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夏婉

  「後面有什麼事情，再給我打電話。」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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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溫遇掛斷電話，葉新寧心裡有些焦躁不安，她不知道沈臨是不是不清楚江安在哪裡，還有，江安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是不是應該告訴沈臨，等等一系列的問題把葉新寧困擾住。

  她坐在位置上，想了很長時間，還是決定跟沈臨說點什麼。

  「沈臨，我……」

  她的話還沒有說話，手機響了，這次是沈臨的。

  沈臨拿出手機來接電話，示意她等會再說。

  沒有辦法，葉新寧就只好是停下來。

  沈臨接電話，不知道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什麼，她只見到沈臨的表情越來越凝重，到最後掛斷電話的時候，已經是陰鬱了。

  「下車。」

  葉新寧還沒有來得及跟沈臨說什麼，男人陰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她愣了，沈臨已經停下車。

  「我有急事，你自己打車去律所。」

  葉新寧是怎麼想的呢，她告訴自己，如果是想要有一點最後的自尊的話，就什麼都不要問沈臨。

  不要問這通電話是誰打來的？

  不要問他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江安在哪裡？

  不要問他是不是因為擔心江安才這樣把她半路扔下。

  事實上，葉新寧也的確做到了，她什麼都沒有問，什麼都沒有說，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下車。

  她站在原地，沈臨的車子呼嘯而去，很快消失在了她的視線里。

  葉新寧許久沒有動，眼睛有些酸澀，脹痛的難受。

  所以，她剛才在接到電話之後有的那點心軟真是好笑啊。

  沒有再站在原地傷春悲秋，葉新寧打了車前往律所。

  但這會是上班上學高峰期，就算她緊趕慢趕，但到達律所的時候還是遲到了。

  她打了卡，認命。

  她還未走進辦公室，就聽到一道女聲，在耳邊響起。

  「葉律師，早啊。」

  葉新寧回過頭，面前的人，夏婉，同樣是這個律所的王牌級別，經她手的案子無數，其中敗訴的，更是少之又少，只是那麼極個別。

  夏婉，能力很強，但是……

  她不太喜歡夏婉，她們之間的很多觀念都差得太多。

  這樣一來，在很多事情上就容易有分歧，在工作中，她也一直都跟夏婉保持著距離，彼此都不干涉彼此。

  正因如此，她們說的話，少到可憐。

  所以在夏婉走過來跟她說話的時候，她挑了挑眉。

  「夏律師，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嗎？」

  「葉律師好幾天不見，拿下北城那個案子之後，葉律師在律所里，名聲大噪啊。」

  夏婉提到北城的那個案子，葉新寧與她對視，淺淺地笑著，「夏律師過獎了，我很多方面都比不過夏律師，還要多跟夏律師學習。」

  夏婉走近，在葉新寧耳邊低語。

  「我自然是不如你的，蕭總重用你，這一點，就是我怎麼都無法企及的。」

  夏婉說的意味深長，葉新寧擰眉，沉默不語。

  夏婉笑著，轉身走之前，對葉新寧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之前北城的那個案子，蕭總一開始沒打算要的，但是你拿到了，葉新寧，你猜猜，蕭總心裡是什麼怎麼想的？」

  ……

  回到辦公室，葉新寧坐在辦公桌前，雙手交叉放在下巴處作思考狀，她在想剛才夏婉說的話。

  所以說，蕭宸一開始就沒打算要北城的那個案子嗎？

  那大費周折，讓她跟他一起去出差，然後還把她一個人留下來跟那邊的人交流，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麼？

  葉新寧百思不得其解，但她跟蕭宸共事這麼久，很多話可以直接問，沒必要這樣猜來猜去。

  想明白這一點，葉新寧起身，踩著高跟鞋來到了蕭宸的辦公室。

  她過去的時候，蕭宸正在打電話，她敲門後，蕭宸讓她進去，示意她稍等一下。

  等到蕭宸講完電話，她杯子裡的水已經喝完大半。

  蕭宸坐下，悠閒散漫地問她，「不是讓你多休息幾天，好了再來嗎？怎麼那麼趕就過來了。」

  「這不是手上堆了好幾個案子，不能一直拖著。」

  「嗯，這責任心，應該給你頒發個什麼獎勵。」

  葉新寧淡然一笑，「這都是我的本職工作。」

  蕭宸也笑著點頭，沒有再說話。

  兩人就這麼沉默了一會，蕭宸先開口，「怎麼，是不是有話想要問我？」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剛才進來的時候遇到夏婉了，夏婉說了一下北城的那個案子。」

  都是聰明人，什麼叫做點到為止，大家都很清楚。

  葉新寧話說到這個份上，其實已經很明白了。

  蕭宸沉吟後道，「她是怎麼跟你說的？」

  「她說，你一開始就不想要北城的那個案子。」

  「的確。」

  「為什麼？」

  「這個案子涉及的主體過多，又是股權糾紛，那些個人，都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案子又在北城，諸多考量。」

  「那為什麼還要帶著我去？」而且，還讓她促成了這個案子的合作。

  「人家出面邀請，如果不去對聲譽不好。」

  「所以，我會接下案子，也是出乎你的意料嗎？」

  「實話嗎？」

  「嗯。」

  「一開始我的預測是完全不可能的，我這麼說，其實你也能夠明白的是不是？」

  葉新寧心知肚明。

  為什麼北城的李先生後來會答應合作，是因為沈臨。

  假設說沈臨沒有出面，假設說李先生不知道她的身份是沈家少夫人，那麼，蕭宸走之後，可能她連見都見不到李先生。

  「抱歉。」

  蕭宸笑看著她，「你給律所爭取到了案子，為什麼要道歉？」

  「可是這個案子你本身就不想要。」

  「我不想要不是因為沒有收益，相反，收益跟風險都是同步的，這個案子成了，收益很可觀。」

  蕭宸說的這些是事實，但是在知道他一開始的想法後，她總覺得，這些話聽起來怪怪的。

  而且，如果不是夏婉告訴她，估計蕭宸還不打算跟她透露半分吧。

  ……

  從蕭宸的辦公室出來，葉新寧握著手機，由案子想到在北城的那些事情，所以，換句話來說，她能拿到，完全是因為沈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