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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道醫傳承

2024-05-09 19:50:44 作者: 西山微

  巷子裡,松壁迷糊了,柳如海心知,這小廝兒今天沒有先吃一碗下藥的花露,他還有點微弱的意識。

  松壁不由自主,有一絲感覺到,自己像是被下了江湖催眠術。

  他算是連城帶出來的番子,見識比普通番子大,瞬間想起了連二管事的話,柳氏一族,是名醫世家,祖上是道士出身的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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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有一代娶了南方名醫之女,把南方的巫醫之術結合北方道醫流傳下來的丹藥之術,所以家傳有密術能治心病,青娘子還誇過柳家這門密術。

  但錦衣密檔里,有幾句殘缺不全的記載,似乎這密術若是反過來用,與江湖催眠術相似,聽說能控制人。但只是傳聞從未見過。

  松壁剛想到這一點,腦子已經空白了。

  「轉身,什麼都聽不到。」

  他只記得這一句話。

  他下意識轉身去整理驢子和鹹魚。四面寂靜,連風聲都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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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如海正要去追曹夕晚,問她是不是願意去燕京城等他一段日子,巷子裡,突然走進一個人影,小聲喚:「小柳。」

  誰?柳如海怔了怔。

  「小柳,是我。」

  柳如海看清了來人,大吃一驚:「咦?」

  這一聲,驚醒了松壁。

  松壁突然又清醒過來,茫然四顧。剛才,他像是又睡了一會兒?

  他居然站著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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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面,曹夕晚也警覺,她眯眼:「那是誰?」

  毛二狗看去,黑暗中,只有巷中大花驢,驢頭吊著個明角燈籠,照出一個人影鬼祟地溜進巷子,攔著了柳如海。

  二人說了兩句湊近了低語,分明是和姦細接頭。

  松壁那小子在這時辰,居然又光顧著驢?

  毛二狗剛要說,他去看看是什麼人,是不是潛伏頗深的王府暗樁子。

  她突然跳下來。

  她雙眼眯著,伸腦袋看著,久久之後,她跑上兩步。

  「青娘子?」

  她又站住,胸口起伏,似乎認出了這個暗樁子,氣得要炸。

  終於,她叉腰咆哮:「爹!爹你幹什麼?你又溜班兒!」

  曹爹子,每日裡不是吃醉,就是溜班偷懶。沒料到天黑了溜出府,還是被女兒捉了個現行。

  「我來找你陸老爹。」曹爹子解釋,躲在了柳如海身後,露出一張臉。

  「你找他幹什麼?他可憐見的,女兒在宮裡,自己腿不好。天天看鋪子。你還來欺負他!」

  「……我想跟著他幹活。」

  「不行!他管的熟藥鋪子只賣些常方藥丸子,不要坐堂大夫。而且是娘娘的陪嫁!你亂開方子吃死了人怎麼辦?不行!」她暴跳如雷。

  柳如海也很無奈。

  他並沒有和曹老爹子說好,更沒引誘他出來,到宋良娣陪嫁鋪子裡做工。

  但人家的女兒用你這奸細真卑鄙,居然向家人下手的眼神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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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虧,這時又一隻燈籠進了巷,陸老爹一瘸一拐地回來了,疑問著:「老曹?青娘子?」

  柳如海只能道:「我送曹爹子回去。」

  「不用!」曹夕晚上前抓著她爹,拖著就走,她爹剛鬧著不願意走,她就哭起來了:「我這兩天病了,還失蹤了,府里老太太使人找我。你呢?你也不顧著我。你今天都沒來看過我,我肯定不是親生女兒,你當初是不是故意把我丟在墳場了?」

  「……」曹爹子氣得也鬧,「你就這樣脅持我吧,就拿這話柄子戳你親爹一輩子!我敢是你爹?你是我的爹,是我祖宗啊,我怎麼生了你這個閨女——活生生要氣死我啊!」

  雖然是鬧,到底聲音低了,底氣不足,被她拖著走了。

  陸老爹早就習慣,知道絕不能被曹爹子纏上來,暗鬆口氣,笑著送著他們父女一路去了。

  柳如海暗嘆,應該說的話沒說,但他看看陸爹子,拱手道:「這位老爹,我是牛公公的鄉下侄兒。」

  陸老爹軍中出身,女兒又是宮中女官,他一眼就能看出柳如海不可能和死了的牛太監是族人。但就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提起燈,看到柳如海向他拱手施禮,這位俊俏書生,雙手打出幾個手勢,柔聲說著:「您見過我的。」

  陸老爹就懵了,雙眼也直了,依稀就覺得自己老了忘性大,明明見過的,怎麼第一眼沒看出來?他仿佛浮起來,與這位牛賢侄的回憶一一在腦海中閃過,稀里糊塗道:「是老牛的親戚?是不是來奔喪?對,我見過你。快進來,快進來坐——我昨兒還想著你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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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夕晚把她爹送回去,累得不行。

  但她越是看到親爹如此,越發斷不能偷懶,要做一個勤勞正經人,她提著燈籠回了府,到外書房找二管事。

  她打著哈欠,表示她困了,沒事不要叫她。她和連二管事說:「燕王世子走了。我親眼看到了。」

  連二管事大驚,原本侯爺跟前的小廝兒順寶,今日在宮門外等著。

  二管事收拾好車馬,燈籠火把十幾個番子護衛,他親自去宮門前等侯爺出宮。

  她料到太太多半聽到這消息,她回去也睡不成,會被太太問話。

  她便躲了,沿廊提燈,溜在二門護衛司的小值房裡打盹。

  小值房還是原來的擺設,小屏風隔著一間密室,機關已經卡住,掛了新換的綠春帘子,燈光透過屏風縫隙,落在帘子上,微有暗紋光芒。

  她半醒半睡間,她聽著羅媽媽他們在外間點著燈,吃著茶,低聲議論不休。秦猛自然是和順寶兒一樣,早跟去宮門前了。

  侯府這一夜碧燈透窗,院舍通明。

  幾房的老爺都睡不穩定,五老爺一身黑白棋格常服,握著青玉柄道家拂塵,冷笑:「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和自己家的親戚作對。還瞞著老太太,我看他遲早要把這家業給敗了!」

  二房裡,六公子宋衛仁也從外面聽了消息,嚇得跑回家裡來,喘著氣和爹娘說了:「不好了。三叔恐怕要惹老太太傷心。我聽四姑家的表弟說,他們徐國公府的三老爺在家裡罵咱們三叔不念骨肉情分!四姑背地裡哭了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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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淑鸞也得了信,根本不敢睡,一遍遍命人去宮門前探聽。

  好在,馬蹄聲碎,燈籠火把亮徹府前長街,侯爺一行人平安回府。

  曹夕晚在二門外值房裡睡,被吵醒,原來是秦猛回值房了。

  她起身,在窗前又望著外書房那邊燈火亮如白晝,陳爹子和宋婆婆連忙收拾停當,去外書房輪值。

  「侯爺不回正房?太太在問呢。」

  她披著毛氈,透窗而望,初春深夜尤寒。

  「侯爺,看著累了。」秦猛回來後,正在窗邊坐著吃著茶,想了想,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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