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養屍之地

  回到高振邦家後，我先找了點大米敷在肩膀的傷口上，吸屍毒。

  待米已經變得粘稠後，又淋酒精消毒。張琳雖說沒死幾天，但比較已經死了，口腔中肯定會有很多細菌病毒。

  我悄悄把手機錄音打開，然後走到客廳。

  「高老闆，子母屍攻擊人是沒有意識的，但她也會受到生前一些事物的影響，這些可能在對付她的時候起到關鍵作用。所以我想知道張琳老家是哪的？」

  高振邦狐疑的看著我。

  

  我笑了笑，說道：「如果你覺得我在套你話，你可以問問你請來的鬼王先生。」

  鬼王正在收拾裝備，聽見我的話後，回頭對高振邦說道：「確實這樣，趙先生說的很對，我們甚至可以在關鍵時候說她的家鄉方言，這樣她可能會感受到家鄉的味道，會暫時停止攻擊。」

  高振邦點了根煙，搖頭道：「我對她不是很了解，幫不了你。」

  「呵呵，你要弄清楚，現在不是幫我們，是幫你自己。」我回到，「第一，她肯定會來找你的，至於為什麼你心裡明白。其次，就算她不來找你，殺了其他人，事情一旦鬧大，你覺得這個事會不會徹查到底？」

  高振邦聽完手抖了下。

  「那我想想吧，我自己不是很清楚，我聽別人說，她是滄省南市人，父母離婚後，跟著母親，後來她媽也改嫁，丟下她走了，她就跟著外婆一起生活。」

  高振邦確實狡猾，前面居然還加個聽別人說的。

  不過這時我也理解為什麼張琳在高振邦提分手後不肯放手，在這種破碎的家庭長大，太渴望自己組建一個完整的家庭了。

  「就這些嗎？她長大後做過什麼？」我問到。

  「額，好像是在工廠打工，存了點錢後，在蒼省的一個大學外面租了個鋪位賣奶茶。」

  「所以你是在買奶茶的時候認識她的？」

  我語氣很輕很自然，但高振邦還是馬上警惕起來，身體往後昂了點。

  「一信沒聽清楚我剛才說什麼嗎？我不認識她，這些都是我聽別人說的。」

  「有你的！不過我不會說滄省方言，所以你提供的信息沒用。」我說罷邊用手機搜索滄省的童謠兒歌。

  鬼王也已經把需要的裝備都收拾好了，喊我出發。

  高振邦連忙站起身，問道：「她今天不會來找我了吧？」

  「難說！」

  「不會！」

  我跟鬼王同時回到。

  高振邦自然是相信鬼王的，不再說什麼，等我們出去後，馬上讓保鏢把門窗全都鎖好。

  我與鬼王來到剛才張琳跑掉的地方。

  鬼王打量我一番，疑惑問道：「你沒帶法器嗎？」

  「送靈先生從不用法器。」

  「那用什麼？」

  「用愛。」

  「愛？」鬼王不懂幽默，認真的問到。

  我笑了笑，解釋道：「法器都被我爺爺帶走了，我是臨時來這裡幫忙的，不過有你的法器應該就夠了，先教教我怎麼用。」

  鬼王從包里拿出八把赤色的匕首，每把十來公分的樣子。

  「這叫紅刃，每把都是用童女初潮之血煉製，我們找到子母屍後，先在地上的七個方位插下紅刃，然後引子母屍進到陣中，再封最後一個方位。那她就跑不出去了！」

  「初潮之血？那她豈不是會像火燒一樣？」

  「對，燒兩三個小時，等她虛弱不堪的時候，我們再衝進去，以破怨刀泄掉她的怨氣，最後燒掉。」

  這樣對張琳而言，實在太痛苦了。雖然只是一具沒有意識的屍體，但我還是不忍心這麼做。畢竟我曾經承諾過她，護她周全。

  「沒有溫和一點的辦法嗎？」我問到。

  鬼王搖了搖頭：「你有什麼辦法嗎？」

  雖然我暫時還沒有想到辦法，但我肯定不會同意用這個方法來對付張琳，哪怕只是一具屍體，她受的苦已經夠多了。

  「先找到她再說吧！」

  我們爬上山，周圍的草葉全都腐爛成黑色的。這是張琳屍體泄出的屍氣導致的。

  「沿著這個找！」我指了下地上的枯草說到。

  路上的草葉一開始是腐爛，而且一大片的都是這樣。後來慢慢的呈現出枯萎後的灰色，面積也較少，最後也只是半片葉子是黃色的。

  我們沿著痕跡翻過了兩座山，來到一條水溝里，水溝里浮出了很多死魚死泥鰍之類的。

  應該是張琳摔進了水溝里，這樣的話，她靈眼上的血應該就被洗掉了。

  「她的靈眼恢復了。」我說到。

  鬼王顯然也看出來了，點了點頭，正要說話時，他手機響了。

  「高老闆打來的，難道去他家裡了？」鬼王說罷連忙接通電話，「餵——嗯。」

  顯然是高振邦讓他別開口，只聽就行。鬼王看了一眼，然後往邊上走了一點路。

  一會後，鬼王掛掉電話，走了回來。

  「高振邦是不是跟你說，處理掉屍體後，就順便也把我處理掉？」我問到。

  鬼王一臉震驚，點了點頭：「他說如果辦成了，答應給你的一百萬就給我。不過我已經拒絕了。」

  高振邦應該是看出來我不會輕易放過他，而現在張琳的怨魂靠近不了他，只要屍體毀掉了，再把我殺了，那就沒人會再將他的秘密揭發出來。至於他老婆，這種吃軟飯的男人，肯定會有辦法哄好她。

  鬼王見我不說話，以為我還在懷疑，便說道：「你放心，我是殺鬼的鬼王，不是殺人的殺手。而且你對我還有救命之恩。」

  「我相信你。」我擠了個笑容。

  雖然鬼王不會害我，但是那兩個保鏢就難說了，而且村里人全都怕高振邦，也都會聽他的。

  想不到整個村子裡，我能相信的竟然是一個異國之人。

  「我們現在去哪找子母屍？這個不是我專長。」鬼王說到。

  「人會往空氣清新的地方走，屍體也會感知到對她有益的氣場。」我說罷指了下前面的山頭，「我們到山頂上看看，附近有沒有煞氣較重的地方。」

  「好！」

  我們跳過水溝，再爬到對面的山頂上，環顧四周，方向山那邊是個盆地，東南西三個方向的山勢都比較高，北面山脈較矮。

  缺少光照，北風蕭殺，張琳的屍體應該就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