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採珠人

  第108章採珠人

  夕陽逐漸西斜，黃昏就像是一個半透明的光罩，直接蓋在了整個大海上。

  大海中的傍晚顯得有些寧靜，再也聽不到了怒浪咆哮的聲音，微風輕輕拂過韓諾的臉頰，似乎如伊人溫柔的撫摸。

  很快夕陽早已不知去向，黑暗也逐漸來臨，枕著海水向遠處看去，天水一色再也不分彼此，一絲白色的月光灑下，還沒有來得及按下去的天際再次亮起。

  海天相隔的地方，出現了一道乳白色的光帶，微波粼粼的海水如頑皮的孩子，不斷的上下起伏著。

  「是不是你也覺著很累，需要一次短暫的休息?」

  韓諾一直安靜的感受著大海的氣息，隨著海水的破浪任由將他送到任何一個地方，三天的時間也根本沒有自行移動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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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體內不斷恢復的元力，目前也不足以讓他御空而行，正準備分辨出陸地的方向，試圖游到岸邊的時候，突然耳邊聽到一個稚嫩的聲音道「爺爺、姐姐!那裡有一個死人!」

  隨後，火把高高在船上舉起，韓諾看到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者，朝著他的方向看來，四目對望之後那人頓時道「玲兒，快將船划過去，那人沒有死!」

  土黃色的木船，大概有兩米寬四米長，除了一個簡單的甲板之外，沒有任何的多於擺設，甚至是一個遮風擋雨的草棚都沒有。

  木船平穩的行到韓諾旁邊，老者把他用力拽上了甲板，很明顯老者是個普通人，體內沒有任何的元力波動。

  在這裡能夠見到人韓諾還真的沒想到，這樣的話就不用尷尬的游回去，而且他也發現茫茫大海中，自己似乎密室了方向，即便有著月亮為他指引，他又怎麼知道哪個地方是大陸?

  沉默許久的韓諾剛想道謝時，卻看到一個肉乎乎的小臉，直接出現在他的面前，是第一個看到自己的小女孩，大概有六七歲的樣子，還伸出小手在韓諾面前來回揮著。

  一雙大眼睛，在月光下閃爍著獨有的光亮，白白的臉頰透著一絲微紅，卻聽她開口道「姐姐……這個哥哥是不是那裡不正常啊!」

  稚嫩的聲音幾乎讓想要說話的韓諾嗆到，嘴角微微抬起轉頭看著她口中的姐姐，他們的打扮頓時讓韓諾感覺到奇怪。

  包括之前的那麼老者，全部穿著一身緊身黑衣，頭髮牢牢的綁在後腦勺，腰間還掛著一個編織網。

  那名少女看似十五六歲，由於頭髮束在腦後額頭全部露出，頁眉直入兩鬢，白皙的皮膚似乎帶有一些病態的黃色。

  飽滿的雙唇在火把的照映下，閃爍著點點紅光，全身在緊身衣的勾勒下，顯示出她完美的曲線身材，一時使得韓諾看的有些痴了。

  當然，這並不是那種褻瀆之意，更不是只有書中才會出現的一見鍾情，也僅僅是對美的一種欣賞。

  「大哥哥怎麼了?是不是也覺著我姐姐很漂亮，她可是我們採珠人裡面最漂亮的呢!」

  「採珠人?」

  韓諾疑惑的重複了一句之後，小姑娘捂著嘴巴驚喜道「原來哥哥會說話啊，難道你不知道我們採珠人嗎?」

  「年輕人，你不是我們這裡的人吧?怎麼會在這大海之中呢?」

  聽到老者的問話，韓諾禮貌性答道「謝前輩相救，小子的確不是這裡人，昨日和朋友一起乘船遊玩，受到了風浪的襲擊才變成這樣的!」

  「嗯，我說怎麼沒有聽過我們採珠人呢，我叫王老四，住在岸邊採珠村，這兩位是我的孫女玲兒和彩兒。」

  「嗯……小子韓諾……」

  「呃……」

  韓諾的回話，幾乎讓王老四一頭黑線，而且回答之後繼續坐在了那裡，竟然沒有好奇的詢問什麼是採珠人!

  他幾乎已經想好，怎麼像外人介紹他們採珠人，以及採珠人的傳說和光輝，最後一咬牙道「玲兒咱們回去吧，先帶韓……韓諾回到岸邊，海里泡了一天肯定受不了了!」

  語罷，他還偷偷看了一眼韓諾，卻發現韓諾依然坐在那裡，抬頭看著半空中的月亮，不管彩兒如何揮動手掌，他只是嘴角微微翹起，再也沒有更多的動作。

  隨著靠近海岸，也遇到了更多的漁船，王老四跟其他的熱情的打著招呼，對於穿上的韓諾大家似乎見慣不怪。

  生活在大海旁的他們，經常會遇到一些受到風浪襲擊的難民，熱情的採珠人只要是碰到，都會將他們救起，哪怕已經死去也會帶回去掩埋，避免他們進入魚蝦的肚子。

  回到岸邊之後，韓諾踩在冰冷的沙灘上，一步步向不遠處的村子走去，村子看起來非常的古樸和安靜，由於地勢起伏不定，一個個木頭架起的房屋也不規則的排列著。

  踩在吱呀發響的木質樓梯上，韓諾隨著他們走進一個不大的屋內，只見屋內除了一個暗淡的油燈努力的散發著一絲溫暖。

  油燈旁是一個木床，一個老婦人斜靠在床沿，聽到動靜之後耳朵一側道「是老頭子回來了嗎?今天怎麼這麼早?」

  「奶奶，我們今天在外面救回來一個人，不過看起來腦子不怎麼好使呢!」

  王老四還沒有說話，一向活潑的彩兒便跑到老婦人身邊，婦人摸著她的額頭有些不悅道「彩兒不許這麼沒禮貌，即便別人身體上有一些殘缺，也要有應有的尊重!」

  直到現在，韓諾才發現老婦人應該是個盲人，雖然睜著眼睛說話卻從不看人，而她的話更是讓韓諾聞聲一顫，說不出的感動湧入心頭。

  等到王老四和玲兒換過一身衣衫之後，老婦人開口道「鍋里給你們準備的飯菜，趕緊給我們的客人端出來吧，想必在大海中一天也該餓壞了!」

  幾個餐盤被端上來之後，王老四在桌子旁摸索了一會，愛不釋手的拿著一個竹筒，打開蓋子一股酒香充斥著整個房間。

  只見他先是給韓諾倒滿一碗之後，只是點了幾滴在自己碗裡，看了看竹筒內的液體，臉色露出心疼之色再次倒了幾滴。

  看到這種現象韓諾心裡覺著有些好笑，開口道「前輩，小子不會飲酒，所以……」

  說著便把瓷碗推到王老四面前，他先是一陣驚訝之後，立刻笑呵呵的接過，竟然將其再次倒入了竹筒內，留在碗璧的酒漬都有一種要舔一舔的衝動。

  感覺到韓諾異樣的眼神之後，他微微一笑道「這酒可是我們採珠人的寶貝啊，我們這裡只會採珠不懂得釀酒，每隔半年才能換取這麼一竹筒，而且至少要半個月采來的寶珠呢，所以……別見怪……呵呵……」

  這時候，老婦人也被玲兒攙扶到桌子旁，開口道「尊敬的客人，還請不要見外，我們這裡並沒有準備什麼豐盛的飯菜，明日讓老頭子去山裡獵一些野獸，再好好招待客人!」

  「不!謝謝老婆婆，你們的熱情已經說明了一切，謝謝!」

  韓諾沒有多餘的話，通過一頓飯的功夫了解了什麼是採珠人，也許他們是被大陸都遺忘的一種人，但很多王公貴族的衣衫上，鑲嵌的漂亮珍珠都來自他們手中。

  至於為何他們在夜間採珠，也是有著一種說法的，夜裡海底比較昏暗，一些能夠生長寶珠的貝類，以及其他罕見的物種，都會在夜間出來吸收月光的能量。

  加上寶珠在黑暗的地方，更容易被他們所發現，在很久以前便養成了這個習慣，採回來的寶珠都會有人來收取，給他們足夠的生活用品，還有外界稀奇古怪的東西。

  而這時候，韓諾突然驚訝的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竟然不是真正的大陸，而是茫茫大海中的一處小島，名字也叫做採珠島。

  採珠島差不多只有百餘里的範圍，生活著不到千人的採珠人，大多人一輩子都沒有去過大陸，更不知道在海的另一邊，還有一個繁華令人嚮往的地方。

  之所以沒有見到玲兒的父母，通過王老四也了解到，幾年前玲兒的父母一起出海採珠，可自從那天之後再也沒有回來。

  很多天以後村子裡的人，才在一個海底的峽谷內，發現了兩個殘破不全的屍體，通過衣服的辨認正是他們夫妻二人。

  也許是遇到了什麼強大的海底生物，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雖然一些大型的生物不經常進入這裡，卻不能保證永遠就沒有!

  在海里，哪怕採珠人水性極佳，一直最為普通的大型魚類，都可以輕易要了他們的性命，所以平時他們也只是在海灘兩三公里的地方，從來不敢深入更遠處的海洋。

  採珠島上的人根本不懂得種植作物，只能夠靠海洋魚類和島上野獸餵食，時間久了便變得乏味起來。

  傳說很久之前，一個大型的艦船經過這裡的時候，發現了這裡的採珠人，然後用穿上的糧食換取他們的寶珠，隨後他們半年都會過來交換一次，持續至今一代人死去，還有凌一代人繼承。

  雖然他們也知道，這些交易絕對不會平等，但害怕失去糧食的供應，只能忍氣吞聲的如此下去，甚至有時候還要送給他們一些島上美麗的女子，否則便要永遠斷絕和採珠島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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