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重回蘇市

  方飛的話一說出口，方世榮和奚紅就被驚呆了。方世榮的表情複雜，奚紅的表情則是恐懼。「不，兒子！你別傻了！劉柳不是什麼好人，她是災星，她家的一切都是給她害的！」奚紅一著急就馬上把那些話說出來。

  方世榮一聽，害怕奚紅說漏嘴，他急忙把奚紅拉開，怒斥道：「你胡說什麼？怎麼可以那麼說劉柳？」奚紅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說漏了，於是馬上就不吭聲了。只是她臉上表情尷尬扭曲，低著頭嘟囔道：「反正不許他去找那個丫頭，他休息！」

  方世榮見她還不閉嘴，眼睛狠狠地瞪了一下。他把方飛拉倒身邊，很猶豫但是也很真誠，「兒子，爸爸知道你是個負責任的人。你剛才說的話，你都想清楚了麼？」方世榮是不會被吳秘書的話嚇怕的，因為他知道該來的遲早要來。與其背負著悔恨和愧疚過一輩子，那他情願自己去承受這一切懲罰。兒子是他的驕傲，也是他的希望，他不能讓兒子不開心。所以他決定了，他和奚紅就等著所謂的「懲罰」，方飛願意去找劉柳，就讓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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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飛見方世榮的態度又恢復了常態，於是認真地說道：「爸，你放心吧！我已經長大了，做任何事情我都會有分寸的。劉柳是我唯一喜歡的女孩，我不能失去她！」

  方世榮的眼睛有些濕潤了，兒子已經是個大人了，他應該感到欣慰啊！他有些哽咽，含著熱淚說道：「你去吧！爸爸還是那句話，我永遠支持你！」說完他就準備上樓，「你在這等等我，我去給你拿銀行卡！」方飛望著父親蒼老的身影，心裡也難受極了。

  方世榮到樓上找了一會兒，奇怪保險箱裡的存摺、銀行卡還有股票都不見了！他翻找了很久，最後只得走到樓梯口大叫：「奚紅，你過來！你把東西都藏哪裡了？」

  奚紅沒有吱聲，那天她偷聽了方飛和丈夫的談話後，就立即上樓轉移了所有的證券和錢財。她是不可能讓劉柳用他們家的錢的，這個女孩就是個禍害！

  方世榮聽見老婆沒有回話，馬上心裡有數了。他奔下樓，一把拉起她嚴厲地問道：「你說話，東西藏哪裡了？」奚紅任憑他拉扯，就是不吱聲。站在旁邊的方飛也是很著急，父母的矛盾已經白熱化了，這次又要大吵了。

  「你別忘了，這裡面也有我的一份，你把錢拿出來！我這就和你去離婚！」方世榮很惱火，她真是太過分了。一句話都不說直接轉移了所有的財產。他對這個妻子早就是火冒三丈一刻不想姑息！事情到這個地步，乾脆大家一拍兩散，離婚了倒也清淨。

  奚紅看到方世榮說這樣的話，「哇……」地一聲就哭了起來。「我還不是為了這個家麼？你到底要我怎麼辦啊？」她的哭聲震耳欲聾，撕心裂肺的。方飛有些看不下去，他走到父親身邊，安慰起他來。

  「爸，你別著急！錢的事情慢慢和媽商量，我還是先回蘇市去。我準備在那找份工作，有機會好好照顧劉柳和張阿姨。」

  方世榮見奚紅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為了不耽誤他去蘇市，他只好讓兒子空著手先上路了。「那你一個人要小心，安頓好了就給爸爸打電話。」

  「嗯，那我先走了！爸媽，你們別吵了，好好保重吧！」說完方飛就開門走了。

  剛剛還在嚎啕大哭的奚紅，見到兒子這回真的走了，停頓了一會兒。隨著關門聲響起，她一下子哭得更大聲了。

  「方世榮，你要我們怎麼辦啊？那個人是不會放過我們的，我們這次要坐牢了！」奚紅的臉扭曲了，頭髮也蓬亂了。她真的是不明白，兒子和丈夫怎麼都和她作對，她今後的日子該怎麼辦啊！

  方世榮點起一根煙，站在窗口拼命地吸著。他望著外面的天空，眉毛擰成一團。「我決定了，如果那個人真的要這樣做，那我也沒辦法！我已經錯過一次了，不能再錯第二次！你去給那個吳秘書打電話，兒子是自己走的，我們沒有辦法管住他，如果她要送我們去坐牢，那就去吧！」說完，他就回書房去了，留下嚇傻的奚紅，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客廳里。

  方飛心事重重地坐上了去蘇市的高鐵，他望著窗外而過的景色，心裡的焦急溢於言表。劉柳說的是真的麼？她已經有男朋友了？她不需要我了麼？方飛的心裡一直痛苦糾結著，他的心裡一直深愛的女孩，真的已經離他遠去了麼……

  劉柳換了一件普通的衣服後，就隨著鄭昊宇上了車子。他給老王放假了，自己開車一路向北。坐在副駕駛上的劉柳也是異常沉默，壓抑地氣氛充滿了整個空間，劉柳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開車的鄭昊宇也沒有說話，冷峻的眼眸注視著前方。劉柳不知道他將帶自己去哪裡，而且她也沒有興趣去了解他的想法。初秋的時節，到處還是一片綠色。蘇市是個魚米之鄉，丘陵和湖泊縱橫交錯。窗外陽光是那麼明媚，折射進來的光線照在劉柳青春美麗的臉上。她感覺有些刺眼，因為心裡煩惱，乾脆閉上眼睛不去思考這些煩心的事。

  鄭昊宇開著車子，偶爾睨視了一下身旁的女孩。她很憂傷很失望吧！因為沒有機會離開自己麼？劉柳純淨的小臉布滿了失落和悲傷，他一想到劉柳腦海中的另一個男人，雙手就更加用力地握緊了方向盤。車子在盤山公路上行駛著，劉柳沒有注意，路旁邊的標示牌指示他們已經進入了吳市境內。

  大約開了兩個多小時，車子慢慢減速了。劉柳睜開眼睛，望著眼前這陌生的一切。兩個人的無語狀態一直維持到現在，鄭昊宇把車停好後，就過來幫劉柳打開了車門。

  這是一個山坳，眼前是一戶普通的農家。劉柳從小在城裡長大，自然對這一切都很好奇。一座樸素的兩層小樓，整潔寬敞的農家小院。她驚奇地注視著周圍的一切，這時從農舍的後面走出來一個面容慈祥的老爺爺。

  「是昊宇吧！你怎麼有空來啦？」老人看到鄭昊宇後很激動，他放下手中的農具，趕快過來和鄭昊宇打招呼。

  「張爺爺您身體還好麼？我今天沒事過來看看。」鄭昊宇的臉上馬上露出了和煦燦爛的笑容，這樣的鄭昊宇是劉柳從來沒有見過的。

  「好好好，我就說你怎麼這麼久不過來啊？」張爺爺看到鄭昊宇很激動，兩個人似乎很久沒有見面了，久別相逢估計就是這種場景吧。

  鄭昊宇走到汽車後面，打開後備箱拿出許多滋補品來。「張爺爺，這是一些人參和冬蟲夏草，您年紀大了，有空多補補啊！」說完，就準備和他一起進屋。劉柳尷尬地站在那裡，有些莫名其妙，她不知道自己是站著還是跟進去。

  這時和鄭昊宇說話的張爺爺回頭看到了劉柳，他停下腳步仔細地端詳著這個美麗的女孩。「昊宇，這位是你的女朋友吧！怎麼不領她進屋呢？讓她一個人站著多失禮啊！」說完，老人就親切地走到劉柳身邊，粗糙的雙手握住了劉柳的小手。「姑娘，你別不好意思，我是昊宇的爺爺，大家都是一家人啊！走，別在這傻站著了，進屋，我來給你們開門！」說完，老人熱情地領著兩個年輕人就開門進屋了。

  劉柳走進屋內，房子裡很清爽，但似乎很久沒有人來過了。她站在客廳里，望著堂前牆壁上的年畫出神。這是一幅很久遠的年畫了，紙張都有些泛黃，年畫上的人物也有些模糊，但整幅畫依舊有著一股祥和的氣息。

  「昊宇，這屋子我天天都過來，有空就打掃一下。不過畢竟沒有人住，總是有些冷清的。」老人望著屋子裡的一切，這裡的確空置了很久了。

  鄭昊宇微笑著，語氣和善地說道：「沒關係，我還是要謝謝您，如果沒有您的照料，這裡恐怕早就不成樣子了。」

  「你今天是住在這裡麼？這裡什麼都沒有，我怕你住不習慣啊？」老人有些擔心，望著陳舊的擺設有些著急。

  「沒事，我又不是沒在這住過。一會兒麻煩張爺爺給我些米還有油鹽醬醋什麼的，我估計要在這住一兩天。」鄭昊宇不以為然，他用手摸了一下桌子，是有一些灰塵。

  「哦，那很好啊！我這就去給你準備準備。樓上的被褥我也拿出去曬曬，後院有蔬菜，我還養了一些雞鴨，你要什麼就到我那去拿。」老人很高興，交代完後就興沖沖地出門了。

  劉柳望著陌生的一切，有些不知所措。對環境很熟悉的鄭昊宇，不知從哪裡找來了圍裙和假袖。他拿著掃帚和簸箕，一個人開始忙碌起來。過了一會兒，他見劉柳還傻站在那裡不動，隨手就拿起一塊抹布一下子扔在了劉柳臉上，「別傻呆呆地站著了，快來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