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眸情（11）
2025-02-19 19:36:06
作者： 水沁檬檬
語眸起來梳妝的時候，聞見淡淡的香味，好奇地「咦」了一聲：「有花？」
「嗯。」
「是薔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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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香味好淡，有幾朵？」
「就一朵。溲」
「王府有薔薇花？偷摘的嗎？」
「倒不是。」明心怕她心情受影響，不敢告訴她是慕容絕煞拿來的，只問，「你喜歡嗎？」
「還行。」
翌日中午，語眸睡著後，明心又聽見門外有聲音。想到昨日的情景，她慢慢走出去，果然見慕容絕煞站在外面。這次倒沒有躲躲藏藏，而是捧著一大捧花笑嘻嘻地等著她。
她倒有些為難了：「王爺又做什麼？」
「聽丫頭們說，語眸姐姐喜歡那個花？她還笑了！」他將手中的花遞過來，「今天特地摘了許多。恧」
明心特別注意了一下他的手，只見上面血光點點，都是被花刺刺的。但花卻被保護得很好，潔潔白白、沒傷著一丁點。她看著倒有些感動。
她伸手接過，嘆氣道：「以後別摘了。公主知道是你摘來的也不會喜的，更笑不出來。」
他一聽，垮下臉，很難過：「我、我就想逗她開心……」
明心看著他，也有些難受：「開心不是幾朵花的事。她現在很難開心了。」
她轉身進屋，留下他呆呆地站在原地。
今天的花多，慕容絕煞趕著送來，沒把上面的刺清理乾淨，語眸不小心扎了手。明心叫人把花拿去扔掉，語眸拉住她：「別！好好地摘了人家，又幹嘛扔了人家？」
「我不是怕你再受傷嗎？」
「沒事。大不了我只聞不碰，總不能枉費你一番心意！」她以為花是明心準備的。
明心不敢澄清，只得沉默著給她把扎進手指的花刺挑出來。
事後，明心悄悄找了丫鬟來問：「你們是不是把這屋裡的事都告訴王爺？」否則慕容絕煞不會知道語眸喜歡那朵花，不會知道她笑了。
丫鬟以為她是來質問的，有些忐忑，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我沒別的意思。」明心說，「只想請你告訴王爺，公主被花刺傷了手，讓他別再拿來了！他再拿來，我也不准拿進屋的！」若是天天都有，總有一天被語眸發現，到時候可怎麼辦？
於是，這捧薔薇枯萎後，這屋裡不再有花。窗台上有盆栽，倒也不特別需要。語眸也不在意這些，反正只聞得見氣味，屋外有梔子花，她天天都聞見，一樣的。她將箱子裡的琴抱了出來，開始撫弄琴弦。
這琴是她從小彈到大的，也跟著她嫁了過來。之前因為國喪不能彈，現在三月已滿，在自己房裡彈兩下總不至於犯了法……
琴音飄在王府上空，慕容絕煞聽見，風風火火就往這邊跑來。他身邊的小廝叫住他：「王爺，給公主知道，她又哭怎麼辦？」
「我們躲在外面偷偷地聽！」他說。
跑到附近，那小廝又說：「瞎子耳朵尖，近了會聽見。」
慕容絕煞臉一沉，罵他：「你不准說她是瞎的！」
「好好好……」小廝急忙點頭，「小祖宗你小聲些，給她聽見又鬧得驚天動地了！」
他拉著慕容絕煞站在屋外一顆小樹下，中間隔著一個小花園，遠遠地聽著。
盛夏時節，前一刻還艷陽高照，下一刻就烏雲蔽日。
「哎呀，王爺，看樣子要下雨了，我們走吧？」小廝叫慕容絕煞。
慕容絕煞如痴如醉地聽著，根本不理他。
沉悶的雷聲傳來，琴聲驟歇。
「這該死的天老爺！」他怒斥。
前面的窗戶突然被推開，小廝急忙讓他噤聲。他見探出頭來的是語眸，馬上閉上嘴，大氣都不敢出。
語眸側耳聽了聽，回頭叫明心：「外面是不是有人？」
明心本在收拾衣物，聞言走過來，一眼看見樹下的慕容絕煞，差點發出聲音。還好她及時用手捂住嘴，定了定心神，對語眸道：「沒有人。公主聽見了什麼嗎？」
語眸思忖一下，莫不是自己心理作祟？
「想是聽錯了。」她淡淡一笑，將窗戶完全推開去，「起風了，真涼快。」
「是啊，剛剛還是大太陽呢，連窗都不敢開。就是這雷聲有些擾人。」
「還好不大聲，否則不只擾人，而是嚇人了。」語眸雙手撐在窗台上，風吹得她髮絲繚繞，一會兒纏在脖子上，一會兒沾在唇上，一會兒又蒙在眼睛上。她伸手拂開，剛拂開又亂了。
噼里啪啦，大雨突然間傾盆而下。她叫明心：「你把凳子端來。」
明心見慕容絕煞還傻傻地站在樹下，他後面明明就是走廊，也不知上去避雨。不知他在做什麼，會不會突然衝過來……她轉身端了凳子過來，語眸就坐在窗邊聽雨。
剛開始還有風，雨點都吹到她臉上。她不但不避，反而還伸出手去迎接。
「姑姑，把窗戶都打開，透透氣吧。」她說。
「嗯！」明心答應，將窗戶和門扇都打開。她時刻注意著對面的動靜，見慕容絕煞似乎想過來，她嚇一跳，忙轉身出去。
外面已有丫鬟安安靜靜地拿了傘給慕容絕煞送去，她見有多，也拿了一把，撐起就跑過去。
慕容絕煞沒有過來，已經上了對面的走廊。
她走上走廊，低聲問：「王爺在這裡做什麼？」
「我……我聽曲兒……」
明心眉頭一皺：「什麼曲兒？」別以為她不知道青樓里的姑娘唱的彈的才叫曲兒，「這是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