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節 封神之戰（九）

  「畏懼你們？荒天下之大謬，就憑你們幾個，何足讓本座畏懼！」虛無哼了聲，一臉鄙夷的看向羽天齊道。

  羽天齊莞爾一笑，輕輕搖了搖頭，道，「虛無，不用急著否認。你心裡是否畏懼，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有必要這麼急著否認嗎？」

  說到這裡，羽天齊也不管虛無愈發難看的臉色，輕描淡寫道，「虛無，你的確是驚才絕艷，這普天之下無人能出其左右。但是，縱使你已經是這寰宇第一人，但你仍就有你的弱點，不是嗎！」

  虛無沉默著沒有說話，不過其看向羽天齊的一雙眼睛，已經布滿了殺意。

  「你的天賦和能力沒話說，但是你卻也有自己的弱點。如果我沒猜錯，你的弱點便是你心中的恐懼，恐懼這世間有人超過你，恐懼死亡，恐懼失敗，而正是這種恐懼，讓你對自己沒有信心，讓你失去了冒險精神！」羽天齊直言不諱道，「你突破至真神，卻沒有煉就出不滅之體，就是你恐懼死亡，不敢去觸及生死之道。你只能退而求其次，想假借我們的手突破！」

  「一派胡言！真神之境的突破方式並非只有一條，大道殊途，本座採取何種方式，何時輪到你來評頭論足！」虛無不屑出聲道。

  「是啊，的確輪不到我們來評價，但是世人對此會有何種看法。況且，你的恐懼並非今日才體現出，早在當初元劫之時，你就已經暴露出你的恐懼！」羽天齊露出抹猙獰的笑容，「以前我還沒有想通，但是現在，我明白了。當初元劫你攪的七界大亂，目的是為了盜取靈界本源，按理說，成功取得本源的你，應該是銷聲匿跡，繼續你的大事，可是不曾想，你卻是出手暗算神聖祖，將其重創。怕他是在無數年裡，第一個被你偷襲，也是唯一一個你想要除掉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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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聖祖？」虛無沒有反應，倒是無滅魔尊眉頭一皺，回想起當年的事，的確，虛無整個過程中除了盜取靈界本源，就只曾一次出手，而這一次的出手便是對付神聖祖。為此，虛無甚至不惜暴露自己的虛無之力，暴露自己的存在。

  「是了，天齊小子，這老匹夫為何會對神聖祖出手？」無滅魔尊追問道。

  「之前我以為他只是想削弱七界的力量，排除異己，但是直到今日我才明白，他這麼做，是想扼殺一名在他眼中存有威脅的人！」羽天齊冷然一笑，道。

  「神聖祖乃是七界初始時混沌中誕生出的先天神獸。換句話說，他乃是這天地的寵兒，不受這七界束縛。以當年神聖祖的能力，若是繼續修煉，很可能第一個突破至半神境界，因為這天道束縛不了他。而且最可怕的是，神聖祖從古界廢墟中尋到了一處真界。一直將此真界置於混沌初始之地，由神罰之力保護，如果假以時日神聖祖突破至半神，很可能會藉助這處古界之地領悟生死之道，突破最後的桎梏，你為了消除神聖祖這個心腹大患，才會主動出手，確保萬無一失吧？」

  「原來如此！」無滅魔尊等人聽聞，均是震撼的說不出一句話，就連碧落雨，也是半晌呆愣在原地。

  倒是凌熙，心悅臣服地看向羽天齊，他沒想到，羽天齊會想的這麼透徹。而且，從虛無已經暴跳如雷的神色中不難看出，羽天齊句句戳中了虛無的心窩。

  「虛無，你的確打得一手好算盤。自元劫之後，你先後對付無滅魔尊、我爺爺，搶奪天佑本源，為的就是將這世間一切隱患扼殺於萌芽中。你不想這個世界中出現能夠威脅你的人！」羽天齊長嘆一聲，道，「在這無數年的歲月中，我想，金剛門當年出現的巔峰不滅大帝，道靈訣創始人道靈仙帝他們，都是被你害的吧？而他們的門派沒落，怕也少不了你的身影！」

  「天齊，你的意思是遠古那些強大的門派，都是虛無一手策劃毀滅的？」碧落雨滿臉煞氣地說道。昔年那些強橫的門派，無端端地沒落了，這一直讓碧落雨懷疑是人為，可惜，這一切都沒有證據，而隨著時間推移，這些門派也都成為了過往。

  「當然，這些門派，自然是虛無的傑作！」羽天齊露出抹燦爛的笑容再度看向虛無，仿佛虛無越暴躁，羽天齊就越開心一般。

  「虛無毀滅他們的宗門，其實就是畏懼了他們。雖然論起實力，他們根本威脅不了虛無，但是，他們的創造力卻讓他畏懼。那不滅之體、道靈五變的修煉之法，都是虛無畏懼的生死之道。虛無怕他們中有人踏入真神，所以才出手斷絕他們的傳承。」羽天齊大袖一揮，大喝出聲道，「虛無，你可敢對天發誓，我之所言都是假的嗎？」

  被羽天齊一嗓子吼住，虛無明顯怔了怔，這一刻，其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似惱怒、似驚恐、似不甘，但總之，虛無此刻的表情絕對不好看。

  眾人一眨不眨地看著虛無，事情到了此刻，他們終於確定，羽天齊所言均是事實，即使不是全部，也是相差不多。

  「呵呵，羽天齊，你真是古往今來，第一個看穿本座心思的人啊！」

  也不知過了多久，隨著一陣狂風襲過，虛無才緩緩開口出聲道。而且其一開口，就默認了羽天齊所說的事情。「你說的不錯，他們都是本座暗中解決掉的，目的也正如你所言，他們對本座有威脅！」

  虛無說道這裡，目光緩緩看向無盡的虛空，平靜道，「本座乃是古界天道，爾等是知曉的，但是，你們卻不知道，古界天道在我誕生之時，其本身的玄黃之氣卻想將我的靈智抹滅。在無盡的抗爭中，我歷經坎坷才得以保存。正因為如此，我的靈智才更加彌足珍貴，我不想再回歸無意識狀態，所以，我化身為修者，經歷了無數劫難，成為了古界至尊。」

  說到這裡，虛無忽然露出抹笑容，這抹笑容是如此的灑脫，只聽虛無念叨道，「不得不說，羽天齊，你說的很準確，我很畏懼死亡，因為我根本承受不了失敗。你們灰飛煙滅，或許靈魂還有機會度入輪迴轉生，但是我，一旦死了，我的意識將徹底泯滅於天地間。所以，我不想死，我要掌控自己的命運，所以，我毀了古界，毀了這世間對我有威脅的所有人！」

  虛無頓了頓，目光掃過羽天齊四人道，「你們該慶幸，你們還能夠站在這裡與我說話。當初七界初成，我本可以直接滅殺這個新生的世界，但是我沒有，甚至還幫你兄弟天佑脫離天道的掌控，如果沒有我，你以為你的兄弟可以擺脫天道？羽天齊，你應該感謝本座，是本座給了你們一切！」

  「呵呵，虛無，不用說的你是多麼的高尚，你做這些，難道不是為了一己之私嗎？從你出手的第一天起，你就在打七界本源的主意，你讓它壯大，你幫天佑脫離控制，不都是為了在最合適的時候將七界的一切竊取到手嗎？可惜，一切事與願違，你最不願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你沒有想到，我們可以走到這一步，可以達到真神，可以對你產生威脅吧？」羽天齊似笑非笑的說道。

  「的確，我著實沒有料到你們可以走到這一步，但是，這又有什麼關係，本座是惜命，是不願以身犯險，但這不代表，你們能夠威脅到本座。」虛無說到這裡，渾身的戰意瞬間澎湃起來，道，「羽天齊，來吧，本座會讓你們明白，你們在本座眼中，根本就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