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八節 封神之戰（四）

  虛無震撼地看著碧落雨全力爆發出的一劍，這一劍，無形無質，但是那滂沱的氣勢卻讓虛無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此時此刻，看著碧落雨緩緩變得虛幻的身體，虛無終於反應過來，碧落雨為何這麼強，為何會一而再地強調必勝的信念。

  「原來他早就在算計我了！」虛無喃喃念叨道，嘴角划過抹自嘲的笑容。碧落雨之所以這麼強，是因為碧落雨傾盡了全力，他不但耗盡了所有真元，甚至連其肉身都被他抽乾了力量，碧落雨要做的，就是拼盡一切，施展出最強大的劍訣。

  

  至於碧落雨為何之前一直強調自己的信心，那也是因為碧落雨想要讓虛無將所有力量集中於這具化身中，只要成功解決了這具化身，虛無的實力會大打折扣，屆時羽天齊和凌熙就很有機會奠定勝局。

  「劍皇啊劍皇，我的確是小覷了你！」明白了一切，虛無忽然笑了起來，笑容無比燦爛，「不錯，你的計劃成功了，可是這對我來說，未嘗不是件壞事。」

  虛無說到這裡，渾身的氣勢也猛然爆發開，那恐怖的戾氣之源全部化作毀滅的虛無之力，只見虛無猶如魔神一般，佇立在風暴肆虐的中心。

  「怎麼，虛無，難道你覺得你有機會贏嗎？」碧落雨嗤笑出聲，其整個身體已經近乎透明，其丹田處的劍嬰，綻放著無比耀眼的熾烈光芒。

  「這一擊，我沒有信心可以擋下，但是這又有何關係，我要的，就是這樣的封神之戰，要超脫自我，成就永恆，我需要你這樣的對手。」虛無豪氣大發，碧落雨的強勢，非但沒有讓其受挫，反而激發了虛無的鬥志。

  曾幾何時，虛無做夢都想經歷這樣的戰鬥，因為只有真正帶給自己壓迫，才能更完美的超脫自身。可惜，無數年來，虛無從未遇見過能夠對自己產生威脅的人，所以，虛無是寂寞的，一直沒有機會超越自己。但如今，機會來了，虛無最渴望的戰鬥來了，虛無又豈會放過這一次的機會。

  此時此刻，與羽天齊和凌熙對決的兩道分身已經消失，所有力量都回歸了虛無本源。面對這一戰，虛無拿出了自己全部的實力。

  「天齊，速退！」沒了虛無的糾纏，凌熙第一時間衝到羽天齊近前，拉著羽天齊退到天邊。碧落雨和虛無爆發出的戰鬥威勢，縱使他們是真神，也只能避其鋒芒。

  「沒想到，爺爺原來是想獨立承擔這一切。」羽天齊心中苦澀，說好的聯手對敵，結果卻成為了碧落雨扛起一切。

  「他是劍皇，是仙界的領袖！於公於私，他都會這麼做。」凌熙聞言，倒是毫不意外碧落雨的選擇。無論是作為仙界的第一人，還是為了保護羽天齊這名孫子，碧落雨如此做都是情理之中的事。

  「哎！」羽天齊嘆了口氣，目光看向了虛無。至於對自己爺爺的選擇，羽天齊唯有支持，至於碧落雨的安危，羽天齊倒也不擔心，修為達到真神，那可就真的擁有不滅之體。只是這一擊之後，碧落雨怕要元氣大傷。

  「也不知爺爺這一擊，能否真的滅掉虛無！」羽天齊喃喃自語道，「不過話說回來，虛無真的是一個狂人，明知道爺爺這一擊的厲害，他還會爭鋒相對。」

  「或許這就是虛無的高傲和桀驁不馴。」凌熙苦笑道。像虛無這樣的人，已經無法用單純的好壞來定義，在他的眼中，只有自身的追求，這樣的人，是值得欽佩，但也同樣讓人可憐。因為他除了擁有自己眼中那不切實際的目標外，已是一無所有。

  「他的高傲和桀驁不馴嗎？」羽天齊聞聲，忽然腦海中閃過道靈光，但也僅僅一閃而逝，卻沒有讓羽天齊抓住那一縷念頭。

  凌熙瞥了眼羽天齊，見後者忽然間眉頭不展，有些不明所以道，「天齊，怎麼了，想什麼事？」

  「凌熙，我總感覺有哪裡不對。虛無明明是如此高傲的一個人，他做了這麼多，不惜毀掉七界，都是為了突破最後的瓶頸，但是現在，他明明突破了，那七界的存亡對於他來說，有這麼重要嗎？」

  「或許他只是為了報復我們曾經對他的阻礙吧？」凌熙若有所思道。

  「不，以虛無那剛愎自用的性子，他根本不會將我們這些人看在眼中，在他眼裡，這世間所有人都只是螻蟻。」羽天齊認真道，「回想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存有目的性，好比昔年覆滅古界為了達到半神之境，三番四次的對付天佑，是為了奪得天道本源，但是這一次，他卻要毀掉整個七界。而且話說回來，在我們出現之前，他有大把的時間可以這麼做，但是他沒有，一直等到我們陸續出現。」

  「他或許是渴望成神之戰，殺了我們，滿足他那虛榮的成就感吧？」凌熙玩笑道，「天齊，你怎麼變得這麼敏感，難道你覺得他還有其他目的？」

  「我不知道，但是我總感覺他不會無的放矢。」說到這裡，羽天齊慘然一笑，道，「或許是我想太多了。」

  說著，羽天齊沒有再說什麼，雖然心頭始終縈繞著那股不安的情緒，但是羽天齊知道，現在已經來不及探究原因，最重要的，是場中對決的勝負。

  劍皇這一劍，撼動了整個心幻世界，無數星辰隕落，整個世界除了碧落雨那耀眼的一劍外，再無其他光澤。而虛無，那渾身散發出的虛無之力，也是充滿了這片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時間不長，碧落雨的攻擊終於猶如彗星般划過無垠的星空，爆發出其絢爛的耀眼光華。而在光華中心，一團濃郁的灰黑色光芒閃爍，碧落雨用盡全力斬向了虛無，而虛無，也是竭盡全力擋向了這無與倫比的強大一劍。

  時間在指尖流逝，兩人的對決一直在場中持續著，那無盡光華，一點一點的侵蝕著黑色，侵蝕著這片世界的每一寸土地。

  羽天齊和凌熙看的真切，虛無如今縱使竭盡全力，但是在劍皇這付諸所有的一劍下，似乎也是難以為繼，勝利的天秤正朝著己方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