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百年宿怨2
2025-02-18 17:41:13
作者: 白姽嫿
無言渾身浴血,容貌體態也不復之前的嬌俏可愛,而是一種恬靜雅致的小女人模樣。旱魃當時看到那黑色絲線一般的東西纏著她轉的時候,好半天都沒有辦法把眼前這個小女人跟無言那個鬼丫頭聯繫在一起。
瀲灩看了一眼無言的模樣,眉頭皺了一下瞬間就又恢復成了剛才那種淡然的模樣點了點頭。無言輕輕的跪在了女鬼的不遠處,對於瀲灩她平日裡可以沒大沒小,但終究改變不了她是主而她是奴的事實。
「她叫婉娘,是我剛從黃泉深處跟你出來到人間不久後就認識的,那時還是清末民初的時候,婉娘她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說到這兒,無言微微側頭看向那個女鬼,眼神中有憐惜亦有無奈。
可女鬼的表情卻怨毒憤恨,似乎要是可以她現在就像剝了無言的皮食其血肉,她咬牙切齒的說,「我真是瞎了眼,沒想到一心愛護的妹妹竟然會是只妖,無言,你害的我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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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悽厲悲憤,眼中竟然無聲的落下一串串血淚,那模樣讓無言神色更加悲悽,「我是妖沒錯,但害你成了這樣的卻不是我。」說著她看向瀲灩,卻不是繼續剛才的話題,而是求瀲灩道,「請您寬恕她吧,她也是個可憐的人啊。」
瀲灩沒有回答,她或許以前是個可憐的人,但在殺了那麼多的無辜生靈之後,她便只可能是可恨之人了,所謂的可憐是無法成為她肆意殺人成為可恨之人的藉口的。
望著瀲灩清澈幽深的眸子,無言低低的拜服之後嘆了口氣繼續說,「婉娘是在我認識她的第二年嫁人的,嫁的是一個當地有名的翩翩公子。」那時是清末,天下亂的跟鍋粥似的,而這個讓婉娘嫁的人卻好像能獨善其身活的異常自在。
「他是當地的官員,樣貌人品皆是上等,我以為這樣我這麼幸運能在亂世之中覓得一良人,卻不曾想,不過僅僅一場鏡花水月水中泡影,兩三個月而已,就已經是天上地下的區別了。」
婉娘似乎是被無言的話給觸動了,竟然也喃喃開口說著,只是看的出她對於那個所謂的良人依舊繾綣眷戀。「無言,其實若不是你有意無意的暗示我讓我知曉,我其實是可以繼續一直這麼幸福的活下去的。」
無言低頭,她做了千百年的鬼,早就忘了做人時是個什麼滋味什麼心態了,她始終不能明白,自己一片好心去救婉娘,她為何會這般怨恨自己,更不知道為何最後婉娘還是在那樣花一般的年紀就死了,還死的杳無音訊。
「我以為我是要救你的命,沒想到卻反而害你斷送了性命。」無言這話是有感而發,卻讓婉娘冷冷的笑出了聲,「哼,你救我,你引誘我的夫君企圖趕我出門就算是救我嗎?」
無言的表情明顯一愣,然後不可思議的看著婉娘,「我勾引那個偽君子?我無言雖算不上國色天香,但當時我已經修為鬼妖,一個小小的人類用得著我去勾引?」越說心中越氣,沒有人會好心後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冤枉還能好脾氣的。
「婉娘,你究竟有沒有腦子,我若真要引誘他我會讓你知道?你我當時也認識許久了,你覺得那人哪點能讓我去引誘?」無言的話讓心中慍怒的婉娘明顯也是一愣,當時她和無言認識就覺得無言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
「那個偽君子有什麼?錢我比他多,人我認識比他好且帥的數不勝數,你覺得他哪點能我動心?」無言語氣已經有些譏諷,那個男人別說是跟她認識的那些比,就是跟凡人比也不過算是個中等,哪裡就值得她興師動眾的去引誘。
婉娘默默無語,然後抬眼看了看旱魃那張俊逸非凡的臉,又看看了老崖,算了還是看瀲灩吧,都是比之人中龍鳳也絲毫不差,她在心中也猶疑了,可當年那人確實說無言引誘於他才疏離自己,她自己也親眼看到無言附於夫君身上姿態曖昧的。
「婉娘,當年我是因為發現你那個夫君企圖用邪術斂財才會一再提醒你,我當年還在書房與他爭執並躲了他手中你的生辰八字信條,這些我以為我的暗示能讓你明白的。」
「生辰八字信條?」婉娘已經被邪術斂財和生辰八字信條這兩句給震住了,愣愣的看著無言問道。「對,生辰八字信條,他要用你的生魂去跟藏在城郊術士換取斂財的方法。」無言那時看著婉娘的甜蜜模樣不忍直接戳穿,沒想到竟然害的她怨氣集聚落到如此地步。
「你說什麼?不可能,不可能,夫君是愛我的,他不會的,不會的。」婉娘的申請有些恍惚,低低的重複著念叨那幾句,似乎只有這樣她才能平復心中的疼痛,她一心珍愛著的夫君啊,怎麼會想要拿她的性命去換取錢財。
突然,婉娘怔住了,然後眼中的淚便像斷了線的血色珍珠,不斷的從微微黑青的臉頰上留了下來。她想明白了,終於明白為什麼無言後來走了可她卻還是被冷落了,也終於明白了為什么半月後他的夫君一臉溫柔的將她帶去了城郊。
「我以為那****是回心轉意帶我到城郊散心,我以為我們還會和以前一樣恩愛復加。」可她卻在那一日醒來後到了一個黑屋中,聽著外面的人說是一個叫無言的人委託他們害自己,她被幾個骯髒不堪的人侮辱蹂躪,最後還把奄奄一息的她放進了一個滿是黃色符咒的木棺中活生生給葬了。
婉娘雙手捂著臉蜷縮起身體,似乎那樣她的心就不會那般鈍痛,似乎只有那樣她才能忽略掉心中對無言的愧疚,和自己犯下眾多殺孽的悔恨。「無言,對不起,對不起。」
無言心中剛才的火氣其實早就消了,她不怪婉娘,凡人多數時候都是當局者迷,她又怎能去計較什麼。「沒事,我沒有怪你。」雖然她在她的身上劃下的傷口的確很疼,但看到她道歉,無言還是沒能真的去怪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