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 心戰

  要不要放了慕容赫這個問題一直纏繞著軒轅墨，他一直不肯對自己低頭，如果就這麼放了他，軒轅墨心中有些不甘心，可是現在的他還不願和戚芳菲把臉皮撕破，畢竟她現在還是有些利用價值的。

  「你過來。」軒轅墨把心腹喊道身邊，輕聲的交代著，「之前我讓你去查八皇子的事可有結果了？」

  「對不起！」心腹小心翼翼的解釋著，「我們派出去的人還沒有任何的回話，今日我會再去催一催的。」

  軒轅墨不滿的瞪了心腹一眼說道：「現在是不是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我交代下去的事居然不當一回事。」

  「卑職不敢。」心腹立刻跪下解釋，「卑職對三皇子的忠心天地可鑑。」

  「還待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點去做我交代的事。」軒轅墨生氣的說道。

  戚芳菲和軒轅墨分開之後，越想越生氣，於是沒有回大皇子府，而是去了丞相府。

  「爹！」戚芳菲氣沖沖的推開書房的門，看到戚陽真一臉憂愁的坐在那兒，立刻沖了過去，口氣不善的問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會幹出這種事情來？」

  「芳菲。」看到戚芳菲出現，戚陽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立刻激動的說道：「你來的正好，你快點幫爹想想辦法。現在八皇子一直調查著朝中貪污一事，如果我被查到，那麼不僅我完了，我們整個丞相府都會受到牽連的，你也不會例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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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就不高興的戚芳菲聽到戚陽話中暗藏的威脅，心中更加的不悅，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來，忍住脾氣問道：「買賣、官職一事非同小可，你怎麼會幹出這樣的糊塗事來？」

  「爹也不想的，可是那些人捧著大把的銀子送上門來，我總不能把送上門來的銀子往外推啊！」戚陽還在狡辯著：「況且這些事我一向做的天衣無縫，這麼多年了也沒有事，誰能想到八皇子這次會這麼認真的調查朝中貪污一事，已經有好幾個官員被查出來了。」

  戚芳菲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雖然她照顧軒轅墨，讓他把慕容赫放出來之後，軒轅玦也許就不會為了給慕容赫一個清白而繼續追查下去，那麼丞相府就能拖過一劫，可是軒轅墨會怎麼做還是一個未知數。

  「芳菲啊，你快點幫爹想想辦法，爹可不能出事啊！」看到戚芳菲冷漠著一張臉不說話，戚陽有些著急了，不停的催促著戚芳菲。

  「你讓我想辦法，我現在能有什麼辦法？」戚芳菲一籌莫展的反問著戚陽，「現在大皇子還昏迷不醒，能幫忙的人一個都沒有，你讓我一個女人家能怎麼辦？」

  「要不你去求求八皇子，也許看到皇親國戚的份上會放過我們。」戚陽異想天開的說道。

  戚芳菲一副不可思議的看著戚陽，無語的說道：「爹，你糊塗啦，八皇子和九皇子是一路的，九皇子和大皇子是敵對關係，你怎麼會認為八皇子肯幫我們，也許他知道你的事之後反而會更加的深入調查呢。」

  聽到戚芳菲這麼說，戚陽有些面如死灰的看著她，書房裡沉寂的像是一灘死水一樣，許久之後戚陽的眼中慢慢有了殺意，狠戾的說道：「不如我們——」後面的話戚陽沒有說出口，卻朝戚芳菲做了一個殺的動作。

  戚芳菲也是一臉凝重的看著戚陽，腦中在計算著戚陽說的這個辦法。

  「這個辦法怎樣？除了這個辦法，爹就真的想不出其他辦法了。」戚陽有些無可奈何的問道。

  「你再讓我好好想想。」戚芳菲還是有些猶豫不決，在書房裡來回的踱著步。

  「老爺，宮裡來話了。」就在書房裡氣氛緊張的時候，府中的下人在門口喊道。

  「什麼事？」戚陽驚了一下，不過很快鎮定下來隔著門問道。

  「皇上讓您進宮一趟。」下人大聲的回答著。

  「我知道了，你去告訴傳話的人，就說我換一件衣裳就進宮。」戚陽打發下人離開之後，轉身看著神情更加凝重的戚芳菲小聲的說道：「皇上突然找我進宮不知道為了什麼事，我先進宮，你回去也幫我想想辦法。」

  「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的。」戚芳菲點點頭，目送著戚陽離開，心中感到煩躁，覺得每一件事都不順自己的心意，狠狠的踢了一下腳旁邊的椅子，然後氣匆匆的離開了書房。

  戚陽走進皇上的書房的時候看到軒轅玦也在裡面，微微有些驚訝，不過臉上的驚訝也只是一閃而過，很快鎮定自若的給皇上和軒轅玦請安。

  「戚丞相，今日朕喊你進宮是因為八皇子說他有話要和你說。」皇上面帶笑容的說道。

  「是！」戚陽微微轉身看著軒轅玦恭敬的問道：「不知道八皇子有何話要和臣說。」

  「丞相不必拘禮，丞相是朝中的老臣了，我只是有些是想要請教丞相。」軒轅玦嘴上說著恭維的話，可是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一絲笑意，冷淡的讓人感到很有壓力。

  「不敢，八皇子請說。」戚陽把頭低的更低，等著軒轅玦的問話。

  「我近日聽聞朝中一件大事，據說有些官員會利用自身的職務之便賣、官職以牟取利益，不知丞相可否聽聞此事？」軒轅玦冷淡的開口問道。

  戚陽心中一緊，幸好低著頭，皇上和軒轅玦都沒有發現他臉上閃過的驚慌。他深呼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抬起頭鎮定的看著軒轅玦說道：「有這事？臣不知，不知道這件事八皇子從哪兒聽來的？」

  「我自由辦法，原來丞相沒有聽過這件事啊！」軒轅玦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戚陽，有些嘲諷的說道：「那麼如果這件事屬實，丞相覺得該如何杜絕這種惡現象呢？」

  「當然要嚴辦了。」戚陽假裝義憤填膺的說道，偷偷看了一眼皇上的表情，看到皇上閉著眼，像是睡著了一樣，有些猜不透皇上有沒有聽到自己和軒轅玦的對話，也不知道皇上是如何想的。

  「原來丞相和我想的一樣。」軒轅玦扯嘴一笑，然後轉身看著皇上說道：「父皇，丞相和兒臣的想法不謀而合，還請父皇繼續同意調查朝中官員貪污受賄一事。」

  皇上睜開眼，犀利的在軒轅玦和戚陽身上來回看了幾眼，最後把視線落在了軒轅玦的身上淡淡的開口說道：「既然八皇子有這份心，那麼朕准了。朕會宣旨下去，讓你為朝中清理一批害蟲。」

  「是，兒臣定不會辜負父皇的期望的。」軒轅玦堅定的說道，然後看向戚陽，看到他眼中的驚慌，在心中冷笑著。

  從皇上書房離開之後，軒轅玦喊住了準備離開的戚陽，似笑非笑的說道：「關於調查朝中官員貪污受賄一時還請丞相能全力幫助我。」

  「八皇子聰明過人，哪還需要我的幫助。」已經慢慢冷靜下來的戚陽圓滑的說道。

  「都是薑是老的辣，戚丞相為官數十載，不管是閱歷還是其他都比我強上許多，找你幫忙當然是最好不過了。」軒轅玦有些恭維的說道。

  「臣多謝八皇子的厚愛，不過人老了，有些力不從心了，恐怕有負八皇子的一番心意。」戚陽委婉的開口拒絕。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強，告辭。」軒轅玦也沒有再繼續勉強戚陽，微笑著先離開了。

  兩人都沒有發現這一番交談會落入某些有心人的眼中。

  「查到了嗎？」軒轅墨悠閒的坐在大廳里，看著心腹疾步走了進來，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是，查到了。皇賢妃這幾日的確身體有些不適，就連皇上和皇后都過去看過，府中有刺客的那晚，八皇子的確是從宮中回來。」心腹一本正經的回答著。

  軒轅墨沉默的想了一會兒之後，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不過語氣有些凌厲的問道：「那晚八皇子府中沒有什麼異樣，不過奇怪的是第二日八皇子和九皇子妃身邊的一個丫鬟一起從八皇子府離開。」

  「哦？有這事？」軒轅墨微微有些驚嘆，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八皇子一向也是不近女色，府中連個侍寢的女人都沒有，現在居然親自送一個丫鬟回府，這可是稀奇了。知道這個丫鬟是誰嗎？」

  「是九皇子妃身邊的一個丫鬟，叫做寶清。」心腹早就做好了調查，所以軒轅墨問的時候，他想也不想的就能回答出來。

  「寶清，怎麼這麼耳熟。」軒轅墨仔細的想了想，終於有了一些印象，「是她，那個丫鬟好像會武功。」

  「是，她是九皇子妃的貼身丫鬟，會武功。」心腹點點頭，肯定的回答著。

  「這八皇子和九皇子關係好我是知道的，之前我還一直疑惑這八皇子幹嘛那麼盡心盡力的去幫助慕容府，原來是因為一個女人。」軒轅墨的臉上露出了冷笑，「可是他難道忘了自己的身份？什麼人看不中，居然看中一個丫鬟。」

  「主子，奴才還聽說了一件事，不過不是很確定。」心腹突然小聲的對軒轅墨說道：「八皇子送那個丫鬟回府之後，在九皇子府逗留了許久，之後不悅的離開直接去了宮中。聽皇賢妃宮裡的宮女太監說了，兩人不知道在屋子裡說了什麼，八皇子離開的時候是滿臉的怒氣。」

  「難道皇賢妃知道八皇子喜歡的女人是一個丫鬟了？」軒轅墨猜測的說道：「雖說皇賢妃和九皇子府走的近，可是讓自己的兒子去一個丫鬟，我想這是哪個做母妃的人都不會答應的。」

  「主子，如果八皇子執意為之，也不是不可能。」心腹令懷心思的說道：「雖然那個丫鬟只是九皇子妃身邊的一個貼身侍女，可是能得到九皇子妃信任的人也絕不是普通的人。」

  軒轅墨抬手阻止心腹繼續說下去，他心中已經有了其他的想法了，想到之前和楚綰綰之間的討論，一直懷疑軒轅玦想要讓慕容府支持他，如果他娶了慕容璇璣身邊的丫鬟，那麼和慕容璇璣和九皇子府和慕容府的關係更近了一步。

  「你去一趟寺廟，問問皇貴妃什麼時候回來。」軒轅墨想了一下，交代著心腹。看到心腹離開之後，軒轅墨離開了大廳，來到了楚綰綰住的別院。

  「你怎麼來了？」楚綰綰看到軒轅墨微微有些驚訝，自從圍場回來之後，軒轅墨來這裡的次數屈指可數，看他的表情，楚綰綰猜到他這次來肯定有什麼事。

  「在做什麼？」軒轅墨走到楚綰綰的身邊，看到桌前放著一些凌亂的線和布料，好奇問道，隨手拿起一塊布料，看到上面用其他布拼成的圖案，覺得有些新奇。

  「這在我們西祁國叫做拼布。就算用一些不要的布拼湊在一起，弄成各種的圖案。」楚綰綰朝身邊的丫鬟使了一個眼色，丫鬟立刻心領神會的把桌上的東西收拾乾淨。

  看到屋中不在有其他人，軒轅墨才把視線關注在楚綰綰身上，別有意會的說道：「你在北溟國也有些日子了，不打算回去了嗎？難道你不想家，不想念你的家人？」

  「你是在攆我離開嗎？」楚綰綰直視著軒轅墨，面無表情的問道。

  「當然不是，你都快成為我的三皇妃了，我怎麼會攆你走。」軒轅墨笑著解釋，「只是我一直都忙於其他事，都沒怎麼好好和你聊聊，都不知道你在西祁國的家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楚綰綰有些不解的看著軒轅墨，不知道他突然來找自己，還提到自己的家人有什麼目的，不過留有心眼的楚綰綰笑著說道：「他們都是非常疼愛我的家人，知道我要和你成婚之後都非常的開心。」

  軒轅墨微笑著點點頭說道：「是我失禮了，都要和你成婚了都沒有去西祁國拜會你的家人，明天我就會向父皇提交奏摺，希望他能允許我陪你一起回一趟西祁國，我會請求你的家人同意我們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