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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好久沒那啥了

2025-02-18 10:39:39 作者: 獨宅幽篁里

  翻了個身,簡慈猛地睜開眼睛,一口大氣喘出來,呼吸順暢了些。剛剛夢裡火光團團,生生把她給嚇醒了。嘆了口氣,她不知道這樣的情況還要持續多久。

  明明回到W市這半個月以來過得安逸無比,但三年多以前的那場逃亡卻總在她夢裡反覆,這在孤島上的三年間都鮮少夢到的場景,在這短短半個月竟夢到了五次。她不知,這是不是催眠記憶植入帶來的惡性效果;又或者,只是對現在這種安逸的患得患失所生的情緒障礙……

  窗簾沒有合攏,月光泄進臥室里,地上如凝了薄霜。

  沈卿來告訴她說,在他以「沈臨風」的身份示人時,曾與她在這間公寓裡同居過一段時間……

  真是的。都是兩個孩子的媽了,居然想到跟那個人同居這個事實就能讓她臉蛋發熱溲。

  簡慈抬抬嘴角,有些無奈,夢裡那份心悸卻因這份綺思平復了許多。伸手摸過床頭柜上的手機看時間:凌晨三點一刻,好嘛,這下鐵定到清晨才能再次入眠了。

  知道這雙人床上現在除了自己再沒別人,簡慈還是忍不住側臉向左看向枕畔——那是屬於他的位置。她忽然就有些懊惱,心想等他這次出差回來,怎麼也得把他留在這床上過個整夜。最好……他們還能那啥一下。

  簡慈吐吐舌,身體有些燥熱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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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話說女人三十如狼,她已經二十九了,果真是有些徵兆逐漸體現。重遇他後,雖然很多事情她還沒回憶出個清楚的脈絡,但對他的渴望卻一直蠢蠢欲動,她的心和身體都知道。

  他卻一直小心翼翼,儘可能地避免擦槍走火。

  他是在顧及她的感受。她能明白。

  她還沒能從被移植的那段顧書凝的記憶中完全走出來,儘管理智讓她不停地提醒自己那不是她的經歷,可精神上她並沒有被解除催眠指令。所以那段慘痛的「被強姦」的經歷仍潛伏在她身體裡,時不時跑出來影響一下她的心緒。

  說實話,她還是有些怕——怕與他重逢後第一次那啥,會受到移植情緒的影響而不美好,會造成不可逆轉的遺憾。

  只是……這男人已經三十有二了,是不是男性的狼虎年紀她不清楚,但男人來了性趣不是根本就忍不住麼?為什麼他對她還能說停就停?好幾次了……都是這樣。其實,他若強硬一些半逼半哄地讓她就犯,她想,也未嘗不是不可的……

  簡慈揮手對著潮熱的臉蛋扇了扇風,釋重般地吁出一口長氣,起身,要去隔壁房間看看兩個孩子踢了被子沒有。腦海里還有個念頭在盤旋:等他回來以後,她一定要豁出去問一問——這些年,他都那啥了嗎?

  *

  「啥了。」

  沈卿來坐在餐桌另一端,嘴裡嚼著牛肉丸,回答得有些口齒模糊,卻並不妨礙簡慈聽清楚那兩個字。

  簡慈嘴裡含著的一口清粥也受了刺激,直接滑進氣管里。瞬間,她咳得心肝脾肺都快出來了,雙眼配合著往外直飆淚。

  沈卿來嚇得不輕,丸子囫圇吞下去的同時,人已經迅速移到簡慈背後伸出大手輕拍她的背。這女人的模樣趨近肝腸寸斷,他自己也給噎個半死。

  自作逆不可活!沈卿來懊惱地想:自己幹嘛忍不住嘴賤要逗她?直接告訴她不就好了?

  她不在的日子,他憋得這麼狠、這麼久,幾乎差點喪失這功能了。可這女人這時候居然用試探的語氣那樣問他,是不相信他為她一直以來的守身如玉麼?想必自己那麼說,是有些介意她的「懷疑」的……

  這半個月來,她的渴望與忐忑他都看在眼裡,殊不知,他對她,只有更加渴望卻也愈發忐忑。

  他們能走到今天,過程那樣的千轉百回,結果這樣的求之難得,他到現在都還不能安心,甚至有時候還不敢確定:他的女人在憑空消失了這麼久以後,是真的回到他身邊了麼?居然還帶著兩個模樣如他和她混合後再復刻一般的寶寶回到他身邊了?他們的幸福在歷經了這麼多、這麼久的考驗之後,果真要來了麼?

  他常在午夜驚醒,生怕這就是一場夢,只到看到她和寶寶們安然酣睡的模樣,他才能逐漸平靜下來。

  老天,好難。

  他憑藉對她的一腔熾熱感情,衝破終極催眠的桎梏***,奇蹟般地恢復了被洗劫一空的有關她最初的那些記憶:他記起他們怎樣相遇、怎樣相愛、她怎樣把一個完整的自己交給他……

  這樣難的事情他都做到了,卻對這最後一層薄紗畏首畏尾。一定是這幸福美好得讓他覺得如履薄冰,一定是她真實得讓他近她情怯……

  怕。

  此生最怕的事莫過於再一次失去她。如若真的那樣,他不能保證還能活得像個人樣……

  想要她,想瘋了。卻被她時而恍惚的小狀態嚇到。她與他的情況不一樣,她並沒有被解除催眠,他若莽撞之下與她發生親密關係,會不會刺激她的情緒?可是今天她這樣問他……是不是,代表她也想冒著險試一試?

  失神之際,餘光發現女人的眼睛快斜到天上去了,目光剜在他臉上,憤然又嗔怪的模樣。失笑,他低下頭,輕輕吻了吻她的嘴角。

  簡慈被沈卿來蜻蜓點水的一吻吻得心頭一跳,不動聲色,雙眼卻放著光。

  接下來他沒什麼要對她解釋的嗎?

  他還真好意思問,「你沒什麼要問我的麼?」

  簡慈暗咬牙根,「我剛剛問了,你也回答了。」

  「嗯,那就好好宵夜吧。」

  沈卿來走回自己的座位,全程笑望著簡慈,像只溫和的……狐狸。

  簡慈看著他頰邊那顆梨渦,瞬間就失了神,眼裡的負面情緒逐漸被一抹柔和與清淡的茫然所取代。

  這模樣看得沈卿來又疼又愛。

  她從前就是這樣的,無端地看著他就能陷入她自己的小情緒里,當然……她滿眼裡全是他!

  「怎麼停下了?吃飽了還是氣飽了?」不打算逗她了,他打算從實招來,「其實我……」

  誰知簡慈收回神思,目光清明地睨了他一眼,便擱下碗筷不發一言往暫時安置兩個孩子的客臥走去。他愣了愣,挑挑唇,無聲地跟了過去。

  孩子們穿著小睡衣,肚子上給綁了護腹帶,睡得四仰八叉,又相當默契地各占一席地方,且雙雙沒有滾下床去。

  沒了她的陪睡,他們也適應了呢。

  簡慈想,這真是兩個省心的孩子。走過去幫他們調整了一下位置與睡姿,身子還半弓著,腰就給不輕不重地摟住了,身後一片溫暖。心,突突疾跳兩下。

  沈卿來貼在她耳邊,輕得像是只用氣在說話:「別墅那邊,是讓他們現在開始就分房睡,還是先讓他們兩個同住在一間房裡?」

  簡慈脖子被他撩得發癢,往遠處縮了縮,撇撇嘴,學著他也用氣聲,「是我們三個同住在一間房裡。」

  沈卿來愣了愣,湊近輕咬一下女人的耳垂,皺眉氣聲道:「不識數了?是四個才對啊。」

  簡慈心裡萬分不舍卻又不得不為之地從他懷抱里溜出來,斜了他一眼,不屑地沖他比口型——不算你。

  男人怔愣的當兒,簡慈已經貓著步子出門去。

  *

  簡慈一路佯裝泰然自若地回臥室,耳朵卻一直豎得筆直去聽身後的動靜。

  小樣兒,這男人若是不追過來她就跟他玩兒真的!

  「發生什麼事了?」

  男人的聲音有些擔憂,似乎就貼在耳邊,簡慈忍不住翹了翹嘴角。給他一個筆直的背影,不作聲。

  沈卿來回手輕闔上臥室的門,那輕輕的「咔嚓」,叫兩個都心弦一顫。

  臥室只亮著一盞幽黃的落地檯燈,簡慈轉過身,亮晶晶的眼睛帶了幾分孩子氣的不悅。

  「你跟進來幹什麼?今天不想睡書房,可以去客臥的長沙發上睡著,正好晚上還能看看寶寶們踢了被子沒有。」

  是負氣的話,她的聲音卻輕輕柔柔的,聽得沈卿來不自覺地揚起唇角。

  「愛踢被子的那個一直是你,」他向前一步,與簡慈一拳之隔,不觸碰她,帶了幾分熱度的呼吸卻噴薄在她的前額,「相對於寶寶們來說,似乎你才更許要被看著。」

  他的聲音什麼時候變得沙啞起來了?

  簡慈聽得耳朵和心裡都痒痒的,心跳叮叮咚咚的差點成了首歌兒。她咬著唇低下頭,以免忍不住翹起的嘴角讓他看出她早已破功。

  「我根本就不踢被子的。」簡慈小聲道。

  沈卿來淡淡一笑,「你睡著了又哪裡知道?」

  簡慈揚起下巴反問:「那你又知道?」

  沈卿來眼中一抹得色划過,聲音溫柔得不得了,「我就是知道。但凡我在家裡,每晚我都過來給你蓋被子。」

  簡慈愣住了。這男人雖然在笑,但那神色分明不像是在說笑。

  她微擰著眉毛,「你是說,你每天先和我在大床上一起睡,等我睡著然後你回書房。然後,你半夜又從書房跑回臥室來看我?」

  沈卿來點點頭。

  「哄我的吧?」簡慈小家子氣地試探道,撇撇嘴:「我從來都沒發現你半夜跑過來給我蓋被子。要知道我睡覺一直很輕的,每天晚上兩個孩子稍一哼嘰我就會醒過來。」

  沈卿來心裡微微一嘆,這姑娘從前睡覺可不輕,這些年……苦了她,一個人把孩子帶得這麼好。

  眼眶裡有些熱,不想讓她察覺,他學著她撇撇嘴,不屑地偏一偏臉,「正因為你沒發現,所以當然不承認自己踢被子了?因為你的被子都讓我給你蓋回去了。」

  這倒是有可能。

  簡慈臉一熱,低下頭去。

  回來這半個月,雖然三五不時有夢來擾,但是不作夢的時候基本都能一覺到天亮。想來,是潛意識裡知道這裡有他,有他給的安全感和歸屬感……所以能夠睡得很熟。

  只是……

  她咬唇猶豫,終於小聲問:「那你每天半夜跑進來……難道就只為了看我踢沒踢掉被子麼?」

  真是的……既然來了,為什麼不睡下呢……

  男人沉默。

  簡慈心裡便不知不覺開始默數:一,二,三……

  大約十來秒後,下巴被男人輕輕以指抬了起來。幽暖的燈光中,四目相接,旖旎的心思在兩人眸中流轉。

  「我每天夜裡都會醒過來,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你,我……怕你又不見了。」

  簡慈呼吸一窒,心尖有點被針扎過似的疼。

  男人的聲音愈發暗啞,帶著無奈的苦澀,眸光織成一張深情的網,牢牢將簡慈罩在其中。

  「我丟了你兩次,中間隔著八年。第一次,你近在咫尺,我卻不記得你。那時候你該有多失望、多無助,偏偏我還那麼混蛋,一邊瘋狂地愛著你,一邊卻要求你接受我的全部——包括我對你的否定。我甚至做過一些混帳的行為奚落你、欺負你……你不在的這三年,我每每回想起來都會覺得心痛得快要死過去。」

  簡慈怔怔望著他,腦海里的片段跟著他的講述飛來飛去,一塊一塊的,不能串成線,卻各自清楚起來。兩條眉毛一高一低,她有些無辜的神情:「你……你都對我做過什麼混帳行為啊?」

  沈卿來眉眼一彎,沒忍住,伏下頭吸住她微張的唇,輾轉了好一會兒才放開,捏著氣啞聲道:「比這個激烈、更深層次、更讓你臉紅、讓你心跳得更快的事情……」

  簡慈被他吻到迷離的雙眼陡然一瞠,明白了他所指,驀地轉過身背對著他,才敢讓嘴角輕輕上揚。

  背後的沈卿來愣了愣,無聲地笑,眼裡滿是寵溺。

  說來她快三十了,這幅小女兒態卻和當年初見她時相差無幾,甚至因為多了些成熟女人味而更叫人慾罷不能……他長嘆了一口氣,上前一步伸出長臂將她環進懷裡,胸腹緊貼著她單簿而溫熱的背,光潔的下巴在她發頂輕輕地摩挲。

  「第二次把你弄丟是在三年前。解決了美國那邊最重要的那件事以後,我趕回U市,下了飛機就看到了你的簡訊。我給你打電話,卻已經接不通了。後來我和小風跟著特警隊去山上找你,我聽到了哨響,以為你吹的,於是追上了那架直升機,卻不想,那飛機上並沒有你……」

  他感受到她的身體有些僵硬,撫了撫她的手臂,將她摟得更緊一些。

  「那一刻我渾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眼睜睜看著另一架飛機隱匿在夜色中。顧書凝在飛機上放了炸彈,她要與我同歸於盡,在飛機起火的那一刻,我突然什麼都想起來了……顧書凝在火光中對我獰笑,她說你已經忘了我,說你此去就永遠不會再回來了。小慈……那一刻我居然想到了死……我不能忍受自己剛剛記起你卻又被你忘記,我接受不了這輩子就那樣和你生離死別……」

  眼睛裡有些水霧,他眨了眨,低頭吻了吻她的發,臉頰挨著她的發頂,聲音有些發顫,「我被特警他們推下了軟梯,那架飛機也墜下了山崖。我被灼傷了,昏迷了半個月,醒來以後很久都不能說話,我不敢相信你就那樣離我而去。我在醫院養傷的兩個月里,小風和簡離每天會告訴我一些消息,他們找不到你,又不忍心讓我失望,只能告訴我說,並沒有直升機爆炸或者墜毀的消息傳來……你知道麼,那段時間,我只能依靠著這條消息存活。我想我不能就那麼死了,我還沒找到你……」

  他哽咽,接下去的話要順暢的說出來太難。他只能將手臂收得越來越緊,像是要將她揉進身體裡方能表達他多麼難以用語言表達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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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的頻率的隔天更新,下一章在周二。

  番外不會太長,一些甜蜜,一些交待以後,便會全部結文。舊坑新文《戀字歸時》會在11月中旬開始更新,小慈和阿來夫婦偶爾會去打打醬油的。嘿嘿,感謝大家一直跟他們一起。群吻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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