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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與楚煜合作,不就是與虎謀皮嗎?

2025-02-19 20:05:32 作者: yukimura光

  -218-與楚煜合作,不就是與虎謀皮嗎?

  

  虛靈愣了一下,旋即卻還是選擇了對自己好的做法,跟著黎香一同下樓熬雪梨百合湯。

  「你倒是眼尖,適才他還問我,你可是看了出來。」

  楚煜口中的他,自然是阿史那沙運。

  應蓮煙聞言一笑,「人在做天在看,他根本無心隱瞞我,這般示弱與你,是有所求?」

  「算是,不過我倒是在考慮這買賣是不是值得。」丹鳳眸中閃過一絲算計,應蓮煙見狀忽然間覺得阿史那沙運這次真的是找錯了合作對象。

  與楚煜合作,不就是與虎謀皮嗎?

  「你想要滅了突厥?」

  應蓮煙沉聲問道,雖然臉上有笑容,可是眼底卻沒有半點笑意。

  楚煜聞言一笑,「我沒有這麼大的魄力。」

  這話分明是在撒謊,若是他沒有這般膽氣與魄力,九州大陸卻又是誰人有這等本事呢?

  應蓮煙直言不諱地戳破了他的謊言,「你想要重返大周,只能通過兩種手段。」

  楚煜一副願聞其詳模樣,應蓮煙瞥了他一眼,繼續道:「第一種,自然是承恩侯人怨,最好是有謀反的嫌疑或者說是跡象,彼時你討伐一番,名正言順,便是自己當初的那些罪名也都能推到他身上去。」

  這是最為穩妥的辦法,若是自己也會選擇這一種的。承恩侯並不是安於本分的人,如今更是權勢熏天,心中未免沒有謀反之心。

  「繼續說。」楚煜很是閒適地剝起了堅果,眼中神色並不分明。

  「第二種,則是滅了突厥,這樣你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釋,甚至說之前之所以承擔種種惡名,不過是讓突厥放鬆警惕。突厥疆土劃到大周疆域裡,大周百姓又豈會對你當年的罪名耿耿於懷?」

  「倒也是個好辦法,只是突厥精兵二十萬,再加上六大部落的人馬,好竹歹筍卻也是有百萬之眾的,我若是想要滅了突厥,你說我該有怎樣的兵力呢?」

  楚煜一笑,看著應蓮煙瞬間慌亂了的神色,笑著道:「便是傾大周全部兵力卻也是勉強而已,丫頭,我倒是沒想到,你對我竟是這麼有信心。」

  應蓮煙臉上露出一絲詫異,楚煜的神色並不是在說謊,可是若真的沒有這個打算的話,他又怎麼會無緣無故地來突厥呢?

  回想起之前種種,應蓮煙腦中閃過一絲光亮,好像是將所有的一切都聯繫了起來,她閉上眼睛細細思索,最後驟然間瞪了眼睛,看著楚煜道:「突厥全境未免胃口太大,可是北疆三州倒是剛剛好,你和阿史那沙運做了交易?」

  不然,他又是為何留在王宮裡這麼久呢?

  「聰明。」楚煜不吝讚揚,「這交易如何?」

  看著笑得猶如狐狸的人,應蓮煙唇角一揚,「好算計,只是如今定國公已經收復了吉州,這北疆三州到底是缺了一個,你又打算讓阿史那沙運用什麼賠償呢?」

  「莫沙城。」楚煜唇角溢出了這三個字,語氣卻是沉沉的。

  用一個莫沙城來代替吉州?

  「莫沙城到底是被突厥占領幾十年,只怕……」應蓮煙有些疑惑,為何楚煜對莫沙城竟是這般印象深刻?

  只是楚煜並沒有回答,只是目光沉沉地看著那一盤堅果,眼中卻是流淌出嚴冬的冷意。

  突厥王宮。

  楚瑟舞渾渾噩噩中醒來,卻是感覺有一道目光膠著在自己身上,她不由一愣,待看清那人竟是突厥王阿史那沙運時,她不由花容失色。

  「王上,您,您怎麼來了?」

  突厥王臉上冷冷淡淡,「孤王來看望自己的王后,竟然也使不得了嗎?」

  一如既往的冷淡,可是此時此刻,楚瑟舞只覺得這聲音卻是冰涼無比,似乎透著寒意似的,楚瑟舞只覺得眼前的人似乎就在等著這一日,她不由一陣冷汗,原本因為小產出血,如今更是嚇得面無人色。

  「怕了嗎?之前怎麼就那麼大膽呢?」

  看到突厥王忽然間坐到了她身邊,楚瑟舞往裡一躲,只是換來的卻是阿史那沙運的一聲冷笑,「你放心,你自甘墮落,不過是殘花敗柳而已,我是不會碰你的。」

  聽到阿史那沙運竟是如此*裸地謾罵自己,楚瑟舞頓時尖叫道:「你憑什麼這般說我,難道你那些噁心人的就拿得出手嗎?」

  她胸口直直顫抖,只是聽到阿史那沙運鼻腔里冷哼出來的聲音,楚瑟舞這才知覺自己到底說了什麼,頓時又是一身冷汗。

  「看來王后對孤王早就心存不滿了。」

  他依舊是坐在那裡,並沒有靠近楚瑟舞的意思,只是單單是一句話,卻是讓楚瑟舞只覺得冷汗不已。

  殿裡滿是沉寂,良久之後楚瑟舞才聽到他帶著幾分冰涼的聲音,「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楚瑟舞聞言忽然間笑了起來,「怎麼,王上你也不知道嗎?我還以為你是無所不知的,無所不能的,畢竟連我給你戴了綠帽子都能忍受,王上你怎麼又會在意這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呢?難道王上忘了,這幾個男人可都是你塞給我的!」

  楚瑟舞悽惶的笑了起來,「我是你的王后,不是那紅帳里的營妓!」

  梨花帶雨,只讓人忍不住想要安撫,只是阿史那沙運卻是鐵石心腸,只站在那裡看著她,「是嗎?孤王的王后,為何卻是和自己的堂兄私通有無,在和親前失去了貞潔呢?」

  阿史那沙運淡淡一句讓楚瑟舞臉色驟然一變,「你怎麼……能這麼誣陷於我!」她語氣轉變的僵硬,心中之祈禱阿史那沙運沒有聽到自己這一句話,只是卻是讓她失望了。

  阿史那沙運耳聰目明,將她所有神色都收入了眼底,「你身邊伺候的,挨不住紅帳里的折磨,一切都交代了。」

  「翠環這個賤婢,竟然敢誣陷我!王上,我是皇室之人,又怎麼會做出這等下作的事情,分明是翠環記恨我當初對她的懲罰,所以才誣陷我的!」

  阿史那沙運聞言一笑,「是嗎?你的確是見死不救,只是孤王還分得清楚是誣陷還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楚瑟舞聞言臉色慘白,若是翠環在她面前,便是自己拼個半死,卻也是要將她折磨的生不如死的。她看著阿史那沙運清冷的面色,終於意識到,眼前的人跟自己亮出了底牌,怕是已經動了殺機的。

  「是又如何,三哥對我溫柔體貼,阿史那沙運,難道你還要殺了我不成?別忘了,我現在可是你的王后,你今天把我殺了,明天你斷袖之癖的消息就是傳播的九州皆知,你辛辛苦苦奪來的王位就會落到阿史那契骨的手上,我讓你後悔不跌!」

  因為自己掌握了對方的秘密,楚瑟舞此時此刻竟然是多出了幾分膽氣。

  阿史那沙運聞言卻是輕聲一笑,「是嗎?楚瑟舞,你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呢?若是要皇甫殊知道你人盡可夫,你說他還會心中念著你嗎?何況如今他可是有個兵部尚書的岳父,又有戶部尚書的舅父,要你一個早已經沒了什麼聲名的親王之女又有何用?你父王當年能被宣武帝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他若是想要殺了你,也不過是彈指瞬間的事情,你真的覺得皇甫殊會冒著被宣武帝察覺的危險救你回去嗎?」

  阿史那沙運向來言簡意賅,此番竟是說了這麼多話實在是難得。

  只是楚瑟舞聽到這些卻是一陣惶恐,心中鼓起的膽氣一瞬間幾乎是土崩瓦解,只覺得眼前的人竟是和應蓮煙楚煜一般,明明是冷靜的如同無波秋水,可是卻又是剎那間會狂風卷浪,將你席捲其中,根本不容得你脫身而逃。

  「你,你要保障我的安危,你要維護我的名譽,否則,否則……」

  「否則,你就要把這些都泄露出去是嗎?」阿史那沙運忽然間笑了起來,「楚瑟舞,你覺得契骨的話可信嗎?將來若是他登基為帝的話,會放你回大周。」

  阿史那沙運這話沒頭沒尾,楚瑟舞一時間不知道他是問的她契骨王登基是否可能,還是他對自己的許諾能否實現。

  「王太后是他的母親,也是我的母親,可是她對我們兄弟二人從來都是冷淡的很,你知道為什麼嗎?」

  楚瑟舞不明白,為什麼阿史那沙運忽然間對自己說這個,北宮公主算起來還是她的姑姑,只是來到高昌城後,自己見過她的次數卻也是寥寥。

  王宮裡的人對北宮公主向來言之甚少,便是她有心打聽卻也是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所以,無論是我當突厥王,還是契骨當突厥王,她都是無所謂的,只是至於你,她是絕對不會放你離開的,你知道為什麼嗎?」

  楚瑟舞被他帶著,竟是鬼使神差地問道:「為什麼?」

  說罷,她才覺得自己竟是被阿史那沙運帶到了話里,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只是阿史那沙運卻是輕聲一笑,他很少露出笑意,這一笑,那淺藍色的眼眸似乎都帶著靈動,只是下一刻楚瑟舞卻是從這無聲的蠱惑中走了出來。

  「你可知道,為何我會不喜女色?便是因為,我小時候親眼看到,她投懷送抱與我的叔父,更是親手殺了我的父汗,她是一個見不得別人幸福的女人,楚瑟舞,你以為她會放你去和皇甫殊團聚嗎?休想!」

  阿史那沙運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楚瑟舞,眼中帶著幾分冷意,「與其回頭在她手裡受折磨,你還不如早些死了乾淨。」

  楚瑟舞聞言一愣,旋即卻是支撐著爬動扯住了阿史那沙運的衣袖,「王上,你對我說這些幹什麼?」她心中恐懼,只覺得阿史那沙運對自己說這些,分明是沒有好意的。

  「那是因為,對於一個將死之人,我沒有什麼好隱瞞的。」阿史那沙運淡淡一笑,「說什麼,我都要你死得明白不是嗎?」

  楚瑟舞只覺得他雖然笑著,可是整個人卻是冰冷無情的,好像是那極北之地的寒冰,帶著刺骨的涼意。

  「不要,我可以幫你除掉王太后的,只要你饒過我就行。」

  阿史那沙運的衣袍衣角被她扯住,回身看著楚瑟舞衣衫不整,香肩半露的模樣,「你可是剛小產過的人,怎麼能著了涼呢?」

  楚瑟舞愣了一下,卻見阿史那沙運竟是拿起了那錦被往自己身上蓋,不知為何她卻是覺得他是要悶死自己,頓時她連忙掙扎開。

  「不要!」

  阿史那沙運唇角揚起一絲笑意,「不要,是嗎?」手中錦被驀然落到了床上,半幅錦被懸掛在床沿上。

  楚瑟舞只覺得那笑意鬼魅,只是唇瓣翕動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其實,就算是她再怎麼過分,我都不會殺了她的,雙兒,你未免太過於狠毒,自作聰明!」

  看著緩步離開的人,楚瑟舞驟然喊道:「孩子是你弟弟的,王上,是他脅迫與我的,說你……你反正是不在乎,誰的孩子不都一樣?」

  阿史那沙運聞言忽然間低聲一笑,「是呀,你生下誰的孩子,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頭也沒回,「既然你想活命,那我就給你個活命的地方好了。」

  楚瑟舞本以為他說的會是冷宮,只是卻不想阿史那沙運語氣淡淡道:「紅帳是個不錯的地方,很是適合你的。」

  楚瑟舞聞言花容失色,「不要!」她是金尊玉貴的郡主,更是突厥的王后,怎麼能到紅帳那種下三濫的地方,供一群粗鄙的將士發泄?

  「阿史那沙運,你若是敢把我打發到紅帳,我讓你身敗名裂!」

  阿史那沙運忽然間回過頭來,淺藍色的眼眸中閃爍著笑意,「是嗎?誰說打入紅帳的會是孤王的王后了?不過是一個手筋腳筋被挑了去,舌頭被割除一半的醜女人罷了。」

  看著楚瑟舞花容失色,阿史那沙運似乎頗為享受,「知道我為何會留著你一半舌頭嗎?因為男人辦事的時候總喜歡女人發出的聲音的,便是只有一半舌頭,咿咿呀呀的聲音也是比啞巴好得多的,你放心,我會讓你多活兩年的,你不用像其他紅帳里的女人一樣每天要伺候很多男人,活不過三個月。」

  他聲音越是清淡,楚瑟舞越是毛骨悚然,阿史那沙運說得並不似作假,「你一天只不過需要伺候一個人就夠了,至於手腳筋都斷了,也不必擔心,會有人給你送吃食的。」

  說完,怕楚瑟舞不滿意似的,阿史那沙運詢問道:「孤王這般安排,你可是滿意?」

  楚瑟舞甚至沒有力氣掙扎了,「為什麼,為什麼這般對我?」她知道,阿史那沙運既然做出了這安排,只怕是自己之前留下的底牌也早已經沒了作用。

  如今,她只想知道原因,為什麼自己和阿史那沙運無冤無仇,他明明喜歡男人,他明明安排給自己人,為什麼卻是這般對待自己!

  「原因?」阿史那沙運冷清著一張臉,「孤王給你的你收著,不給你的,便是不要有半分覬覦之心。難道你長在皇家,便是連這點道理都不明白嗎?」

  帝王之術,便是如此。

  「當然,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為有人跟孤王做了一個交易,其中的要求之一便是將你打入紅帳,讓你一輩子活得痛苦不堪!」

  「誰?」楚瑟舞眼睛驟然一亮,其中閃爍著恨意。

  「這人是誰,難道你還猜不出來嗎?」阿史那沙運輕蔑一笑,楚瑟舞只覺得渾身冰涼,「楚煜,應蓮煙她究竟有什麼好,不過是一個沒了娘的賤人而已!」

  阿史那沙運聞言冷聲一笑,「賤人?你又尊貴到哪裡去不成?」他話音剛落,卻是有宮人在殿外輕聲道:「王上,奴婢可以進來了嗎?」

  楚瑟舞出身皇室,又豈會不知道這宮人究竟為何問這一句,饒是心中早已經知道,可是待聞到那腥臭的藥物時,她還是忍不住後退。

  阿史那沙運聲音冰涼,「這麻藥到底能紓解疼痛,不然你不過是自找苦吃而已。」宮人身後跟隨著的人楚瑟舞是知道的,正是阿史那沙運的心腹中的心腹高洋。

  高洋手中的匕首閃著冷光,楚瑟舞被宮人挾持著竟是掙扎都沒有力氣。那麻藥腥臭,就像是淨室里的味道,楚瑟舞無比的排斥,可是她小產後又是大出血,又怎麼有太多的氣力掙扎?

  腥臭的味道一路之下,她只覺得下巴被人驟然捏住,而後舌尖頓時冰涼,旋即有溫熱的液體似乎伴隨著那腥臭的藥物一道灌了進去,她頓時瞪大了眼睛。

  那是自己的鮮血!

  她甚至看到地上那跳躍的舌尖。

  而後,卻是陷入了昏厥之中。

  灌藥的宮人頓時一驚,為什麼高洋大人會這樣對待王后?竟然是割了她的舌頭,那自己豈不是幫凶了嗎?宮人看向阿史那沙運的目光帶著惶恐,「王上,王后昏過去了。」

  阿史那沙運淡淡掃過去一眼,宮人頓時一身冷汗,「奴婢知罪,王上饒命,饒命呀!」高洋大人不是之前跟自己說過了嗎?絕不能稱王……楚瑟舞為王后的,她怎麼這麼笨,就忘了呢?

  看著臉上帶著惶恐的人兒,阿史那沙運微微皺了皺眉,「你叫什麼名字?」

  那宮人一臉惶恐,卻是連頭都不敢抬,「奴婢,奴婢雲雁。」

  雲雁低著頭,並不知道聽到她名字的那一剎那,向來清冷的突厥王臉上露出了一絲震驚,「這兩天你看著她,好了就送到紅帳里去。」

  雲雁愣了一下,這話是對自己說的嗎?她悄悄地抬起了頭,只是下一刻卻是愣了一下,王……楚瑟舞,她怎麼不見了?

  還要高洋,為什麼殿裡面沒有人了?

  她猛地站起身來,卻不提防腦袋卻是碰到了一人的下巴,雲雁吃痛,伸手揉頭頂,卻不想自己的手卻是被人抓住了。

  「怎麼那麼笨?又撞到了。」

  她只覺得好像是在夢裡一般,為什麼向來冷漠的王上會抓住她的手,而且是那麼溫柔的,竟是幫自己揉著頭頂。

  「王上,奴,奴婢惶恐!」

  雲雁不知,自己驟然開口,讓情不自已的突厥王也回過神來,眼中那濃密的溫柔也在一瞬間化為虛有。

  「起來吧。」

  雲雁誠惶誠恐地站起身來,看著驟然間神色又是冰涼,她一顆心惴惴不安。

  「王,王上,奴婢不會說出去的。」雲雁小聲說道。

  真膽小,就像是一隻小綿羊似的。阿史那沙運忽然間笑了起來,只是旋即卻又是表情嚴峻,「是嗎?只有一種人才會保守秘密。」

  什麼人?雲雁眨了眨眼睛,下一刻,聽到突厥王口中蹦出來的兩個字時,她幾乎渾身力氣被一瞬間抽去了似的,險些跌倒。

  「死人。」阿史那沙運如是說道。

  只是看著惶恐甚至連嘴皮都帶打顫的人,他又是神色溫和了下來,「不過,孤王可以給你一個選擇,你要不要聽聽?」

  其實,便是阿史那沙運自己都不知道,為何對著這個不甚是聰明的宮人,自己竟是一反常態,也許是因為這一雙眸子,太過於怯懦,也許是因為這個名字,太過於熟悉。

  雲雁,雲雁,這個名字……他太熟悉了。

  雲雁怯生生地問道:「要。」

  話音剛落,雲雁只覺得自己似乎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她不用抬頭就知道,是王上站在了自己面前。

  「要麼死人,要麼孤王的女人,你選哪一個?」

  清冷的聲音如今卻是帶著幾分魅惑。看著小丫頭竟是紅了的耳垂,阿史那沙運喉結微微一動,餘光掃過了雲雁的臉,卻是將她神色盡數收入眼底。

  「奴婢一輩子伺候王上,絕對不會泄露絲毫。」為什麼非要做王上的女人,難道王上也要像對待王后那樣對待自己嗎?雲雁只覺得一陣膽戰心驚。

  「哼。」冷笑聲幾乎是從突厥王的鼻腔中擠出來的,雲雁只感覺那陰影消失,她頓時覺得壓力小了幾分,卻不曾注意到阿史那沙運的離開。

  「王上是英豪,雲雁不過是個小小的宮人,配不上王上的。」

  低低的聲音似乎還帶著委屈,阿史那沙運驟然停下了腳步,看著那依舊低著頭,甚至不知道自己離開的小丫頭,他忽然回過身去。

  雲雁只覺得身子一輕,卻是被人掠上了那胡床,她剛要驚呼救命,卻是發現將自己抱上了床的人卻是這王宮的主人,或者說突厥百姓的主人。

  「王上,奴……」

  「孤王說你當的,你就當的。」小綿羊一般的性格,便是身體也似小綿羊一般,軟軟綿綿的。

  雲雁愣了一下,旋即卻是直直地看向了阿史那沙運的眼睛,似乎忘了這樣是失禮至極的,「王上,為什麼,非要我做你的……」她終究是個小丫頭,看著那一汪淺藍色的眼眸,根本都說不出後兩個字來。

  阿史那沙運微微一笑,「生了未來的王子,你才能活命。」

  雲雁頓時愣在了那裡,王上這是什麼意思?只是下一刻,她只覺得那一汪淺藍色距離自己卻是越來越近。

  氣息膠著,她已經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的,還是王上的了。

  當日,王宮裡就傳出消息:王后小產體虛,需要靜養,後宮諸事往後找側後處置。

  高洋得知了側後正是雲雁後,不由長吁了一口氣。

  希望王他能夠從當初走出來,也不枉費自己特意尋了這麼一個人來。

  王宮裡的消息並沒有隱瞞,很快便是傳遍了高昌城的每個角落。

  突厥百姓也是有茶餘飯飽後的無聊的,再加上高昌城裡又是有許多唯恐突厥不亂的大昭人和大周人,頓時突厥王后這小產休養已經被傳得沸沸揚揚了。

  李宗道得知消息後連忙去了龍亭寺,卻見烏昌部落的族長阿齊文正在小佛堂里,看到自己到來,肥胖的幾乎尋不著眼睛的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笑意,「李統領總算來了,我可還等著李統領給我一個交代!」

  李宗道看著肥頭大耳的阿齊文,臉上沒有一絲好色,「烏昌族長難道是要找李某的麻煩?」

  阿齊文沒想到李宗道謀殺自己三番四次,竟是還這麼一副大無畏的表情,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王太后,這便是您老手下的人?三番兩次想要謀殺我?更是被我抓了個正著,卻是對我這個態度?」

  李宗道沒想到阿齊文竟然這般卑鄙,拿主子來脅迫自己,頓時目露凶光。

  北宮公主卻是淡淡一句,「烏昌族長究竟想要如何?」

  阿齊文猶豫了一下,旋即意識到眼前的人不過是個女人而已,自己沒什麼好怕的,遂頗是自信道:「要李宗道這走狗給我道歉,另外,我要烏拉部的那塊地皮。」

  李宗道聞言幾乎是雙目欲裂,阿齊文實在是欺人太甚,若不是主子在這裡,他定當殺之而後快!

  看北宮公主竟是不說話,阿齊文不由幾分不耐煩,「喂,你到底答應不答應!」

  「你這是什麼態度!」李宗道再也忍耐不住,右手握緊了長劍,阿齊文見狀不由後退了一步,只是感覺有人笑了一聲,他頓時又挺著肚子道:「怎麼?你還能殺了我不成?」

  李宗道還未開口,北宮公主卻是道:「殺了你,不過是手起刀落的事情,烏昌部的土地和牛羊盡數都為其他部落分走,九泉之下你都沒有個人供奉香火,孤魂野鬼,不得安寧。」

  阿齊文聞言頓時渾身一顫,「你,你別嚇唬我!」

  北宮公主輕聲一笑,「你糟踐了多少草原女兒家,她們可都不願意投胎,要在陰曹地府等著你算帳,你可知道?」

  一時間,阿齊文只覺得後背都涼颼颼的。看著北宮公主那神秘兮兮的笑,他連忙往外跑,只是李宗道卻是一腳伸了出去,頓時栽了他個狗吃屎。

  阿齊文卻是覺得那陰魂作祟,連滾帶爬地出了這小佛堂。

  小佛堂內頓時安靜,李宗道將自己打探到的消息稟告與北宮公主,「主子,下一步,我們該如何是好?」

  北宮公主卻是沒有說這事,而是看著被阿齊文玷污了的茶盅道:「你走的一步好棋,被楚煜打得措手不及,下一步你怎麼辦?」

  她聲音中帶著淡淡的指責,李宗道刀尖上舔血的人卻也不由肝膽一顫,「屬下失誤,回頭會抓緊對楚煜他們的調查。」

  「調查?」北宮公主冷笑一聲,「他可是錦衣衛都指揮使,論起打探消息,本領可是比你高了去了的。你又怎麼調查他?本宮只怕你沒調查到什麼,反倒是把本宮栽了進去。」

  李宗道頓時一身冷汗,「屬下不敢!」

  良久之後,他才聽到北宮公主淡淡的聲音,「起來吧,不用管他了,把人放到王宮裡去。」

  李宗道聞言一驚,「主子,你說是王他要……」

  北宮公主微微沉默,良久之後才說道:「他真是我的兒子。」一樣的野心,只是他又比我命好,投胎帝王家的男兒身,註定了能有一番功業的。

  「既然想要和本宮斗,本宮自然奉陪!」向來平和柔順的王太后,此時此刻眼中卻是露出一絲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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