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收保護費

  陳凡與駱小悅趕到學校時，已經是遲到了十五分鐘。

  其實清河一中是沒有明文規定學生要上早讀，正式上課時間是八點。但是高三不一樣，年級里要求學生自主組織早讀，爭分奪秒，複習功課。

  所以早讀時間，一般由班長來負責管理出勤工作。

  高三六班的班長張大偉站在教室門口，看了看班裡同學還有駱小悅和陳凡沒到。

  駱小悅遲到是張大偉第一次見，他很是不解。至於陳凡吧，他倒希望陳凡這個智障兒永遠遲到。在張大偉的心裡，覺得陳凡這樣傻子當自己同學真丟人。

  當陳凡和駱小悅肩並肩地出現在教室門口時，張大偉頓時不高興了。

  張大偉喜歡駱小悅，在平日裡殷勤地討好駱小悅，對靠近駱小悅身邊的男生都採取敵視態度。

  「陳大傻子，你遲到了十五分鐘，我上報班主任，讓她開除你！」張大偉手指指著陳凡嚷罵道，想借著欺負下陳凡在駱小悅面前顯顯他的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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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凡不說話，因為他打心底看不起這個仗勢欺人的班長，與張大偉說話就是浪費口舌。

  駱小悅見不得陳凡被人欺負，問：「班長，我也遲到，你為什麼不罵我啊？」

  「小悅，我怎麼捨得罵你呢？你趕緊回到座位早讀吧，我就把陳凡一個人名字送給班主任就行了。」張大偉笑嘻嘻地討好道。

  「哼！」駱小悅冷笑道：「我希望班長能一視同仁。陳凡，我們進去吧。」

  說完，駱小悅竟然推著陳凡往裡走，像是有意展示他們兩人關係非同一般。

  兩人走進教室的那一瞬間，全班同學都目怔口呆。隨後，議論聲炸開鍋。

  「看，駱小悅和傻子這麼親密，他們是什麼關係？」「駱小悅怎麼和傻子在一起呢？」「駱小悅不會也傻了？」「瞎了，這個世界都瞎了……」

  眾多同學無比詫異眼神之中，趙楚潔盯著陳凡，摸了下自己那依舊還疼痛的手腕，眼神中射出一道殺意。她偷偷埋下發出一條只有三個字的簡訊：「他來了」。

  陳凡感受著駱小悅的關懷，感動不已。無論他傻得像三歲孩童還是後來知道他恢復而越發強大，這個班裡只有駱小悅始終對他溫暖如初。

  還沒有等陳凡坐定，這時高三六班教室衝進了三個殺馬特非主流造型的黃髮男。

  為首的是一個瘦高個，雙手插進褲兜里，佝僂著身子走上講台。

  這三個黃髮男的出現，原本還讀書聲朗朗的教室頓時鴉雀無聲，底下同學都不敢吱聲。

  趙楚潔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似乎在和這個瘦子在做眼神交流。

  陳凡認識瘦高個，是年級里出了名的混子，人送外號「瘦猴」。瘦猴這群人平日裡目中無人，收保護費，打架鬥毆，連教導主任都要避讓三分。

  瘦猴站在講台上，用陰冷的目光斜視著整個班級，猛然怒摔講台上的粉筆擦，語氣張狂道：「高三六班除了趙楚潔和駱小悅這兩大美女不用交保護費，剩下的一個個每人十塊錢，乖乖地交上來，否則，呵呵……」

  瘦猴握緊拳頭，在大家面前擺了擺，意思是不交的話，這砂鍋大的拳頭揍死你。

  陳凡看到這場景，想到前幾天他就是因為沒錢被瘦猴等人將身後的垃圾桶蓋在自己頭上，髒臭的垃圾掛滿了身體。一想到這，陳凡心中怒火中燒，但是他還不想忽然出手教訓。

  這時，駱小悅忽然站起來了，不顧同學阻攔，對著眾多同學大聲道：「你們不用把錢給他們，怕什麼，他們就三個人，我們這兒有五十六個人，打群架他們三人不是我們的對手。高三六，不能慫！」

  駱小悅動員演講完了，底下的五十來名同學都不動於衷，面面相覷，特別是張大偉的頭都埋進褲襠里了，不敢直視駱小悅。

  張大偉這人平日裡在班裡吹牛不交稅，說自己在外頭認識了多少人，還承諾班裡誰惹事了就找他。但是一到真需要他的時候，他就慫了。

  「班長，你說下話！」駱小悅衝著張大偉嚷道。

  「啊……」張大偉慢慢地揚起頭，衝著瘦猴等人一臉歉意地笑，借他八個膽子也不敢反抗瘦猴這些人。

  「哼！欺軟怕硬的牆頭草，張大偉你不配做我們班長！」

  「張大偉，你上來！」瘦猴命令道。

  張大偉趕緊弓著腰，乖乖地上去，「猴爺，有什麼吩咐？」

  同學們看到平日在班上威風不得了的張大偉，今天像狗一樣搖尾賣乖，大家心裡不免鄙視他。

  「啪」，瘦猴猛然掄了張大偉一巴掌，惡狠狠道：「張大偉，你沒有聽見洛大美女說什麼了嗎？讓你反抗我啊？」

  同學們在下面看著張大偉被掄了一巴掌不知所措的驚慌模樣，心裡就想笑。

  「猴爺，別拿我開玩笑啊……打死我也不敢反抗你啊……」張大偉雙手抱著臉，委屈道。

  「洛大美女，看到沒有？沒人敢反抗！」瘦猴一臉得意。

  「哼！」駱小悅氣嘟嘟地坐下。

  瘦猴露出黑皇的牙齒，嘻嘻一笑，對於駱小悅他是不敢招惹的，因為有一個更大的人物喜歡駱小悅。隨後衝著張大偉命令道：「張大偉，去去，把你班的同學錢收一下，誰要不交，我今天讓他爬著出教室門口！」

  張大偉點頭如搗蒜，走了一圈，不一會就把高三六班的保護費給交上來。

  「猴爺，除了你指定趙楚潔和駱小悅沒交，我班那個傻子也沒交！」張大偉指著最後排的陳凡。

  陳凡樂呵呵地回應了一個傻笑。

  瘦猴看了看趙楚潔，只見趙楚潔點了點頭。

  「又是這傻子不交，今天非得給他一個教訓！」瘦猴帶著兩個跟班朝陳凡走了過來。

  駱小悅知道這瘦猴要找陳凡麻煩，罵道：「瘦猴，你們不能碰陳凡！」

  瘦猴不理會駱小悅，到陳凡跟前，指著後面的垃圾桶，威脅道：「傻子，要不給錢，要不吃這些垃圾！」

  「猴哥，他是傻子，不能聽懂，來我解釋給他聽！」瘦猴其中的一個跟班，在陳凡面前手舞足蹈地進行肢體解釋。

  這時，陳凡站起來，眼中閃現過一抹駭人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