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眸情（42）

  「眸……」他囈語了一聲，「……我好想你……」

  素素一呆，突然覺得有些冷，雙肩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怪了，她怎麼會覺得冷？

  「眸是誰？」她問。

  他沒回答。

  良久，她開始蠱惑他：「你不要要她，要我好不好？世界上沒人有我美，我什麼都能給你。溲」

  他仍然沒有回答。

  素素愣怔了一下，緩緩坐起，靜靜地看著他縮成一團的身軀：「如果眸那麼重要，你為什麼在這裡想她，不去找她？」

  

  絕煞醒來，睜開眼看見一片白光，原來是窗戶打開了……

  這是他第一天倒絕人谷時住的地方，他還以為，是那個時候。

  「你醒了。」耳邊傳來女人的聲音恧。

  他一驚，猛地跳起，發現自己居然和素素躺在床上，而自己剛剛是躺在她懷中。

  「你——」他怒吼一聲，「你對我做了什麼？」

  素素緩緩坐起，甩著袖子：「我做了什麼？我也不知道耶！」

  「你……」絕煞發現自己只著中衣，三步做兩步地跌下床，「不……我不可能和你……」

  「不可能什麼？」素素也下床，光著腳落地，小腿誘人地露在空氣中。等她站直了，垂下的裙裾才將她腿遮住。

  絕煞想不起昨夜之事，氣怒攻心，突覺一口氣悶在胸口，好似要炸開來。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往外跑去。

  胸口有火在燒，想運氣，卻完全沒辦法集中精神，更使不上力。他跌跌撞撞地衝到竹屋外，噗通一聲跳進湖中，妄圖這樣澆滅胸中的火。

  怎麼回事？

  他若在練功，他必然以為自己走火入魔了……

  「你沒事吧？」素素蹲在竹台上，捧著臉看他。

  他瞪著她，怒氣集結，胸口更是悶得厲害。這種感覺……要死了嗎？他瞪著她：「我恨你！」

  素素一呆，不滿地質問：「你為什麼要恨我？」

  「若我見不到語眸……我就恨你！做鬼也不放過你！」說完，他閉上眼，緩緩往水中沉去。

  素素卻愣愣地說了一聲：「鬼是什麼東西？」

  「師兄——」

  背後的門突然被撞開，她扭頭，看見寧願。她伸手指了指水中：「他在那裡。」回頭看了一下，她大方告知，「好像要淹死了。」

  絕煞再次醒來，睜開眼看見朦朦朧朧的影子，他虛弱一笑，沙啞地叫了一聲：「眸……」

  「別出聲。」對方溫柔地按住他，「先喝藥。」

  他張嘴，喝了兩口，眼神才終於清明了，看見是連起君，而他在自己房間。

  「我怎麼了？」他問。

  「差點死了。」連起君將藥餵給他，嘆道，「幸好寧願一回來就惦記著去找你……」

  「寧願……」

  「沒事了。」連起君拍拍他的肩，讓他寬心。他卻突然想起那潔白又妖嬈的女子來：「素素——她——」

  「她沒事。」連起君道，「以後你也不會有事了。她以前沒見過你，是要逗一逗你的。」

  「她是誰——」絕煞急問，「她——她……」他和她躺在一張床上，她對他做了什麼？他想不起來！他不要……不要……

  連起君見他著急，疑惑地問：「你想問什麼？」

  「我記不起……」他痛苦地搖頭，「我醒過來，就……就……」

  「就怎樣？」

  「她……她……」絕煞忽覺胸口悶得慌。

  連起君嚇一跳，大叫：「丹青——」

  屋外一陣風聲，門被撞開，寧丹青沖了進來，抓起絕煞，慌忙點了他幾處穴道：「你不要激動！」

  絕煞喘著氣，一時說出話。

  連起君害怕地問：「沒事吧？」

  「沒事。」寧丹青將人放下，問她，「怎麼會這樣？」

  「他問素素。」連起君說，「也不知在問什麼，半天沒問出來。」

  寧丹青想了一下，看著絕煞：「你想知道你是不是和她有肌膚之親？」

  「啊？！」連起君一驚。

  絕煞卻是睜大眼睛看著他，顯然是想知道答案。

  「沒有。」寧丹青說，「你若碰了她，她會殺了你。你還活著，還被她傳授了幾十年功力，那一定沒有。」

  「什麼？」絕煞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寧丹青嘆口氣，對連起君道：「你和他說吧。」

  「我說……」連起君突然皺緊了眉，碗一摔，抓住他衣領，將他推到牆上，「寧丹青！」

  「你發什麼瘋？」

  「發什麼瘋？我這些年不明白的地方都明白過來了！」連起君大吼，「素素也想染指你是不是？」

  「她見著男人就想染指，能怪我嗎？」寧丹青無奈，「而且，我活生生在你面前就足矣證明沒被她染指不是嗎？」

  「我……」連起君推開他，轉身往外走，「我不管啦！我吃醋！我要和你分房睡！」

  寧丹青無言半天，跟出去：「你別鬧了，孩子都那麼大了。」

  「我……你去殺了她！」連起君怒道。

  「……其實，我很想。」寧丹青停頓了一下，「那我問問師父，看大家聯手，有沒有機會打敗她。」

  絕煞疑惑，打敗誰？

  連起君和寧丹青吵架去了，絕煞的晚飯由寧願送來。寧願已是切切實實一個妙齡少女，性子沒變，舉手投足卻多了幾分韻味。

  「師娘在生氣？」絕煞問她。

  她聳聳肩：「每次素素出現，她都會不開心。」

  「素素是什麼人？」

  「不知道。」寧願搖頭，「我小時候就見著她了……不，哥哥小時候就見著她了！」她壓低聲音，「這麼多年過去，越長越美，一點沒變過，我們都猜她是妖怪！」

  「……」這太誇張了。

  「她有武功嗎？」想來想去，今天師父和師娘最後那兩句，應該是在說她。

  「嗯。」寧願點頭，「而且應該很厲害！娘說她是絕人谷終極秘密武器，哪天有人闖絕人谷，擋不住了，就讓她出來！」

  「……」師娘的意思是美人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