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痛心疾首

  大家意味深長的眼神，讓劉柳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臉漲得通紅，馬上不吭聲了。站子過道里許久，白一帆尷尬地說：「還是先上樓吧，傻站在這也沒用，我們上去看看，能不能想個變通的辦法。」

  無奈，但也只好應允，隨著白一帆走上三樓，打開房間門，開燈走了進去。

  這個所謂的單間還真的是小，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台電視，連椅子都是一張。

  白一帆將北面的木頭窗戶關上，望了一眼屋內簡單的陳設，體貼地說：「你要不去洗漱一下，晚上，我就在椅子上將就了。」

  劉柳不知道說什麼，愣愣的，依舊沒有挪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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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農莊還真的是物盡其用，其實這間簡單的小房間，就是樓梯口一個小樓梯間。梁老闆還真的是會做生意，這麼狹小的空間內，還愣是給他裝修成了一個普通單間。

  現在，店裡的生意這麼好，自然房間也很緊俏。

  「去吧，這會兒都晚了。我和你有什麼好客氣的，剛才大家的話你別介意，科室里的人，管他們呢？」白一帆知道劉柳有顧慮，雖然她現在住在他家，兩人也沒什麼特殊事情發生。可在外同住一間房，女孩子肯定有想法，光是大家的目光，就夠劉柳多心一陣子了。

  「嗯！」劉柳為難地點點頭，拿著毛巾和牙刷，只好去洗漱了。

  等她回房時，白一帆不在房裡。劉柳不敢關門，打開電視，坐在床邊等著他。

  過了一會兒，白一帆抱著一條薄薄的毯子走了進來。他笑笑，「這個店裡還真的什麼都緊缺，我想問梁老闆多要一床被子都沒有。」

  他將薄毯放在椅子上，「我先出刷牙，你看電視吧！這樣還真的不習慣，感覺回到了住校時光。」邊說笑，邊緩解尷尬的氣氛。

  劉柳嗯了一聲，用說抓住床單，而後又默不吭聲了。

  這樣的時光，還真的不是一般的難挨。劉柳知道，這樣也太難為白一帆了。

  坐在屋內，看著電視。衛星接收器估計也比較老舊，所以顯示屏上總共也沒有幾個節目。

  無聊，心煩，焦慮……這樣的夜晚，她又怎能安穩入眠？

  白一帆進屋，關上門。放好牙刷，坐在了椅子上。

  「不早了，要不你先睡吧？」他將毯子包裹在身上，沒有換睡衣，直接穿著外套。

  房間裡沒有暖氣，一個小空調開了半天都沒有熱氣。劉柳脫了外套穿著秋衣秋褲睡著被子裡。被褥也不厚，所以身上很涼。小被子裡，一個人的熱量不足以溫暖全身。

  電視還開著，白一帆裹著毯子，一個人凍得瑟瑟發抖。

  電視一閃一閃的，顯示屏上晃動的圖像，讓人一直毫無睡意。劉柳看了一眼手錶，馬上快要十點了。

  「阿嚏！阿嚏！」白一帆連續打了幾個噴嚏，這也難怪，早春時節，氣溫其實還和冬天沒什麼兩樣。

  「白一帆，你是不是著涼了？」劉柳幽幽地問，她的心裡難過極了，都是因為她，不然他也不會遭這個罪。

  「沒事，沒事！把你吵醒了吧？估計是先前吹了湖風的緣故，你先睡吧，別管我了。」他還在安慰劉柳，怕她心裡難受。

  「你帶厚衣服了嗎？」劉柳問道，他穿著一件外套，一條薄毯的確難抵寒冷。

  「這次出來我就穿了一件，包里也都是單衣，我沒想到還里會這麼冷。」這是實話，城市裡的氣溫和這裡相差很大，尤其因為還在湖區，所以晚上氣溫下降地很快。

  「要不，要不，要不你也睡到床上吧，我，我，我相信你……」劉柳吞吞吐吐的，她一方面覺得歉疚，一方面還是有很深的顧慮。

  ……

  沉默了一會兒，「還是算了吧，我沒事的。」白一帆搖搖頭，他明白劉柳的意思，雖然她對自己如此信任，可白一帆心裡有數，也許他對自己也沒有信心吧！

  時間就像被早春的寒流凍住了一樣，過得好慢好慢……

  「瑟瑟……」白一帆凍得牙齒都在打戰，「阿——嚏！」又是一個長長的噴嚏。

  這樣挨凍受罪，不要說是四個晚上，一個晚上都難堅持。

  「白一帆，你還是到床上來睡吧。」劉柳更加過意不去了。

  「這……」猶豫不決，但他還真的是凍得受不了了。

  「沒事，我們說說話吧……」劉柳的聲音輕輕的，她背過臉，沒有看他。

  ……

  猶豫著走到床邊，尷尬，但身上的寒冷折磨著他，讓他異常嚮往溫暖的被窩。

  「劉柳，我……」還想解釋什麼，但劉柳淡淡地說：「沒事的，我相信你！」

  「嗯！」白一帆脫掉了外套和長褲，穿上睡衣，將毯子蓋在小被子上，坐在床沿，掀開被子的一角輕輕睡了進去。

  被子裡傳來劉柳微弱的溫度，劉柳緊張地背對著他，臉朝牆壁，一聲不吭。

  白一帆也是渾身僵硬，第一次靠得如此之近，在這陌生靜謐的夜晚，劉柳的身上散發出陣陣清香讓他神怡。

  他從來都沒有和任何女孩親密接觸過，但白一帆明白，他對劉柳渴望著什麼。

  劉柳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的，雖然穿著秋衣秋褲，和白一帆睡在一張床上，嘴上說相信他，可劉柳依舊沒有安全感。

  漆黑的夜晚，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白一帆將無聊的電視關了，農村的夜晚，寧靜中夾雜著幾聲犬吠，幾隻小鳥嘰咕地叫了幾聲。

  屋裡屋外安靜極了，漸漸地，劉柳放鬆了下來，她閉著眼睛，想起了和鄭昊宇住在東山坳的時光。

  那晚，她因為鄭昊宇的一句玩笑話，開始依賴他。也是從那時候起，他們都認識到了彼此熱戀的心。

  可現在呢？鄭昊宇完全誤解了她，而劉柳呢，狠心離開，卻不得不獨自品嘗這剜心的苦楚……

  兩個人背對背躺著，白一帆身上開始有了溫度，他緩緩地平躺，木質的小床咯吱咯吱發出了難聽的聲響。

  劉柳「嗯！」了一聲，「吵醒你了嗎？」白一帆溫柔地問她。

  「沒有，我也沒有睡。」劉柳幽幽地說，她是完全沒有睡意。她一直有認床的習慣，今晚又是這樣的情況，估計她是很難入眠了。

  「我們聊聊天吧，我也睡不著……」白一帆和她保持著安全距離，一個被窩還能做到互不接觸，這樣還真的不易。

  「嗯……」劉柳應了一聲，便又開始了沉默……

  也許這樣才能緩解尷尬的氣氛，現代社會，雖然不像古代那麼保守，可男女有別，孤男寡女，睡在一個房間一張床上，能夠不逾越道德的鴻溝，這還真的是要有不小的勇氣。

  白一帆心裡砰砰直跳，壓抑著那份悸動和不安，用最大的耐心和愛護，去關懷身邊的女孩。

  白一帆的自制力，是別人所沒有的，因為憐惜，所以才會如此珍惜她。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過了許久，漸漸都睡著了。

  在睡夢中的兩人，漸漸卸下了防備和顧慮，劉柳一直都很怕冷，白一帆男子特有的溫暖，讓她在夢裡找到了熟悉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又睡在了鄭昊宇溫暖堅實的懷裡，後半夜的夢也異常香甜。

  而在南山別墅等待的柳管家，一直等到晚上十一點，鄭昊宇都沒有從臥室里出來。

  「柳管家，我看你還是先去休息吧，估計先生今天是不會出去了。」吳英看了看手錶，也許他這幾天也累了，正好想多睡睡。

  「嗯……」柳管家有些猶豫，時間的確不早了，今晚估計也聊不了什麼了。正當他憂煩之間，忽然聽到了二樓的關門聲。

  「砰！」隨後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鄭昊宇將西服簡單地搭在肩頭，一手捏著衣領，一手扶著樓梯。他一臉的疲憊，頭髮凌亂地走下樓來。

  「孫少爺……」柳管家趕緊走過去，「你總算起來了，最近這是怎麼了啊？」他一臉的關心，心疼地望著他。原來鄭昊宇瘦多了，眼睛裡沒有了往日的神采，懶洋洋的。

  他無神地望了一眼，「柳叔，你怎麼來了？要不去休息會兒吧，有什麼事情明天說。」

  他隨意地穿上西裝，從桌子上拿起車鑰匙，沒有多餘的話，就準備出門。

  柳管家急了，他這是又要去醉生夢死。於是拉著他，「孫少爺，你這麼晚了還要去哪？」

  鄭昊宇不吭聲，徑直往外走。柳管家見狀，直接擋在他面前，「孫少爺，你不能這麼自暴自棄下去，日夜顛倒，還酗酒貪色，這樣的你還是以前那個你嗎？」

  柳管家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鄭家唯一的男丁，現在變成這樣，真是很讓人痛心疾首。

  他一臉的淡漠，似乎柳管家的話對他沒有任何作用。依舊我行我素，準備離去。

  「孫少爺……」柳管家真想叫醒他，這時他的手機忽然響了，驚慌低頭，接通了電話。

  「喂，我是柳管家，誰找我？」

  鄭昊宇見他鬆開了手，沒有反應仍舊是疏離淡漠，轉身，就要跨出門。

  「孫少爺，你別走！」忽然柳管家一臉驚慌失措，他大喊道：「不好了，老太太出事了！」

  鄭昊宇這才有了反應，微微轉頭，有些回過神來，「你說什麼？奶奶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