兒話,哀家也累了。皇后,你同賢妃回去吧。」

  似又想起一事,轉著手中的佛珠,喊住她二人:「哦,還有,如今皇后娘娘事務繁忙,暫且歇著,準備選秀的事就交由賢妃去辦。」

  賢妃登時現了笑意,連忙行禮謝恩。

  時雨乖順應了聲,再起身向外走去。

  方出了壽康宮的門,賢妃便向時雨走來。

  光腦:「嘖嘖,來者不善。」

  還用你說?

  「呀,皇、後、娘、娘?」

  賢妃咬著音,輕佻地說。

  「謀害龍體,那可是謀反誅九族的大罪――」

  她更走近幾步,刻意壓低聲音,「我若是你,便自請白綾一條,好給安寧侯一個好死法不是?」

  「皇上日夜在你身邊,中了毒,你可脫不開身。母儀天下,你配嗎?」

  時雨抬起頭,正對上賢妃冰冷,飽含譏諷的眼神。

  想也不想,她抬手就是一巴掌過去。

  「啪」地一聲不禁驚詫了所有人。

  「葉時雨。」

  賢妃猙獰了臉色,「你打我,你憑什麼?憑你什麼死法都不知道?」

  她上前欲打回來,紅梅已上前扼住了她的腕,她見甩不開,一腳就踹在了紅梅身上。

  她剛踹完,時雨又扇去了一巴掌。

  時雨揉著巴掌,又接過布巾擦拭,周圍侍衛也紛紛上前,這些是燕泗早就吩咐好跟在身邊的。

  賢妃見這一群侍衛,顫抖著唇,捂著臉,兇狠地瞪去。

  「你問我憑什麼?」

  時雨掀睫,帶著厲色的眼神釘住她,被金粉延長眼角挑開,扔了拭手的巾帕。

  「怎麼,本宮乃六宮之主,賢妃目無尊卑,本宮打不得你?」

  她帶出笑,眉目具含威,與平時神態大不相同,氣勢逼人。

  「你可注意著這張嘴,再胡說八道,本宮可難保不給它給撕爛了了――」

  她站直了身體。

  「記不住這話,就多跪跪,選秀事宜,本宮顧不及,不見得婉妃也做不得。」

  一伸指,壽康宮外庭院盛了一地熾熱日光。

  「本宮給你找了個好地兒,就那裡吧,跪跪去吧。一個時辰,夠賢妃清醒清醒了,可千萬別暈過去了,本宮給你備好太醫,暈過去也給賢妃娘娘醫醒,接著跪。」

  賢妃瞪大了一雙杏眸,幾欲噴出火來,張嘴便說:「你,你,你……」

  時雨做了個手勢,便有人上前捂著賢妃的嘴:「噓,這可是在壽康宮外,賢妃可得安安靜靜的,莫擾了太后她老人家休息。」

  言罷轉身便走。

  光腦說:「你倒是蠻帥的。」

  時雨搖了搖頭,她不過借著燕泗的維護罷了,受幾句奚落本沒什麼,但是皇后的尊榮不能倒。

  這頭剛發生,太后那邊便知道了,她闔上目,連連嗤笑。

  一邊宮女為她輕柔地捶著腿,試探地問:「太后不為賢妃娘娘……?」

  她揣度著太后娘娘的意思,應該是站在賢妃那邊兒的。

  「賢妃?」

  太后也不睜目,「原先以為有點本事,蠢貨一個罷了。」

  緩緩睜了眼,眯眼瞧著外頭泄進來的一地日光,緩慢說:「至於葉氏,也不過是越蹦噠罷了,自取滅亡。瞧著看,明日彈劾的摺子,絕對是今日的幾倍。」

  ……

  時雨罰跪賢妃一事很快就傳開了,而皇上與太后皆未對這事發言,惹得宮內人惴惴,有些人對皇后娘娘的輕視的態度又端正起來。

  而那賢妃被押著在日頭下跪了一個時辰,被盛夏的毒日頭曬得死去活來,中暑一病不起,最終選秀的擔子落在了婉妃頭上。

  只是後宮如此,與前朝卻大不相同。

  被打被罰的賢妃是陸相的女兒,千金之軀,何況「不敬」這個詞嘴巴一磕碰出的來,誰知敬不敬?

  而被打罰跪都是實打實的。

  何況皇后的風評最近本就不好,百官更是一個個像打了雞血一樣,瘋狂上書,不廢后不罷休。

  朝會「廢后」這個話題也一直旋繞。

  縱使燕泗斥責也於事無補,反而越壓越盛。

  大街小巷也更是瘋狂議論著皇后謀逆,皇上被蠱惑反而維護

  這日燕泗下了朝,臉都始終緊繃著,時雨一瞧便知道為了什麼。

  輕手輕腳走過去摟著他的腰,小聲的說:「抱歉。」

  燕泗略微緩了神色,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這不怪你,你做的是對的。」

  「可這樣下去不行,你撐不住的。」

  時雨話音剛落,燕泗就變了神色。

  「我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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