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晚安，季先生

  他這樣……

  是拒絕她的意思吧。

  顧翩翩覺得難堪，但更多的是絕望。這個男人分明開了口願意幫她，可她卻怎麼也猜不透他究竟想要什麼。

  他像是有些無奈，似有似無的輕嘆一聲，大手揉了揉她半濕不乾的長發，「我不是你的長輩，不會長篇大論的教育你，但我早已表明我的態度——女孩子貴在珍惜自己。而且……不聽話的女孩，」頓了頓，後半句卻像是玩笑，「一點也不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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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先生，我……」

  「夜深了，早點休息，管家替你準備了客房。」

  她唯有乖順地點點頭，轉身緩緩走出書房。

  剛走到門口卻又被他叫住。

  「剛才你洗澡的時候，我放了件東西在你包里，忘了告訴你。」

  *

  顧翩翩心跳加速急切地跑回暫時屬於她的客房，在沙發上找到她那隻紅色YSL鏈條包，猛地往沙發上一倒。零零碎碎的物件全灑了出來。好在包包很小，很快就找到季紹霆放入的東西。

  是季宅的門禁卡。

  顧翩翩捧著這張金色的卡片前後翻看，卡片正面刻著一個龍飛鳳舞的「季」字，而背面貼著一張字條，上面寫著一串數字。

  當她微微顫抖著手捧著手機，像個心虛的孩子般，撥出這串數字時，這串電話號碼已經被她翻來覆去默背得滾瓜爛熟了。

  電話只嘟了兩聲就通了，她緊張得屏聲止息不敢說話。直到聽筒那頭傳來男人平穩沉靜的聲音——

  「翩翩？」

  果然是季紹霆的私人號碼。

  她咬唇，「沒什麼事……就是……謝謝你，今天……幫我包紮傷口。」

  他「嗯」了一聲，「早點睡。今後有事就打給我，或者直接到季宅找我。」

  「好……晚安，季先生。」

  「晚安。」

  掛斷電話之後顧翩翩還傻乎乎地捧著手機，感覺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

  次日清晨。

  顧翩翩起身不久便有傭人敲門。

  「顧小姐，這是季先生派人為你準備的衣物。」

  她接下包裹精細的衣物，拆開一看，是一條水藍色的真絲長裙，以及……成套的女士內衣。

  她心裡滿滿的都是慨嘆。他會為女人準備內衣，還會區分酒精和碘伏，這世上還會有比季紹霆更細心的男人麼。

  待她梳化完畢下樓時，季紹霆已經坐在餐桌邊翻看著最新的財經雜誌，抬頭看向她時，正端起手邊的黑咖啡在喝。

  真絲長裙長度剛到她腳踝以上，剪裁和腰身都完全貼合身材，水藍色襯得她肌膚白皙勝雪。

  顧翩翩被他盯得有些害羞，微微垂下眼眸，「早安。」

  「早。」

  傭人這時殷切地走上前：「顧小姐對早餐的菜品還滿意嗎？有什麼想用的，廚房可以馬上準備。」

  「不用麻煩了，這些很好。」

  在一個根本不算熟識的男人家中過夜，現在還同桌吃早餐，這感覺實在詭異，顧翩翩覺得胃口不佳。

  而叫她胃口全無的是，她隨即便接到了俞亭的電話。

  「翩翩，你在哪？你現在……馬上到顧氏大樓來。」俞亭的聲音聽起來很焦急。

  「亭姨，出了什麼事？」

  「……那個城西楚家的楚易，他不曉得用了什麼手段，將顧氏旗下所有上市公司的股價壓到最低，然後大量買入，他現在聲稱自己買入了顧氏超過百分二十的股份，超越了你爸爸所持有的18％，成了最大股東，他要求立刻召開董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