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腦癌患者項空羽

  項空羽從來沒有想到，他會在診室里再見到楊太一。

  「爸爸，我都打聽了，這位就是今年蘇南市迄今為止才出現的新一代名醫楊醫生！你別看他年紀不大，他可是喚醒了沉睡三年的植物人，更有很多人的疑難雜症也在他的診療下康復！醫術極其高超，經驗非常豐富！」

  楊太一聞言，才知道這個脾氣暴躁的女青年，正是項空羽的獨生女項嬌嬌。

  她和許多富家小姐不同，上次和今天穿的都是普通的休閒服，給人的感覺像是平凡家庭的孩子。

  楊太一發覺項嬌嬌的介紹有所誇大，擔心項空羽誤會，於是急忙道：「我只不過是碰巧找對了病人的根本病因，經驗方面談不上特別豐富。」

  項嬌嬌高聲道：「其他的醫生如果都能像你這樣謙虛，簡直是病人的福氣。」

  她故意把音調抬得極高，生怕楊太一診室附近的其他醫生聽不見。

  項空羽面無表情，好像已看穿世間的一切，猶如一個對生命沒有絲毫興趣的將死之人。他神情冷漠地看著楊太一，似乎沒有說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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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前，項空羽曾親口告訴楊太一，說他身患絕症。世上的絕症有很多種，楊太一還真想知道哪一種絕症能讓病人擁有看見人體周圍磁場的能力。

  「你們誰看病？」

  楊太一雖然知道項空羽有病，但他也不好直接說出來，因為他考慮到項空羽有可能會對自己家人隱瞞。當初若不是項空羽贈送的靈石，楊太一也不能順利將大神光環罩體術徹底施展，從而揚名立萬，破壞錢泰紹計劃。

  「楊醫生，我爸爸有腦癌，你能治嗎？」

  項嬌嬌用她的問題回答了楊太一剛才的問題。

  楊太一聞言，舉目朝項空羽望去，正好迎上後者無奈的目光。

  項空羽似乎在用目光告訴楊太一：他是被自己的女兒逼著過來醫院的。

  項嬌嬌從隨身的挎包里掏出一本書，放在楊太一面前的桌子上，道：「楊醫生，佛經上說多行善事可以改變命運，這本《了凡四訓》之中記載著很多確切真實的事例。我打小深受佛學薰陶，把爸爸給的零花錢都拿去做了善事。我還以爸爸的名義，在蘇南市下面的偏野鄉村成立了很多希望小學，但我爸爸卻得了絕症。」

  「我跑遍了蘇南市的寺廟，找問遍了所有的和尚，沒有一個人的答案讓我滿意。今天我過來不想問你為什麼，只想知道腦癌能不能治好？」

  楊太一故作凝重，沉思道：「凡事無絕對，只怕有心人。你剛才說你做了很多善事，可我卻記得你不久前在蘇果商場和工作人員發生了衝突，言語可是很犀利，罵人不帶髒字。你說你深受佛學薰陶，我也略懂佛學。我問你，你爸爸的因果你能替他受嗎？」

  「佛經上說『各人因果各人受』，這個自然不能！但我的善行難道不能為爸爸積福嗎？」項嬌嬌理直氣壯地道。

  楊太一嘆了口氣道：「俗話說『自作自受』，難道你還能替你爸爸生病嗎？」

  他自己也不過二十出頭，自然沒有大徹大悟，因此所說的佛學理論都來自書上。

  「項先生，能否讓我切一下脈？」楊太一隨後問道。

  三分鐘後。

  項嬌嬌急切地問道：「楊醫生，我爸爸怎麼樣？」

  項空羽雖然到現在一句話也沒有說，但他從楊太一的反應能看出來，自己估計可能還有一絲希望。因此，他毫無生機的眼神之中，冒出一束對未來的渴望之花。

  楊太一道：「保守治療的話，再逍遙三年問題不大。」

  項嬌嬌有些不相信，她皺眉道：「紐約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的專家說我爸爸最多還有一年時間，你不會是故意哄我們開心的吧？」

  「放心好了，祖國中醫的神奇之處，普通人豈會明白？」楊太一胸有成竹地道：「我先開一個方子，吃七天後過來複診，服藥期間，禁止一切葷腥菸酒。」

  送走項空羽之後，楊太一簡單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資料，然後就乘坐電梯到10樓，回到了他的辦公地點——第九醫務小組辦公室。

  然而，當他推開門之後，卻發現人事部主任郭京香竟然不請自來，正坐在辦公桌對面靠牆的沙發上。

  她戴著一副金邊眼鏡，塗著淡紅色的口紅，身披白大褂，下半身穿著一件特別修身的打底褲。如此打扮，幾乎把白色制服所能展現的誘惑之力，發揮到了極致。

  郭京香見楊太一回來，立刻挺起大兇器，溫柔地說道：「我剛才聽說有一個脾氣火爆的病人在你那裡就診，沒嚇到你吧？」

  楊太一不是白痴，俗話「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他當然明白對方的言外之意。通常情況下，郭京香這樣熱情的表現，不過是藉機過來和他這個醫界新星混得個臉熟而已，好方便以後的人事工作。畢竟，之前的楊太一隻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底層醫生，郭京香乃中層領導，兩人之間可以說是沒有一點兒的交集。

  「多謝郭主任關心！這點小事，我自己也可以應付。」楊太一故意表現出受寵若驚的樣子道。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

  郭京香輕輕一笑，扭了扭腰，將上身的白大褂鬆了松，然後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楊太一，語氣平淡，極為真誠地說道：「空調溫度打得有些過了，室內溫度偏高，外面又很冷，內外溫差太大很容易生病。而且最近天氣變化太快，兩天後還有一股冷空氣來襲，楊醫生注意保暖哦！」

  楊太一感受著郭京香發自肺腑關心，忽然覺得如沐春風一般，特別的舒服，讓忙了一整天的他忍不住想伸個懶腰。

  「好了，其他也沒什麼事，我先下班了。」郭京香接著道：「哦！對了，門診部的蘇主任是不是你親戚呀，這幾次我都見你坐她的車來的醫院？以前可沒見你們走得那麼近？」

  楊太一聞言心中一笑，他估計或許這最後一句話才是郭京香此次來的核心目的。

  「我和自己的上級領導走的近，郭主任覺得有什麼問題？」楊太一不答反問。

  郭京香沒想到楊太一會如此回答她的問題，愣了一下，於是道：「你來我們醫院時日較短，有所不知。那蘇如雪——」

  她猛然閉嘴。

  楊太一故作茫然道：「蘇主任怎麼了？」

  郭京香壓低聲音道：「蘇主任和本市的不少企業家有過緋聞，有人曾在幾天前的一個晚上見到她在子鵬地產的副總經理項空羽家出現過！」

  「那個，怎麼說呢，蘇主任不是我親戚。」楊太一故意寒著臉撒謊道：「她是我女朋友。」

  

  就在此刻，他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為蘇如雪。

  郭京香突然捂住嘴巴，好似粉唇被人打了一巴掌，馬上閉嘴。

  她見楊太一盯著手機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便立即道：「我還有事，先下班了！」

  「一起下樓吧，我今晚打算騎電動車回去。」楊太一不理會一直響的手機，面無表情地道。

  兩人雖然同行，卻至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出了電梯，離開大樓，兩人各奔東西。

  楊太一回家之後，簡單與三女打了個招呼，便立即鑽進書房，打開電腦。

  蘇如雪來到門口，掐著腰，質問道：「為何不接電話？」

  楊太一敲打鍵盤，頭也不回地答道：「在忙，沒聽見。」

  蘇如雪又問：「為何要騎電動車回來，幹嘛不坐我的車？」

  楊太一繼續敲打鍵盤，繼續頭也不回地答道：「很久沒騎電動車了，今天想試試。」

  「氣死姑奶奶了！」蘇如雪咬牙跺腳道：「你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

  楊太一停下動作，目光盯著電腦桌面，陷入了沉默。

  十秒鐘後。

  「你打算收的徒弟項空羽——」楊太一忽然開口，面帶苦色地道：「他得的絕症是腦癌，你有方法救嗎？」

  蘇如雪上次聽楊太一說項空羽能看見異能者身體四周的磁場，便悄悄到項空羽家中近距離觀察了他，最終打算收項空羽為徒弟。楊太一剛才的異常表現，並不是因為郭京香的講述而對蘇如雪心生厭惡。

  他之所以不接蘇如雪電話，不說話，是想讓大腦休息一會。之所以不坐蘇如雪的車，而一個人騎電動回家，是想一個人獨處一會兒，讓心中靜一靜。他試圖通過這種方式，挖掘自己的智慧，找到治療項空羽的方法。

  蘇如雪秀眉一皺，道：「你確定是腦癌？」

  「看來我高估自己的醫術了！」楊太一有些失落地道：「從他女兒給我的數據分析來看，他活不過這個春節了。」

  他回家之後，一門心思全都撲在了查找資料上。他從專業網站查了不少關於腦癌的文獻與資料，結果發現沒有一種有效的治療方法。

  此刻，楊太一的眼眶，已經被淚水濕潤。

  這是他懂事以來，第二次流淚。第一次為孤兒院老院長，第二次為老院長的兒子。

  「我有兩個辦法可以救他！」蘇如雪尋思之後說道：「第一個是讓他加入造命級異能氏族，提升自身血脈之力，從而逆天改命。第二個是把他變成不老不死的殭屍。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我不想見到他變成以血為食、殘忍兇狠、嗜殺成性的殭屍！」楊太一立即道。

  蘇如雪翻了個白眼，對何小藍道：「小藍，你們南茅造命族千萬年以來，一直與成員全都是殭屍的東華造命族為敵。放眼天下，對殭屍最了解的當屬你南茅成員！所以，還是你來給楊太一解釋一下吧！他身為未來的第五大殭屍始祖，如果對殭屍都不了解，豈不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