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你是說五皇子妃是因愛生恨,所以才縱火
2025-02-19 20:04:49
作者: yukimura光
-199-你是說五皇子妃是因愛生恨,所以才縱火
「五皇子府里的下人招供說那火油是五皇子妃讓準備的,說是回頭準備篝火舞會,另外臣還查明,當時蓮煙郡主從火場裡救出的人正是應建航的五女應伊水,她前些日子被五皇子妃抓到了,並且……」
落何蜀頓了一下,「臣在五皇子府上的柴房裡找到了一些線索,據府里的丫環招供,那幾日五皇子妃的確是經常去柴房,對外界傳言則是教訓犯了錯的丫環。」
「你是說五皇子妃是因愛生恨,所以才縱火*?」
帝王的聲音帶著幾分倉惶,落何蜀皺了皺眉頭,最後卻是沉聲道:「這只能稱之為猜想,畢竟臣沒有證據。」
「那你倒是跟朕解釋,五皇子騎射好功夫,便是連一個女人都收拾不了?」
楚帝已經壓抑不住自己的怒氣,沖了下來,一把抓住落何蜀的前領,恨不得將落何蜀碎屍萬段了似的。
微微低下了頭,落何蜀並不與君王直視,「臣在火場裡殘留的酒杯中查出了軟筋散。」
微微抬起了頭,看帝王眼眸中帶著幾分不解,落何蜀輕聲解釋道:「那是江湖中人慣用的下三濫的藥物,服用之後便是絕頂高手也和廢人無異,渾身無力,任由人宰割。」
所以,哪怕是楚辰騎射功夫不弱,卻也是逃不出那漫天火海。
帝王驀然鬆開了手,腳下顫抖地走向了御座,落何蜀覺得單看那背影,原本春秋鼎盛的帝王竟是一下子老了十多歲。
「那你告訴我,應蓮煙衝進火場的時候,煜兒是不是還有救?」
落何蜀幾乎是想都沒想就否定了帝王的問題,「現場一些跡象顯示,當時五皇子身上被潑了火油,火勢又是從五皇子和五皇子妃身上起來的,根本是控制不住的,就算是著火之後立即有人去救,救回來的也只是廢人一個。至於應伊水,五皇子妃身邊的侍女巧溫當時看到了應伊水,卻也是出氣多進氣少了。臣派人去調查了後來蓮煙郡主的去向,應伊水離開五皇子府後不久就死了,西山腳下的荀水渡口的船家也證實了臣的猜想,他提供線索說那日蓮煙郡主買了他一艘船,做成了花船,為應伊水實施了火葬。」
一聲沉悶的響聲,楚帝幾乎是失控跌坐在龍椅上的,落何蜀腳下一動,只是最後卻還是低下了頭。
「你妻子和應蓮煙是堂姐妹,你這話能否做到不偏不倚?」
帝王的聲音依舊是威嚴的,只是那威嚴背後,落何蜀卻是聽到了一絲絲的顫抖,似乎是從舌根處傳來的,生怕人知道似的,卻又是控制不住。
「錦衣衛是陛下一手建立的,臣是陛下和太子爺一手提拔的,只忠於帝王!」
楚帝直直地看著御案前站著的人,雖然依舊是面具遮掩了神色,可是那一雙眼眸卻是他熟悉的,聲音也是堅定的。
「朕知道了,這事到此為止。」
「臣,告退。」落何蜀躬身離開了御書房。
御書房門外,除了杜德全卻是空無一人,小太監們盡數被驅趕了去。
「落同知,陛下他?」
看杜德全憂心模樣,落何蜀輕輕搖頭,「告辭。」
杜德全看著遠去的人,輕輕推開了御書房的大門,卻見帝王卻是坐在龍椅上,出神似的看著一本奏章。
他悄聲走到了帝王身邊,還沒瞧見那奏章的具體內容,卻見帝王闔上了奏章。
「朕本以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是朕最寵愛的兒子,便是張狂些又如何?有朕呢,卻不料,卻是朕的縱容害了他!德全,你說若是朕當初把應伊水殺了,就算煜兒恨朕,卻也不會因此喪命,不是嗎?」
杜德全無言以對,卻只能說是造化弄人。
楚帝倉皇一笑,「朕錯了,朕錯……」戛然而止的聲音,杜德全眼睜睜看著帝王一口鮮血噴灑了出來,竟是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直到帝王身體沉沉砸在了御案上,他才恍惚間醒了過來似的,聲音尖銳刺破了皇宮裡的沉悶,「快去請御醫!」
皇宮裡的兵荒馬亂一時間並沒有傳到宮外,應蓮煙靜靜地坐在那裡,直到侍書前來,她才抬起了眼眸。
「三小姐,請跟奴婢來。」
「怎麼郡主來了,姐姐也不說來接待一下?」
應蓮煙還未走出門,卻是見劉凝芝搖曳生姿款款而來,堪堪將應蓮煙堵在了門口。
「見過劉側妃。」侍書連忙行禮,「王妃特意設宴在小花園招待二……郡主,命奴婢請郡主過去。」
「側妃」兩個字很是刺痛了劉凝芝的耳朵,她眉頭皺了起來,只是很快卻又是舒展開,臉上帶著笑意道:「我與郡主久別重逢,倒是有幾句話說,回頭我將郡主送過去,你先回去稟告王妃。」
侍書臉上帶著幾分猶疑,只是看應蓮煙神色淡然,她最後還是慢慢踱著步子離開了。
「倒是沒想到,王妃的貼身侍女倒是和郡主有幾分主僕模樣。」劉凝芝眼睛毒辣的很,自然是瞧見了適才侍書查看應蓮煙神色的小動作。
「劉側妃留下我就是為了說這話?若是說完了,那……」
「你!」劉凝芝惱火,應蓮煙根本不搭理自己,甚至說是不屑一顧,自己發現的那些應蓮煙根本不放在心裡。
劉凝芝很快就恢復了平靜,「我失態了,還望郡主不要見怪。」
應蓮煙笑著搖了搖頭,「怎麼會呢?不過也是委屈劉側妃了,希望劉側妃不要因此記恨我四妹妹才是。」
應蓮煙一句話戳到了劉凝芝的心窩裡。
她本以為就算是自己嫁給楚赫做側妃,那側妃禮也應該是浩浩蕩蕩的,可是卻從不曾想,自己卻是連小戶人家都不如,竟是一頂花轎就把自己從側門迎了過來!
自己的七十二抬的嫁妝,自己準備的新服統統都被壓倒了箱底,那時劉凝芝坐在兩人抬的小花轎里暗暗發誓,總有一天,她會讓大周所有人都跪拜在自己腳底下,尤其是應如雪!
因為就是應如雪大病一場,楚赫為妻子求福,所以才草草迎接自己入門的!
劉凝芝不信,應如雪竟是病的這般及時?偏生敢在自己入門的時候!
謊言很快被戳穿,她的洞房花燭夜,新郎卻只是匆匆看了她一眼便離開了,「凝芝,如雪還在病中,已經習慣了我的照顧,待她睡下,我就來看你。」
她看著心上人的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眸,額頭感覺到他溫情的吻,看著楚赫離開,只是紅燭燃盡,紅淚燒乾,她卻是沒等到楚赫的到來。
她前去給應如雪見禮,卻是聽到如雪苑裡的丫環婆子笑著道:「昨晚,殿下可是要了三次水。」
劉凝芝一時間只覺得掌心生疼,是蔻甲戳破了掌心的嫩肉,流出了一片鮮紅的血跡。
「劉側妃若是想要把這糊塗帳賴在我身上,那可是打錯算盤了。」
劉凝芝驟然回過神來,卻見應蓮煙唇角帶著幾分笑意,目光似乎剛從自己身上收回來,她低頭望去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又是戳破了手心才凝合不久的傷口。
劉凝芝心頭一惱,可是很快卻又是斂去了臉上的神色,「郡主玩笑了,我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應蓮煙笑了起來,「劉側妃若是沒什麼交代,我先告辭了。」
「別!」劉凝芝一把拉住了應蓮煙的衣袖,甚至掌心的斑斑血跡都落在了應蓮煙的衣袖上,她有些內疚似的,又是連忙鬆開了應蓮煙的衣袖。
「劉側妃有話還請直說。」
應蓮煙很是直接,劉凝芝臉上有些尷尬。
向來誰先主動開口便是輸了,可是她與應蓮煙之間卻並非如此,應蓮煙甚至掌控著她的情緒,讓事情不由自主竟是往自己所不能掌控的方向發展。
「我聽說令妹香消玉殞,還請郡主節哀。」看應蓮煙並不打算搭理自己,劉凝芝眉頭皺了起來,「有件事我想要告訴郡主,我也是剛得知的,據說前幾天令妹的貼身丫環司棋曾經來找過王妃,只是王妃卻是將她趕了出去。」
「是嗎?」應蓮煙挑起了眉頭,「劉側妃倒是耳目聰靈的很。」
應蓮煙話里是褒是貶劉凝芝自然是聽得出來,「大宅院裡生活,誰不得有些耳目呢?郡主又何必嘲諷我?」
應蓮煙笑了起來,「劉側妃可知這話若是質問應如雪,她會怎麼回答?」
劉凝芝有片刻的愣怔,卻是聽應蓮煙道:「三姐誤會了,我不過是關心你而已。」
應蓮煙語氣神色莫不是像極了應如雪,以致於劉凝芝甚至懷疑此時此刻的應蓮煙便是應如雪附體,只是懷疑終究是懷疑,她很快就醒過神來,並且笑了出來,「郡主可真是了解王妃。」
便是那話,也是應如雪才會說的。
道貌岸然的很!
應蓮煙勾唇一笑,「所以,相較於應如雪,我更是喜歡劉側妃多一些,畢竟你比她真誠多了。」
又是一句似褒實貶的話!
劉凝芝卻還是笑了笑,「那就多謝郡主的青眼了,只是令妹慘死,王……」
「劉側妃想要和我合作,一起扳倒應如雪?」應蓮煙語氣里有些不屑,劉凝芝自然也聽出來了,卻是不以為意。
「難道郡主不想要為令妹報仇嗎?」
應蓮煙輕聲一笑,「劉側妃當初也是京城貴女圈中的人,難道不知道應伊水和應如雪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
劉凝芝臉色微微一變,瞳孔縮小了幾分。
「前幾天還有人說應伊水是因我而死,我想劉側妃更應該胳膊肘向里拐才是,應如雪恨我入骨,劉側妃和她合作,也許等她哪一天登上了皇后寶座,會讓你也當個皇貴妃也不無可能。」
此時此刻再不知道應蓮煙究竟是什麼用意她劉凝芝算是白活了。
「你在耍我?」從應蓮煙最後任由著留下,到她掌控了自己的情緒,直到如今戳破這層薄紙,她就是為了戲耍自己!
應蓮煙笑了起來,「現在才反應過來,劉側妃你準備拿什麼跟應如雪斗呢?」
劉凝芝臉上再也掛不住那虛弱的笑意了,只是應蓮煙此時此刻卻是步步緊逼,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劉側妃想要與我合作,難道就不怕我拿捏住楚赫的把柄,有朝一日讓你們永世不得翻身嗎?」看著臉色又是蒼白了幾分的劉凝芝,應蓮煙笑語盈盈,「與虎謀皮,打得這算盤不妨再精明些,畢竟我不是楚赫。」
「應蓮煙,你胡說什麼!」
這話難道不是在說自己以色事人嗎?劉凝芝終於撕破了麵皮,對應蓮煙直呼其名。
「沒胡說什麼,對了其實我說錯了的,聽說劉側妃嫁到四皇子府上後便一直是獨守空房,既然是春閨寂寞,又何來的以色事人呢?」
劉凝芝臉色幾乎如同那雪白的宣紙,聲音都壓抑著顫抖,「你胡說八道!」這事,她怎麼會知道?
似乎看出了劉凝芝的想法似的,應蓮煙輕聲一笑,「難道只需劉側妃耳聰目明就要別人做睜眼瞎嗎?劉側妃到底不過是三皇子府上的小小側妃而已,又有什麼權利只讓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呢?」
看著劉凝芝渾身顫抖,若不是扶著那門框幾乎就支撐不住,應蓮煙輕聲笑了起來,「劉側妃若是沒什麼話說,我先告辭了。」
看著那飄然遠去的背影,劉凝芝幾乎咬碎了自己糯米般細白的牙齒,「應蓮煙,總有一日我要你跪在面前求饒,恨不得從來沒有長這麼一張惹人厭惡的嘴巴!」
她怨念狠毒的話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落入應蓮煙耳中,即便是應蓮煙聽到了卻也不會在意。
楚赫對劉凝芝究竟是個什麼心,自己清楚的很。即使將來應如雪不小心死了,劉凝芝也不會登上正妃之位的,那三寸金蓮,註定了她這輩子不能母儀天下!
「我還以為,你這次來拜訪我是假,其實卻是來見劉凝芝的。」
小花園裡因為青花大缸里的冰塊散發出的陣陣涼意驅散了夏日的悶熱,應如雪好整以暇地坐在那裡,只是卻還是高領的衣裳,將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便是手腕都不肯露出來。
「四皇子妃可真是玩笑,我又不像是司棋,雖然是來向四皇子妃求救的,其實卻是為了見三皇子一面。」
聽到司棋的名字時,應如雪眼眸波動,只是很快卻又是掩藏起自己的情緒。
「五妹不幸遇難,你節哀順變。」她幽幽嘆了一口氣,似乎惋惜胞妹的香消玉殞似的,只是應蓮煙卻是笑了起來。
「四皇子妃還當真信以為真了不成?」
應蓮煙話說了一半似的,應如雪當即色變,「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說應伊水竟然沒死?
「怎麼可能,京城傳得沸沸揚揚的,應蓮煙你不要騙我!」
她站起身來,似乎想要居高臨下威懾應蓮煙,只是很快應如雪發現,惶恐的卻是她自己。
「四皇子妃,大姐姐到底是你一母同胞的親妹妹,難道你就這麼希望她死嗎?」
應蓮煙淺笑盈盈,臉上似乎帶著一絲嘲弄,這表情刺痛了應如雪的眼眸。
「應蓮煙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怎麼會希望大姐姐死呢?她到底是我親妹妹,我唯一的親人。」
眼淚一下子就像是斷了線的南珠一般落了下來,應如雪輕輕擦拭了去,「你不要誣陷我。」
看,她說的多麼準確,應如雪總是會給自己找出無數個理由,藉以掩飾自己。
「不希望大姐姐死,那麼四皇子妃卻又是為何見死不救呢?」
聽到應蓮煙說自己見死不救,應如雪當即反駁,「我沒有!」
「沒有?」應蓮煙冷笑了一聲,「沒有的話,那為何司棋上門的時候你卻是避而不見!難道說楚赫威脅你的,據我所知,當時楚赫可並不在府中,你可是四皇子妃,難道這府里還能有人比你更有權有勢不成?」
應如雪似乎被嚇住了似的,一下子跌坐在那石凳上,看著應蓮煙的目光帶著幾分惶恐,「你怎麼知道司棋來了的?是不是那賤婢為了求活命,所以誣陷我的?難道你相信一個背主的賤婢的話,卻不信我這個親妹妹的話嗎?」
她想要去拉扯應蓮煙的衣袖,可是看到應蓮煙驟然冷冽的目光卻是悻悻地收回了手去。
「她誣陷你了嗎?親妹妹?應如雪,你的親妹妹這世間可唯獨應伊水一人而已!對你的親姐姐,你做了什麼?當初你因為宮寒之症而將大姐姐推入那寒塘之中,如今卻又是因為嫉妒她身懷有孕,竟是見死不救任由著白琳兒將大姐姐擄了去!」
「我,我……」
「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是不能懷孕了的,別管你找多少的名醫。至於你這張臉,你再也保不住了的,其實簡成洛學醫不深,他不知道,你其實是能夠解毒的,那個辦法你要聽嗎?」
應如雪不想聽,此時此刻的應蓮煙好像是惡魔一般,她說出的話只會讓自己陷於萬劫不復的境地!
「只要你懷了身孕,在懷胎六月的時候,找幾個高手合力將你臉上的毒素逼到胎兒體內,然後再排出那死胎,你就能徹底解了毒的。」應蓮煙彎腰站在她身邊,看著她臉色一點點變得慘白,甚至於渾身再度散發出腥臭的味道,應蓮煙笑了起來。
「可是你這輩子都沒法子解毒,應如雪,簡湘溫寵愛了你一輩子,可是卻害了你一輩子,為了讓自己生下長女,她不惜用催產藥早產,結果造成你先天不足,註定了不能懷孕,後來更是被溫劍英利用,毀了你這張臉,回頭你下地獄的時候可是要好好找你母親問清楚,為什麼要把你害得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
「應蓮煙,你個蛇蠍毒婦!」
應如雪猛地伸出手去,她想要將應蓮煙這張臉皮撕碎了去,可是手卻是被應蓮煙緊緊抓住了,「應如雪,我告訴你,這場遊戲結束了!」
應如雪只覺得手腕被應蓮煙抓的生疼,想要掙脫,可是卻是怎麼也掙脫不開。
「我本打算讓你熬到最接近鳳冠的那一步,讓你眼睜睜看著夢想一步之遙然後你卻是跌下溫端,讓你最不甘心的死去,只是如今我後悔了。」
指甲划過了應如雪還算是光滑的臉頰,應蓮煙笑了笑,「現在我要你下去給大姐姐賠罪!」
應如雪毫不懷疑,應蓮煙只要是再一用力,自己的臉就會被劃破,「我是四皇子妃,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我要告訴皇上去,你要殺我!」
應蓮煙笑了起來,指甲在應如雪的臉頰上留下了月牙形的紅痕,「誰說我要殺你了?楚赫不是說你惡疾在身嗎?忽然間就這麼去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應如雪忽然間明白過來應蓮煙的打算,頓時臉色大變,「不要,我求求你,不要!」
她不想死,雖然活得屈辱,可是卻也不想就這麼死了。
「不要?當你把司棋拒之門外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想,大姐姐是在受什麼樣的苦?應如雪,我要你一輩子都記住,你會無比痛苦的死去,你死後,所有人提起你的名字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都是厭惡的!」
應如雪臉上帶著惶恐,只是這還不夠似的,應蓮煙厲聲道:「京城第一美是嗎?你最在乎的稱號,它會遠離你而去的,伴隨著你的是京城第一醜婦的稱號,美與丑的極致,這樣的人生對你而言才算是最完美,不是嗎?」
為前世自己那尚未來得及見過紅塵俗世的孩子,為了自己,為應伊水。
應如雪一直在顫抖,哪怕是應蓮煙已經離開了,她也是在害怕。
「小姐,您怎麼了?」
侍書小心上前,只是卻不想自己卻是被應如雪抓住了手腕,長而尖銳的指甲嵌進了她的皮肉里一般,讓侍書覺得一陣吃痛。
「侍書,應蓮煙要殺我,我,我該怎麼辦?」
侍書聞言眉頭一挑,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只是這笑意很快就被她掩蓋了下去。
太好了,三小姐終於要動手了。
只是心中欣喜不已,侍書臉上卻還是流露出一絲擔憂,「怎麼會呢,小姐如今是四皇子妃,三小姐雖然是陛下親封的郡主,可是卻也不敢貿然對您動手的。」
「你不知……」幾乎,應如雪就要說出所有的真相了,只是看到侍書的那張臉她卻又是閉嘴不言。
當初,抱琴的背叛歷歷在目,她怎麼敢對侍書毫無芥蒂?所以,現在她的解藥從來都是自己收藏好的,絕不會讓旁人知道。
只是應如雪卻是不知,自己以為絕密的東西,其實侍書早就知道了。
不過,侍書並不著急了,既然三小姐這次決定要動手,那麼就不會再拖拖拉拉的,很快,她就能給娘報仇了。
很快的。
「小姐不用這麼擔心,若是實在害怕,不如把這事告訴殿下?」
應如雪斷然拒絕,「不要!」她神色中帶著幾分來自血液里的恐懼似的,侍書見狀不由皺了下眉頭,最後卻還是決定當做沒看見。
「現在殿下為了小姐冷落劉側妃,其實小姐應該把……」
「你懂什麼?」應如雪狠狠地打斷了侍書的話!
為了自己冷落劉凝芝?
楚赫分明是要把自己置於萬劫不復的境地,他分明是故意的!
什麼因為自己生病而想要祈福所以委屈劉凝芝,什麼為了照顧自己而冷落新人,全部都是假的!
他分明是想要把劉凝芝的仇恨全部堆積到自己身上,而且,他哪裡是寵愛自己,分明是虐待自己!
每天都那般折磨自己,讓自己豬狗不如似的活著。
如果說應蓮煙給她的是恐懼,那麼楚赫給與她的則是無盡的折磨,可是她還是不想死。
不想就這樣死了。
「小姐……」
看著侍書心有餘悸的模樣,應如雪知道自己的話嚇著了她,想著如今自己身邊竟是連個心腹都沒有,還只能指望侍書給自己辦事,應如雪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方才是我心急了,我給你寫一封信,你幫我送給東方閔去,讓他幫我找一個人。」
侍書聞言心裡有些擔憂,應如雪竟然讓自己去找東方閔,這該不是她在試探自己吧?
「小姐,您私底下給東方世子寫信的話,怕是會惹得嫌疑的。」
應如雪卻是管不了那麼多了,如今簡成平出征不在京城,自己卻是被應蓮煙要挾,除了求助東方閔讓他給自己找解藥,還能怎麼辦?
「所以這事,若是讓其他人知道了,我定不輕饒你!」應如雪低聲要挾道!
看著侍書渾身顫抖了一下,應如雪滿意地點了點頭,「過……」她忽然間緘默不語,看著不知何時來到的人,臉上的笑意瞬間凝滯。
「怎麼,有什麼私密話不能讓我聽見?」
楚赫猶如閒庭漫步一般走來,他每走近一步,應如雪就是渾身顫抖幾分,若非是倚在亭柱上只怕是早已經跌倒在地了。
「見……」
「你先下去,我與王妃有話要說。」
侍書擔憂地看了一眼,卻是聽命下去了。
小花園的涼亭里只剩下應如雪和楚赫兩人而已,應如雪瑟瑟發抖,幾乎不敢抬頭看楚赫,只是下巴卻是驟然一疼,被人拿捏住了。
「怎麼,本王就這麼恐怖不成?」
楚赫沒有半點憐香惜玉,應如雪下巴吃痛,只是卻是不敢不答,「殿下玩……玩笑了,沒有。」
楚赫冷笑著鬆開了手,「應蓮煙來幹什麼?興師問罪?」
楚赫的開門見山讓應如雪又是一驚,她臉上的笑意驟然消失,在看到楚赫那嘲弄的眼神時。
那眼神告訴她,無論說什麼,楚赫都是不相信的。
「其實本王也懷疑,簡氏對應伊水冷淡的很,你對應伊水又是見死不救,應伊水到底是不是你的親姐姐。」
聽到楚赫這話,應如雪不知道為何驟然惱火,「你憑什麼這般說我?我就算是出手,又拿什麼去救她?難道你會陪著我去找白琳兒理論不成?她一個罪臣之女,值得你和白琳兒撕破臉皮嗎?楚赫,你那麼虛偽,如今落井下石真是小人行徑!」她花容月色的臉扭曲了似的,看著楚赫的目光恨不得將他凌遲了一般。
被應蓮煙威脅,又是被楚赫嘲笑,一時間應如雪竟是把壓在心底里的話盡數咆哮了出來,這讓楚赫有片刻間的失神,旋即卻是緩緩站起身來。
看著倚在亭柱上的應如雪,楚赫輕聲一笑,「應如雪,你不是從不言人惡嗎?如今竟是這般指責自己的夫君,兔子被逼急了也會咬人,是嗎?」
應如雪只覺得脖頸處一涼,似乎有雙大手在那裡摩挲,她脖頸處的青紅痕跡本就沒下去,就這三兩下卻又是愈發嚴重了。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越發的臭不可聞,下次可要多準備些香脂,不然拿什麼讓本王臨幸你?」
「楚赫你無……」
應如雪怒目而視,只是話卻是被匆匆趕來的小太監打斷,「殿下,宮裡傳來消息,皇上不好了!」
應如雪聞言先是一愣,旋即卻是感覺自己脖頸被人死命掐住了,幾乎不能呼吸似的,她頓時淚眼婆娑,只模糊看到楚赫雙眼通紅,「怎麼回事?」
小太監一臉著急神色,「奴才也不清楚,只是御醫盡數去給皇上看病,據說皇上吐了血。」
應如雪只覺得自己兩眼都在發黑了,她沒想到自己還沒來得及求救東方閔找解藥,卻是要死在楚赫的手中,被他掐死,當著一個小太監的面。
就在她覺得自己幾乎要死了的瞬間,卻是感覺那桎梏著自己脖頸的大手忽然間一松,咽喉內灌進了很多空氣,這讓她竟是一時承受不住,頓時咳聲一片。
只是楚赫的聲音還是清晰的傳入了自己耳中,「宮裡如今如何?」
小太監有些發愣,聽到楚赫狠狠說了一句坤寧宮才如夢方醒道:「如今貴妃娘娘正守在皇上身邊,只是卻不准其他人去看望,說是打擾皇上病情。」
楚赫臉色驟然一變,怕打擾父皇病情是假,想要趁機……想到這裡,他臉色更是陰沉。
「給我備馬,我去大皇子府上。」
小太監領命而去,應如雪只看見楚赫大踏步的離開,她心底里剛鬆了一口氣,卻又是看到楚赫折返了回來。
適才鬼門關上一游讓應如雪心有餘悸,看到楚赫的俊顏在自己面前無盡放大,她幾乎連呼吸都停止了。
「老老實實給我呆著,若是再鬧出什麼么蛾子,應如雪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那大手緊緊握住,好像握著的是自己的脖頸,應如雪只覺得呼吸又是困難的很,直到最後侍書的焦急的呼喚聲才讓她醒過神來,如夢方醒。
楚赫堪堪趕到大皇子府的時候,楚澈也是要出門,看那模樣卻也是聽說了宮裡的消息要進宮的。
「四弟,父皇究竟是怎麼了?剛才母后傳話讓我快些入宮。」
楚澈臉上遮掩不住的焦急,這讓楚赫卻是微微放心,看來柳貴妃也是手忙腳亂了一陣,不然又怎麼能讓陳貴妃先把消息送出宮呢?
「我也不知道,我們還是先進宮探望父皇才是。」
楚澈點了點頭,兩人縱馬前往皇宮,卻不想竟是在宮門外看到了長公主的車駕。
車夫肅穆的等在那裡,看著兩位皇子到來,恭敬行禮。
「皇姐也來了?」
「回大皇子的話,長公主剛來不久。」
楚赫心底里詫異,心中一動,不由問道:「長公主自己來的?」
馬車夫回答的乾脆利落,「回三皇子的話,長公主擔憂皇上,自己又是恐懼,是和蓮煙郡主一同來的。」
聽到車夫提及應蓮煙,兄弟兩人莫不是心中一驚。
楚澈是驚喜,楚赫卻是驚訝。
只是兩人這次卻都沒有交流,而是匆匆趕往養心殿,養心殿外很是喧鬧。
看到應蓮煙身影,楚澈快了幾步,將楚赫落在了後面。
楚赫詫異,應蓮煙從他府中離開並沒有太久,難道是剛巧碰上了長公主不成,剛才有楚澈在場,自己也不方便多問那車夫,如今卻是覺得滿腦子都是疑惑。
最近太多的事情,都和應蓮煙牽扯在一起,幾乎讓他不得不對她十二分的重視。
再往前想,幾乎是從應蓮煙回京之後,京城裡的大事都是圍繞著她轉的,這個女人明明其貌不揚,可是卻又是這般聰慧。
明明對自己不屑一顧,可是他卻又是喜歡。若是雙兒有這樣的頭腦,該多好。自己就算是拼了命也會把她留下的。
應蓮煙察覺到那膠著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轉眸看到楚澈的剎那,她臉上露出一絲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