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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你對我來說只是一個附屬品,可有可無。【萬更開虐】

2025-02-18 06:42:49 作者: 蘇清綰

  傅其深的話語冰冷陰鷙,他看著思涼的目光一瞬間讓她竟然覺得他陌生至極。

  傅其深看見了思涼啞然怔住的臉龐,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便繼續道:

  「你對我來說,只不過是一個附屬品而已,可有可無。當初我只答應了老師照顧你,並沒有答應他還需要愛你。溫思涼,看清自己的地位。」

  他話語很平和,但是沒來由的有一種陰鷙可怕,讓思涼聞言之後,心一步一步地沉入了谷底。

  她的指甲慢慢地嵌入了掌心,指甲都已經被自己掐斷卻仍舊覺得掌心的疼痛很麻木。因為此時此刻,她覺得心臟才是最疼最疼的地方溲。

  她茫然地看著他,眼神陌生而驚慌:「傅叔,你是在騙我對不對?你是覺得我太任性了所以要懲罰一下我對不對?」

  思涼自欺欺人地上前幾步靠近他開口,希望從他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就算明明知道自己很可笑,但是眼前這個男人卻有著不得不讓她更加靠近的魅力。

  她抓住他的手臂,緊緊地拽著他的衣袖:「傅叔,你說話啊……恧」

  她的話語帶著顫音,因為害怕。

  「不對。」傅其深很肯定地開口,沒有一絲溫度,「溫思涼,你應該知道我從來沒有輸過官司,一個從來沒有輸過的律師,是絕對不會做虧本的事情。我留你在身邊,只是因為老師,跟你本人毫無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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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一句話,直直地劃清了跟思涼之間的關係,冷漠至極。

  她的嘴唇顫抖了一下,額角冒出了冷汗:「傅叔……你以前不是這麼說的,小的時候你不是告訴過我,你很喜歡我嗎?」

  「哼,你那個時候是幾歲?十一歲?還是十二歲?」傅其深冰冷的話語直接將思涼的心扔進了谷底。

  她的牙關慢慢地緊咬在了一起,抬頭直直看著他,他俊逸的眉宇之間掃過一絲不耐:

  「別把我想得太好,我也是男人。」傅其深開口,終於轉過了身去。

  他擔心再這樣看著思涼,自己會心軟。

  他的手指慢慢蜷縮在了一起,他不能夠心軟,與其毀了她,不如讓她恨他。

  但是下一秒,兩條纖細的手臂忽然緊緊圈住了傅其深的腰際,思涼不管不顧地跑上前從背後抱住了傅其深。

  她把臉龐緊緊貼在傅其深的後背上,低聲抽泣:「傅叔,我知道你說這些話是想要故意跟我劃清界限,就像上次在婚紗店你讓我幫林菀挑婚紗一樣。但是我不會離開的,你再怎麼不好……我也愛你……」

  思涼卑微地說出最後一句話,心攪在了一起。

  她害怕下一秒傅其深就會推開她,然而他卻並沒有。

  從身前傳來傅其深冷漠如斯的聲音,比推開她的動作更為可怕:「你要這麼想,是你自己的事。溫思涼,你太自作多情了。我身邊的女人可以有無數,只有你不行!」

  一瞬間,思涼只覺得傅其深的後背變得極為冰冷,她自覺地從他的後被上面挪開了臉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她忽然鬆開了手,走到了傅其深的面前,眼神幾近絕望地望向他:「為什麼只有我不行?那些女人有的,我都有;林菀有的,我也有……」

  這句話落地,她忽然將手伸到身後拉下了自己裙子的拉鏈。幾秒鐘的時間,還沒等傅其深反應過來,她已經坦誠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思涼雙眼通紅紅腫,傅其深的眼神在那麼一瞬間也是紅血絲滿布,下一秒他立刻從地上撿起她的裙子上前裹住:「你瘋了嗎?!」

  思涼拼命掙扎:「我早就告訴過你我是瘋了!傅其深,你看看清楚,我到底哪裡比林菀不好?你為什麼不要我?!」

  思涼的聲音近乎於撕心裂肺,她咬緊了牙關說出這些話,全然不顧自己此時的尊嚴。

  傅其深的臉色驟然變得嚴厲,緊緊拽住她的胳膊讓她看著自己:「把衣服穿上,現在你還有反悔的機會。否則,我不能保證我不會對你做什麼。」傅其深和思涼的鼻尖抵在了一起,近在咫尺之間的距離讓思涼奮不顧身地將手臂圈住了他的脖頸。

  他危險的話語絲毫沒有讓她感覺到害怕,她咬了咬下唇,紅著眼看著他:「傅叔,我愛你……」

  她踮起腳尖吻上了他的唇畔,傅其深瞬間皺緊了眉心,眉宇之間掃過一絲無奈。

  她生澀地吻著他,幾分鐘後,思涼終於鬆開了傅其深,她仰頭微笑:「傅叔,你也沒有拒絕我,這說明你還是喜歡我的,對嗎?」

  這句話落地,傅其深忽然愈發靠近了一些思涼,讓思涼誤以為他是要吻她,然而下一秒,他開口:「我說過我也是個男人,男人對於女人的主動一般都不會拒絕。跟喜不喜歡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句話相當冷漠,然而下一句,才是壓垮思涼的最後一根稻草:「如果你還想繼續這幅樣子在我面前丟臉的話,我不介意要了你。但是溫思涼,你想清楚了,無論如何,我都會娶林菀。」

  毫無商量的口吻,讓思涼的心一下子變得冰冷。

  她咬緊了牙關,眼淚再一次充盈了整個眼眶,她有些絕望地抬頭,凝視傅其深的眼睛:「傅其深,你的心未免也太狠了……既然不喜歡我,當初就不應該對我那麼好!當初你就應該意識到,我跟你沒有一點血緣關係,你對我那麼好等我長大了該怎麼辦?傅其深,你就是一個魔鬼!」

  思涼撕心裂肺地大喊著,全然沒有意識到此時門忽然被打開,門口站著的兩個瞠目結舌的人。

  傅其深此時背對著門,幸好他的身體擋住了思涼,沒有被門口的人看見她的身體。

  「思涼?!」陸遲遲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帶著驚恐。

  因為從門口這個角度望過去,雖然思涼被傅其深遮著,但是也可以看見兩人剛才發生過什麼。

  下一秒,傅其深立刻扯過被子裹住了思涼,他回頭,一眼就看到了門口站著的陸遲遲,以及她身旁的白子陽。

  白子陽被這一幕驚呆了:「乖乖……」他看到思涼這幅樣子,再看了一眼傅其深略微有些紅腫的嘴唇,一時間什麼都明白了。

  他抓了一下頭連忙解釋:「老顧和我都不放心你,所以我就趕過來看看。在門口的時候遇到小思涼的朋友了,所以就一起上來了……」沒想到竟然會撞見這麼一幕。

  思涼羞愧的紅了臉龐,其中愧占了大多數。

  相比較於白子陽而言,陸遲遲是真的驚呆了!

  因為她不知道思涼喜歡傅其深,只知道她一天到晚念叨著傅叔長傅叔短的,她權且當做是她依賴傅其深,今天這一幕才讓她明白了思涼的感情。

  「遲遲……」思涼看到陸遲遲的時候也震驚了一下,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更多的人知道只能夠讓她蒙羞。

  白子陽見狀連忙拉住了陸遲遲的手臂往外拖,一邊對傅其深和思涼道:

  「你們繼續……繼續。我們先走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強行拉著陸遲遲離開了。

  思涼的思緒一下子被這個突如其來的狀況給攪亂了。她倒吸了一口涼氣,目光又重新看向了傅其深,沒想到傅其深忽然開口:「你現在滿意了?讓你的朋友也知道了,你覺得很驕傲?」

  思涼咬緊了下唇,顫抖了一下唇畔:「我沒有。我一直都小心翼翼地不讓別人知道我心底的秘密,因為我知道你是名律師,你的名譽很重要,所以我誰都沒有告訴。傅其深,你怎麼可以這樣看我?」

  她茫然地看著他,緊緊抓著手中的被子。

  傅其深的目光只在她的臉上淡淡掃了一眼便轉過了身去,他略微別過頭來看了她一眼:「我跟林菀結婚後就會搬出去住。只要你願意,這幢別墅就是你的,你還可以繼續住在這裡。」

  像是交代好一般,傅其深開口,讓思涼瀕臨絕望。

  「傅叔你這是要跟我道別的意思嗎?不用了,我不需要再住在這裡了。今天就算你不開口我也要跟你道別了。」思涼有些嘲諷的話語說出口,讓傅其深皺眉轉過了身來。

  他不解地看向她淒涼的眼神,她扯了扯嘴角開口:「我媽從美國回來了,她來接我回去了。」

  這句話說出口,是傅其深也始料未及的。

  如同思涼預期一般,傅其深的臉色忽然變了,不等傅其深開口思涼便繼續道:

  「很震驚吧?我也很震驚。我跟她十幾年沒見面了,第一眼我甚至都沒有認出她來。挺好的,畢竟她是我媽,我再也不用寄人籬下了。」

  她冷笑,從傅其深的身邊準備擦身而過,因為再繼續呆下去,她真的害怕自己會奔潰。

  今天在計程車上,當路婷提出來要帶她回美國的時候,思涼是抗拒的。因為她不願意離開養了她十年的傅其深。

  但是現在,傅其深的那些話讓她近乎絕望,再留下來已經毫無意義可言,只能給自己帶來屈辱。

  在她從傅其深身邊走過的那一秒鐘,傅其深忽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他的目光很不悅:「我允許你走了嗎?!」霸道的口吻,就連傅其深都沒有想到自己脫口而出的竟然是這樣的話。

  思涼目光寡淡地掃視了傅其深的眸子一眼:

  「傅叔,我已經成年了,應該有自己選擇去哪裡的權利了吧?況且傅叔,當時我未成年的時候我的監護權也是在我媽的手裡而並非你。你是律師,這一點你比我清楚的多,你沒有權利攔著我。」

  這是思涼第一次用這樣的口吻頂撞傅其深,在傅其深的印象當中,思涼一直都是乖順的,她經常會揣測傅其深的意思,溫順地惹人心疼。

  然而此時,是傅其深先用到在她心臟上刺了一刀,現在他的確沒有資格攔著她。

  他鬆開了拽緊她的手,臉色很冷淡:

  「隨便你。」

  話落,他甩下了思涼先離開了這個房間。

  待他離開之後,思涼像是奔潰了一般,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她低聲地抽泣,眼神極為無助。

  其實,只要傅其深開口挽留她,哪怕只是一個字她也不會走的。但是他沒有。

  傅其深是何等的冷心腸,她比誰都清楚。

  -----?-----

  傅宅外,陸遲遲驚魂未定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她還沉浸在剛才那個「恐怖」的畫面當中,腦子裡很亂很亂。

  白子陽原本是不想理會她的,當他想要徑直走向自己那輛亮眼十足的紅色跑車的時候,看見這個女人僵持在原地,便蹙眉走了過去:「喂,至於嗎?不就是發現自己的好朋友愛上了從小照顧她長大的叔叔嗎?這有什麼?」

  白子陽生性油嘴滑舌,原本不喜歡多管閒事,但今天莫名地卻多說了幾句。

  陸遲遲聞言蹙眉瞪了他一眼:「這有什麼?!傅其深可是思涼的叔叔啊,她怎麼可以……原來外界的揣測都是真的……」

  白子陽覺得可笑便湊近了陸遲遲:「他們又沒有血緣關係。這聲叔叔只要溫思涼不願意隨時可以不叫。對了,外界揣測什麼了?」

  白子陽只是覺得好奇,因為他們發小几個當中,傅其深是最年長的一個,也是做事最穩重的一個。他的身邊這幾年雖然沒有缺過女人,但是鮮少被外界知道,所以就更加好奇了一些。

  陸遲遲見他靠近自己,連忙後退了兩步:「你要幹什麼?!」她雙臂抱住自己,驚恐地瞪著他。

  白子陽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個防備心理極重的女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氣:「我幹什麼?你以為我要對你幹什麼?可笑。」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陸遲遲,一邊低聲搖著頭開口:「嘖嘖,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沒臉蛋,還覺得我會對她做什麼……」

  「你說什麼?!白什麼陽的,你再說一遍!」

  陸遲遲咬緊了牙關瞪著白子陽,上前幾步毫不示弱。

  白子陽冷笑扯了扯嘴角,他向來紈絝:「早早是嗎?我說你沒身材,也沒臉蛋。聽清楚了嗎?」

  他笑眯眯地靠近,沒想到下一秒,陸遲遲一腳踩上了白子陽的腳:「聽清楚了,大,叔!」

  「啊!」白子陽的腳上傳來一陣劇痛,痛的他倒抽了一口冷氣,陸遲遲這才滿意地鬆開了腳。

  「你叫我什麼?!」白子陽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問遲遲。

  遲遲嘴角浮起一絲輕蔑的笑意:「大叔啊。還有,我不叫早早,我叫遲遲!」

  說完,陸遲遲扭頭就要走,白子陽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被人叫做大叔,要知道他還是風華正茂啊!

  他上前擋在了陸遲遲的面前,咬牙切齒:「我才29,算什麼大叔?!」

  「不好意思,我才21,你比我大了八歲,難不成還要我叫你哥哥不成?」陸遲遲戲謔道。

  「你!」白子陽剛剛伸出手指要反駁陸遲遲,下一秒,他的手機忽然響了。

  他只能先拿出手機,陸遲遲看到他看到手機屏幕的那一瞬間,臉色有些難看。

  陸遲遲隱隱約約看見屏幕上有三個字:鍾無艷。

  她驚了驚,心底嘀咕著現在還有這種名字……

  「餵。」如果說白子陽剛才是憤怒的話,那麼現在他的心情就是沉鬱。

  那頭傳來黎晚溫柔的聲音:「子陽,我回國了,不好意思,我家人逼著我來找你……」

  傅其深曾經一語道破天機,他說白子陽這輩子最討厭兩件東西:一個是受人擺布,另一個則是黎晚。

  而恰好白家和美國黎家的聯姻就是結合了這兩樣他最討厭的東西。

  黎晚很瘦,有點黑,臉上有一些雀斑,所以被白子陽一直嘲諷說是鍾無艷。

  一個月前他從美國逃婚回來,就是為了逃避這個黎晚。

  「你現在在哪裡?」白子陽倒吸了一口氣,Shit!這個鐘無艷真的是躲也躲不走!

  「我在你家。」黎晚說話一向溫柔,但是這樣的口氣落入白子陽的耳中便是故作姿態。

  「我馬上回來,你趕緊給我收拾好東西滾回你的美國去!我一回來就送你去機場。」白子陽瞬間收了線,也不等黎晚的回覆。

  陸遲遲被這一幕嚇到了,愣愣地看著白子陽沒說話。

  白子陽也沒心情跟她說話了,徑直走到車子前,驅車離開了。

  ------?-----

  溫氏律師行。辦公室內,啪的一聲,一迭文件被扔到了秦洛的面前。秦洛嚇得連忙後退了幾步。

  傅其深大病初癒,但是他的盛怒還是讓秦洛嚇得魂都要掉了。

  「秦洛,我原本以為我可以足夠信任你。溫思涼向你求助過,為什麼拒絕她?!」傅其深闊步走到了秦洛的面前。

  秦洛不敢抬頭,低聲道:「傅先生,是夫人吩咐我這麼做的……」

  「你到底是我的秘書還是我媽的秘書?在做這些事情之前先用腦子想一想,記住你是一名律師!」

  秦洛驚地連忙點頭:「是……」

  傅其深咬了咬牙,忽然想到了什麼,他看著秦洛開口:「這件事情既往不咎。現在去幫我查一個人。半個小時之內我就要答覆。」

  秦洛恍然抬頭,這些年傅其深很少動用私人手段來解決事情,但是這段時間卻有些頻繁。

  「去調查溫思涼的母親。」他扔下一句話便走出了辦公室的門,根本不等秦洛反應過來。

  秦洛倒吸了一口涼氣,果然又是溫思涼。

  她見傅其深已經走遠了,便立刻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夫人,傅先生剛才讓我去調查溫思涼的母親,您看,需要我怎麼做?」

  那頭的蘇玉芬原本已經回到傅家老宅了,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便又立刻不鎮定了。

  「什麼?溫思涼的母親回來了?呵,真的是太好了。你就按照其深讓你做的去調查。這段時間我不希望你再在其深身邊出什麼岔子。給你的錢,我會讓人打到你的帳號上的。」

  「謝謝夫人。」秦洛抓緊了手機深深吸了一口氣。

  律師行門口,傅其深剛剛打開車門準備上車,手機忽然響了。

  他有些不耐地按下了接聽鍵,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他尚且還在恢復期,很頭疼。

  「餵。」陌生的號碼,讓他有些警惕。

  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傅律師嗎?我是溫文的前妻,路婷。」

  在聽到這個自我介紹的時候傅其深先是怔了一下,他知道路婷從美國回來之後一定會來找他一次,但是沒想到這個女人的動作這麼快。

  「師母。」他面子上還是恭敬地稱她一聲師母。

  路婷只是輕呵了一聲:「都過去十幾年了,不用這麼稱呼我了。傅律師如果有空的話,我們見個面吧。」

  「什麼時候?」對路婷這樣的女人,其實他向來都是不屑的,但是礙於她現在還是溫思涼的母親,他不可能不管不顧。

  「現在。濱海咖啡廳,我等你。」路婷說完便收了線。

  傅其深有些厭惡地蹙眉,情勢,似乎越來越偏離了原本的軌道……

  ------?-----

  濱海咖啡廳內,路婷一個人等在那邊,她拿出手機撥通了思涼的號碼:「一個小時後你來濱海咖啡廳,媽有話對你說。」

  在傅宅的思涼雙眼紅腫著,根本來不及拒絕她便已經收線了,她根本不想出門,但是一想到傅其深可能隨時隨地會回來,與其在這幢房子裡跟他碰面,倒不如去出去見路婷。

  她真的,很想很想傅其深,但是也很不想見到傅其深!

  十五分鐘後,傅其深的車子停靠在了濱海咖啡廳門口。他推開了咖啡廳的門,一眼就看到了靠窗位置上坐著的女人。

  路婷的面容其實跟十年前並沒有多大的差別,看起來保養地很得當。

  傅其深認出了她,徑直走到了她面前。

  「路女士。」傅其深何等驕傲,師母這個稱呼說一次就夠了,別指望他會對著這個女人說第二次。

  路婷看到傅其深的時候嘴角浮起了一抹笑意:

  「傅律師。坐吧。十年不見,傅律師更加成熟穩重了,難怪思涼留在你身邊都不願意跟我回去了。」

  傅其深剛剛落座便聽到了這句話,臉色瞬間沉了沉。

  「思涼不願意跟你回去?」他蹙眉,臉色有些難看。

  剛才在傅宅,思涼可不是這麼說的。

  路婷挑了挑眉,呷了一口咖啡淡然道:「是啊,這小丫頭脾氣倔的很。我今天苦口婆心跟她說了很久,她也只扔給我了一句等她考慮一下再說。我原本在想A市有什麼好的,不如跟我去美國一起生活,但是今天見到傅律師我就明白了,換做任何一個女人留在傅律師這樣英俊又優秀的男人身邊,都是不願意離開的。」

  路婷一氣呵成的這些話顯得有些直白,讓傅其深不由自主地蹙眉。

  「我和思涼一起生活了十年,她只不過是像依賴叔叔一樣在依賴我而已。跟路女士說的天壤之別。」傅其深鎮定自若,一邊向服務員點了一杯綠茶。

  然而路婷卻是忽然嗤笑,雙腿迭放在一起,後背靠在椅背上看著傅其深,開口:「呵,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傅律師就別跟我玩文字遊戲了。這些年我派人暗中調查過思涼,經常隔一段時間就會拍一些近照給我。而每一次照片裡她幾乎都跟你在一起。傅律師,溫思涼是我的女兒,我看得出來她應該很喜歡你。」

  這句話驀地一出口,路婷原本以為算是自己亮出來的王牌了,她以為傅其深肯定會感到震驚。

  但是沒想到傅其深卻是鎮定自若地拿起玻璃杯呷了一口綠茶,臉色極為鎮定:「你也說是『應該』。這些年我和思涼相處的時間遠比你要多,我知道她很懂分寸。她不可能也不可以喜歡上一個比自己大了十二歲的男人。況且,我是她父親的學生。」

  傅其深的一席話讓路婷略微眯了一下眼睛,看來傅其深這個男人,真不簡單。

  還沒等路婷開口,他便將雙手交叉放在桌上,繼續道:「十年前老師車禍死亡,留下了思涼和路女士孤兒寡母。但是路女士卻沒有按照常理出牌,拋下了當時才十一歲的思涼改嫁去了美國。這樣的母親,沒有資格帶她離開。」

  路婷聞言,臉色瞬間變了。她原本以為自己在跟傅其深的談話中會占據主導優勢,被想到反被將了一軍!

  她咬了咬牙,有些坐不住了:「所以,傅律師現在是在跟我爭奪思涼撫養權的問題?」

  「呵。」一聲嗤笑從對面傳來,傅其深放下玻璃杯,直視路婷,「思涼已經是成年人了,不需要再用撫養權這三個字了。她願不願意跟你走是她自己的意願,願不願意留在我身邊也是她的決定。但是,我不會放手讓她跟一個毫無責任心的母親離開。」

  最後一句話,口吻極為霸道。

  「那你又有什麼資格不讓她跟我走?!」路婷在理智方面相對於傅其深來說到底還是欠了點火候,「別忘了,她是我的女兒,而跟你卻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你以為一點點的男女私情就能夠攔住她?」

  「男女私情?」傅其深冷笑,「哼,路女士想必已經知道我快要結婚了,你覺得我會為了一個少不經事的小女生拋下我的未婚妻?我跟溫思涼之間,不可能有男女私情,連親情都不是。」

  傅其深的話落地,忽然在路婷的眼中看到了勢在必得的眼神,他略微皺了一下眉,回過頭,思涼一張慘白的臉龐瞬間印入了眼帘。

  「媽……」思涼張了張嘴巴,雖然喊的是路婷,但是目光卻直直地望向傅其深。

  傅其深原本平靜無波的眼睛在那麼一瞬間也沉了下去。

  剛才他說的話,她盡數聽了進去。

  不過傅其深也沒有要辯解地意思,驀地一下變了眼神,掩藏去了原本略有波瀾的神色,恢復了以往的冷漠和平靜。

  他這樣的變化讓思涼覺得很不舒服,她輕咬了牙,走到了路婷身邊的椅子前坐下。

  傅其深正好在她的斜對面。

  「思涼,剛剛我跟傅律師在討論你去不去美國的問題呢。如果你跟媽去美國,就可以去那邊繼續念書,還有媽在身邊照顧你,總比在A市寄人籬下的好。」

  思涼的心底咯噔了一下,她沒有正面回答路婷,而是將目光落在了傅其深的身上。

  一句寄人籬下,讓思涼的心底很不舒服。

  「傅叔覺得呢?」她的雙眼仍舊紅腫著,看著傅其深。

  傅其深緊抿著薄唇沒有開口,路婷卻搶著替他回答:「你一口一個傅叔的,又沒有血緣關係,你願不願意跟我走還不是你一句話?」

  就在這個時候,傅其深的手機響了一下,他低頭看了幾秒鐘,沉默。

  「反正我不走留在這裡也招人人煩,再給我幾天的時間吧。」思涼淺淺吸了一口氣,眼神一直緊緊盯著傅其深,然而傅其深卻始終沒有開口說話。

  這個時候思涼還是懷著一絲期待的,她還在奢望傅其深會挽留她,但是他卻開口都沒有。

  「可以,反正我也還打算在這裡留幾天。你好好收拾一下,把該斷的關係,都斷了。」路婷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是看向傅其深的。

  下一秒,傅其深忽然起身:「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說完還沒等路婷開口他便其深離開了。

  思涼見狀,條件反射一般地其深也跟了上去,路婷也不攔著,只是看著他們兩人的背影有些隱隱的擔憂。

  走出咖啡廳的門口,傅其深忽然停頓住了腳步。

  思涼一直快步跟著他,他一停下,思涼差點跌倒。

  他轉過身來,臉色明顯的不悅:「你要跟著我?」

  思涼淺淺地吸了一口氣,咬了咬下唇抬眸看著他:「你就這麼亟不可待地趕我走?一分鐘都不願意讓我呆在你身邊?」

  「隨便你怎麼想。」傅其深對她的冷漠與日俱增,以往他就算再怎麼冰冷,對她還是溫和的,這樣的轉變讓思涼心底很堵。

  她快步跟著他走到了停車場,不等他開口拒絕季已經坐上了副駕駛座。

  傅其深沒有像以往一樣附過身來替她系安全帶,而是兀自發動了車子。

  思涼低著頭看著手指攪動在了一起,沉默不語。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奔馳轎車與傅其深的A8相馳而過,停在了濱海咖啡廳的門口。

  蘇玉芬從奔馳車內走了下來,徑直走進了咖啡廳。

  咖啡廳內原本準備起身離開的路婷忽然被人叫住:「路女士。」

  路婷怔了一下,她已經十幾年沒有回國了,還有人認識她?

  她別過臉,一眼便看見了蘇玉芬。

  她從來沒有見過蘇玉芬,所以略微蹙眉:「你是?」

  「我是傅其深的母親。」蘇玉芬直接走到了路婷對面坐下,臉色冰冷至極。

  路婷苦笑強擠出了一個笑意:「傅夫人啊,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蘇玉芬抬眸,略微打量了一眼路婷,有些不屑地開口:「這重要嗎?路女士,我的時間很寶貴,就開門見山了。聽說你這次回來是要帶走溫思涼?」

  「是,她是我女兒,在傅家也叨擾了那麼久了,真是不好意思。」路婷冠冕堂皇地開口。

  蘇玉芬冷笑:「不是叨擾,是打擾。你知不知道你的女兒害的我兒子的婚事一拖再拖,也不知道她給我兒子吃了什麼藥這麼慣著她,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跟其深的關係斐然。我很高興你這次能夠帶她回美國,如果這期間我兒子阻止你的話,需要幫助隨時可以聯繫我。」

  蘇玉芬從包內拿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路婷,同時,還有一張支票。

  「當初聽說溫文死後你在美國過得也一般般,這裡有兩百萬,你先拿著。只要你能夠帶溫思涼走,事後我給你更多。」

  只要傅其深能夠甩掉溫思涼這個拖油瓶,蘇玉芬就算花再多的錢也不足惜。

  路婷一看到支票,眼神立刻變了。

  她喜笑顏開地拿過了那張名片和支票,連聲道:「好,不用您說我也會帶走思涼的。放一百個心吧。」

  蘇玉芬見路婷見錢眼開的樣子很滿意,嘴角扯了扯。

  -----?-----

  車內。

  思涼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鼓起勇氣開口:「我已經決定跟我媽走了。」她這句話其實仍舊是試探,她不死心地開口,想要從他口中得到不一樣的答案。

  只要他一個字,她就可以留下來。

  然而傅其深卻是目不斜視地開口:「我說過,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只答應你父親照顧你到成年,你現在已經21了,還不能自己做主?」

  反問的口吻,帶著一絲諷刺,讓思涼的心涼了半截。

  她咬了咬牙,心口生疼,目光轉移到了傅其深認真開車的側顏上面:「好,那多謝傅叔這幾年的照顧了……不過就算要走了我還是要提醒傅叔,防著點身邊的人吧,秦洛不是什麼好人。」

  自從秦洛不願意來看守所保釋她之後,她便清楚,秦洛絕對有鬼。

  然而傅其深開口的話語卻是更為凜冽:「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我身邊的人能不能用,我比你清楚。與其提醒我防著秦洛,倒不如你自己小心你那個所謂的要接回你的母親。」

  話落,思涼瞬間愣住了,之後冷靜下來咀嚼了這句話後,才是憤怒。

  「傅其深!她就算當初拋棄了我,也是我媽,她不會害我的。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她?」思涼的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當中,心底如刀割一般的疼。

  她的目光仍舊停留在傅其深的臉龐上,但是卻發現自己已經越來越不認識這個男人了。

  對於路婷,思涼肯定是只能夠看到浮在表面上的東西,她堅信虎毒不食子,覺得路婷肯定不會害她的。任何人被人這麼說自己的母親,都會憤怒。

  「路婷,十年前溫文去世後改嫁到一個美國中產階級家庭當中,現任丈夫經商失敗之後以喝酒度日,經常責打她。上個月正式破產。她現在的經濟狀況尚且不能夠支撐她家庭的正常開銷,怎麼能夠接你過去一起生活?如果不是有目的而來,你覺得她為什麼不在她最富有的時候接你過去?」

  傅其深很鎮定地說出這些話,落入思涼的耳中就顯得那麼刺耳。

  她蹙眉不悅地看著傅其深:「你讓人調查我媽?!傅其深,就算你是律師,也不能這麼懷疑人吧。你不是根本就不在乎我到底去不去美國嗎?現在又去調查我媽,這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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