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我恨你，此生此世，來生來世（為元芳加更）

  第111章 我恨你，此生此世，來生來世（為元芳加更）　　　　此時不『滾』，更待何時？

  護士小姐這時候什麼也不解釋了，趕緊自覺地『滾』了。

  她一滾，病房裡又是一室的沉寂，宋天燁來的時候都打算好了，一定會跟她好好說話，一定也不會再跟她發脾氣，可是，這怎麼忍？

  焦燥地在病房裡走來走去，幾年抓狂的某大少連捏死她的心都有了。

  可最後還是壓著火氣，生硬地質問她：「都用過套了還吃這種東西幹嘛？」

  「最後一次沒有用不是麼？」

  他大約是不記得了，可她記得很清楚。

  昨晚他用的那盒岡本其實是雲薇諾自己買的，因為他說過只給她三天時間考慮，知道總會有那麼一天，知道總歸是逃不掉，所以她也索性不矯情了，把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

  在這種事上面，女人自己都不懂得保護好自己，難道還能指望男人麼？

  可她千算萬算，卻算漏了宋天燁的好體力。

  

  一整盒岡本，六隻裝的，可他做了七次……

  宋天燁：「……」

  她的聲音冰冰冷冷的，沒什麼溫度，也沒什麼氣力，但那種坦然，那種淡定卻讓宋天燁覺得心尖尖上又被狠狠撞了一下。

  從小到大，宋天燁真正說出口的『對不起』屈指可數。

  在那們的環境下長大，他骨子裡那種傲然讓他一時沒辦法對她完全低頭，想要對她好，也願意對她好，可眼看著她就算沒有水也要摳藥出來吃，他還是……

  一巴掌拍掉她手裡的小藥片，宋天燁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不許吃。」

  看著那一路滾了老遠的藥，雲薇諾憋了一整夜的怒火也終於燒了起來：「宋天燁，你特麼是不是有病啊？你不讓我吃藥萬一懷孕了呢？」

  聞聲，宋天燁想都沒想便說了一句：「懷了就生下來。」

  懷了就生下來。

  生下來？

  有那麼一刻，雲薇諾甚至以為被他刺激得多了所以產生了幻聽，生下來，然後呢？是不是像那種電視劇里一樣，他抱走屬於宋家的孩子，再給她一筆錢讓她滾蛋？

  她怎麼能那麼『賤』呢？

  輕笑聲中，她又沙啞地自嘲：「呵！我這種女人，玩玩也就罷了，這輩子也別想懷上你的孩子不是麼？」

  宋天燁：「……」

  這是他說的麼？他有說過麼？

  反正他不記得了。

  「說不定我有病呢！我這麼髒，生的孩子說不定……」

  知道她想說什麼，宋天燁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她：「醫生都跟我說了，昨晚上是你……第一次。」

  「……」

  那三個字，如同天地間最痛，又似壓彎了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雲薇諾的委屈奔涌如潮，霎時便痛入心腑。她閉著眼，強忍著心酸，強忍著眼淚，強忍著要對他怒吼的衝動……

  將她的壓抑看在眼裡，宋天燁的心又開始疼了：「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呵！呵呵！」

  早點麼？

  她要怎麼早點告訴他？她該怎麼早點告訴他？

  從一開始他就是這麼看她的，從一開始他就沒給過她解釋的機會，就連昨夜……

  「你相信麼？」

  笑著痛著，她突然轉過臉來，哀婉的眸間寫滿了憂傷，她看著他，一字一頓地問：「相信你是我第一個男人麼？」

  宋天燁：「……」

  何止是相信，簡直是堅信。

  就算沒有醫生的那些話，他也基本上能自己做出正確的判斷。

  也正因為如此，他對她的抱歉便更深更切，只是，昨晚上他實在過於殘暴，這讓他無顏面對她的『指責』，正猶豫著該如何委婉地表達自己的歉意，卻聽她又極其絕望地說了一句：「補的。」

  一秒的遲疑已足以將她重打回十八層地獄，雲薇諾用一種近乎自殘的口吻繼續補充道：「我特意花了好幾萬塊錢補的處子膜，聽說男人都喜歡，你也感覺不錯吧？對不對？」

  「雲-薇-諾。」

  那一刻，他真恨不能掐死她才好……

  面對他的怒火，她一臉心如死灰的絕望，還笑著又問了他一句：「我這種女人，怎麼可能還是純潔之身，對不對？」

  「昨天晚上是我……太生氣了，我……」

  「道歉的話就不必了。」

  打斷他的話，她又瞭然地點了點頭，笑：「反正你說不出口不是麼？」

  被說中了心思，宋天燁眼底的神情尷尬，情商頗低的男人也不懂得怎麼為自己開脫，只又詞不達意地說了一句：「我會補償的。」

  「不用了。」

  「我說了，我會補償你的，你想要什麼只管說，我都……」

  如果我說我要你負責呢？

  如果我說你和我做了就要跟我結婚呢？

  如果我說我只要你對我好呢？

  心裡那麼想著，心裡那麼說著，可雲薇諾到底沒膽子那麼問，所以，她只是垂下眼來，很平靜很平靜地說了一句：「我說了，我不要你的補償。」

  「到底要怎樣你才能不怪我？」

  她笑了，笑得心裡一抽一抽的疼：「我原本就不怪你。」

  宋天燁：「……」

  「因為，我恨你。」

  她曾經以為不會講完的的故事，原來早準備了物是人非的結局。她曾經以為不會散場的電影，原來最後的字幕已寫滿了告別的句子，是該死心了，徹徹底底……

  「……」

  「宋天燁，我恨你，此生此世，來生來世……」

  說罷，雲薇不顧自己還痛得站都站不住的雙腿，掙扎著從病牀上下來，然後，駝著腰一步一步挪向被他拍落在地的白色小藥片。

  撿起來，當著他的面直接放進了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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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她已被人捏住了嘴。

  緊跟著男人的唇便貼了上來，強迫她張開嘴，強迫她讓他在她唇齒間掃蕩。

  他用最纏，綿的方式尋找到那片藥，然後，卷出來，惡狠狠地重新吐在了地上：「有種你就再撿一次給我看。」

  「昨晚是危險期。」

  「不許吃。」

  他還是堅持，用那種她最熟悉的野蠻方式，可她卻輕輕搖了搖頭：「我不開玩笑的，如果你不讓我吃藥，我真的會懷孕的……」

  月經周期的前七後八才是生理安全期，昨晚她剛好不在那個時間上。

  她很年輕，他又夠健康，這種情況下懷孕的可能性太高，根本就不能冒這個險。

  沒有一秒的遲疑，他甩給她的還是那句話：「不許吃。」

  「可我不會跟沒名沒份的男人生孩子。」

  因為她不想她的孩子跟她一樣，從小到大被人罵野種。也不想因為生了不該生下的孩子，導致日後的母子分離，所以，她絕對不要懷孕，絕對不要……

  「你是在提醒我該讓你有名有份麼？」

  所以說，跟這種人還有什麼好溝通的？

  你說什麼永遠和他不在一個頻道上，他只會相信自己認為的，他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完全不給別人辯解的機會。

  厭倦了這樣的方式，她無力道：「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不管你是什麼意思，總之，我說不許吃就是不許吃。」

  「攔得了我一次，我就吃第二次，攔得了我二次，我就吃第三次……」

  說著，她又悽然一笑，反問他：「你能攔我多少次？」

  他是男人，他又不用承受那樣的苦，他可以爽完了什麼都不管，也可以因為一時之氣就這樣逼著她不許她吃事後藥，可最後受苦的又是誰？

  如果她懷孕了，難道還能真的生下來？

  最終也不過是落到一個被迫打掉的命運，那種傷害，對女人來說可能會是終身的，他可以張一張嘴就算完事，可她卻不得不好保護好自己。

  身體是她的，除了她自己，沒有人會疼！

  「不用攔。」

  略顯薄涼的三個字，緩緩吐出的同時，男人的臉色微微一變，突然又蠻橫了起來：「我會綁著你，關著你，直到超過72小時。」

  事後藥，72小時有效！

  超過了再吃也沒用了，他就是這麼狠，就是這麼狠……

  那一秒的悲傷，無又言表，她沒有哭，只是突然笑了起來，直勾勾地看著他說：「宋天燁，你乾脆殺了我算了……」

  說完這話，雲薇諾突然便爆發了。

  開始不顧一切地拼命掙扎，可虛弱的她完全不是他的對手，才幾個回合，她便被他死死扣在了懷裡。

  病號服的衣領寬大，又在劇烈的動作下撐開了一顆紐扣，也是在那樣的情況下，他才終於看清了她肩膀上清晰可見的道道淤痕。

  除了他昨夜留下的清晰齒痕，還有些紅紅紫紫深深淺淺的痕跡，仿佛是繩索，卻勒得那樣深……

  「怎麼來的？」

  雲薇諾：「……」

  怎麼來的，呵呵！

  她不想告訴他，就是不想……

  懷裡的小女人倔強地不肯回答，他更直接撕開了她的整個病號服，當她原該雪玉似的身體暴露在他的眼前，他終於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不過是三天時間。

  他不過是離開了三天時間，甚至，還不滿72個小時。

  她就被人傷成了這樣，綁架，甚至還有那麼多被踢打過的痕跡……

  宋天燁的眼睛一秒便紅了，血色一般的濃。

  無聲地包住她的身體，用盡他整個人的力量：「我該把你帶在身邊的……」

  「宋天燁，別裝了好麼？別一幅你有多關心我，多疼惜我的樣子。」強忍著的眼淚終於又掉下來，她笑了，只是越笑淚越多：「比起你的所作所為，這些又算什麼？」

  宋天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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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拘留所里出來，徐芷珏淋著雨去了醫院。

  找到凌正楓的病房時，他正望著突然的大雨發呆，看到她時，竟是一臉的憤怒：「你來幹什麼？」

  怎麼也沒想到他是這個反應，徐芷珏有些無措，想了想，說：「聽說你受傷了，我來看看你。」

  「你來看我，是因為知道我受了傷不能對你怎麼樣是麼？」

  之前的奇怪感覺還以為是錯覺，可聽到這裡，徐芷珏就是再傻也聽明白了。不敢相信，所以她又確定地問了一句：「你什麼意思？」

  「你還問我什麼意思？不要告訴我這兩天你都在家裡睡大覺。」

  那一刻，徐芷珏簡直想笑：「所以，你也相信是我找人綁架了薇諾麼？」

  警察那邊聽說了她和雲薇諾的關係，又聽說是她報的警後都幾乎不再懷疑她了，可凌正楓居然……

  想想這幾年他們這見不得光，也說不出口的關係，徐芷珏的心牆轟然倒塌。她可以承受所有人的指責，唯獨他不行，唯獨他不行……

  「難道不是你？」

  幾乎是用吼的，徐芷珏氣急敗壞地反問：「怎麼可能是我？」

  「那警察為什麼別人不關就關你？」

  徐芷珏：「……」

  她的沉默對凌正楓來說便是如同默認，凌正楓看著她，那種被背叛的心痛讓他忍不住對她惡語向之，他怎麼也想不到，雲薇諾的這件事居然會和徐芷珏有關，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更加難以接受。

  怎麼能是徐芷珏，如果被雲薇諾知道了，她該有多心痛？

  「薇諾和你約好了出去逛街，可你遲遲不到，她說要回來，可你又不肯。最後也是你讓一個小妹妹帶她去那邊的巷子找你的不是麼？」

  話到這裡，似是不忍，但凌正楓還是沉痛地說出了他所知道的事實：「還有，出事那條街的監控畫面顯示，是你站在她背後叫了她一聲，她才回頭的……」

  「我當時在街對面，我跟你說過的。」

  「誰能證明？」

  是，是沒有人證明，所以她才會被人關在那邊48小時不是麼？

  可現在警察都放她出來了，他怎麼還能這麼懷疑她？

  徐芷珏想哭，可更想解釋整件事，更想澄清自己的清白：「如果是我，為什麼我還會報警？」

  「也許這正是你聰明的地方。」

  徐芷珏快瘋了，激動之下她第一次對他大吼了起來：「不是我……」

  「給我個相信你的理由。」

  理由？

  他問她要理由，那麼她是不是能告訴他，理由就是這些年來她陪過他的每一夜每一次？

  搖著頭，她沉沉地吁出一口氣，流著眼淚問他：「那你不相信我的理由呢？為什麼不相信我？我可是薇諾的好朋友，我們在一起住了四年，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呢？」

  「因為……」

  「因為我和你的關係對不對？」

  凌正楓沒有否認，只扭頭頭去，狠心道：「總之，自己造的因，自己承擔果。」

  「凌正楓，你不過是仗著我愛你罷了……」

  聞聲，凌正楓猛地回過頭來，震驚地看著她。

  那眼神，簡直像是看到了鬼……

  「是，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也從來沒有對你說過這三個字。」因為覺得丟人，因為覺得說不出口。所以她一直忍一直忍一直忍，結果……

  不過是換來一聲一聲的不信任。

  「你知道我這兩天是怎麼過的嗎？」

  自問，她又自答：「沒有一個人來關心我，沒有一個人來看我，也沒有一個人肯保釋我。你陪在薇諾的身邊，而且我一個人在拘留所里……等你。」

  是的，她在等他。

  一直在等他，等他像個普通的朋友一樣來接她出去，可是，她等於整整四十八小時，等到的只是警察說夠了時間，又沒有直接的證據，所以不得不放她回去。

  不得不……

  最傷心的時候，她還記得安慰自己，可現在，她要怎麼安慰自己說，這個男人還是值得她愛的？

  「我對自己說，沒事，有什麼大不了的，只要我沒做就可以了。我是清白的，所以我可以安然無事，我還告訴自己，薇諾現在的一定很需要你，所以我不該怪你，你肯定還是會來接我出去的。」

  用力吸了吸鼻子，徐芷珏又哭又笑：「整整兩天，48個小時，我沒敢合一下眼，可你沒有來。」

  「你為什麼沒有來？」

  凌正楓：「……」

  見他不肯回答，徐芷珏又笑著替他給了自己最殘忍的那個答案：「因為懷疑是我害了薇諾所以不來的？因為懷疑你受傷了所以不來的？」

  話到這裡，徐芷珏搖著頭，又自嘲般笑了一下：「不對，都不對，因為你忘記了對不對？你忘了我還在拘留所里，你忘了還有一個傻姑娘在等著你救贖，等著你施以援手……」

  「我出來了，因為滿了48小時沒有直接證據所以我還是出來了，然後我就聽說你受傷了在醫院，所以我連衣服都沒有換就來看你，結果你懷疑我。」

  世界上最不可承受的重量，其實是愛！

  愛太重，重得她幾乎要被壓垮掉，可她還是倔強地固守著自己，覺得，只要他還對她好，她所付出的一切都值得了，結果……

  一步步後退著，徐芷珏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凌正楓：「你懷疑我，你有什麼資格懷疑我？因為覺得我會因愛生恨是麼？因為我愛你所以我就一定會害你愛的那個人是麼？」

  「芷珏……」

  聽到這裡，就連凌正楓自己都聽不下去了。

  伸手，想要拉她一下，可她卻轉身就跑，只是，才剛剛跑到病房門口，卻被人又生生堵了回來。

  推著電動輪椅，蘇鑲玉紅著眼睛走了進來：「你在說什麼，你剛才在說什麼？」

  「我……」

  下意識地後退，可還沒退兩步便被蘇鑲玉狠狠甩了一記耳光。

  兩天沒有好好吃東西，徐芷珏原本就有些虛弱，更因情緒過激而站立不住，所以這一巴掌下來，她整個人便倒了一側。

  人跌到地上的同時，緊跟上來的姚樂儀也發狠地將電動輪椅朝她狠撞了過去：「踐人，連你也想勾引我老公是麼？」

  「啊！」

  慘叫聲發出的同時，徐芷珏緊捂著小腹，只覺得有什麼東西狠狠絞在一起，然後沉沉地墜下來，熱熱地滾向了她的雙腿間。

  有鮮紅的血液湧出來，如蛇蜿蜒，瞬間便染紅了她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再順著褲腿洶湧下來，淌了一地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