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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密照

2024-05-09 23:31:59 作者: Q丸嘟嘟

  「安然……」

  

  漆黑如墨的眸子若千年古潭,聲音卻多了絲絲無力,「好好的,不要再鬧了,好麼?」

  他自知,孩子的失去,責任在他。

  他憤怒,不理解安然的所為,儘管與程可馨戀愛多年,他卻不懂女人的心。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那一天,與程可馨親熱,他卻想起了她。

  他以為這不過是因為過於氣憤,可最終卻總是在不經意間,腦中出現她這張永遠都掛著是笑意的臉。

  最後,他放棄了程可馨。

  聽到這些話,安然只覺得好笑。

  這是鬧?

  她一笑,有些譏誚,「從始至今,我們就一直在胡鬧,不是麼?」

  她抬著一雙淡然無痕的眸子,在理著他們之間的關係。

  「從一開始,我們的關係便存在交易,因為安家的事情,我才嫁入蘇家,於你,這不過是無關緊張的一場婚姻,於我,這是能救下整個安氏集團的婚姻。」

  「所以,交易便是交易,所以,我們一直在胡鬧。」

  「安然。」蘇千墨低聲道,似乎在隱忍什麼。

  安然卻當做看不到他的神色,自顧自嘲,「我們本就說好,婚後生活,互不相干,可我呢,我卻不自量力去愛上你,妄想得到你的感情。」

  「是啊,我在鬧。愛上你是胡鬧,嫁給你是胡鬧,就連現在,我跟你說著這些,也是在胡鬧。」

  她眼底噙著淚,卻咬著牙不讓他掉落。

  太痛……

  記憶像慢電影回放,那些點點滴滴,再如何溫暖也帶著一絲冰冷。

  蘇千墨不屬於她,蘇家更不屬於她。

  痛麼?沒有必要!

  「安然,你在氣什麼?」久久,蘇千墨無力地問道,聲音聽起來似乎很累。

  安然卻不想再提起,「蘇千墨,我沒有生氣的資格,所以,不要問這些。」

  她轉身,想要離開,無奈蘇千墨不肯,緊緊地抱住她,像個害怕失去最喜愛的玩具的孩子。

  這個舉動倒是讓安然更加無措起來。

  她抬眸,淡淡地看著蘇千墨。

  有時候,她覺得蘇千墨很奇怪,從他的質問,再到他此刻的不解。

  究竟是在他心中,認為孩子的存在根本無關重要,還是,他根本不認為這些行為不會給她造成任何傷害?

  還是說,她安然在蘇家,根本沒有地位可言,他蘇千墨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可以罔顧她的感受?

  累!很累!

  她不願意再多想。

  「你走吧。」安然掙扎,蘇千墨力度更緊,安然微微怒了,掙扎得更加用力,臉上的憤怒昭然可見。

  他似乎急了,驟然扣住她的腦袋,薄唇快速吻了下來。

  他吻得很用力,似乎要把她給吞了,安然掙扎,最後卻還是被緊緊扣住,她動彈不得,只有像個木頭一樣,被他拼命索取。

  蘇千墨怔,動作忽然停下,同時,手機鈴聲不其然地揚起。

  十分動聽的爵士歌曲,輕快,浪漫……

  蘇千墨拿出手機,掃了眼手機屏幕,直接掛斷。

  他抬頭,一雙漆黑的眸子帶著質問性的目光看著安然,剛要開口,手機卻再度響起。

  來電人似乎很急,只要蘇千墨不接,它就會繼續響。

  安然目光淡淡,心想他是否會接,而這個電話又會是誰?

  答案很快便揭曉,蘇千墨接了電話,接著便是一聲低吼,「什麼事!」

  安然看著他,他看起來似乎很生氣,臉上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不滿。

  也不知那頭說了什麼,蘇千墨眉梢一擰,「你等我,我馬上到。」

  手機掛斷,他看著安然,她也看著他,兩人對視,短短几秒,他突然轉身,一句話也不說便走了。

  安然所有的偽裝在瞬間卸下,雙肩一軟,心口狠狠抽痛著。

  她知道那個人正是程可馨。

  她淡淡笑著,笑著,任由心口痛著,無力感蔓延全身。

  蘇千墨趕到程可馨的住所。

  「東西呢?」

  「你看。」程可馨交給蘇千墨一疊相片,目光一直在留意蘇千墨的臉色的變化。

  蘇千墨接過,一張又一張,越看臉色越難看。

  照片中,是安然與另一個男人巧笑嫣然的照片,其中有幾張還有些曖昧。

  這正是安然回去公司這幾天拍的,而這一組照片發生的地點,正是在安氏集團的員工餐廳。

  「照片怎麼來的?」蘇千墨眉頭深擰,漆黑的眸子分不出喜怒。

  但程可馨卻清楚,他在生氣。

  「一個記者找到我,說是要刊登出來,幸好被攔截下來了。」程可馨說道,蘇千墨的臉色益發難看,她萬分得意,繼續煽風點火,「墨,我跟你說過,這個女人對你沒有感情。現在,你要怎麼辦?」

  以蘇家的臉面,這些照片一旦流出去,無論真假對蘇家都會造成極大的影響。

  「不能讓照片散播出去,除了那個記者,還有誰?」蘇千墨沉聲問,程可馨搖了搖頭,「目前不知道幾個人手上有,而且,這個記者也只是肯給照片,底片還在他那裡。」

  「幫我聯繫他,我要底片!照片一張都不能流出去。」蘇千墨低吼,怒氣飛揚。

  「好,我幫你聯繫。」程可馨拿出電話,背對著他撥打,紅艷的唇角上,勾勒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安然!好戲才開頭呢!

  我程可馨想要的東西,從來不會得不到!

  安然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睡著的,第二天醒來,感覺腦子很沉。

  安佩佩見她久久沒有下樓吃早餐,於是上來敲門。

  「安然姐,你醒了嗎?」

  安然張口,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她瞪著眸子,看著那扇緊閉的門,很想說出『進來』兩個字,可無論她如何努力,發出的只有低沉的嗚嗚聲。

  她深深擰著眉頭,有些急了,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腦袋還沉重得仿佛千萬斤墜。

  最後,安佩佩見沒有回應便轉身下了樓。

  「我……我……」安然聲音發不出來,心想可能是感冒了,便作罷。

  她頭暈,沉重,閉上眸子緩緩又睡了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敲門聲再次將她驚醒。

  還是安佩佩的聲音,這一次,她的聲音裡帶著點急切。

  「安然姐,你在裡面嗎?你是不是不舒服啊?都快下午六點了。」安佩佩在門外著急踱步,覃芬受不住這聲音,上來訓斥道,「你吵嚷嚷什麼,她要下來自然會下來,你跟我下來。」

  「我不要。」安佩佩甩開覃芬的手,索性直接推門進去。

  安然躺在床上,看著母女一前一後進來,臉色蒼白,看起來十分不妥。

  「安然姐,你怎麼了?」安佩佩一見不對勁,坐在床邊擔憂地看著她。

  她搖搖頭,想說什麼卻依舊說不出話。

  「你……安然姐,你怎麼了?你怎麼不說話?」

  安然在比劃什麼,可她看不懂,安佩佩慌了,感覺安然很不對勁,「安然姐,你是不舒服嗎?我……我送你去醫院。」

  說完,安佩佩就要行動,覃芬一慌,正要阻止安佩佩,卻被安然率先拉住她,使勁地搖著頭。

  只是感冒而已,她不想進醫院。

  「可你這是怎麼回事啊,安然姐,我……我怕。」安佩佩手足無措。

  「你怕什麼怕,說不定就是小感冒而已,你等著,我讓李媽弄點感冒藥來。」覃芬說著出了房間。

  很快,李媽拿著感冒藥上來,還倒了一杯水。

  安然吃下,很快又睡了去。

  她們出了房間,以免打擾到安然休息。

  下樓時,覃芬道,「佩佩,明天是你爸爸的生忌,我給你學校打電話請假一天。」

  「好。」

  安佩佩倒是擔心起安然來,「媽,安然姐真的沒事嗎?」

  「她能有什麼事!」覃芬沒好氣地瞪了安佩佩一眼,「我說你這丫頭,最近怎麼左一句安然姐,右一句安然姐的,她給你吃什麼迷藥了?」

  「那她本來就是我姐啊,而且我感覺她人很不錯。」安佩佩翻白眼,「還有啊,哪有媽媽你之前說的那麼可惡。」

  「臭丫頭,你這是在質疑媽媽,覺得我在騙你是嗎?」覃芬拉高了聲音,帶著滿滿的不滿。

  安佩佩調皮笑了,「我才沒有這麼說,只是媽媽你真的不能再這樣對安然姐了,起碼我現在很喜歡她。」

  「誒,我說你,死丫頭,你這是胳膊肘往外拐了啊。」覃芬沒好氣地戳了下安佩佩的腦門,安佩佩吐了吐舌頭,樣子有些可愛。

  次日。

  蘇家。

  『啪』的一聲,照片被苟芸慧重重甩在桌面上,此時的她一臉怒氣。

  「這些照片怎麼回事?你一早就知道,為什麼不把事情處理好!」苟芸慧勃然大怒,聲音之犀利,響徹在整個大廳。

  傭人們見此,紛紛退開。

  蘇千墨冷眼從零散的照片上掃過,瞳孔微縮,「我已經處理好了。」

  只是不知道怎麼照片還流入她的手中。

  「這個安然!」苟芸慧咬牙,她認為這是安然的報復。

  孩子沒了,與蘇千墨關係惡劣,所以才會與別的男人有所曖昧。

  而這些,也正是公司的職員所說。

  她本不相信這些,但現在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這其中可能有誤會。」蘇千墨說道,下意識地為她解釋。

  苟芸慧這些日子心情極差,再加上這段日子事情不少,語氣也好不到哪去,「哪裡來那麼多誤會?如果沒有關係,還能拍到這樣的照片?」

  蘇千墨無話可說,他並不知道該為這件事情如何解釋。

  「走,跟我去安家一趟。」苟芸慧讓他收起照片,準備前去蘇家興師問罪。

  「今天是安父親的生忌。」蘇千墨說道,言下之意,並不想去。

  「那正好。」苟芸慧怒不可遏,往日雍容的面容不復,不等蘇千墨再多說什麼,她已經率先出門。

  不知道會發生怎樣的事情,蘇千墨只好跟上。

  「我希望你能心平氣和。」身側,蘇千墨沉聲說道。

  苟芸慧微微擰眉,「心平氣和?千墨,你不要告訴我,看到這些照片,作為丈夫的你能無動於衷。」

  「即便你不在乎,我也不能不顧蘇家的臉面。」

  這件事情,總是要解決的。

  倘若是誤會,她一百個高興,但如若不然。

  想到此,苟芸慧的臉色更沉了幾分。

  無論如何,安然這個媳婦,她是十分滿意的。

  蘇千墨語氣淡漠,「不管如何,今天這樣的日子不合適。」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兩人上了一輛商務轎車,直奔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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