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代價就是，你要以身相許

  江閱微有些抗拒，但是男人的手臂摟得很緊，兩個人的身子糾纏著，在外人看來，更像是戀人之間的親昵。

  一襲黑衣的男人眸子裡面流光溢彩，而唇角的笑意輕揚。

  「記住我的名字——艾倫！」

  艾倫？

  江閱微的目光微微聚攏溲。

  她忽然想起了在巴黎春天的時候，那個造型師曾經提到過這個名字，還說，艾倫看到她現在這幅模樣一定會很滿意！

  

  這個艾倫……到底是誰？

  難不成，他們認識恧？

  可是她的記憶之中，從來都沒有一個叫做艾倫的存在。

  所以……

  一種撲朔迷離的感覺襲上心頭，她的思緒還沒有迴轉過來，而他卻已經帶著她在舞池中央旋轉。

  江閱微被他帶著，腳步無法停下來，只是心中的疑惑卻越來越深。

  儘管那張面具遮住了他的臉，只露出那雙魅惑的眼眸和溫潤的唇，但是卻給了她一種熟悉的感覺。

  「喂，你……」

  「噓……」

  她剛要開口說話，他卻伸出食指，輕輕封住她的唇。

  「不要講話，專心一點！」

  他的指腹輕輕觸碰到了她的唇，剎那間，有一種電流一般的東西從唇瓣上划過。

  她的身子微微後傾，頭部也偏開了一些，避開了他的手，而他見狀，只是笑著，唇角的弧度竟然是那麼溫柔。

  仰起頭來，江閱微看著眼前的這個人。

  堅毅的下巴，緊閉的嘴唇，臉上的線條是那樣的分明而又俊逸。

  那流轉的燈光卻又是那樣的飄忽，她看不清他眸中的神色，但是卻感覺到他目光的灼熱。

  他的手很溫暖。自己的手就那樣輕易的被他緊握住，卻又是那樣的輕柔，仿佛是怕弄疼了她一般，沒有用多少力氣，但是卻又握得那般的結實。

  而另外的一隻手，輕輕的搭在她的纖柔的腰上。

  很輕，很柔，很溫暖。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呢？

  隨著那時而悠長時而狂放的音樂，江閱微在那個人的引領下翩然起舞。

  這是她第一次跟陌生人跳舞，但是騰挪移轉，腳步變化，她竟然一次都沒有踩到他的腳。

  兩個人配合得竟然是這般的天衣無縫而又恰到好處。

  儘管帶著面具，但是卻絲毫折擋不住他那俊逸的容顏。面具背後的那張臉上，滿是溫柔的神色，唇角邊一直蕩漾著優雅而又迷人的笑意。

  令人目眩迷離的燈光流轉著，所到之處灑下一片斑斕的光輝。

  在這個絢麗而又神秘的世界裡，江閱微卻覺得心中很是安逸，還有一種深深地信賴。

  那個時侯，她的眼中只有眼前的那個人。

  但是心中，卻似乎升起了一種莫名的疑惑。

  那種感覺……

  真的很像！

  儘管他刻意改變了聲音，可是這種感覺……應該不會錯！

  凌昊然……面具底下的人……會是你嗎？

  忽然間，江閱微的心中冒出了一個讓她自己都感到震驚的念頭——她想要把他的面罩摘下來。

  就在她抬手的那一瞬間，男人好像識破了她的意圖，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腕。

  「那麼想看到我的臉？那可是有代價的！」

  江閱微抿唇，迷離的眼眸中籠上了一層墨色。

  「哦？什麼代價？」

  那人微微低下頭來，唇瓣幾乎要碰到她的耳朵，那聲音低魅而又帶著磁性。

  「代價就是……你要以身相許！」

  江閱微的眉頭緊鎖。

  以身相許嗎？

  「你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你就不怕面具底下的我……長得像恐龍嗎？」

  「呵呵……即便是恐龍，我也認了！」

  他唇角的笑意是那麼溫柔。

  而這樣的笑……更讓江閱微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眼前的男人是凌昊然！沒錯！

  即便是換了一身裝扮和行頭，即便是刻意改變了自己的聲音，可是他愛調戲她、不管什麼時候都要占她便宜的本性卻依舊如故！

  原本在巴黎春天還以為他就那麼拋下自己走掉了，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換了衣服裝扮出現在這裡！

  這個傢伙，竟然也開始學著故弄玄虛逗她玩了！

  好吧，既然他願意瞎折騰，那麼……她就陪著他吧！

  不過，知道他就在身邊，那種感覺……還不錯。

  因為心中已經篤定眼前這個帶著黑豹面具、凌厲霸氣的黑衣男子就是凌昊然，所以江閱微的心情輕鬆了幾分，而且……也不像是剛才那麼抗拒了。

  這一支舞下來，兩個人的配合……竟然是那般默契，引得旁邊的人都紛紛鼓掌。江閱微的眸子凝著他，現在舞蹈結束了，她可以說話了吧！

  她剛剛張口，忽然間，音樂停止了，緊接著有主持人走到了台前。

  「各位來賓，各位朋友，歡迎大家賞光來參加這場化裝舞會。這次的誤會是赫連集團的老總裁赫連柏宏專門舉辦的，為的就是慶祝赫連集團的下一代掌舵人赫連御先生以及江閱微小姐的新婚之喜。」

  瞬間，那些賓客們全都竊竊私語，開始引論起來。

  尤其是那些名媛佳麗，原本還想著能夠在這場舞會上跟那個傳說中的神秘總裁赫連御來一場浪漫邂逅，說不定還能結下一段緣分，從而成為豪門闊太。可沒想到，夢想在瞬間破滅了。

  原來，赫連御已經結婚了。

  可是那個江閱微，究竟是什麼來頭呢？他們都沒有聽說過，那個女人究竟憑什麼嫁給赫連御，當上赫連家的少奶奶呢？

  她們心中不服氣，目光四處搜尋著，想要尋找到江閱微的身影。

  主持人在台上接著說道：「接下來，我們有請這對新婚夫婦共舞，大家為這對新婚燕爾送上最誠摯的祝福！」

  掌聲響起時，江閱微還有些發蒙。

  這個時候，燈光打在了她的身上，讓她成為了大家關注的焦點。

  耀眼的燈光之下，那一襲白色的禮物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大氣而又典雅，而那雪白的貓面具遮擋下，人們看不到她的容顏，卻被這種神秘的氣質所吸引。

  江閱微有些遲疑了，這樣的場合……這麼突然……

  江閱微轉頭，目光望向那個戴著黑豹面具的男子，而他卻只是溫柔的笑著，仿佛……在等著她自己作出決定。

  江閱微抿唇，她知道赫連柏宏的意思，是希望她能夠跟赫連御和睦相處，重歸於好，當一個豪門的好媳婦。

  只是……她卻沒有那個興趣。更沒有興趣被別人當成猴子一樣看熱鬧！

  她從來都沒有想著融入這個圈子，而今天晚上來，也只是想要看看赫連御究竟想要做什麼，沒想到竟然上演了這麼一出。

  只是這個時候，人群之中早已經閃出一條路來，一個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買著優雅而又從容的步伐迎著她走了過來。

  他的臉上帶著銀色的面具，只露出嘴唇和下巴。單單是看著他的面部輪廓，還有那下巴的弧線，江閱微就覺得這個人……定然不是丑得拿不出手的那種，相反……應該是個很陽剛、很帥氣的男人。

  這個人……就是赫連御嗎？

  他為什麼不藏著掖著了，反而……這麼大方地出現在她的面前？

  赫連御一步一步朝著江閱微走近，每靠近一步，江閱微的眉頭就緊鎖一分。

  終於，赫連御走到了江閱微的身邊，牽起了她的手，甚至……很優雅地在她的手背上印上了一吻。

  「我親愛的老婆……讓你久等了！」

  江閱微剛要縮回手，赫連御卻緊握著她，手臂順勢向前一帶，江閱微的身子就向前跌去，而赫連御很適時地摟住了她的腰。

  「不要著急，馬上……屬於我們兩個人的世界就要來了！」

  他的聲音低魅幽沉，卻又帶著那麼深的熟悉感。

  這個聲音……

  江閱微只覺得今天晚上的自己是不是魔怔了。

  剛剛那個戴著黑豹面具的男人，她覺得分明就是凌昊然。

  而眼前的這個男人，怎麼感覺……像是那個東方不敗呢？

  怎麼可能！

  或許，只是因為他們的聲音有些相似罷了。

  悠揚的音樂聲響起，這一次……是華爾茲。

  華爾茲，被稱為舞蹈之王，因為它是人類有史以來第一隻能夠與異性近距離接觸的舞蹈。

  華爾茲本身的意義就是迴轉，以前的情侶沒有辦法公開見面，只能利用這樣的機會，才能夠表達對對方的思念，只有把手交給最愛的人，才能夠舞出最美麗的迴轉。

  可是，現在這個赫連御竟然牽著她的手，帶她進入舞池之中，偏偏跳的還是這支舞。

  心底，莫名的抗拒。

  眼前這個男人，是她的丈夫，卻不是她愛的人。

  他牽著她的手，摟著她的腰，可是她感覺到的卻是一種陌生感，還帶著一絲漠然。

  這樣的感覺很不好。

  「老婆，放鬆一點！跟我在一起……就那麼緊張嗎？我又不會吃了你！」

  赫連御似乎是想要調節一下兩個人之間這種冷漠的氣氛，甚至還跟她開起了玩笑，可是江閱微卻沒有那個心思跟他說笑。

  「赫連御，你究竟是什麼意思。不是說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這場婚姻嗎，不是說互不干涉嗎？怎麼現在忽然改了主意，寧願讓這段婚姻曝光了？都說無奸不商，別告訴我說是赫連老先生的意思！」

  她不相信，如果赫連御不願意，赫連柏宏會硬逼著他做出這樣的選擇。

  除非……這樣做對他來講，有什麼好處。

  「老婆，在你的心中……我就是那麼卑劣的一個人嗎？」

  赫連御似乎感到很委屈，而說話的口氣也帶著一抹自嘲。

  「當然！」

  他可別想著從她的口中聽到什麼讚美的詞，她還沒有那麼大方！

  「都說無怨不成夫妻，所以夫妻之間才會稱呼為『冤家』。我們兩個人既然結婚了，那麼……不是上輩子你欠我的，就是上輩子我欠你的。所以這輩子……是要償上輩子的債。」

  赫連御語重心長，而那溫柔的口氣，還有那輕柔的微笑，在外人看來就像是這夫妻兩個人在訴說著濃濃的愛語。

  江閱微眯起了眸子。

  這個赫連御……現如今竟然開始走柔情路線了？

  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赫連御，麻煩你開門見山直接說重點！」

  她可不想跟他羅里吧嗦廢話那麼多，連前世今生都出來了！

  「以前，我們兩個人之間可能多有誤會。現如今，我想應該讓你重新認識我。」

  誤會嗎？

  江閱微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老婆，想不想摘下我的面具，看看面具底下我的臉呢？」

  赫連御主動詢問。

  可是江閱微卻搖搖頭。

  「沒興趣！」

  「為什麼？」

  「吊人胃口的時間太長了，已經過了最佳賞味期！」

  江閱微這話無異於一桶冷水直接潑在了他的身上。赫連御的眸光瞬間暗沉了幾分。

  江閱微的目光幽幽落在遠方，有些心不在焉，而她的腳步也亂了節奏，接二連三踩在了赫連御的腳上。

  「抱歉！你瞧，我們兩個人始終就跟不上步調！就像是我們的婚姻一樣！那麼滑稽！」

  「你真的不想了解我嗎？」赫連御有些不甘心。

  江閱微悠悠一笑。

  「為什麼要花費心思去了解一個跟自己無關的男人呢？我們雖說是夫妻，可是從一開始到現在，哪裡有一星半點兒有個夫妻樣呢？人家一夜情的還滾個床單呢，我跟你呢，肉體上沒有，心靈上更沒有。說白了，我跟你之間根本就是陌生人！不過，這樣真的挺好，所以也不需要改變什麼。跳完了這支舞，我們還是路歸路橋歸橋吧，這樣的話，彼此都自在！」

  她儘管在笑著，可是話語之中卻句句含針帶刺。

  赫連御手臂收緊。

  「老婆，聽你這話的意思……是抱怨我讓你獨守空房嘍！也罷，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如果你很期待的話，那麼今天晚上……我可以陪你！」

  江閱微咬牙：「如果你不想當眾出醜的話，最好閉上你的嘴！」

  在外人看來，這對新婚夫妻那麼親密，可是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這一番唇槍舌劍背後是怎樣的交鋒！

  一曲終了，江閱微頭也沒回就要走出舞池。她的目光搜尋著之前那個黑豹面具男子的身影。

  之前他明明站在這裡，可是現在……人去哪裡了？

  剛剛走了兩步，赫連御卻抓住了她的手。

  「再陪我跳一支！」

  他還有很多話想要跟她說。

  所以，不想那麼早就放她走！

  但是，江閱微的心底卻早已經失去了耐性。

  她想要確認一下，剛剛的那個男人究竟是不是凌昊然。如果是他的話，為什麼又走掉了呢？

  可是……她應該不會認錯的！

  赫連御的眸光順著她的視線似乎尋找著，臉色已經暗沉下來。

  她這麼焦急地……是在尋找誰呢？

  手臂上的力氣加大，他把江閱微一把拽進了懷中。

  「你老公我在這裡，你卻東張西望……是存心想讓別人都知道你心底惦記著別的那人，然後讓別人看我笑話？」

  江閱微抬起頭來，那雙貓兒一樣迷離魅惑的眸子凝著他，粲然一笑。

  「原來……赫連先生也怕別人看笑話！」

  赫連御眯起了眼睛，逼視著她。

  「你心底里……是在怨恨我嗎？」

  「笑話，我跟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裝著一個對我來講無關緊要的人呢？再說了，怨恨別人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不知道要死多少個腦細胞呢！我呢，只想要福壽延年！」

  這個時候，一道挺拔剛毅的身影出現在了江閱微的面前，優雅的彎腰，然後伸出手來邀請。

  「這位美麗的貓小姐，我是否有幸邀請您共跳下一支舞呢？」

  那一身深沉的黑色讓給他增添了一抹神秘，一抹凌厲。可是，他說話的口氣和語調，卻在霸氣之中透著那麼一點玩味，還有一抹肯定，仿佛早就篤定了她會答應是的！

  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江閱微悠悠一笑。

  「當然可以！」

  她說著，就想把右手放在那個人的手中，但是赫連御卻勾住了她的腰，讓她的後背貼著他強健的胸膛。

  「老婆，難不成你真想讓別人看我們倆的笑話？」

  赫連御壓低了聲音，還可以在「我們倆」上面加重了口氣。

  江閱微皺了下眉頭。

  這邊，黑豹男子伸著手，目光溫柔的凝著她。

  那邊，赫連御很霸道地摟著她的腰，根本就不想撒手。

  這兩個男人之間……是在較勁嗎？

  怎麼這種感覺……怪怪的！

  一抬頭，她看到了赫連柏宏的目光望了過來。抿唇，心底浮起一抹異樣的思緒。

  赫連柏宏……是母親的朋友。他也曾說，希望她能夠幸福！

  就是因為這層關係，所以他才那麼努力的想要促成她跟赫連御之間的婚姻。

  不管現在她跟赫連御之間多麼糟糕，但是，這個長輩的心意……她也不好當面違背。

  如果在眾人面前，她拋下了赫連御，轉而跟著另外一個男人跳舞，那麼……勢必會有人說三道四。

  現如今，保全了赫連御的面子，就是保全了赫連柏宏的面子。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這種場合……她再也不會來了！

  當她緩緩的轉身，將手放在赫連御掌心是，那個戴著黑豹面具的男人眸子裡面閃過了一抹受傷的表情。

  他只是淡淡地瞅了她一眼，然後轉身離去，只是那俊朗的背影……卻仿佛帶著一抹蒼涼。

  江閱微的心底狠狠一疼，想要追上前去，可是赫連御卻握住了她的手，而另一隻手卻扳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扭過來。

  「你的老公在這裡，不要盯著別的男人看！」

  江閱微咬牙。

  「赫連御，沒有下一次了！」

  如果那個人真的是凌昊然的話……

  那麼她剛剛選擇了赫連御，而放棄了他……凌昊然……一定很難過吧！

  在她孤單的時候，是凌昊然陪在她的身邊。

  在她需要的時候，是凌昊然幫她解圍，還哄得外婆高興不已。

  在她難過的時候，是凌昊然騎著摩托車載著她去兜風，去發瘋！

  在她生病的時候，是凌昊然給她煮好吃的，還幫她買藥餵她吃藥，那麼殷勤的照顧她！

  可是剛剛她做了什麼？

  因為要估計赫連家的面子……卻傷害了他的心！

  她是不是……真的很沒有良心呢？

  就像是一根根針狠狠扎在心頭，忽然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拼盡全力要掙脫赫連御的大掌。

  「放開我！」

  她想要去追他，想要跟他說抱歉。

  可是赫連御卻不想鬆手，江閱微還是甩開了她，大步流星朝前面跑去，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戴著白色羽毛面具的女人迎面走過來，手中的酒杯揚起，那杯血紅的酒液瞬間潑到了，打濕了她的禮服。

  江閱微措不及防，瞬間怔住。

  紅酒滴滴答答從她的臉上滑落，掉在了胸前，而白色的禮服上也沾染了一片狼藉。

  眾人都驚呆了。誰也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一幕出現。

  赫連御連忙衝上前來，脫下自己的外套，罩在了江閱微的身上。

  「你沒長眼睛嗎？怎麼走路的？」

  赫連御狠狠斥責那個女人，可是等到他抬起頭來看清楚眼前那個女人的時候，瞬間愣住了。

  只見她的眸子裡面喊著晶瑩的淚花，而貝齒輕咬著紅唇，透著無限的委屈。

  「哥……」

  那聲音透著無限的哀怨，仿佛她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委屈的人。

  那一瞬間，江閱微感覺到赫連御原本搭在她肩膀上的雙手瞬間顫了一下。

  這一聲「哥」，叫的那麼纏綿。

  可見，她跟赫連御之間的關係匪淺啊！

  是赫連御的情妹妹吧！

  江閱微凝眉看著眼前的女人，冷笑著，上前一步將她的面具摘下來扔在了地上。

  這個女人潑了自己，她總不能連這個女人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吧！

  當面具摘下的那一瞬間，江閱微看到了一張精緻的臉，卻似曾相識……

  究竟在哪裡見過呢？

  忽然間想起來，她去商場幫著凌昊然買衣服的時候曾經見過這個女人，而當時她就是用一種充滿戒備和防禦的眼神來看她。

  而那個時候，這個女人身邊的男人……就是東方不敗！

  瞬間，腦子裡似乎有一大片火花噼里啪啦的爆裂開來。

  當初那個東方玉在月亮灣河邊跟她說的那番話，在那一剎那湧上了腦海。

  東方玉說，他愛的人是他的妹妹……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

  東方玉……赫連御……

  那一片火花炸裂開來之後，江閱微只覺得前所未有的一片清晰。

  原來如此啊……

  扭頭望向身後的男人，她抿唇輕笑，眸低卻是數不盡的嘲諷。

  「我應該叫你赫連御……還是……東方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