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相愛太難

  「給我滾！」聽完程可馨帶回來的錄音，蘇千墨怒摔酒杯。

  程可馨被嚇了一大跳，原以為帶了錄音回來，蘇千墨就會死心，可結果受傷的還是自己。

  她站在蘇千墨面前，一雙淚眼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墨，你究竟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

  明知道安然不會再愛他，卻還是要因為他放棄一切嗎？

  倘若真是如此，那麼她程可馨有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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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我的事情！」蘇千墨咬牙，犀利的眼眸直逼程可馨，「我告訴你，以後不要再去找她，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會怎麼樣？」程可馨心下一痛，忍者疼痛執著地看著蘇千墨。

  這是在蘇千墨的別墅，而程可馨是不請自來。

  這麼多年，她過來蘇千墨別墅這邊屈指可數，即使這些年裡她一直在努力，認為安然的出現對他來說不過是一時新鮮，想方設法想要重新進入他的心底，可結果，她錯了。

  六年了！這六年來，無論她再怎麼努力，他對她始終是冷漠的。

  她開始後悔，後悔當初就不該因為苟芸惠的威脅而離開S市，斷送了自己的愛。也許當年她就應該清楚，無論苟芸惠是任何身份，最後決定的那個人都只會是蘇千墨，可她的領悟來的太遲。

  「我不想再看到你，給我走。」瞪了程可馨一眼，蘇千墨背過身去，不再看她。

  說是沒有感情，但還是有一定的情感在。

  程可馨曾是他第一次愛上的女人，無論如何，他不想令她太過難堪。

  「我不會走！」程可馨忍著淚，倔強地看著他的背影說，「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守在你身邊，為你付出我最真的感情，原本這一切都好好的，為什麼，為什麼要在安然回來後，你要對我如此冷漠。」

  「因為她是我的女人！」蘇千墨頭也不回道，可這一句話已經鞏固了安然在他心底的地位。

  不知為何，程可馨突然想到安然，想到安然誤會當年的那一切，她就是想笑。

  「墨，你當真以為，只要你當她是你的女人，她就會跟你一樣麼？別忘了，現在在她身邊的人，不是你！」程可馨毫不留情地說著，刻意挑開蘇千墨的傷疤。

  見他背影依然挺直，程可馨走過去，輕輕抬手，想要抓上他的肩頭，可她的手還沒夠著，蘇千墨便猛然回過身來。

  看到程可馨僵在半空的手，他冷冷勾唇，「那又如何？」

  程可馨皺眉，聽著他說，「安然的身邊如今是誰，又有什麼關係？我要的從來就是結果，現在，她跟誰一起我不關心，我關心的是，未來在她身邊的人是不是我！」

  「絕對不會是你！」

  程可馨抱著腦袋，想哭卻發現眼淚怎麼都掉不下來。

  那一刻，她突然明白哀大莫過於心死是怎樣的感覺。

  「墨，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程可馨承受住所有的痛楚，強裝出一臉的堅強，笑看著蘇千墨，「這麼多年來，你可有回心轉意過？」

  「沒有。」蘇千墨不作任何思考，乾脆利落。

  程可馨渾身一顫，腦子像是被什麼炸開，瞬間一片空白。

  看著蘇千墨，程可馨一步一步靠近，最後站定在他面前，只有剩下拳頭大的距離。

  她說：「知道安然跟我說什麼麼？」

  聞言，蘇千墨皺起眉頭來，眼中暗藏戾氣，程可馨正是想要看到他這樣的神色，笑聲多了幾分諷刺，「她說她恨你，一直以來，從未愛過你！剛才你也聽到了，她跟你互不相干，還請你不要再去打擾她！」

  「那又如何？」蘇千墨咬牙，臉色沉下，程可馨看得出來，他這是在克制自己的情緒。

  「如何？那就代表，你和她之間，永遠都不在有可能！當年發生了那些事情，你以為她還會接受你麼？墨，我們本就是同個類型的人，為什麼你不能放下她，選擇跟好好地在一起？」程可馨再靠近，見他沒有排斥，想要依偎在他懷中，可他的眸色倏然冷卻下，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程可馨，別再我面前說這些，否則，我讓你後悔！」蘇千墨冷聲警告道，隨後甩開她的手。

  早已經忘了，這是蘇千墨第幾次這麼冷漠地對待自己。

  她恨，恨的不僅僅是安然，還有蘇千墨，倘若不是這個男人，她不會白白浪費那麼多感情與青春。為了愛這個男人，她甚至付出了自己的事業。

  可結果呢？她得到的是什麼？

  他說，遲早讓她後悔？

  時至今日，她程可馨還有什麼可後悔的？

  「蘇千墨，你這是要逼死我！」內心鬱結難消，程可馨狀若瘋狂，突然嘶吼起來，「難道就不能好好對我，從此以後忘了那個女人嗎？一直以來，愛你的人是我，只有我！你要得到安然，這只能是你的痴心妄想！」

  「即便如此，我也絕對不會要你！」蘇千墨勃然大怒，內心的傷口一次又一次地被挑開，他恨不得殺了這個女人，以此泄憤。

  「你說什麼！」程可馨咬牙，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第二次！這是蘇千墨第二次跟她說這樣的話。

  「蘇千墨，還記得你說過什麼麼？你說過會好好愛我的，可是現在，你為什麼不遵守你的諾言？為什麼要讓我苦等你這麼多年！蘇千墨，你好狠的心！」程可馨心痛不已，閉上眸子的瞬間，眼淚也掉了下來。

  他說過，就算得不到安然，也絕對不會跟她一起，原以為只是一時氣話，到頭來，她才發現，這一切也不過是她自己所認為的罷了。

  「那已經成為過去。」蘇千墨淡淡地看睨了眼程可馨，「從你離開得那一天開始，這一段感情便註定成為過去，如今，我最恨自己的是，當時為何要因為你，傷害安然。」

  這些話對程可馨而言，最是殘忍。

  腦中突然浮起安然那張淡然的臉，一股恨意莫名從心底竄起，程可馨閉上了眸子，深深吸了一口氣。

  後悔了麼？這樣麼？那麼，她就讓他的恨意，更加濃烈！

  ……

  擔心安然會有什麼事，程可馨離開後，蘇千墨立刻奔出，尋找安然的影子。

  一路上，蘇千墨打她的電話都處於忙碌狀態。

  此時正值黃昏，再加上蘇千墨身體微有不適，吹了涼風後，即便氣候並未太低下，蘇千墨卻感覺頭昏腦漲。

  車子再路上奔馳，帶著找人的急切，可安然的手機一直難以撥通，蘇千墨擔心之下，打了電話給尤桐。

  尤桐放心不下，嘗試打了幾遍電話，發現無法接通後，又給公司打了兩個電話，結果都是找不到安然的人。

  透著幾分涼意的夜，星空卻有些皎潔。

  找了將近兩個小時，已經是深夜。

  蘇千墨不知不覺，來到了她們別墅附近的海岸旁。

  而尤桐，已經回去別墅，安然還未回來，而電話再次撥打，卻已經關機。

  不安感在他們心中蔓延，尤桐下意識得認為，這一切皆與蘇千墨有關。

  於是，再也無法冷靜下來。

  「蘇千墨，如果安然要有個什麼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電話中，尤桐撂下狠話。

  她才知道，尋不到一個人，會是怎樣的痛苦，尤其是這個人是自己所要照顧的人。

  蘇千墨擰眉，卻沒有說什麼，直接掛了電話。

  為此，尤桐氣的渾身抖，怎麼都感覺不舒服。

  可結果便是，被崔志浩一一安撫了過來。

  他說：「只怕她是想一個人冷靜冷靜，再回家呢？你再這麼擔心下去，也是於事無補。」

  「我怕！」尤桐抬眸看了眼崔志浩，努力穩住自己的情緒，崔志浩幾分心疼，突然將她抱住，「不怕，我在。」

  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充斥著濃濃的暖意，尤桐內心更是說不出的感動。

  等情緒好轉過來，尤桐再又與尤桐出去外面找人。

  蘇千墨找到安然的時候，她正躺在海岸旁的石凳子上假寐，她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疲累，卻也透出一抹安詳。

  只有這個時候，蘇千墨才能看到安然卸去所有偽裝的面孔，她的皮膚很白，一如既往，即便已經快要三十歲，可白淨的小臉看起來，怎麼都不像是27歲的姑娘。

  當他看了這一眼後，便再難自拔，內心似乎無數的駿馬奔馳而過，揚起硝塵，也如同被人投下石子的湖面，久久沒能平靜。

  直到，安然感覺到絲絲涼意，這才睜開眼來。

  看到蘇千墨的時，安然第一反應是，她的夢還沒醒，如此想著，她便也這麼認為了，心底一番厭惡，揚手便要好好教訓蘇千墨。

  「蘇千墨，你個不值得人愛，不配擁有這一切的惡魔。」安然罵罵咧咧道，揚手落下就是一巴掌。

  剛好找上來的尤桐與崔志浩看到這一幕，紛紛瞪大了眸子。

  以為這一巴掌蘇千墨是在所難免，卻沒想到，到了最後一刻，蘇千墨握住她的手腕，「醒了麼？」

  冰冷無半點溫度的聲音，正是他的！安然蹙眉，冷冷笑道，「我就是不想醒來，正好可以好好教訓你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