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按耐不住
2024-05-09 22:29:21
作者: 少尹
林府的兇案現場裡,金十三站在角落,將這些辛秘同蘇辰淺淺的講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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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維安要寄出去的家書,都是由慶生帶進宮裡,然後沈鈺謄抄一遍,走閹黨的商路送過去,這樣既安全,又方便。」金十三蹙眉,「一看到那字我就知道了,那是沈鈺寫的。」
「但是那件事之後……」金十三搖了搖頭,「沒有人再喚過慶生,我以為沈鈺……」
蘇辰將金十三話里的信息組合了許久,點了下頭:「我知道了。」他說,「難怪我一直找不到沈鈺,他入內侍省之後,應該改名換姓了吧。」
聽到這話,金十三抿嘴:「這我就不知道了,後面你師父和他都是一對一的聯繫。維安做事一向謹慎,不是連你也被騙過去,以為沈鈺是叛徒麼。」她搖了搖頭,「維安說過,知道的人越少,沈鈺越安全,所以這件事很有可能只有我們三個人知道。」
「曹肅不知?」蘇辰眼角的餘光里,瞧見君歌已經轉身往這邊走了過來。
「不知。」金十三搖頭,「他不在公門裡,各種細節都不清楚。」
蘇辰點了下頭,先喚了君歌一聲:「君歌。」他說,「還有其他什麼要做的麼?」
冷不丁被喊了一聲的君歌有些詫異的搖了搖頭:「沒有。」
蘇辰拱手同金十三行禮:「那案子就由六扇門接手了,多謝金大人提點。」
金十三一言難盡的看著蘇辰,她話到了嘴邊,思量了很久,還是咽進了肚子裡。
「諸事小心。」她說。
直到兩人的馬車消失在視野中,金十三站在林府的大門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她懸著的心並沒有落地,但因為自己在最初的時候,沒能做出不後悔的決定,所以現在她清楚的知道,盲目的幫助不僅不會使得一切更好,反而會更快的令他們身陷險境。
還不是時候啊……
見她那般惆悵,方正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金大仵作方才起就欲言又止,可是案子有什麼疏漏?」
聞言,她瞧著方正笑起:「方正啊……」金十三抬手撓了撓鬢角,「你覺得君歌像誰?」
見方正不解,她輕笑:「說話做派有君維安的影子,但行事作風卻頗得彭應松的真傳。」她垂眼,「可真真是他留下的秘密武器。」
君維安的一往無前,與彭應松的圓滑世故。
再加身後蘇辰那可與閹黨分天下的力量……
未來可期。
馬車穿過商街,沿著運河行了一刻鐘。
蘇辰低頭看著護本,君歌目光灼灼的戳著他。
半晌,被戳的難熬的蘇辰合上護本問道:「我臉上有東西?」
「長的好看,多看兩眼不行麼?」君歌挑眉。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懟的蘇辰一時斷了思緒。
君歌順勢伸手,要去拿他手裡的護本。
卻見蘇辰手一揚,面色不悅:「……你以後說話還是注意點。」
馬車裡面對面的兩個人,一個探身取物,一個揚手舉著護本,僵持了好幾息的時間。
君歌一頭霧水的又坐正了身子,對他這莫名其妙的警告有些不明所以。
「為什麼?」她疑惑歪頭,「這也管?」
蘇辰深吸一口氣:「你不了解男人。」他鄭重道,「以後這樣的話,少說。」
瞧這眼前的男人一本正經的樣子,君歌的眉毛和嘴角緩緩上揚。
她笑盈盈的探身前傾,眯著眼說:「咦?我以為一向是冷然傲氣,不被周圍任何事物影響的蘇大人,與那外面那些個平庸粗俗的尋常男人有所不同呢。」
君歌故意嘆息:「哎,倒是我高看了蘇大人。」
他這一捧一踩,惹得蘇辰面色更沉:「別鬧。」他說,「我沒在和你說笑。」
誰知君歌玩心更重:「你聽不得,那我以後便不對你說了。」她咧嘴,「反正蘇大人一本正經慣了,一點都不好玩。」
其實很好玩,好玩的很。
尤其是他現在那副帶火的樣子,就像是炸毛的黑貓。不知怎麼的,引的君歌更想得寸進尺。
「你想對誰說。」蘇辰啪的一聲,將護本甩在一旁,冷冷的看著她。
君歌勾唇一笑,挑著眉頭憋著笑:「我不告訴你!」
看著她這幅模樣,蘇辰額角青筋隱隱浮了起來,半晌,咬著嘴唇惡狠狠的甩回來一句話:「怎麼,難不成如我這樣眉目劍星,長在君大人心口上的男人,這京城裡還有第二個?」
君歌一滯。
他這是服軟了?
見她驚訝,蘇辰的手攥的很緊:「長成這樣,確實是我的錯,但你半途而廢,撩了就想跑,也沒那麼簡單。」
他深吸一口氣,在君歌越發詫異的目光中,將護本拿起來,一把甩進了她的懷裡。
「住在我的府里,吃我的喝我的,連酒錢都大大方方地記在我頭上,就麻煩你換人之前,帶著他來把帳結清楚。」蘇辰說的咬牙切齒,「也不貴,就是那祖傳的黑金包漿雪花石,一顆黃金百兩。」
君歌看著他殺氣沖天的樣子,小聲嘟囔了一句:「不是說五十麼?」
蘇辰冷笑一聲,挑眉:「稀缺,漲價了,你奈我何?」
瞧著他一副炸毛的模樣,君歌憋著笑,瞭然的點了下頭:「懂了。」
「說正事。」君歌將護本拿來,自上而下掃了一眼:「這一案顯然又是是牽扯到閹黨,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
馬車軲轆聲聲陣陣,蘇辰安靜的看著一瞬間就切換了狀態,純屬拿自己取樂,卻又拿她沒辦法的的君歌,連連點了好幾下頭。
「多個案子的痕跡物證,作案目的,甚至犯罪的過程和實施人之間有聯繫的時候,應該怎麼辦?」他看向君歌。
「併案偵查。」君歌肯定了點了下頭,但下一瞬,她鄭重其事的看著蘇辰,「併案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告訴我,你們到底在做什麼,要做什麼?」
她想了想,怕自己沒有表達清楚,又額外的強調了一次。
「我是說,從十幾年前開始,一直到如今,我爹在做什麼,他的目標是什麼,他下一步要怎麼走。」君歌頓了頓,「我又該如何配合你們?」
馬車裡,一身御史緇衣的姑娘,拿著金十三的護本,端正的坐在那,望著蘇辰,只為了尋一個答案。
但蘇辰沒有回答。
他扭頭望向窗外,冷冷的說:「用不著你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