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我跟那個小曄，長得很像？

  眼前的男人身材高大，卻又顯得精瘦結實，那張臉稜角分明，一雙黝黑而又陰冷的眸子嵌在上面，唇角勾起，儘管是在笑著，卻是那麼陰鷙。

  江閱微身子一顫，瞬間渾身所有的血液全都湧上了頭頂。

  是羅毅！

  當初，都是因為他故意找人報復她，小曄才死的！

  江閱微的手攥得死死的，雙眼圓睜，怒目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溲。

  他在監獄裡面呆了幾年了？六年了！現如今，他已經從監獄裡面出來了嗎？這算是提前釋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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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看到我不開心嗎？我以為，你會跟我擁抱一下表示歡迎！」

  羅毅抱著手臂站在那裡，臉上的笑容很冷，看著江閱微的眼神，也帶著一抹憎恨恧。

  江閱微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像你這樣的人渣，就應該永遠管在監獄裡面！放出來也只會危害社會！」

  「嘖嘖，瞧瞧你這張小嘴，還是那麼不留情面。再怎麼說咱們倆也算是老相識了，你怎麼一點舊情都不念呢！」

  「羅毅！如果你想讓在這個世界上活得久的話，最好離我遠一點，再也別讓我看到你！」

  看到他的那一瞬間，江閱微的心底又開始滴血。

  「不想看到我嗎？哈哈，看到我就會讓你想起死去的舊情人，是不是？原來我們家微微小妞還這麼念舊啊！可是……我怎麼聽說你已經嫁人了呢？而且還是鼎鼎大名的赫連家。怎麼，就那麼缺男人嗎？卻原來，你對你那個死去的舊情人的愛，也不過如此！」

  羅毅冷冷地笑著，一字一句都像是在往她的傷口上撒鹽。

  他太了解她的個性，所以……

  果不其然，江閱微直接甩下手中的包，衝著前方的羅毅撲上去。

  全身的血液都叫囂著，想要衝破層層阻礙，像要沸騰，想要燃燒，想要爆炸。

  而她的拳腳是那麼凌厲，一招一式都像是要將眼前的這個人渣給滅得屍骨無存。

  羅毅被她踹中一腳，又挨了兩拳，連忙閃躲著。他萬萬沒有想到她現在的身手竟然這麼厲害，而現在她的動作都是在拼命往死里打。

  「微微，別逼我還手！」

  「羅毅，你去死！」

  看到這人再度出現的那一刻，她所有的理智幾乎全都拋諸腦後。

  羅毅被打得紅了眼，手一甩，一把亮閃閃的匕首出現在手中，衝著江閱微撲了過去。

  「這是你自找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抹黑色的身影快速將江閱微帶到一旁，那寒光閃閃的刀尖劃破了他的手臂，一道長長的傷痕是那麼刺目。

  羅毅看到有男人突然出現，救走了江閱微，不甘心地再度揮刀上前。

  凌昊然把江閱微摟在懷中，飛速抬起一腳，直接踢中羅毅的胸口，那把匕首飛出去，「哐當」一聲落在地上。

  「凌昊然！」

  江閱微看到眼前熟悉的面孔，心底那根緊繃的弦在驟然之間放鬆。

  凌昊然那雙紫色的眸子裡面漸漸籠起來一層寒霜，又帶著一股嗜血的氣息，那張原本笑意盈然的臉此時此刻變得冷峻而又深沉。

  江閱微嚇了一跳，她很少見他是這樣認真可怕。

  凌昊然沒有理會江閱微，而是徑直走到羅毅的跟前，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領。

  「你是誰？居然敢動我的女人，膽子不小啊！」

  羅毅看著眼前的這張臉，瞬間驚詫了。

  「你……你還活著？這不可能！」

  那個男人不是已經死了嗎？

  凌昊然眸子眯起。

  這個人的話……什麼意思？

  「你究竟是誰？快說！」

  羅毅被嚇得不輕，而此時此刻，眼前的這個男人眉目之間那一抹濃烈的殺氣，讓他膽戰心驚。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凜冽的氣勢，讓他無法招架，只覺得渾身都在顫抖。

  「我……叫羅毅！」

  江閱微走上前來，狠狠地踹著羅毅。

  「你去死！」

  她的心底帶著深深的怨恨和憎惡，而臉上那種絕望而又淒絕的表情，讓凌昊然覺得不安。

  他鬆開了羅毅，伸手將江閱微拉開。

  「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你就成了殺人犯了！」

  可是江閱微卻不管不顧，雙腳還踢騰著。

  「凌昊然，你別管我，他是兇手，他就是害死小曄的兇手！」

  「小曄……」

  凌昊然輕聲呢喃著，有些頭痛。

  這個名字……他已經從她的嘴裡聽到幾次了。

  他知道，小曄就是那個藏在她心底很久的男人，她的……初戀……

  而剛剛，那個叫羅毅的男人看到他的時候表情是那麼驚恐，就好像他是從地獄裡面爬出來的惡鬼。

  他說——你還活著，這不可能？

  那個羅毅……將他當成了誰？那個小曄嗎？

  難道說，他們兩個人……長得……很像嗎？

  那一瞬間，凌昊然只覺得頭痛欲裂。

  直覺告訴他，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他很努力的想要記起些什麼，可是腦子裡面只有一些零星的碎片飛快地閃過，卻怎麼都抓不住。

  趁著凌昊然抱住江閱微的那個空當，羅毅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逃跑了。

  江閱微的眼淚早已經落下來，她想要推開凌昊然的禁錮，想要去追那個羅毅，只是她的情緒太過激動，甚至……弄到了凌昊然的傷口。

  當她察覺到手掌心的那片溫熱，忽然間意識到，凌昊然的胳膊上還帶著傷。

  那一瞬間，她清醒過來了。

  「凌昊然，你受傷了！」

  她沒有發現他受傷，而剛剛還使勁去推他的胳膊……

  一想到這個，她的心底就無比愧疚。

  剛剛……是凌昊然救了她！

  「我送你去醫院！」

  凌昊然站在那裡沒有動彈，待到頭痛的感覺稍微好一點之後，他輕聲說道：「沒事，這點小傷，死不了！」

  「閉嘴！不要在我的面前提這個字眼！」

  江閱微呵斥道。

  剛剛……是她自己魔怔了，看到羅毅的時候，所有的理智全都沒有了。

  而現在，看到凌昊然胳膊上血流不止，她真的害怕了。

  她已經失去了小曄，而現在……不能再失去凌昊然了！

  已經承受過兩次生離死別的痛，她不想再承受第三次！

  江閱微直接把凌昊然拽進了車裡，撕開自己的襯衣袖子，先幫他綁住傷口止血。

  「那個小曄……」

  凌昊然深呼吸，深邃的紫眸凝著她的雙眼，幽幽開口。

  江閱微一愣。

  「你怎麼知道小曄的名字？」

  在她的印象之中，她沒有告訴過凌昊然關於小曄的事情。可是凌昊然是怎麼知道的？

  凌昊然很努力的讓自己的情緒看起來很平靜，而口氣也變得溫和了很多。

  「之前你喝醉酒的時候，曾經提到過這個名字！」

  江閱微抿唇不語了。

  凌昊然一把扣住了她的胳膊。

  「微微，我跟那個小曄……長得很像？」

  江閱微別開臉。

  「是！」

  簡單的一個字，讓凌昊然的心狠狠一沉。

  所以……這一切……都有了解釋。

  「所以，你收留我，照顧我，所有的這一切都只是因為……我長了一張跟小曄很像的臉？」

  儘管不想這樣認為，可是看到剛剛江閱微那麼激動的樣子，他終於知道，在她的心底……那個小曄占有多麼重的分量！

  江閱微一怔，猛地回過頭看著凌昊然，忽然間覺得心頭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沉重，就連喘息……都變得那麼困難。

  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因為一開始，的確是這樣的。可是後來，她能夠分得清楚，凌昊然是凌昊然，他跟小曄……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說話啊，你為什麼不說話？」

  凌昊然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左右撕扯著，儘管手臂上的傷口還在痛著，但是這一切都抵不過胸口的傷痛。

  他只是希望從她的嘴裡聽到「不是」兩個字。

  這麼簡單的回答……難道她都不能給予他嗎？

  還是說，他在她的心中，只不過是那個死去的小曄的替身呢？

  「你為什麼不說話？這是不是代表著……你默認了呢？」

  凌昊然苦笑一聲，那雙眸子裡面原本的光亮一點點黯淡下去，就像是星子慢慢隕落，消失在天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原來，在你的心中，我只是其他男人的替身而已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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