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個精光

2025-02-18 12:03:41 作者: 芭小黎

  呈現在他眼前的,是光滑無一絲痕跡的絲緞般的美背。

  伸手觸mo,像上等的凝脂暖玉,不帶一絲瑕疵。

  「不要不要嘛,痒痒——」睡夢中的她毫無所覺,兀自輕柔笑著。

  他的目光,充滿了全然的陌生。

  

  難道,這真的只是巧合嗎溲?

  現在的整形技術,是不是已經發達到了一絲痕跡都不留的地步?

  他真的無法確定,那麼想親近,又那麼無力。

  她的衣服濕透了,渾身赤~裸的躺在浴缸里,他卻沒有任何情~欲。找了浴巾將她包好放在chuang上,又叫人去洗了衣服,烘乾了再送過來恧。

  宋若初睡的其實也不踏實,周圍陌生的環境讓她覺得不安,迷迷糊糊的在睡夢中掙扎著,有很多事情像電影虛幻的鏡頭般閃現,她想要去抓住,但又什麼也抓不住,只覺得頭疼的要爆炸,口乾舌燥。

  「水……水……」她如小貓般細微的shen~yin拉回窗前那個獨自深思的男人的注意。

  容銘遠端了桌上的一杯為她涼著的溫水過去,扶起她的背餵她喝下。

  如火燒的喉嚨得到了水的慰藉,舒服許多,就連她的腦子,也清醒很多:「謝謝。」她長長的舒出一口氣,眨著氤氳迷濛的雙眼看向眼前人。

  然後,愣住了。又用力眨了幾下,這張如冰山般食古不化的臉並未消失,xiong口又傳來陣陣清涼,她甫一低頭,尖叫便衝口而出:「啊——啊——啊——」接連三聲,一聲比一聲高,差點掀翻房ding。

  容銘遠有些頭疼的壓了壓自己鼓譟的耳膜,宋若初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大罵:「你這個混蛋,對我做了什麼!」

  臉頰上傳來劇痛,他起初有著難言的憤怒,可一看到她瞪得如銅鈴般盛怒的大眼,卻莞爾:「這話應該我問你吧,難道你對我做了什麼你都忘記了?」他只穿著簡單的浴袍,浴袍一拉開,健碩的古銅色肌膚在她的視線中張揚的展現著完美堅~硬的線條,簡直叫人挪不開眼。

  她的呼吸被奪走,完全說不出話來。

  她喝醉了,當真毫無印象,於是一口否決:「你胡說!我的衣服呢。」

  「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熱情,衣服都留在車裡了。」

  宋若初有了罵娘的衝動,惡狠狠的瞪著他:「你再胡說一句試試看!我的酒品我自己知道。」

  「哦,是嗎?可你現在躺在我的chuang上,你又要怎麼解釋呢。」

  瘋了瘋了,真的是要瘋了。宋若初面色潮~紅的不停往chuang腳縮,容銘遠沒有提醒她,而是任由她恨不得找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沒有衣服,連說話都無法理直氣壯:「快點把我的衣服還給我!不然我就打電話報警了!」

  「報警?告訴警察你剛剛侵犯了一個良家婦男嗎?」

  「——」好想撞牆啊——宋若初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簡直無恥可惡到令人髮指,「快點把我的衣服還給我!」她忍不住又咆哮了一遍。

  她良好的修養在這個男人面前化為了灰燼。

  容銘遠淡漠的聳了聳肩:「衣服在樓下車裡,你自己下去穿吧。」

  「!」她這樣光溜溜的,怎麼可能走到停車場!再者,他豈不是已經把她看光光了?這可是屬於封先生還未享用的福利——

  一想到此,就覺得血沖腦門,她掄起手邊的枕頭就飛快擲了出去:「混蛋!」

  她的沉痛與惱怒悉數落在他的眼裡,他的目光陡然一沉,是為了那個封先生嗎?

  為什麼不論蘇染還是眼前的這個宋若初,她們的心裡始終有著另一個男人?

  他覺得性子中那股乖張的暴戾之氣又慢慢升起來,讓他想毀滅一切,他不敢再呆下去,怕掐斷眼前女人的喉嚨,所以又轉過了身。

  宋若初氣的不輕,又是一退,哐當一聲,直接就掉到了窗外,地板堅~硬,疼的她呲牙咧嘴,絲被滑落,他又恰好一回眸,再次將她全身通透的看了個遍。

  悲憤已經不足以形容她的心情,不是她狐假虎威,而是真心撂話:「容銘遠,我一定找人挖了你的雙眼!」

  她的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他無所謂的一笑,如果她不是蘇染,那麼他所有的真心與溫柔以附,又有什麼意義。

  外面傳來門鈴聲。

  他猜想約莫是洗衣工送衣服來了,徑直走去開門。

  宋若初找了件白色的浴袍穿上,才不至於那麼難堪,然後跟了出來,她想要求救!

  門開,門外站著笑意溫婉的容太太——莫千語。

  「銘遠,你果然在這裡,你好幾天沒回家了,所以我來——」她的話音,在看到同樣穿著白色浴袍現身的宋若初後,被深深掐斷,眼中驀然染上驚恐,「蘇染?不,不是蘇染……」

  她慌亂的不能自己,向容銘遠求證:「銘遠,她是誰?」

  「一個朋友。」

  宋若初看著眼前的女子,反問:「你又是哪位呢。」

  「我是容銘遠的妻子!」莫千語心急的亮明自己的身份,但又心虛的朝容銘遠看了一眼,見他板著臉,聲音到底還是弱了下去。

  宋若初一聽,眼前一亮,衝上去推開容銘遠又握~住莫千語的手:「太好了,把你身上的衣服借我吧,你老公綁架了我!」

  容銘遠面露驚愕,莫千語不敢置信的再度看向容銘遠,又看看一臉避之唯恐不及的宋若初,無法自己。

  恰好,洗衣工真的送衣服來了。

  宋若初一看到自己的衣服,再次眼放亮光,抓進來就衝進去換上。

  她如旋風般惡狠狠的警告了容銘遠一番後憤然離去。

  莫千語木然站在邊上,等宋若初走了,無言的苦笑。

  容銘遠轉過身,終於對上她的臉:「有事?」

  這像是夫妻間或者情~人間會說的話嗎?那麼清冷傲慢的公式化。

  千言萬語在莫千語的喉頭百轉千回,她開口,帶著如風過樹葉的沙沙聲:「為什麼,她會在這裡。」

  容銘遠緊蹙眉心:「這是我的事,不用跟你解釋吧,今夜我留在這裡,沒事你早點回吧,記得幫我帶上門。」

  他就這樣,無視她的羞憤,無視她的傷心,進了臥室去。

  傻子也看得出,是為了那個跟蘇染長得一樣的女人。

  她那天在百貨商場見了,就一直心神不寧,連日來無時無刻不在想這件事情,害怕如果容銘遠見了這個女人會怎麼樣,結果他倒好,這麼短的時間就把人帶到家裡來了——

  還有那個筆跡,那個筆跡!一口乾血卡在喉嚨里當真快把她給憋死了!可是在容銘遠的地盤上又不得撒野,她用力甩上門,怒然而去。

  到了樓下,才狠狠的踢了路邊的垃圾桶幾腳泄憤。

  幸好是深夜,周圍沒人,她像個瘋子一樣的舉動才沒引人注意。

  她穿著尖頭高跟鞋,幾腳下來,腳趾漲的厲害,手提袋也被磕花了,望著樓上那暗沉的如點豆的燈光,幾乎要掉下淚來。

  她做了那麼多的努力,付出那麼多,結果還比不上一個突然出現的陌生女人。

  他竟然帶著她登堂入室而來,可想過她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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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若初搭車回去。

  老鍾與莊清仍坐在客廳等她,宋若初嚇了一跳:「老鍾,出什麼事了嗎?你們怎麼還不去休息?」

  見宋若初安然無恙,老鍾才鬆了一口氣,難得以一個長輩的姿態開口:「宋小姐,雖然我不該多言,可一個女人還是不要在外面逗留的太晚才好,你才剛回來,不知道人心險惡,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我沒辦法向封先生交代。」

  宋若初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對不起啊,老鍾,讓你擔心了。」

  雖然容銘遠說他們有了點什麼,不過她感覺的出,什麼都沒發生,衣服也是被人拿去乾洗而已,當然,無可否認,她被人瞧光了。

  一想到這裡,還是有些怨懊的。容銘遠這個名字已經上了她的黑名單。

  老鍾與莊清離去了,她上樓陪孩子們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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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早起,手習慣性的mo一mo手腕,今兒一mo,沒有熟悉的冰涼觸感。

  宋若初的瞌睡立刻就醒了。

  她的手鍊呢,封先生送給她的價值連城的鑽石手鍊呢,怎麼不見了?

  封言熙和封一一醒來,看著她在那裡翻箱倒櫃,都奇怪的問她:「媽媽,你在找什麼?」

  宋若初把頭髮往耳後一別:「言熙,一一,幫媽媽找找,爸爸送的手鍊去哪兒了,好像不見了。」

  封言熙皺著小小的眉頭:「你怎麼那麼粗心。」

  封一一穿著碎花的小睡裙,放下芭比娃~娃,認真的翻找起來。

  哎,找遍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樓下也不例外,卻一無所獲。

  封言熙如福爾摩斯:「你想想昨天還去了哪裡,應該是落在外頭了。」

  外頭?她記得很清楚,昨晚在酒店去洗手間打電話的時候,手鍊還是在的,那麼,唯一有可能落下的,不是容銘遠的車就是容銘遠的chuang?!

  最大的可能就是落在容銘遠的家裡了。

  她咬著手指甲,十分的苦惱。

  「別咬了,已經夠難看了,再咬下去就跟老鼠啃過似的,看看都噁心。」封言熙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之情,「看樣子你是想起來落在那裡了,去找回來就是了。」

  她該怎麼找呢。

  沒有容銘遠的電話,只好問劉偉生。

  劉偉生倒是爽快。

  宋若初十萬個不願意,可也只能心一橫眼一閉將那個號碼撥出去。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久的她都差點放棄。

  「我是容銘遠,哪位?」真是個沒禮貌的傢伙,連最基本的問候語都不會說嗎?

  宋若初忍著吐槽的怒氣:「容總,我是宋若初!不好意思打擾你,我想請問下昨天我沒有在你那裡留下一條鑽石手鍊?」

  「宋若初?不是說吃過這頓飯之後我們就不要見面了嗎?怎麼還打電話給我?」

  「!」自打嘴巴說的就是她這種吧,「不好意思,迫不得已,請告訴我我有沒有落下一條手鍊?這對我很重要!」

  他回答的十分快速且肯定:「沒有。」

  「為什麼你想都沒想就回答的如此肯定?」她隱隱動氣。

  「因為沒有,所以沒有。」多可氣的回答啊。

  宋若初難得想罵人,可是容銘遠卻不再給她開口機會:「我還要開會,再見。」

  「哎,餵——」被人掛斷電話的宋若初要抓狂了。

  封言熙眨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純澈大眼:「宋若初,你老實交代,昨晚到底去哪裡了?」

  「……跟朋友去喝了酒。」

  「男的。」封言熙用的是肯定句。

  宋若初在他仿佛不諳世事卻又精明無比的注視下狼狽的無所遁形,滿是懊惱的回答:「小孩子懂什麼,我去找手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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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銘遠放下手機,打開抽屜,看著裡面靜靜的躺著那條流光溢彩的鑽石手鍊。

  稀世罕見的粉鑽,精美的鏤花設計,鑽石的背面還刻有縮寫的英文字母F&S,很明顯,這是一條定情手鍊。

  是那個封先生送給宋小姐的定情信物啊。

  這是他特意從宋若初身上取下來的,為的,就是她的主動回頭。

  今天下午還要出筆跡的鑑定結果,雖然看了她的背脊,可,他還是隱隱有些企盼的。背脊可以整容,一個人的筆跡卻是怎麼改變也改變不了的。

  正想著,宋磊拿了報告進來。

  「拿回來了。」宋磊遞給他。

  容銘遠嗯了一聲,有些遲疑,問宋磊:「你看過了嗎?」

  宋磊搖頭:「只對提交本人公開,外人沒法看到。」

  「哦。」容銘遠狀似平靜的打開,唯有宋磊知道,他其實很緊張。

  容銘遠看完後,慢慢放下報告,嘴角輕輕一抽,宋磊實在猜不出答案:「容總,怎麼樣?」

  「不是一個人。」容銘遠大失所望。

  宋磊看罷,內心早有準備,也就沒那麼驚訝:「看筆記確實不像一個人。」

  接二連三,容銘遠當真有些心灰意冷。

  如今,要確定宋若初是不是蘇染,就剩下最後一個方法了。

  只能從那對雙胞胎身上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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