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我偏不,你咬我
2025-02-18 11:07:18
作者: 沅蘇
到餐廳的時候喬默他們已經到了,慕錦年一邊喝水,一邊用手禁錮著滿臉焦急的喬默,看到蘇桃和顧予笙才鬆了手。
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道:「胸不大,力氣倒不小。」
喬默已經習慣了他沒臉沒皮的模樣,白了他一眼,跑過去拉住蘇桃的手,「你怎麼又把電話弄丟了?」
她給她打電話一直打不通,第二天才看到她發了微信圈圈,說電話丟了,讓朋友把電話號碼報過去。
一提到這個,蘇桃就生氣,惱怒的瞪了眼顧予笙,「某人提前進入了更年期唄,內分泌失調。」
喬默捂著嘴笑,拉著蘇桃在就近的位置坐下來。
桌子是十人座的大圓桌,淺色的花崗石桌面,中間擺著一大束插花。
喬默拉著蘇桃坐的位置正好和慕錦年呈直線,他的眉頭輕蹙了一下,伸手招了招,「喬默,過來。」
被他點到名字的喬默不高興了,「你跟顧總談生意上的事,我又聽不懂,就不在旁邊湊熱鬧了,我跟蘇蘇有好久沒見過面了,你就讓我們聊聊嘛。」
慕錦年放下茶杯,「你們周一才見過,」他抬手看了眼腕錶,「現在才周四。」
「小氣鬼。」
蘇桃在一旁幸災樂禍:「誰讓你每次看到我,都說要跟我一起睡的?弄的我第二天總被慕總找各種理由刁難,明顯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
最後一句話,她是貼著喬默的耳朵說的。
顧予笙正巧站在她後面,十分不給臉的拆穿:「你懂什麼叫欲求不滿?」
喬默和蘇桃頓時窘迫的恨不得鑽到桌子底下。
好在,慕錦年總算是放過喬默了,「你們聊吧,我和顧總談點事情。」
「喬喬最近怎麼樣了?」
喬默臉上的笑斂了些,搖頭,「還是那樣,沒有合適的骨髓。」
提到這個話題,兩個人都很沉重,好在她們說話的聲音很小,對面的兩個男人沒聽到,依舊談笑風生。
蘇桃用紙巾擦了擦唇:「小默,我們去上個洗手間吧。」
「嗯。」
跟他們說了一聲後,就出去了。
包間門合上。
慕錦年晃了晃杯子裡的酒,眯起的眸子染上了微醺的顏色,「蘇桃跟你說過去非洲的事沒有?」
顧予笙倒酒的手一抖,暗紅色的液體就溢出了杯子,灑在了桌面上。
「非洲?」
低沉的嗓音里透出某種危險的冷意。
這就是她今天心神不寧在想的事情?
慕錦年瞧著他的表情就知道蘇桃沒跟他提過,慵懶的靠著椅背,雙腿交迭,「蘇桃只是機遇不好,年紀輕,還看不透生命中的大起大落,加以鍛鍊,肯定能成
一個集團的頂樑柱。」
「我自己未婚妻的能力有幾斤幾兩,不需要慕總來掂量,非洲之行是怎麼回事?」
原本淺醉迷離的眸子裡全是清淺的冷光。
「正常的職位調動,不過,蘇桃說她要考慮一晚,所以明天才知道答案。」
「她沒當場拒絕?」
沒當場拒絕?
意思是不是,她在遲疑?
在去非洲和他之間糾結。
從洗手間裡出來,喬默朝著和包間相反的露台走去,「有話跟我說?」
蘇桃戴上羽絨服的帽子,風將帽檐上的毛吹的凌亂不堪,不停的搓著雙手,「今天聶華岳說,非洲開羅分公司的業務經理辭職了。」
「他讓你去?」
喬默驚訝的看著一臉糾結的蘇桃,她和顧予笙在一起的事,慕錦年和聶華岳都是知道的,這個節骨眼上,讓蘇桃離開
「嗯。」
蘇桃穿的有點少,冷的直打哆嗦,喬默將脖子上的圍巾解下來纏在蘇桃光裸的脖子上,「那你怎麼想的?」
「如果是你呢?有這樣一個機會,你會怎麼選擇?」
喬默沉默了幾秒鐘:「不知道,我和你的情況不一樣,但如果是我,估計也會和你一樣糾結,不過我相信一句話,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她站在露台最下面的台階上,雙手展開,也不覺得冷。
夜裡,連笑容都有些飄忽不定。
如果沒有喬喬——
蘇桃是個很有主見的人,跟她說不是想聽她的意見,而是心裡悶,想找個人說話。
果然,她沉默了幾秒後,再開口已經很堅定了,「我明天跟聶華岳說。」
喬默看她已經有主義了,就跳了話題,「顧予笙對你很不錯,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
蘇桃垮下肩膀,「哎,走一步看一步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其中的門道,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那也比慕家好吧,活脫脫一個千年狐狸窩。」
「那顧家就是狼窩。」
兩人相視一笑,「看我們誰先被吃的連渣都不剩。」
在露台上又聊了些女人之間的話題,回到包間的時候他們已經談完事情了,正準備出來找她們。
慕錦年握著喬默冰冷的手,不悅的皺眉,「怎麼這麼冷?」
「包間裡悶,在露台上吹了一會兒風。」
顧予笙表情很臭,看見蘇桃頂著一張凍得煞白的臉回來,也沒理會,將脫下的大衣重新穿回身上,朝著慕錦年說了句:「先走了。」
蘇桃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挺直的背影,喃喃:「這人有病吧。」
永遠琢磨不到他什麼時候會暴跳如雷。
將圍巾解下來遞給喬默。
「你圍著吧,外面冷。」
蘇桃也沒客氣,重新圍在了脖子上,「那慕總,我」
已經走出包間的顧予笙折回來,拽著蘇桃的手臂將她拉了出去,嘴角下沉,身上散發出恨不得將她生脫活剝的戾氣。
「顧予笙,你又怎麼了?」蘇桃動了動被他捏痛的手腕,賭氣的停下腳步,「就算要生氣,是不是也該有個理由啊?你這樣發瘋,跟神經病有什麼區別?」
顧予笙回頭,咧開唇朝著她森然的笑了笑,「跟神經病沒區別?那我讓你看看,神經病的處事方法。」
話音一落,直接拖拽著她往前走。
蘇桃是打定了主意不走,沒想到他會突然用力,直接被拽的一個踉蹌,身子朝前撲去。
她委屈的要命,眼看著就要摔在地上了,也咬著唇不吭聲。
一隻結實的手臂托住她的腰,蘇桃抬頭看到是繃著臉的顧予笙,眼淚都差點下來了,「神經病。」
顧予笙也不說話,直接將她攔腰抱起,大步走進了電梯!
剛從包間裡出來的喬默看到這一幕,直接就朝著蘇桃追去,慕錦年從後面擁住她,「讓他們自己解決。」
喬默氣的甩開慕錦年的手,就這麼一兩秒的時間,電梯門已經關上了。
她將怒氣全發泄在慕錦年身上,「顧予笙在欺負蘇桃,你讓我怎麼讓他們自己解決?你到底跟顧予笙說了什麼?剛來的時候不都好好的嗎?怎麼突然發這麼大的脾氣?」
說完,也沒等慕錦年回答,直接就朝著電梯方向小跑過去。
「我在讓顧予笙絕了蘇桃去非洲的念頭。」
「就算她去非洲,也是她自己的選擇,你們都沒權利干涉。」
「賠上和顧予笙的感情也在所不惜?」
「不會的,那個男人愛她。」
慕錦年只是冷笑,他不會,難保顧家人不會在這段時間動什麼腦筋,去非洲,不是一兩個月的事,可能是一年或幾年。
顧予笙的年紀不算小了!
「那你們就不該跟她提這事。」
「這麼重大的人事變動,公司會不透風?」
顧予笙將兩張身份證拍在酒店前台的檯面上,「一間總統套房。」
蘇桃不用想也知道這隻禽獸想幹嘛,他們現在正在吵架呢,不適合做那麼親密的事。
「你鬆開我,你要住酒店自己住,我要回家。」
『回家』兩個字溫暖了顧予笙,看著她的眼神也沒那麼犀利了,「喝了酒不能開車,年末查的嚴。」
「我開。」
她沒喝酒。
顧予笙戳了戳她鼓得像包子的臉頰,「我不放心。」
「先生,您的房卡,請您收好。」
前台恭敬的將身份證和房卡雙手遞給他。
顧予笙接過,抱著蘇桃進了電梯。
「你放我下來。」
一路上,別人跟看稀奇似的,走過路過總要瞧上幾眼。
「那你不准跑。」
蘇桃翻了個白眼,現在他們困在電梯裡,想跑也跑不出去啊。
顧予笙將她放下來,手還是扣著她的手腕,「說說,非洲之行是怎麼回事?」
「你不是知道了嗎?」
看樣子,慕錦年肯定跟他說了,這會兒裝模作樣的問她,剛才那股狠勁可是恨不得將她給扒了。
「推了。」
蘇桃本來就已經決定不去了,但看他這麼生氣,又想到剛才他對自己的暴行,便刻意板起臉:「為什麼呀,這次機會很難得,錯過了,不知道要等多久。」
「我讓你推了。」
霸王龍又發威了,震得她的耳膜都在『嗡嗡』的響。
蘇桃揉著耳朵,不滿的瞪他,「我偏不,你咬我。」
這是一般情侶吵架慣用的話,但她忽略了顧予笙的危險程度,電梯門一打開,她就被男人扛在肩上,大步走了出去。
開門、上鎖。
看這架勢,是熟門熟路的。
連找房間都沒遲疑一下!
「看來,你來的次數不算少,這都跟回自己家似的熟了。」
將蘇桃扔在床上,傾身壓著她,「以後你也會這麼熟門熟路的。」
這意思,是要經常帶她住酒店?
顧予笙將兩張身份證隨手揣進西服褲包里,從她手包里掏出手機遞給她,「給聶華岳打電話,推了。」
「現在人家都睡覺了。」
明天說不也是一樣的嗎?
「確定不打?」
「明天上班的時候跟他說。」
私人時間,她還是不願意為了這點小事打擾別人的休息,就像她下班後最討厭的就是接到與公事有關的電話一樣。
顧予笙傾身在她的脖子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蘇桃痛得『嘶』了一聲,「好疼。」
「不是你說的嗎?」男人模糊不清的聲音從她脖子處傳來,「你不打,就咬你。」
蘇桃的脖子又被咬了一口,比上次力道還大,她痛得失聲尖叫,手腳並用的掙扎,「你屬狗的嗎?」
「最後問你一遍,打不打?」
「不」
才剛說一個字,嘴唇就被結結實實的堵住了,整個人都被卷到被子裡,亂蹬的雙腿被壓著。
「那你明天還是在床上躺著吧。」
「啊,好痛,別咬我,我打,你放開我,我給聶華岳打電話。」
其實他咬的不重,但輕微的疼痛里夾雜著讓人受不了的酥麻痛癢,她蜷著腳趾,眼睛裡蒙上了一層水汽。
「遲了。」
蘇桃被折騰了大半夜,好不容易睡著了,又被渴醒了。
顧予笙的手還強勢的擱在她的腰上,身體酸軟的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鼓了鼓勇氣,將男人的手臂從腰上拿開,剛一起身,就被顧予笙一個巧勁又重新壓回了床上,「還有力氣?」
說完這句話,蘇桃就感覺小腹上不對勁了,整個身子繃緊,她都快哭了,「不要了,好累,好痛,我就是想喝水。」
顧予笙大概也知道到了她身體的承受極限,見她委屈,安撫的吻了吻她的唇角:「不准走。」
「嗯。」
他跟個孩子一樣扣著她的手,執拗的咬她的耳垂:「不准去非洲,要不然曬成個黑炭回來,我多憋屈啊,又不像淘寶,還能包郵退貨。」
前一句挺感動的,越聽後面越不對勁,「你去淘寶上買一個啊,不只包郵,遇到做活動的時候還能買一贈一。」
「便宜沒好貨。」
「那你買個貴的啊。」
「小醋缸,」顧予笙寵溺的颳了刮她的鼻樑,「要不要喝水?」
「嗯。」
喉嚨要渴的冒煙了。
顧予笙掀開被子起床給她倒水,蘇桃捂著眼睛,「把衣服穿上。」
「看也看了,摸了摸了,現在才介意我穿沒穿衣服,是不是太晚了?」
蘇桃捧著杯子喝水,「你別說話,小心我噴你一臉。」
顧予笙躺回床上,等她喝完水,伸手將她攬進懷裡,「累了,睡覺。」
蘇桃挪了挪身子。
「不想做就乖乖的別動。」
「可是」
「還有力氣說話?既然精神這麼好,別浪費了。」
蘇桃:「」
「顧予笙,你讓我這樣怎麼去上班?」
蘇桃氣急敗壞的從洗浴間裡出來,指著脖子上斑駁的紅印子,都是被咬的,有幾處牙印特別深,都滲出血點了。
「該怎麼說就怎麼說。」
顧予笙正在打領帶,聞聲回過頭,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傑作,笑的眉眼微彎。
「被狗啃了。」
「看不出來啊,跟狗你都能這麼激烈,咬出這麼多的印子。」
蘇桃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混蛋。」
安茜已經將衣服送來了,還記得她早上看到自己去開門,那一臉驚訝的表情,「蘇姐,你要能力有能力,樣子長的也漂亮,可別學那些人自甘墮落,得不償失。」
顧予笙的下顎擱在她的肩膀上,微微側頭,唇就貼在了她的耳垂上,「在想什麼?笑的這麼奸詐。」
「我在想,安茜說的話,還真是得不償失。」
她聳肩,避開顧予笙的碰觸,拿著衣服準備去洗手間裡換。
一雙手纏住她的腰,男人偉岸的身軀又貼了上來:「我這裡不支持退換貨,你不能後悔了。」
到公司的第一件事,蘇桃就跟聶華岳說她決定不去非洲了。
「決定了?」
聶華岳只是隨口問了一句,看樣子並不驚訝。
「嗯。」
她還是很惋惜,但也知道,人生就是這樣,有舍有得,不可能兩全。
下午,去非洲的人選就定下了,是業務部的副經理,晚上九點多的飛機!
顧予笙來接她下班,直接上了樓,拉了凳子坐在她身邊,「下班了。」
蘇桃看了眼電腦屏幕下方的時間,確實已經到下班點了,但整個秘書部,除了少數的幾個人收拾東西準備走之前,其他人都坐的好好的。
「我手頭上還有工作沒做完,你先回去吧。」
昨晚沒休息好,今天一整天精神都不好,工作就積下了。
顧予笙翻了翻她面前的文件,沒有細看,「那你快點,我定了七點吃飯。」
蘇桃看著屏幕,滿腦子都是他的氣息,一不小心就走神了。
想著他修長的手指纏著自己的手指,指腹曖昧的摩擦著她的手背,用沙啞的聲音在耳邊低喃:「蘇桃,蘇桃」
一聲一聲,格外的清晰真實。
手肘被撞了一下,「想什麼呢?都叫你好幾聲了。」
「沒沒有。」、
蘇桃回神,一張臉紅的能沁出血來,她低著頭不敢看顧予笙,隨手翻開份文件,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剛才的內容。
「是這份。」
顧予笙點了點被她壓在下面的一個文件夾,又湊近了幾分,「你在想什麼,怎麼臉這麼紅?發燒了?」
說完,還伸手在她額頭上探了探,「不熱啊。」
他肯定是故意的。
聽他含笑的聲音就知道了。
蘇桃惱羞成怒的拍開他,「你走開,你在這裡坐著,我怎麼工作啊。」
「我沒說話,要不是看著你盯著電腦屏幕半天不動,我也不會叫你。」
「這這是公司內部文件,不能給公司以外的人看。」
她抱著文件夾,理由越說越扯淡!
「哦,」他不再逗她,拍了拍椅子:「坐下工作,半個小時如果完不成,我就將你扛到餐廳去。」
有了這句警告,蘇桃不敢開小差,真怕他將自己從慕森扛出去。
半個小時後,她關了電腦,跟在顧予笙身後進了電梯!
揉了揉酸痛的頸椎,「怎麼想到出去吃飯?」
這段時間,都是在家做的,以前一個人的時候不想做,現在兩個人,對下廚也有興趣了。
「要過年了,當提前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