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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若初的出現

2025-02-18 12:05:27 作者: 芭小黎

  蘇染指一指她,問江一寒:「一寒,那個女人是誰?」

  江一寒順著她的指尖看過去,眉目輕佻,不屑的說了一句:「臧雨諾家裡的黃臉婆。」

  蘇染越覺得奇怪,江一寒這是在幹嘛?不是決定了要遠離臧雨諾嗎?怎麼還搬到人家家裡來了?

  江一寒橫了一眼那個女人,拉下蘇染:「走吧,我們進屋裡去說。」

  「哦。溲」

  有下人要過來推江一寒,蘇染讓他們下去,她親自推著江一寒進屋子裡去了。

  臧雨諾的別墅是很大,房間也很多,江一寒住在一樓最大陽光最好的一間屋子裡,裡面的擺設很時尚,到處可見的是國際上的奢侈品牌,幾件GUESS新品服裝隨意的扔在chuang上,價值不菲的清朝花瓶被擺在桌子上,隨意的插著鮮花,地上鋪的波斯毛毯綿軟舒適,連沙發都是最ding級的沉香木,還散發著幽幽的芳香。

  饒是蘇染這種見慣了奢侈品的人,都難免咋舌:「一寒,你發財了啊?恧」

  江一寒看著這些東西,隨口說:「喜歡啊,喜歡就拿去好了,反正也不是我的東西,隨便拿。」

  蘇染跟她調笑了一會兒,才正經起來,她小心的扶著江一寒到了chuang上,認真的問她:「一寒,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你不是再也不想見到臧雨諾了嗎?怎麼還住到他家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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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一寒聳聳肩,笑著說:「我都這個樣子了,還怕什麼,染染,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人吧,就是不能太忍耐,你越忍耐,命運就越是想要欺負你,不想被欺負,就要反擊,你懂嗎?」

  她不懂,她不懂一個人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變化這麼大。

  江一寒看著她,笑的無奈,她說:「染染,我也是逼不得已啊,臧雨諾以白家來威脅我,白元修那個大傻子,他怎麼可能敵的過臧雨諾呢?還想為了我跟臧雨諾拼命呢,我不能讓他因為我賭上整個白家,反正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他不就是讓我回到他身邊嗎?那有什麼不行?」

  臧雨諾為了她,跟白元修打的身上掛了彩,她也算是創紀錄了,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見臧雨諾動手打人。

  「所以你就來這裡了嗎?他的夫人能容得下你嗎?」

  「嗤。」

  江一寒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我當那個女人到底有多大的來頭,原來也不過就是個銀樣鑞槍頭。

  早些年,臧雨諾還沒有像現在這麼輝煌的時候,她家裡曾經傾囊幫助過他,臧雨諾念著這個舊恩娶了她,就算在外面養她這個小~三,也總是儘量不讓她知道。

  但是,現在她的行為已經完全激怒了臧雨諾,原本以為養在自己身邊的是頭溫順的綿羊,沒想到會是一頭心狠起來比什麼都狠的狼。

  「要不是看她現在懷有身孕,臧雨諾說不定早就把她趕走了,還敢跟我橫。」

  蘇染很佩服江一寒的勇氣,至少如果主角換作是她,絕對沒有勇氣住進這裡,也絕對不會再有強大的心理來面對臧雨諾了。

  江一寒跟她說了一會兒,轉了個話題:「哎,別光說我了,說說你唄,到底想怎麼樣啊?是跟喬雲深還是跟封景墨在一起啊?我覺得他們兩個都不錯啊,你不過封景墨帶著兩個小孩子,嗯,還是喬雲深吧,我還是支持你跟喬雲深在一起。」

  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江一寒,立刻熱心的給蘇染出謀劃策。

  幾乎是下意識的,蘇染問道:「那容銘遠呢?」

  江一寒一愣,皺眉看著蘇染,語重心長的說:「染染,你不要告訴我,你心裡還想著那個容銘遠呢,他不是進監獄了嗎?退一萬步說,他沒有進監獄,就他以前對你做出來的那個事情,你還能原諒他?」

  她覺得很不可思議,真的沒辦法理解蘇染。

  蘇染卻反問她:「那你心裡還愛臧雨諾嗎?」

  如果不是愛,她想像不出再多一條的理由,能讓江一寒甘願當小~三那麼多年,她有的是追求者,只要她答應,分分鐘都可以做一個衣食無憂的豪門太太。

  江一寒眼神暗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曾經不愛那是假的,我的青春都耗在了他身上,把人生最美好的年華都奉獻給了他,可是染染,到了現在,你覺得我還愛他嗎?不恨就不錯了,我現在只想報復,其他的,我已經不奢求了。」

  多像以前的自己。

  蘇染苦笑著。情之一字傷了多少人。

  曾經聽過一個故事,有人問小怪獸,奧特曼打你的時候痛嗎?小怪獸回答說,痛啊。

  那為什麼不離開它呢?

  小怪獸回答,因為離開更痛。

  是啊,寧願遍體鱗傷還是義無反顧。她和江一寒,本質上都是一樣的人。

  蘇染坐了一會兒,才說明了今天的來意:「一寒,我要走了,可能要走很久,今天我來,是跟你道別的。」

  江一寒很詫異,疑惑的問她:「你要去哪裡啊?」

  蘇染眼神空洞,好像漂浮在海上的浮木,沒有自己的意識,大海帶她到哪裡,她就到哪裡。

  「我要跟封先生去法國了,可能會很久很久以後才會回來,一寒,如果你想我了,一定要去法國看我啊。」

  對於蘇染這個決定,江一寒是支持的,她雖然覺得蘇染跟喬雲深在一起會比跟封景墨在一起更好,但她一向尊重蘇染的決定。

  「好吧,那祝你一路順風,我就不去送你了。」

  「不用送,記得來看看我就行。」

  這麼多年,江一寒一直是她最好的朋友,現在要離開了,她最捨不得的人,就是她。

  江一寒看著自己的兩條腿,苦笑:「不知道人家法國讓不讓殘廢入境啊。」

  「一寒,你的腿真的沒有救了嗎?以前不是好了嗎?現在還能治好吧?」

  蘇染心疼的mo著江一寒的雙~腿,曾經的超級名模,到現在淪落到靠坐輪椅行動,心裡的苦楚,雖然她沒說,但她懂,她心裡肯定是極其難過的。

  江一寒的手扣在了蘇染的手上,表情釋然:「好不好都隨他去吧,反正就算好了我也不能重新站在T台上了,染染,你看我的臉,你覺得我這輩子除了在家裡呆著,還有可能出去嗎?」

  「現在整容行業那麼發達,臉都能整的讓父母認不出來,跟別說你這幾道傷疤了,對了,一寒,你怎麼不去整一下呢?」

  臧雨諾能看著她這個樣子在這裡晃來晃去?

  「你不懂,這些傷痕我要留著給臧雨諾看呢,這樣才能在對付他老婆的時候占上風,哈哈。」

  江一寒答的沒心沒肺的,蘇染卻越來越心疼她。

  從臧雨諾的別墅出來,蘇染只覺得心裡一陣鈍痛,她總是這樣,解決不了的事情就想要逃避,逃避不了了,才會選擇面對。

  電話響起,屏幕上顯示著封先生的號碼。

  「喂,封先生。」

  「染染,我定了今天晚上的機票,你在哪裡?還決定走嗎?」

  封景墨給了她足夠的時間考慮,也充分尊重她的決定,如果她走,他就帶她離開,如果要留下來,他也可以在這裡陪著她。他給她完全的自由,因為一切已經都差不多盡在掌握。

  幾乎是想也沒想,蘇染立刻回答:「走啊,封先生我在新湖這邊的別墅區,不好打車,老鍾叔方便過來接一下我嗎?」

  「嗯,老鐘不方便。」

  蘇染眼眸中划過一閃而過的失望,老鍾叔不能過來接她,看來只能自己找路回去了,她可是個超級大路痴,平時都是有人帶路的,這下要是估計她從這裡繞出去了,飛機也起飛了。

  蘇染撇撇嘴,剛想說那好吧,那邊,封先生的聲音就傳過來了,略帶著些戲謔:「我比較方便。」

  說完,封景墨就掛了電話。

  蘇染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封先生的意思是要親自過來接她。

  封先生都會開玩笑了,蘇染笑了一下,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默默的等著封先生過來。

  不到一會兒,手機又響了,這次,是喬雲深。

  蘇染笑,她最近的業務還真是忙啊,出去干點什麼事好像都有人隨時監控似的。

  「喂,雲深。」

  「染染,你在哪裡?你要走?」

  喬雲深的語氣里充滿了不可思議,向晚把這件事情告訴他的時候,喬雲深幾乎立刻就把電話打到了蘇染的手機上。

  對喬雲深,蘇染更多的是愧疚,她無法回應他的感情,現在因為她的鴕鳥心態更是要逃得遠遠的,也許有緣無分,來形容他們,恰如其分。

  「嗯,雲深,對不起,我想離開這個地方了,這裡有太多好的不好的回憶,太沉重,我想要休息一段時間了。」

  當初,容銘遠以離婚證為要挾,讓她沒能離開,如今,再也沒有任何阻擋,阻擋她離開的腳步了。

  喬雲深沉默了許久,才問她:「染染,你在哪裡?能跟我見一面嗎?」

  蘇染搖搖頭,咬牙拒絕了,「雲深,有時候相見不如不見,我們,就此別過吧。」

  說完,蘇染迅速掛斷了手機,也許她也應該學一學江一寒,該斷就斷,這樣才不會亂了心田。

  喬家一派安靜,許靖華看著就坐在自己不遠處的莫國華,冷笑:「你到底把千語的媽媽藏在了哪裡?」

  莫國華陰鷙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的光暈:「你們找那麼久都沒找到的人,你覺得她在這個世界上的可能性還有多大?」

  許靖華卻不相信他的話,莫國華一向老謀深算,早在他去綁架她的時候,她就知道,莫國華並不只是想要報復銘遠那麼簡單,所以她才會去找莫國華,編了這個謊言,深~入敵後,才能了解敵人最大的動機,不是嗎?

  她清楚的知道,是封景墨和喬雲深聯手想要搞垮容氏,兩大家族的聯手,容銘遠就算再有能力,也是很難抵抗的,她索性配合的拍了那些照片,親自給容銘遠寫了那樣的信,他進了監獄雖然是在她的意料之外,卻也覺得不錯。

  至少在監獄裡,喬雲深和封景墨干涉有限,容銘遠足夠安全,她也有足夠的時間去策劃新的容氏集團。

  許靖華留給莫國華一聲冷哼,「我早晚會知道她在哪裡,她要死了,你會那麼自信千語會因為這個聽你的話?莫國華,我們都是有缺點的人,你的缺點就是,你太小心翼翼了,老謀深算也許終究抵不過初生牛犢。」

  莫國華眼底的陰鷙加深,許靖華在商場上mo爬滾打那麼多年,如今雖然掩去鋒芒,但也並不是一個好惹的角色,他怎麼會那麼輕心大意。

  「千語在哪裡?」

  「你動用了那麼多力量都找不到的人,你又覺得她生還的希望有多大?」

  許靖華冷笑著,將這句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了他。

  現在,容氏集團已經不復存在,她對於喬氏而言已然沒有利用價值,而她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大家還是各自分開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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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機大廳里,人來來往往的,蘇染心裡空空的,抱著封一一有點走神,連封一一跟她說話都沒有聽見。

  她知道自己不該期待的,那人在監獄裡,又怎麼可能再一次出現,以不可拒絕的理由再把她留下呢?

  封景墨辦妥了行李託運,走到他們身邊,把封言熙抱在了身上:「再等一會兒就行了,染染,現在你走,還來得及。」

  他給了她足夠的自由,只因為確信,她不會走。

  不遠處,有不小的爭執聲傳過來,封一一好奇的往那邊看,拍拍蘇染的肩膀:「媽媽,你看,那邊好像出了什麼事哎。」

  蘇染回過神,隨著封一一的小手指往那邊看過去。

  那邊,已經圍了不少的人,看不到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蘇染無心去看別人的是非,封一一卻十分好奇,想要過去看個究竟。

  愛玩,愛湊熱鬧,本來就是小孩子的天性,封一一從蘇染的身上滑下去,拉一旁的封言熙:「哥哥,我們過去看看嘛。」

  封言熙一臉高冷范兒,「小孩子不要亂湊熱鬧。」

  封一一撇撇嘴,拉拉封言熙的衣袖,一臉的期待與乞求:「哥哥,言熙哥哥,你最好了,一一想要過去看看嘛。」

  封言熙雖然只比封一一早幾分鐘,但卻十分有長兄如父的自覺,看著封一一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的樣子,封言熙妥協:「好吧,但是你只能緊緊的跟著我哦。」

  封一一一臉期待,保證:「嗯,哥哥我會緊緊跟在你後面的。」

  兩個小孩商量好了,就要一起往那邊走,完全忽略了在他們身邊的父母。

  封景墨看著兩個孩子你來我往的交流,並沒有多加干涉,再看看蘇染,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似乎壓根也不知道兩個小孩剛才到底說了什麼。

  到底是不放心兩個孩子,封景墨拍拍蘇染的肩膀,笑容溫潤如玉:「走吧,染染,我們也過去看看,那邊到底是怎麼了。」

  蘇染下意識的覺得不可思議,封先生並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閒事的人,今天怎麼會連這種無聊的熱鬧都要湊一湊呢?

  封景墨苦笑,看著封言熙和封一一朝蘇染努努嘴,孩子好奇心太重,做家長的,也要盡力滿足他們啊。

  蘇染瞭然,跟在了封言熙和封一一身後。

  兩個小孩在人群中左擠右擠,左鑽右躥,很快就到了熱鬧的中心。

  一個穿著黑色休閒服的英俊男人和一個妝容精緻的女人,正在談論著什麼。

  「這位女士,你真的誤會了,這些真不是我乾的。」

  喬雲深頭疼的看著地上散落一地的行李,各種奢侈品從裡面散落出來,圍著的人群似乎並不關心著行李箱到底是怎麼被撞開的,他們更關心的是,這個女人到底是誰,怎麼會帶著那麼多價值不菲的東西出來。

  行李箱散落在一旁,她走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回來的時候就變成這個樣子了,而且身邊還站著這個穿著黑色休閒服的男人,擱到誰身上都會懷疑是他幹的吧?如果不是他幹的,為什麼要站在這裡?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各說各的,蘇染擠到前面去的時候,看著那個男人,臉上布滿了驚訝的神色,她看了又看,才不確定的叫道:「雲深?」

  穿著黑色休閒服的溫潤男子,聽到這一聲,轉過了頭,臉上的表情無奈,卻在看到蘇染的瞬間換上了另一幅無可奈何的表情。

  「染染。」

  他苦笑著攤手。

  蘇染走到他身邊,看看他,再看看那散落一地的行李,疑惑:「這是怎麼回事啊?」

  喬雲深更加無辜,他無奈的說:「我得知你今天走,想來送送你,結果就看到那位女士的行李箱散落了一地,裡面的東西價值不菲,她又不在,我就想等她回來了,我再離開,結果就被誤會了。」

  真是好心辦了壞事啊,喬雲深苦笑。

  對面的女子依舊不依不饒:「如果不是你,你會這麼好心嗎?」

  她臉上依舊有怒容。

  雲深絕對不是那樣的人,雖然行李箱裡的東西價值不菲,但對於喬家來說,絕對算不上什麼,更談不上喬雲深會去偷她的東西。

  蘇染抬眼過去,看向了那個女人:「雲深不是這個樣子的人,這位女士,你可以檢查看看,你的行李箱裡到底少了什麼東西。」

  她妝容精緻,看向蘇染的時候,眼睛裡有莫名的神色一閃而過。蘇染被她瞪得不自然,也有些奇怪,這個眼神她好像在哪裡見過,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三個人也說不清楚,似乎還更加混亂了,封言熙和封一一見有人「欺負」自己的媽媽,也上前去,封一一奶聲奶氣卻帶著敵對的目光看著那名女子,指責她:「你壞,不許你欺負我媽媽。」

  封言熙也是一副保護者的姿態,小小的年紀,話語卻是驚人的成熟:「再多的奢侈品都掩蓋不住你那顆廉價的心。」

  被兩個小孩這麼說,那女子更加生氣了,就要上手。

  一旁一直不做聲的封景墨,卻忽然問:「小姐,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子一愣,充滿敵意的看著封景墨,問:「怎麼,你也跟他們是一起的麼?」

  封景墨沒答話,只是定定的盯著她的臉,執著的問:「小姐,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子也是毫無畏懼,饒是只有她一個人,依舊是十分盛氣凌人的,她說:「我叫宋若初,你們想怎麼樣?」

  三個字,卻讓原本喧鬧的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看熱鬧的人群已經漸漸散去,畢竟是與他們不相干的八卦,犯不上為了看熱鬧而誤了自己的事。

  除了封言熙封一一這對兄妹,還有喬雲深,蘇染和封景墨都愣住了。

  宋若初?

  蘇染的腦子像是忽然被什麼砸了一拳一樣,曾經,她也以這個名字生活了一段時間,她下意識的去看封先生。

  一向冷靜,波瀾不驚的封景墨,此刻卻像是被定住了一樣,眼睛直直的看著宋若初,垂於兩側的手都緊握成拳,看的出來,他很緊張。

  蘇染幾乎瞬間就確定了,面前的這個宋若初,就是封先生的原配妻子,是封一一和封言熙正牌的母親。她鳩占鵲巢那麼久,如今看到了正主,幾乎一下子就不知所措起來。

  她下意識的看向了封景墨,這個男人,一度是她的依靠,從她記起所有的事情,她就明白,在封先生的眼中,自己可能只是宋若初的替身,要不他也不會花費那麼大的力氣來為自己塑造這樣的一個身份。

  現在,真正的宋若初就站在她的面前,而她,帶著別人的丈夫,搶走了別人的孩子,還想要跟他們遠走高飛。

  一片安靜,蘇染以為,封先生會留下來,甚至是直接跟她說一聲抱歉,然後拉著宋若初離開。

  可是,他沒有。

  封景墨沉默著看了宋若初一會兒,拉起了蘇染的手,笑容依舊溫潤,表情從容:「染染,飛機快要起飛了,我們該走了。」

  他握著她的手,溫暖有力,帶著某種堅定的力量。

  封景墨帶著她和一雙兒女快步離去,蘇染很詫異,卻還是緊緊的跟上了他的步伐。身後的喬雲深脫不了身,想要叫她,都沒有機會。

  封一一小短腿跑的飛快,也跟的很費力,她忍不住出聲:「爸爸,你走的太快了,一一都跟不上你了。」

  蘇染停下了腳步,她抱起了封一一,看著就走在前面,頭也不回的封先生,還是做了一個決定。

  「封先生。」

  蘇染站在那裡,叫住了他。

  封景墨回頭,疑惑的看向蘇染,似乎不明白她為什麼忽然叫住自己。

  蘇染沖他微笑,「封先生,我們,還是不走了吧。」

  剛才雖然封先生快步的離開了,眼睛也沒有在宋若初的身上停留,可是蘇染還是可以感覺得到,他的心緒不穩了,封景墨永遠是淡定從容的,剛才他快步離開,就表明了一切,宋若初的出現,是給了他極大的震動的。

  她明白,就算今天她和封先生回去巴黎,未來的日子也一定不會平靜,既然無法逃避,那麼,唯有面對。

  這樣冰雪聰明,心思細膩的女子。

  封景墨忍不住出聲:「染染」

  蘇染放下了封一一,從胳膊上褪下了那串粉色的鑽石手鍊,遞到封景墨的面前:「封先生,這麼貴重的東西,終究是要歸於它的主人的,是蘇染沒有福氣。」

  封景墨的眼睛漆黑,深不見底,他看著蘇染,終究,還是沒有接過那串手鍊。

  「染染,我把它送給了你,那它就是你的,知道嗎?」

  雖然宋若初的出現帶給他不小的震動,但是,當年他明明是親眼看著宋若初離開這個世界的,又怎麼可能出現呢?

  這件事情,他一定要調查清楚。

  蘇染很詫異,頓了一下,還是將手鍊重新帶了回去,她笑:「封先生,謝謝你對我這麼好。」

  除了感謝,蘇染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封一一疑惑的抬起小臉,看著蘇染:「媽媽,你為什麼要謝謝爸爸呢?爸爸就是要愛媽媽呀。」

  封言熙也點頭表示贊同:「一一,你終於說了一句不幼稚的話。」

  哥哥可是很少誇讚人的呀,封一一立刻笑的彎了眼睛。

  「染染,走吧,飛機就要起飛了,我們回法國去。」

  封景墨笑著把手伸到蘇染跟前。

  蘇染把手交給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這個地方了,換了登機牌的時候,她甚至都沒有再回頭看上一眼。

  可是到最後,蘇染還是沒能走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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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機的時候,封一一忽然肚子痛,好像吃壞了什麼東西,她跟封先生立刻送封一一去了醫院。

  與他們一同去的,還有喬雲深,宋若初。

  喬雲深跟著去是因為蘇染,而宋若初也跟著去,是因為反正也誤了飛機,她一點也不介意跟喬雲深耗時間。

  於是,等待封一一出結果的時間裡,四個大人並一個小孩一起站在了走廊外面。

  喬雲深不勝其煩,妥協:「所以宋小姐,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宋若初背靠在牆上,一臉桀驁,她摘下了墨鏡,看著喬雲深:「這件事情是你做的,理所當然應該由你來賠,那些衣服什麼的,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你只要把這條項鍊賠給我就行。」

  她手心裡,安安靜靜的躺著一條被弄壞的鑽石項鍊。

  粉色的鑽石在日光燈下發出淡粉色的柔和光暈,最末尾處的玉石吊墜冰冰涼涼的,上面好像還刻著字。

  那項鍊看上去就價值連城,喬雲深頭疼,真是好心沒好報啊。

  他苦笑著看向了蘇染。

  蘇染的眼神卻一直在宋若初的那條鑽石項鍊上,粉色的鑽石,與她手腕上的手鍊如出一轍。

  連封景墨都忍不住站起身,走到宋若初的身邊,眼睛瞬也不瞬的盯著那條項鍊,皺眉問她:「宋小姐,可以告訴我,這條項鍊你是從哪裡來的嗎?」

  當初,一條項鍊,一條手鍊,兩件價值連城的東西均出去他的手,是他在他們的結婚紀念日上親自送給宋若初的。因為鑽石不夠,才用玉石來代替,拼接到了項鍊上。

  可是,自從宋若初死去,這條項鍊就不知所蹤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宋若初懷有敵意的看著封景墨,收緊了手中的東西,「從我醒來,它就一直是跟著我的。」

  醒來?

  封景墨抓住了宋若初話中的關鍵詞,接著問:「宋小姐的意思是,你受了傷?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宋若初懶得理會封景墨,回答他:「我想,我受傷跟先生沒有什麼關係吧?我記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似乎也跟先生無關,先生這麼在乎我這條項鍊,難道是想替他賠了不成?」

  她話語中的火~藥味全都衝著喬雲深。

  喬雲深無奈,拍拍封景墨的肩膀:「封先生,這是我惹出來的事情,就不勞您費心了。」

  轉頭,「宋小姐,醫院不是談賠償的地方,這是我的名片,我就在事務所,您隨時可以過去找我,但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辦,您看,能不能改天再說?」

  宋若初接過喬雲深遞過來的名片,看看他又看看封景墨,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了,喬雲深說得對,醫院確實不是什麼談賠償的地方。

  折騰了這許久,她也困了,回不去巴黎,她還是回去休息一下為好。

  宋若初走後,封景墨很明顯的開始心不在焉,他站起身,抱歉的跟蘇染說:「染染,我有件事,必須現在弄清楚,你在這裡看著一一,我很快就回來。」

  蘇染點頭,寬他的心:「嗯,你去吧,我在這裡守著一一。」

  封景墨走後,走廊上只剩下了喬雲深,蘇染還有一言不發的封言熙。

  喬雲深想要靠近蘇染,封言熙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守在蘇染跟前,拒絕喬雲深的靠近。

  喬雲深無語,真是有什麼樣的父親就有什麼樣的孩子啊。

  蘇染將封言熙抱在身上,教育:「言熙,怎麼可以這麼沒有禮貌呢?媽媽平時就是這麼教你的?」

  封言熙戒備的看著喬雲深,回答著蘇染的話:「爸爸說了,他不在的話,我就要負責守護媽媽和妹妹,這位叔叔明顯對媽媽徒謀不軌,我當然得好好防備他。」

  他那么小,卻說著與年紀極不相稱的話,蘇染無言,也不知道這樣對一個小孩來說,是好還是壞。

  喬雲深也不再靠近蘇染,只是苦笑著說:「染染,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逃離這裡嗎?連個告別都不想說?」

  是她不對,其實雲深在這件事情上一點錯都沒有,是她自己粗心大意了,又怪得了誰呢?

  「雲深,對不起。」

  她就是這個樣子,總是把事情搞得一團糟,她和容銘遠之間的糊塗帳算不清楚,與雲深之間的情誼同樣說不清楚。

  「唉。」

  喬雲深嘆口氣,忽然有些落寞,他說:「我不怪你,染染,我只是有些難過,你想逃離的時候,第一個想到能給你港灣的人,不是我。」

  也許感情真的無法勉強,就算有十幾年青梅竹馬的感情又怎麼樣?他以前抵不過容銘遠,現在又抵不過封景墨。

  氣氛一度陷入了無盡的尷尬之中,曾經,與喬雲深的相處是最讓她感覺到輕鬆的,現在卻莫名其妙的加上了一層陌生與沉默。

  如果不是醫生出來問誰是小孩子的家長,她可能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喬雲深說了。

  幾乎是找到了逃離的理由,蘇染站起身,沖喬雲深抱歉的笑笑,跟著醫生走了。

  喬雲深看著蘇染沒入那扇門後,眼神中的陰鷙加深,眸色也是黑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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