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像只小螞蟻
2025-02-23 05:58:06
作者: 風荷雨
什麼叫黑雲壓頂?什麼叫面若冰霜?
封楚傾現在的表情完美詮釋了這兩個詞彙。
「我……」紀沐雅語滯了一瞬,緊接著,便馬上倔強地說:「晚麼?我覺得還好,一個人來去自由慣了,不喜歡受到拘束。」
她不能老這麼沒出息,適當的時候,也得在男人面前硬氣一點!
事實上,若不是怕被他威脅休學什麼的,她今晚壓根就不打算回公寓,肯回來,就是給他面子了!
封楚傾眉頭狠狠皺了皺,目光冰涼地望著她,一字一句道:「過來。」
過去?還是不過去?
廢話,當然是不去。
封楚傾身上可是明顯冒著寒氣,她哪兒敢過去找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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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沐雅扭捏著不肯挪步,怯怯地說:「過去幹嗎呀,有話就站在這裡說不行麼。」
「呵。」封楚傾低嘲了一聲,尾音冷的徹骨。
紀沐雅身子忍不住一顫,繃著小臉兒解釋:「你走之後,我跟雪凝吃了飯,吃完飯又去喝了咖啡,又沒做什麼,哦,對了,吃飯的帳單記在了你名下……一共花了四千五……」
聲音越說越弱……
封楚傾冷厲地質問:「喝咖啡?我不知道你喝的什麼咖啡,居然喝到半夜?」
也就才十一點半啊,紀沐雅腹誹。
現在知道晚了,早些時候幹嗎要丟下她自己一個人跑掉?
堵著一口氣,她便滿不在乎地道:「不到零點啊,很晚嗎?」
「你還敢說!」封楚傾聲音愈發低沉,「我幾時准過你這麼晚回來?」
咳咳,她幾點回來,什麼時候要找他批准啦?
有這功夫,他幹嘛不去關心他的尚小姐,非得要橫加干涉她這個掛名老婆?
紀沐雅直接把心裡的想法說了出口:「你干涉我幹嗎,要管,去管你的尚小姐。」
話落,整個二樓都靜止了。
周圍的溫度,在一瞬間降至冰點。
紀沐雅只覺得封楚傾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刺骨的寒冷,冷得都要凝結成刀子,一刀刀剮開她的皮肉。
她渾身都冒出了雞皮疙瘩,硬生生是被封楚傾給凍的!
可她又想不通封楚傾哪來的底氣,一個有錯在先的人,至於比她還生氣?
看這架勢,估計是要狠狠教訓自己,最輕得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吧?
可是,紀沐雅等了片刻,封楚傾還是站在原地,壓抑著一張森然的臉,半天都沒張口。
什麼意思?就算是砍頭,也講究來一刀給個痛快,他這麼冷著她,一直讓她提心弔膽的,算什麼事兒啊。
紀沐雅再也忍不住梗著脖子抱怨,打破了這滲人的氛圍,「你如果正大光明,我就算是打聽,也打聽不出什麼負面消息,是你自己作風不正派,還不許我說了?」
她不管了,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憑什麼不許她說。
可是下一刻,她便瞪大眼睛,為前一刻的多嘴懊悔不已。
只見封楚傾原本一動不動,站立如松的身形,忽然動了!
快如閃電似的,帶著凌厲的氣勢,邁開大步朝她走過來,精準地、像捏小貓小狗似的,捏住她的胳膊,拽著她朝臥室走去。
紀沐雅被捏的生疼,剛要求饒,封楚傾便猛然使力將她一甩,直接甩的她臉朝下趴在了床墊上。
好痛,他居然對她這麼粗暴!
森冷威嚴的聲音同時在她身後響起:「這個家裡不是你來去自由的地方。」
紀沐雅一骨碌從床上蹦起來,退的遠遠的,抱著自己單薄的手臂,淚盈於睫地嘟囔:「你剛抓的我好疼!」
封楚傾眸子裡的堅冰,瞬間裂開些許。
此時此刻的紀沐雅,像他隨手可以捏死的一隻小螞蟻,弱小又可憐。
就是這副可憐無助的小模樣,奇異地打動了他,使得他原本想要狠狠懲罰她的打算,暫時擱淺。
但,心裡的怒火依舊洶湧,他沉著嗓音道:「這麼晚回來,你還振振有詞?」
「明明是你被我發現了尚小姐的事,就惱羞成怒,先丟下我自己跑掉的!」紀沐雅反詰。
紀沐雅覺得自己跟封楚傾完全不在一個思維路線上。
她計較的尚小姐,封楚傾非但不肯給一句解釋,還裝沒事人似的忽略個徹底,只揪住她晚回來的事情做文章。
狡猾,無恥!
封楚傾往前走了兩步,眸子居高臨下地釘著她,「紀沐雅,你若對我的曾經好奇,可以直接來問我,不需要向一個外人打聽自己的丈夫!」
紀沐雅眼裡飛快地划過一抹愕然,便很快斂下眼皮,不服氣地道:「那你也沒必要那麼凶,只是打聽兩句又少不了一塊肉,怕什麼呀?」
封楚傾眼睛裡閃爍著狠厲,走過去拽過她,將她放倒,在她PP上懲罰似的狠拍了一記,「所以你就敢當著我的面指桑罵槐?」
她對著服務生指桑罵槐,故意罵給自己聽,換做任何一個男人恐怕都無法忍受。
他不過是被氣得離了場罷了,她居然就敢跟他唱反調,一直在外面磨蹭到深夜。
這樣都不管教,她以後還不得反了天?
落在身上的巴掌並不是很重,紀沐雅隱約覺得封楚傾的氣消掉了不少,便壯著膽子問:「那你現在說,你跟那個尚小姐到底是怎麼回事?聽起來她是你的女朋友,你既然要娶妻,幹嘛不去找她?」一口氣問出了懸在心裡的疑惑。
封楚傾一滯,抿唇道:「不過是個普通朋友罷了。」
普通朋友?紀沐雅眼底閃過狐疑,普通朋友會經常在一起約會麼?
明明就是藉口!
她有些失望,瞪著眼睛說:「封楚傾,你要是不想說就算了,別隨口騙我行不行,我又不是小學生,你覺得這種理由我能相信嗎?」
封楚傾似乎不是很願意提起尚小姐,沉默了片刻,僵著一張俊臉說:「你實在想聽,我可以告訴你。」
「不過。」他語氣微變,突然定定地凝向紀沐雅:「你以什麼立場問?你到現在為止不過是我名義上的女人,似乎從未盡過妻子的責任。」
話落,他挑眉,眸中的暗示不言而喻。
紀沐雅咬牙!
他的意思是說,她即使是想質問,想追究他那些花邊新聞,也沒資格!只因為她是他有名無實的老婆!
她張口便想反駁來著,可,這話卻偏偏將她給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