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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不住了——

2025-02-18 12:05:17 作者: 芭小黎

  蘇染幾乎都沒有考慮,「你有手,自己不會抓麼?」

  容銘遠乾脆閉上了眼睛,越發有氣無力:「我可真沒看出來,蘇秘~書是這樣對待老闆的,也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連幫一個這樣的小忙都不肯,算了,我有手,還是自己抓好了。」

  他手上扎著吊瓶,說著就要自顧自的扯掉。

  蘇染忍不住翻白眼:「你那隻手不是空著的麼?不會用那隻?」

  容銘遠自顧自的撕粘在手上的膠帶:「我是左撇子。溲」

  眼看他就要把膠帶給撕開了,去拔插~進血管里的針頭,蘇染摁下了他的手,沒好氣的給他又仔細的貼回去,問他:「你哪邊癢啊?」

  容銘遠從容自在的躺回去:「後背。」

  「後背哪裡?恧」

  

  「全部。」

  蘇染趴過去,小心翼翼的解開他xiong前的扣子,繞過吊瓶上的管子,慢慢的將手伸進去,剛抓了幾下,容銘遠又開口了,「下一點。」

  嗯,下一點是嗎?

  「再下一點。」

  過了三秒,「再下一點。」

  再下一點,自己就完全趴在他身上了,蘇染開始懷疑,他到底是真的後背癢還是假的,可是,瞥一眼他的表情,似乎並不像是騙自己的

  蘇染撐著身體,儘量不靠近他,手指在他的後背遊走,手上的觸感結實,憑感覺都可以想像到,容銘遠身材有多麼結實,不過,那條橫在背上的傷疤是怎麼來的?

  身體忽然被一條有力的胳膊拉扯,蘇染還沒來得及支撐住自己,就被容銘遠抱在了懷中,他的氣息依舊,因為醫院的病號服,多了一些讓她覺得不舒服的味道。

  蘇染皺眉:「容銘遠,你放開我。」

  「染染,別動,讓我抱一抱,好嗎?」

  很少聽到他這麼動情的說話,聲音低沉,像極了封先生。

  蘇染皺眉:「放開我,要不,你知道我會怎麼做。」

  「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反正這傷也不重,不就是挨了一石子麼,死不了。」

  蘇染咬牙,雖然她沒有再掙扎,還是不甘心的在他脖子處重重的咬了一口。

  容銘遠低yin了一聲,將她抱得更緊,蘇染熟悉的氣息灌進來,也許失去過才明白,什麼才是值得珍惜的。

  容銘遠輕咬她的耳垂,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她瞬間僵了一下的身體,他很滿意,至少,她身體的反應還是如以前,至於其他的,可以慢慢來,他們來日方長。

  蘇染下手擰他的胳膊,「容銘遠,你不要亂來!」

  他卻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溫熱的唇一直在她耳垂邊、臉頰上留戀不斷,最後,停留在了她的唇邊。

  「嘶~」

  容銘遠離開了她的唇,皺眉:「染染,你是屬狗的麼?」

  蘇染驕傲的看著他,從他的鉗制中起身,擦擦唇角便的血跡:「說過了,讓你不要亂來。」

  容銘遠擦擦唇角邊的鮮血,回答的意味深長:「呃,情不自禁。」

  正好吊瓶里的藥水快滴完了,蘇染摁鈴,喊護士來換。

  容銘遠momo肚子,開口:「蘇染,我餓了。」

  「那你想吃什麼?我去買。」

  容銘遠舔舔嘴唇,又沉思一會兒,「你看著買。」

  護士過來,換上了另外一瓶新的,蘇染看著他沒什麼大礙了,才放心出去。

  門口,一位女子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她黑色絲巾遮面,黑色的長裙將她從肩包裹到腳,就連手上也帶著黑色的真絲手套,給人以極不舒服的感覺,像是中世紀的女巫,隨時會漏出醜惡的面容,她一雙眼睛陰鷙,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病房,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因為她穿著扎眼,蘇染還特別注意了一下,她總覺得這人身形熟悉,卻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她。

  那女子似乎察覺到了蘇染的目光,似乎還衝著她冷笑了一下,蘇染周身一冷,對她抱了一個歉意的微笑之後,匆匆離開了。

  明明沒有什麼,自己怎麼會覺得心有餘悸呢?以前那些不好的記憶好像都在xiong腔里迅速抽枝發芽,以不可阻擋的姿態在她心中肆意生長。

  蘇沫的死,孩子的死,她的恨,還有那天晚上,他對她的傷害

  就像打開的潘多拉盒子,無數惡魔從盒子裡爭先恐後,蜂擁而出,她全身一哆嗦,快步的離開了這裡。

  到了中午,醫院附近的飯店人都比較多,菜色也就那麼幾樣,也並不見得有多好,處身與這樣紛繁又現實的繁華之中,蘇染總算將心頭的陰影趕走了些許,飯香味濃郁,她有心去別處買,卻擔心容銘遠餓的太久,便隨便排了一個還不算很長的隊伍。

  有人開門進來,有摁快門的輕微聲響,容銘遠睜開眼睛,就看到向晚舉著相機,不好意思的沖他微笑:「不好意思哦,職業習慣,容大總裁,現在總有時間給我做個專訪了吧?」

  容銘遠皺眉,「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宋磊來過,他明明白白的告訴過他,這次容氏集團門口有人聚眾鬧事的事件根本沒有透露出去,她是怎麼知道的?

  向晚自顧自的搬了一條凳子到容銘遠的chuang邊,臉頰邊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她越來越不可捉mo,事實上,從一開始,宋磊說這女人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之感後,他也感覺到了,他對她似乎也有那麼一種異乎尋常的熟悉感。

  這會兒,向晚拉開了身後的背包,拿出紙和筆,攤開本子,笑著說:「容總,你是不是太低估我們記者的專業水準了?容氏集團門口鬧出那麼大的動靜,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哇?」

  容銘遠眉頭皺的更深,專業水準,呵,不如說是狗~仔更來的貼切,容氏的能力,他自己自是知道,若是他們想要壓下這件事情,別說只是聚眾鬧事這麼大的事,就算死了人,這件事情都不可能會走漏半點風聲。

  她這次來的目的,很不簡單。

  憑直覺,容銘遠下了這樣一個定義。

  容銘遠乾脆閉上了眼睛,任憑向晚說破了三寸不爛之舌,他也只是沉默以對,並不打算再理這個不速之客。

  向晚自覺無趣,也站起來,聳聳肩:「容總,要做一個您的專訪可是真難啊,我走了,下次有機會再來採訪。」

  「等等。」

  容銘遠睜開了眼睛。

  向晚眼中有光亮閃過,飛快的坐下來,問道:「你答應了給我採訪麼?」

  「向小姐,我並不覺得在醫院裡採訪一個腦震盪的病人是你們狗~仔的職業道德,還有,煩請把剛才拍的照片刪掉。」

  經過上次的事情,容銘遠基本可以確定,是有人在故意整他,喬雲深還真是有些手段,容氏集團雖然不至於到人心惶惶的地步,卻也不容樂觀。

  如若現在傳出去,容氏集團的總裁躺在了病chuang醫院,下面的員工丁當更加心慌意亂。

  向晚被他盯得發毛,他就算躺在那裡,手無縛雞之力,凌厲的眼神卻依舊可以給人一種壓迫感,他是站在ding~端的男人,曾經更是睥睨萬物,這種能力,不肖刻意,已經融入他的血液,隨時隨地,如影隨形。

  「你看著啊,我刪了,可以了吧?」

  向晚沒好氣,要不是總編一次次的要求她拿到容銘遠的專訪內容,她也不至於這麼一次次的過來碰壁啊。嘆了口氣,向晚默默的離開了容銘遠的病房。

  走出幾步,撥下了一個號碼:「餵?蘇染,你在哪裡?」

  「我在醫院啊,怎麼了?」

  蘇染抱著兩盒打包好的雞肉飯和香菇飯,很奇怪向晚會打電話給她。

  「那沒事了,我掛了啊。」

  莫名其妙,蘇染一頭霧水。

  回去的時候,坐在走廊對面的那個奇怪的黑衣女子已經不見了,蘇染推門進去,容銘遠開口:「快點,快點過來!」

  蘇染急忙走過去,放下了手中的飯,不過就一會兒,就這麼餓了嗎?是不是腦震盪的病人都容易餓?

  她拿不準,只當是容銘遠餓的受不了了,手忙腳亂的拆袋子裡的盒子:「等一下下,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語調溫柔,語氣綿軟,像是哄著孩子一般。

  不得不承認,那兩個孩子確實讓蘇染改變了許多,以前她雖然溫和,但受到傷害的時候,總是會豎起滿身的尖刺來保護自己的,這會兒,她的身上卻更加多了一種溫和以外的東西,那種氣質是任何人都給予不了,也無法修煉的。

  他忽然開始嫉妒起封景墨,不管如何,蘇染曾經這樣呆在他的身邊,呆了整整三年。

  「我不吃飯,你先停下,我要去上廁所!」

  容銘遠口氣不善。

  蘇染覺得奇怪,不就是上個廁所麼?這麼生氣幹什麼?

  「你想去上就去啊,告訴我幹嘛?」

  「難道你不扶我去麼?」

  蘇染覺得沒法理解,也很不可思議,你是腦震盪,不是手殘,連廁所都上不了了?

  容銘遠怒意更深:「我要是在廁所里暈了呢?」

  醫生不是說了,他頭上的傷不嚴重麼?

  蘇染沉思片刻,還是決定念在他頭上ding著傷口的份上,不跟他計較,轉身就要往外走,「稍微等下,我去給你喊護工。」

  「你扶我去,快點,憋不住了。」

  蘇染側目,啥?我陪你去?

  容銘遠懶得再廢話:「你去又怎麼了?又不是沒見過。」

  一句話,讓蘇染的耳朵根紅到了後腦勺,心裡掀起了萬丈狂瀾,最後,為了不污染病房的環境,蘇染迫不得已,還是跟著去了。

  宋磊在門外,本來是想要進去,聽見這段對話後,很識趣的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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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電話進來,宋磊接起了,裡面傳來的聲音讓他頭疼,但不得不應下:「鄭小姐。」

  鄭佳人的聲音從那邊傳來:「喂,宋磊,不是說了讓你來給我拎東西麼?你人呢?」

  宋磊苦笑,隨便編了一個理由便掛斷了電話,容銘遠惹的桃花債卻要他一個特助背,當真苦逼啊。

  那邊,「桃花債」拉著她的小媽,在商場逛得不亦樂乎,楊清歌心不在焉,鄭佳人似乎總是有意無意的說些有的沒的,一會兒是她曾經當明星的日子,一會兒又是合~歡裡面的奢靡場景。

  鄭佳人含沙射影,楊清歌聽的有口難開,難免心不在焉,在試衣間外等著鄭佳人的時候,無意間撞到了一個女人身上。

  楊清歌桀驁慣了,自然是沒有她道歉,那人卻在她跟前停了下來,楊清歌不耐煩,抬頭問她:「你想怎麼樣啊?」

  說完這句話,她先是一愣,隨即不自覺的哆嗦起來,這女人怎麼穿成這個樣子?黑蒙蒙的,從頭捂到腳,像一個黑暗的幽靈一樣,唯一露出的那雙眼睛裡,也是一片漆黑,深不見底,仿佛蘊含了千百種恨意。

  「有病!」

  楊清歌丟下這句話,轉身快步離開了這裡。

  那女人眼看著她快步離開,嘴角動了動,呵,我要你們都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曾經受過的屈辱,失去過的東西,我都要一步步的拿回來,屬於我自己的東西,你們分毫不差,都要原封不動的還給我!

  直到看不見了,那女子才慢慢的走開。

  鄭佳人穿好了衣服,打開門出來,看見那麼樣的一個人,也是嚇了一跳,她皺眉:「哪裡來的瘋子?知道自己丑就不要出來晃蕩,長得醜不是你的錯,出來影響市容就是罪過了。」

  她沖那個黑漆漆的背影翻了個白眼,扭著妖嬈的腰身問服務員:「在外面等我的那個女人呢?」

  楊清歌真是的,怎麼不說一聲就走了呢?

  鄭佳人找了半天才在一處賣童裝的地方看到了她。

  「怎麼,小媽,你要給我添個妹妹或者弟~弟麼?嗯,我倒是想啊,不過,你說,會是我親弟~弟妹妹嗎?」

  鄭佳人語氣中不乏揶揄。

  楊清歌還沉浸在剛才突然莫名其妙的心慌意亂之中,懶得與她計較,只是說:「佳人,我們回去了好不?今天逛了一天,都累了,要不,去找個店子按摩一下?」

  鄭佳人直接忽略掉了她的提議,眼珠子一轉,想到了一個地方。

  「小媽,我想到了一個地方哎,不僅讓人神清氣爽,而且還可以十分放鬆哦。」

  楊清歌勉強答應著,畢竟嫁到了鄭家,以前飛揚跋扈的日子早就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她楊清歌向來不是會懷舊的人,提了提精神,跟在了鄭佳人的身後。

  可是,看到鄭佳人在一個理髮店下車的時候,楊清歌瞬間呆住了!這個地方,她輕車熟路,曾幾何時是她解決生理需要的地方

  阿火早就迎出來,笑呵呵的從遠處就開始說話:「這麼多天,你終於來了啊。」

  楊清歌拼命給他使眼色,心想,鄭佳人看來是不打算讓她在鄭家呆了,想通了這個,楊清歌也不再擔驚受怕,反正她這一輩子就從沒得到過命運的垂青。

  小時候,她愛上喬雲深,雖然後來有過婚約,可惜還是曇花一現,他不記得她了,再次記起,早已是物是人非。

  長大了,當了明星,也曾如日中天,也曾炙手可熱,可是,最後還是落得一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命運加諸在她身上太多傷痕,如今就算再多一條,她也不在乎了,畢竟,人總還是要活下去的,不是麼?

  她嘴角扯出一抹苦笑,鄭佳人卻疑惑的問:「小媽,走啊,你愣在這裡幹嘛?」

  楊清歌回過神,嗯?阿火呢?

  轉身,阿火握著身後一個女子的手,聊得開心火~熱,直招呼她進去坐。

  在鄭佳人看不到的地方,阿火給她遞了一個眼色。

  楊清歌舒了口氣,總算有一次,她是走運的。

  鄭佳人坐下來,問道:「小媽,你說我做個什麼樣的頭髮比較好呢,下個月是爸爸的生日,我這個做女兒的,肯定得要漂漂亮亮的啊。」

  下個月是鄭老頭的生日?

  想了一想,可不是麼,虧得鄭佳人提醒,要不她就忘了。

  鏡子裡,鄭佳人的笑容俏皮,她的臉其實十分精緻,大眼睛光亮有神,此刻正純真無邪的看著她。

  楊清歌忍不住說:「佳人長得漂亮,怎麼弄都好看。」

  「呀,對了,小媽,你以前不是當過明星嗎?那對於這些應該是很在行啊,要不你來幫我弄吧?」

  她活了這麼大,可都是被伺候的主兒,這會兒聽鄭佳人提出這個要求,她也只能無奈答應。

  雖說,鄭佳人沒有當場拆穿她和阿火的事情,但她在遲鈍也該明白,總不可能這麼巧,鄭佳人可以這麼輕車熟路的來到這裡。

  她一邊幫鄭佳人打理頭髮,一邊在鏡子裡觀察著她的神色。

  鄭佳人把玩著店裡的小玩意兒,笑的純真無害,「聽說爸爸投到容氏的里的錢打算撤掉啊?小媽,你怎麼看這件事?」

  「那些事都是你爸爸在做,我不懂,也不好過問啊。」

  鄭佳人玩著一撮頭髮,皺眉,表情疑惑:「其實我也不懂呢,不過我覺得吧,其實容氏ting好的呀,為什麼要撤資呢?你說是吧?」

  「啊,嗯,對。」

  「小媽,我們回去跟我爸爸說說嘛,主要是你哦,你知道的,爸爸娶了你之後,都不愛我了呢,你說,我要是告訴爸爸,今天咱們來這家理髮店做的頭髮,他會不會也來做啊,這家做的,真的很好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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